如果大家以爲他們只是服下了藥，然後就睡一覺，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實際上他們當時兩個人還……還糾結了一番。
他們就爲了吃藥不吃要的事兒，其實糾結了一天。
不過這一天也沒人知道，因爲正好趕上休沐的日子，鳳霖鈺見沒事，又讓大家多休息兩天，也就是說這三天的時間都不需要上朝。
那就輕鬆了，他們兩個也可以在這三天的時間想怎麼試藥就怎麼試藥。
其實他們最擔心的無非就是這藥是否安全的問題。
“按說裡面沒有加什麼有毒的成分，應該不成問題吧？”葉皓晟拖着下巴說道，“要不要試試？畢竟這是咱們自己研製的……而且不是本來有很好的計劃嗎？要是不試試，那咱們的計劃就落空了。”
“你想試？”
“當然了。”
鳳霖鈺皺眉：“我是擔心這藥不好，萬一傷了你的身子怎麼辦？我自然是無所謂的，但是我擔心傷了你。”
“沒事，我現在身體早就沒問題了，我還是想試試……”
鳳霖鈺嘆氣，無奈地點頭：“好，既然你說試，那就試試吧。”
鳳霖鈺對葉皓晟向來是極盡寵愛，葉皓晟說什麼，鳳霖鈺基本上都會答應。
雖然現在這件事確實還是透着危險，但……這藥確實是他們自己做出來的，該試試還是得試。
“好吧。”
“所以我們要一起呢，還是一個人試，另一個人在旁邊看着藥效？”
“一起吧。”
鳳霖鈺終究還是不放心，所以如果是一起的話，那萬一藥真的有什麼問題，也是兩個人一起出事，總不至於只有晟兒一個人遇到危險。
“好。”
葉皓晟倒是沒說什麼，非常愉快地就答應了。
兩個人把小陶子叫了進來，非常冷靜地囑咐小陶子一些事。
“我和陛下現在要試藥，是假死藥，說白了就是那種吃了之後會讓人停止呼吸，看上去好像死了一樣，但是等藥效過了，心跳就會再一次跳動起來。我現在交給你一個任務，我們服下藥之後，你就在旁邊看着，看我們兩個人的反應，看看藥性會持續多長時間，等我們醒過來之後再告訴我們。”
小陶子愣了愣，一臉迷茫地點頭：“好……”
“不過如果這藥出了問題，我們沒能醒過來的話，那你可能就要麻煩一點了……”
小陶子趕忙攔着：“殿下，您可別說這話了，現在說着話多晦氣啊。”
葉皓晟失笑：“放心吧，沒什麼好晦氣的，我就是提前把話說出來，又不一定真會遇到危險，你說是吧？但是凡事興許都有個萬一，我也怕萬一我們運氣真的那麼不好，那可就尷尬了。”
“您和陛下的運氣怎麼可能不好？您和陛下一定是鴻運當頭。”
“是，我們一定是鴻運當頭的。”
小陶子現在也三十多歲了，但即便如此，小陶子也和孩子差不多，總是對他們不放心。
他們有的時候就和小陶子開玩笑說：“你現在這樣弄的好似比我們年紀還大一樣。”
小陶子每次聽到這話之後就會反駁道：“您二位長生不老，不管再過多久都還是這樣，我可不是。所以這麼看的話，要說我的年紀比您二位大，那也不假啊。”
小陶子一這麼說，那他們就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
“陛下、殿下，真的沒問題嗎？”
“不是你說不能說晦氣話的麼？那你現在還問這個問題？”
小陶子意識到自己確實說錯了話，趕緊呸了兩聲，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說過。
“好了，你放心吧，沒事。這藥是我們自己配的，但是按照古醫書研究了好長時間，這裡面的藥也都沒有劇毒，只是有幾種有會麻痹的功效而已，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大概要是真出問題，可能就是用量上沒掌握好，多睡幾天，性命之憂應該是不會有的。”
“那就好。”
“這幾天有什麼事情就先壓下來，另外把消息傳給丞相和鎮國將軍，讓他們知道就好。這樣一來若是朝中有什麼要緊事，也不至於沒人管。”鳳霖鈺說道，“這是給他們的信，直接把這封信交到他們手上就好。”
“好，您放心，奴才一定辦好。”
“嗯，那你現在先出去送信吧，估計等你回來之後我們就睡了。”
小陶子離開之後，鳳霖鈺和葉皓晟和衣躺了下來。
葉皓晟的手裡拿着藥，在兩個人的面前晃了晃。
“你不想說點什麼嗎？”
“想啊。”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我們真的要試這個藥嗎？”
“當然了，莫非你現在後悔了，不想來個金蟬脫殼了？”
“這倒不是，我不後悔，我還很期待。我只是擔心我們的藥不靠譜……”
“秦太醫都說沒問題了不是嗎？”
現在秦太醫年紀大了，有些事不能親力親爲，葉皓晟爲秦太醫的得力門生，鳳霖鈺也是個半路出家的，兩個人加在一起，也算是頗得秦太醫的真傳。
“好吧，那就試試。”
“等等。”葉皓晟無奈，“我的意思是說……你真的就不想說點什麼嗎？”
“說什麼？”
葉皓晟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算了，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我錯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那你想想你有什麼話要說的？好歹這也是一次生命的考驗，我們得認真對待。”
鳳霖鈺抱住葉皓晟。
“其實我覺得我自己倒是沒什麼，我捨不得讓你試藥。”
葉皓晟笑了笑：“是啊，你對我一直都是捨不得，你捨不得讓我做這個、做那個，基本上就沒有你捨得的事，從以前就是這樣，這麼多年一直都沒變。”
“是不是我太禁錮你了，讓你覺得很不舒服？”
“不是，我覺得很幸福，畢竟我知道你是真心關心我，又不是故意攔着我什麼事都不讓我做。”
“你能這麼想就好了。”
“不然你以爲我要怎麼想？”
“我以爲我的關心會給你造成壓力啊。譬如說你本來想做什麼，但就是因爲我的關心，我都不敢讓你去做……那你可能就不高興了。”
葉皓晟失笑：“放心吧，我還沒這麼不高興呢。”
“好吧，是我多慮了。”
葉皓晟靠在鳳霖鈺的胸膛，看着手裡的藥瓶說道：“其實我們兩個人也已經經歷過很多了，我們在一起很幸福，又有了孩子們，我們一家人都很幸福……所以其實如果真的有什麼，應該也沒有後悔的吧？”
“後悔倒是沒有，只是可惜不能繼續和你在一起。”
“那你會害怕嗎？”
“不會。”
“我也不會。”葉皓晟頓了頓，“所以既然我們都不會後悔，那不如就來嚐嚐我們自己研製的藥丸吧？”
鳳霖鈺挑眉：“你是很期待？”
葉皓晟點頭：“嗯，確實很期待，我期待這藥的成果。之前秦太醫說，這藥研製成功來的並不多，咱們就是其中的一個。倒不是這藥有多不好做，只是這其中的藥材實在難尋。這幾年我們一直在找藥材，東奔西走的，這纔算有了進展。我覺得不管怎麼樣，我們都不能對不起我們的道努力。要不然咱們辛辛苦苦找了那麼半天的藥材，結果藥也做好了，卻是一點都沒用上，想想我都覺得吃虧。”
“好，所以爲了不吃虧，咱們就得試試。”
“當然了。”
葉皓晟從瓶子裡倒出來兩粒藥。
“你看，這就是咱們要吃的藥。”
鳳霖鈺把兩粒藥都拿走了，直接放進自己嘴裡，然後低頭吻上了葉皓晟的。
兩個人就這麼把要給吞了。
葉皓晟還有點沒回過神來。
“呃……這麼快啊？”
“我覺得這種事既然已經決定要做，那就得快，不然猶豫猶豫可能就反悔了。”
葉皓晟想想也覺得有道理。
“好吧，那就這樣唄。”
兩個人抱在一起，開始等着藥效發作。
這藥性最快也要在半個時辰在發作，時間似乎有些漫長。
葉皓晟無聊地說道：“也不知道現在三個孩子們都在做什麼。”
“他們都在外面玩兒得開心，也就只有咱們會在宮裡。”
“這倒是真的。不過也就只有這一陣子而已，等霂霂回來，咱們就可以出去了。”
“嗯，這話說的倒是沒錯。”
“父皇、父後……”
葉皓晟一愣。
“翊翊怎麼來了？”
鳳熙翊就是鳳霖鈺和葉皓晟的四兒子，現在十歲了。
鳳熙翊一進來就看到自己的父皇和父後正躺在牀上……而且還抱在了一起。
鳳熙翊有些尷尬。
“父皇、父後，這時辰還早着呢，您們怎麼就要休息了？還是身體不舒服？”
葉皓晟尷尬地笑了笑：“倒都不是。”
“那您二位這是……”
“我和你父皇研究了一種藥，正試藥呢。”
“啊？試藥？試什麼藥啊？什麼作用的非得讓你們抱在一起才行？”
鳳熙翊現在雖然十歲……不過拜他的父皇和母后所賜，從小耳濡目染受到了薰陶……雖然從他七歲開始，他們就出去玩兒了，但小時候的影響已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