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知道,只有神纔有法力,才能挽救我們的孩子,看來我每天和您說的話,您都聽見了。”
女人伏在地上,豆大的眼淚,噼裡啪啦的掉在地上。
江凡點點頭:“嗯,聽到了,但我要聽的話太多了。”
“神,我孩子在您身邊如何?”女人突然擡起頭,飛快看了一眼江凡的臉,又迅速低下頭。
孩子?
他們家老大?
之前報警失蹤,之後又自行撤離的那個孩子?
和“神”有關係?
要真是這樣,這可能就是蓄意謀殺的案件,江凡迫切的想了解更多的信息,憑着兩口的警覺性,估計想個辦法,能套出來百分之七八十。
江凡先是嘆息一聲,順手拉過一把凳子,坐在兩人面前,看着面前的夫妻倆。
“你們先起來。”
兩人不安的起身,女人急忙問道:“神,我孩子到底如何?他是不是不聽話了?”
江凡看着她的眼睛,對方的眼裡帶着不捨和痛苦,卻說着更不堪和渾濁的話。
“他很難過。”
夫妻倆的身體頓時顫抖了,不安的看着江凡。
“他,他爲什麼會難過?他過的不好嗎?”
江凡繼續故弄玄虛的說:“那就要問問你們了,你們在他死前到底做了什麼。”
江凡的聲音一冷起來,頓時像來自地獄的惡魔一般。
女人撲通一聲,再次跪下,痛哭流涕,連連搖頭的說:“我什麼都沒做啊?我沒做什麼,我真的不知道。”
啪——
江凡一掌拍碎了一張桌子,夫妻倆從未見過哪個正常人會有如此大的蠻力,又害怕又崇敬,兩人更是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事到如今,你們倆還想瞞着我嗎?”
“我要你們親自把所有經過,一字不落的說出來,至於真相,我自有定奪。”
兩人已經徹底把江凡當成了天神下凡,這會兒哪還能說出一個不字。
男人結結巴巴的說:“我說,我我我,我都說。”
“孩子丟失的那天早上,我們夫妻倆照常去地裡工作,那段時間剛好是農收,比較忙。孩子早上去了學校,我們倆晚上回來時,發現給孩子準備的午飯他都吃了,就以爲他是晚上貪玩,去朋友家裡還沒回來。
一直到晚上八點多,孩子還沒回來,我們倆就察覺到不對勁。聯繫了老師,老師和我們說,孩子自從中午回家之後就沒回來,還以爲幫我們去地裡農忙了。”
江凡皺緊眉頭,這地方的老師也太不負責人了,孩子下午沒去上課這麼大的事,竟然不聯繫家長?
“孩子沒去上課,老師不應該第一時間聯繫家長嗎?爲什麼老師沒找你們?”
男人呢嘆了一口氣,說:“哎,外地人可能不瞭解,我們本地的教育資源匱乏,雖說有一個旅遊景區在這兒,但這兒畢竟是個偏遠地方,一年到頭過來玩的人還是在少數,所以我們大多數還是以農業爲主。
學校每年在農忙時期就會設置務農假期,一般是五天左右,這些天學校不上課,孩子可以回家幫夫妻務農,要是去學校也行,老師會看着孩子自習。
我們現在是沒多少錢,但也不是早些年了,也不可能讓孩子跟着我們一起吃苦,就讓他回學校上課去了。”
看來這又是一個信息差。雙方都是自以爲的,自以爲孩子去務農了,自以爲孩子去上學了。
“還沒找多大一會兒,就到了九點了,我們又回來關燈祈禱,祈禱孩子能自己回來。結果祈禱結束,我們又在附近找,還有不少鄰居也幫我們找。我們夫妻倆一整晚都沒睡,心想這孩子去哪了,怎麼還不回來。
第二天一早,我們夫妻倆就趕緊去警察局報警,對方做了個登記後就說,失蹤沒到二十四個小時,避免警力浪費,他們會在孩子失蹤二十四小時候之後再出馬。
還和我們說。孩子很有可能還在同學家或者朋友家,讓我們別擔心,好好找找,孩子不可能憑空消失。”
這都是根據流程走的,沒任何問題。
但夫妻倆說到這兒,似乎再斟酌接下來怎麼開口。
江凡問道:“怎麼不說了?後來呢?”
男人嘆息道:“後來,師傅來了,師傅說天神光耀我們家,選擇一個孩子作爲媒介,我們可以直接和神對話,孩子不是失蹤,是被神帶走了。”
江凡傻眼了。
他雖然想到孩子是被那些搞傳銷的帶走了,但沒想到竟然說的這麼明目張膽,冠冕堂皇。
甚至連江凡都要感慨一句:“就這種b話你們竟然還信?你們腦袋是被驢踢了吧?”
他已經控制不住的攥緊了拳頭,但硬生生還是忍住了。
他冷笑兩聲:“那後來呢?”
男人看向了搖籃裡的小兒子,說道:“後來,神就給我們一節指骨,說這是和神溝通的信物,他拿走了鈴鐺,留下了指骨,我們雖然很傷心難過,但知道孩子是過好日子了,不用忍受人間疾苦,直接跟在神的身邊,我們也替他高興。”
江凡簡直想垂死這些愚昧無知的父母。
什麼叫你替他高興?
你有什麼資格替他高興?你算老幾?
孩子生生被虐殺,你竟然還有臉提孩子是被選中享福的?
江凡的聲音甚至有些顫抖。
“你們口中的師傅,是誰?”江凡直接問。
女人則說道:“是廟裡的師傅,但他不經常來,他是職位最高的人,也是直接和神對話的人。”
廟,又是那間廟。
這個廟倒真是撲朔迷離了。
江凡環顧一圈後,看着門框上留下的痕跡問:“你家裡之前安裝監控了,爲什麼拆掉?”
女人說:“因爲神不喜歡,這是對神明的冒犯。”
男人急忙說:“神您放心,我們剛剛絕對把錄製的視頻刪除了,我們再也不敢了,求你原諒我們,我們真的不是有心冒犯您的。”
能把這些愚昧無知的人洗腦到這種程度,這倒真是本事。
江凡指了指孩子脖子上的那節指骨說道:“指骨,是你大兒子的?”
女人點點頭。
“這東西,你們還敢帶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