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肖淵傻眼了。
“還能這樣嗎?”他心裡歎爲觀止。
這次更欽佩江凡了,完全不動聲色,但所有的計劃全都在自己腦海裡。
他之前對江凡的印象判斷還真是一點沒錯。
苗叢鶴啊苗叢鶴,你說你惹誰不好,偏偏惹了江凡,只能算你倒黴了。
兩人剛離開,負責調查的人員就緊隨其後。
ICU病房裡,響徹了苗叢鶴辱罵江凡的聲音,他說江凡不是人,把江凡貶低的一文不值。
說江凡就是個畜生,他就是故意的,幹得完全不是人事。
負責調查的人員,全程冷笑:“你怎麼有臉說江凡?你看看你自己乾的叫人事?”
“那些小孩子的命,你拿什麼抵。”
“我再最後說一遍,你手裡有證據就趕緊上交,不然如果我們真追就下來,你可能會罪加一等。”
這次,苗叢鶴算是徹底知道了。
自己千算萬算,就不應該和江凡過不去。
他悔不及當初,到底爲什麼要和江凡談條件?
如果當初沒開那個口,是不是現在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他叫苦不迭,但卻無濟於事。
原來勝利的天平早就已經傾向於江凡了。
他只能老老實實的交代了自己把資料藏在了路上的某處,工作人員沿路找過去,還真發現了他放在此書的資料。
當即把資料交給了江凡。
當肖淵看見硬盤的那一剎那,他突然覺得,苗叢鶴估計這會兒氣的都要咬被子了。
“沒想到,兜兜轉轉,他如此強硬不想交出來的資料,還是交了上來,勝利之神還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不是站在我們這邊,是站在那些死去的孩子這一邊。“
肖淵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是啊,如果真的有神明保佑,那那些孩子,是不是無比期待自己能沉冤得雪。
讓那些當時沉迷的家長清醒的認識到當年愚昧無知犯下的錯誤,雖然不能給家長判刑,但從到底上來看,所有人都是助紂爲虐的幫兇。
這個村子估計要上很長一段時間的反詐反傳銷課程了。
當江凡再次看小袁成華的時,卻早已物是人非了。
他不像第一次見面時那樣精神抖擻,反倒是一副氣運將近的模樣。
他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
江凡也把從學校老師那整理出來的資料,外加苗叢鶴提交上來的資料串聯到一起,知道了幾個核心人物的身份信息。
但無一例外,這些人使用的嗾使假名,身份信息更是全程編纂的。好在江凡用黑科技能,在全球人臉識別的系統上,搜索到了幾張相似的臉。
他們大部分都是黃種人的面部特徵,所以識別起來還算是容易。
他們多是幾個臨近國家的人。
恐怕他們盯着夏國這塊大肥肉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幾個人當中,又一個已經落網,就是之前袁成華提到的堂傑。
當審問堂傑時,他表現的異常淡定。
甚至還挑釁的說:“我本來七年前就該死了,多活了這七年,我覺得是我幸運,我賺到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當審訊人員義憤填膺的怒罵他們,不把別人的命當成命。
堂傑竟然毫無人性的大笑:“對啊,那是別人的命,又不是我的命,我爲什麼要在意?”
“他們是死是活,還不是我一句話的事,但他們這一輩子也沒白活,死一個救了好幾個,不是說救人一命就勝造七級浮屠嗎?那他們這直接昇天了啊?”
“你不覺得我做的是好事嗎?我覺得天底下沒有比我麼更善良的人了。”
審訊人氣的恨不得當場衝過去,暴揍他一頓解氣。
可奈何旁邊的江凡還沒說話,他只能攥緊拳頭。
江凡看着他說:“是嗎?偷來的終究是偷來的,你應該很長一段時間睡不好覺了吧?斷斷續續多了多久的噩夢,你是不是看周圍不少東西,偶爾他們都會和你說話?”
剎那間,堂傑的呼吸都凝固住了。
江凡的話讓他覺得可怕。
但江凡還在繼續說
“我剛剛看見你胸前還帶着桃木劍,這不是夏國很傳統的道教纔有的辟邪之物嗎?你的那個看材質和雕刻工藝,是開光的吧。”
“你不害怕,是真不怕還是假不怕?我剛剛順便調查了你家裡人,這不差不知道,一查還嚇了一跳,竟然非死即傷,偷來的命,殘害了那麼多無辜孩子的命,接二連三的報應到了你家裡人身上,你有何感想?”
這次,就連江凡身邊的審訊人員都覺得雞皮疙瘩直立,堂傑更是嚇得渾身顫抖。
“看來你沒想起來了啊,那我就一一複述給你聽。”
“六年前,就是在你偷來的第一年,你一向身體健康的老父親,突然中了風,身體不受控制,不能自理,在醫院躺了兩年多,最後去世了。”
“四年前。在你偷來的第三年,你母親突然得了癌症,但發現的時候太晚了,已經渾身擴散了,看醫療情況,你還給她換了內臟是吧?把所有轉移的內臟全部更換了,嘖嘖嘖,這可真是個大手筆。”
“但術後,你母親的身體非但沒好,並且越來越嚴重,身體大面積潰爛,醫生勸你放棄治療,但你不死心,竟然又進行了二次器官更換,結果你母親沒下來手術檯。”
江凡說的時候,之間用力攥着掌心。
他想到的是那些無辜的孩子,爲了這麼一個噁心的蛀蟲,竟然淪爲了他們續命的工具。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真是個大孝子?一心爲母親救治?但護士的筆記上清清楚楚寫着,她在渾身潰爛期間,就祈求過你和醫生,讓她死,她不想遭罪了。”
“是你的一意孤行,是你的堅持,你是想證明什麼嗎?那你究竟想證明什麼呢?證明你母親的死和你做的買賣沒有關係?還是證明禍不及家人,家裡人不會因爲這種事情遭到報應?“
江凡每說一句,堂傑的臉就慘白一分。
到最後,他突然抓狂的敲着桌子:“別說了,我叫你別說了,沒有,都沒有,你別瞎說,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