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銘回頭笑道:“那你不覺得咱們現在缺點東西嗎?”
劉亞濤問:“缺什麼?”
“缺駱駝,人家都是駱駝帶着貨物帶着人,咱們這是自己荒野求生。”
一羣人頓時哈哈大笑。
但這樣的好景不長。
到了11點的多的時候,明顯溫度就升上來了。
最直觀的反應就是沙子變的燙腳。
“不行了,得趕緊穿鞋了,現在溫度上來了,我這腳底板都像快要烤熟了一樣。”
他們已經走了一個多小時了,原本覺得已經走出了很遠。
可轉過身向後看時,發現依舊能看到營地帳篷的頂端。
在沙漠上,很容易讓人產生意識的錯亂。
例如目標的距離,以及他們剛剛走出了多遠。
大家邊穿鞋邊開始聊天:“我怎麼覺得咱們好像已經走了很遠了,但還是那麼近?”
“是啊,感覺都快走出去8公里了,但還能看到原來的帳篷。”
“咱們現在不是跑步,而且踩在沙子裡會影響的咱們的行走速度。”
大家穿上鞋之後,又走了一段路。
陽光越來越強,到最後,每個人都汗流浹背。
他們先是脫掉了薄外套。
這件外套,在雪山上時,是他們唯一禦寒的裝備。
可事到如今,這件和他們相依爲命的外套,卻成了累贅。
又過了半小時左右,他們的汗浸溼了短袖。
有人準備脫掉短袖。
但蔣小魚卻說道:“諸位,短袖先別輕易脫下來,很容易造成大面積曬傷。”
之前他們在海邊訓練的時候,每天都要經過暴曬。
被曬傷的位置,彷彿蛇蛻皮一樣,結成新痂後又很快脫落。
這個過程是最痛苦的,彷彿永遠都有一簇火苗在背後不停的灼燒。
但車傑對此並不知情。
他說道:“那怎麼辦?我們都快熱死了。”
郝志超也跟着抱怨道:“是啊,我覺得我都快喘不上氣了,這溫度也太高了。”
蔣小魚卻嘆了口氣,說道:“現在的溫度還不算高,下午兩點的時候,會是最高溫度。”
有人的手錶自帶測量溫度的功能。
他驚呼一聲:“現在的溫度就已經到了38度,下午兩點的時候到底有多高啊。”
大家又熱又渴,有人已經喝了一瓶的水。
當他準備打開下一瓶水的時候,他猶豫了。
“特麼的,現在連水我都不捨得喝。”
“又熱又渴,我身體快受不了了。”
“按照這個趨勢下去,我估計我快要中暑了。”
大家早已沒有了剛出發時的氛圍,此時,衆人都覺得簡直是地獄。
有人拿出地圖仔細研究:“這下一個的位置,應該是東南方向,但具體往哪邊走?”
“我覺得應該更偏東一點,因爲這個位置表述的不太清楚。”
“我怎麼覺得應該要往南一點?”
眼看着大家爭論不休。
有人提議:“要不咱們就兵分兩路,這樣會更保險一點。”
“對,我也覺得這樣更好。”
但卻換來了衆人的沉默。
現在兵分兩路,說明後面會更多的分歧。
最後一起行動的人會變得更少,人越少會變得越危險。
半晌,蔣小魚站出來說道:“我的建議還是大家一起行動,因爲沙漠上,一旦分流,很有可能就再也無法匯合了。” “不過現在情況特殊,目標地點表述的太不明確了,或許大家兵分兩路也會在補給點重逢。”
於辛也說道:“對,我同意蔣小魚的說法。”
於是,隊伍分成了兩隻小隊伍,分別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人變得少了之後,大家之間的氣氛變得更微妙起來。
下午兩點,這是最熱的時候。
大家覺得空氣中都出現了氣流的波動。
他們腳下的鞋,都開始變得燙腳。
“小魚啊,你有沒有什麼辦法?我覺得我的腳都快熟了。”
“我快要昏迷了,太熱了。”
跟着蔣小魚一起走的人裡面,不乏之前的空軍和陸軍。
這會兒,有好多人覺得眼前的意識變得恍惚。
“我覺得我好像要中暑了。”
“這麼曬,我都快渴死了,但我不敢喝水。”
蔣小魚此刻已經成爲了大家的精神支柱。
有人看了一下現在的溫度:“45度!這溫度真的是正常人能待下去的嗎?”
“我洗澡都不敢放這麼熱的水。”
“我要是死在這兒了,估計回家都成風乾臘肉了。”
有人苦中作樂的開了個玩笑。
旁人也被逗笑了:“都這個時候了,你能不能想點好的?”
“我也想啊,但我的體力已經不允許,.”
他的話剛說完,直接應聲倒地。
上一秒還和他開玩笑的人,下一秒嚇了一跳。
急忙回過身將他扶起來:“小輝,小輝你怎麼了?”
他大吼道:“魚哥,你來看看小輝,他好像真中暑了。”
所有人都汗流浹背的圍了過來。
蔣小魚說道:“大家快散開,一定要讓空氣流通。”
隨後,從包裡拿出了一瓶自己的水。
二話不說的就衝着對方的臉潑了上去。
大家看着轉瞬即空的半瓶水,心都跟着滴血。
隨後,他又打開揹包。
揹包裡面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起初大家都沒仔細看。
這會兒,瞧見蔣小魚從裡面找出了一個小瓶子。
從裡面倒出了兩粒藥丸,餵給了中暑的隊友。
蔣小魚讓張衝用自己的外套撐着,給這個隊友遮涼。
大概就這樣過了五六分鐘,男人才悠悠轉醒。
蔣小魚急忙問道:“好點了嗎?”
男人點了點頭,聲音沙啞的說:“但頭還是有點疼。”
蔣小魚說:“你再緩五分鐘,五分鐘之後咱們再出發。”
男人神色愧疚:“抱歉,給大家添麻煩了。”
他看了一眼蔣小魚手中的半瓶水,急忙說道:“我浪費了你半瓶水,我把我的給你。”
蔣小魚卻擺擺手說道:“沒事,你沒什麼大礙比什麼都強。”
五分鐘後,隊伍重新出發。
男人的隊友攬着他的肩膀,走在羣人後面。
他看向蔣小魚,心中對他更是欽佩。
又過了半小時左右,他覺得已經痊癒了,甚至連頭都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