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團長深深嘆了口氣,“是啊,我擔心的也是這種情況,萬一他說餓了九十九句假話,但只有這一句是真的,我們也不能忽視。”
江凡說:“放心,稍微晚一點,我再去會會他。”
劉團長憂心忡忡的說:“我看他現在對你十分抗拒,萬一他又故意丟出一些迷惑性的話怎麼辦?”
江凡平靜的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放心,我自己能應付。”
看着江凡如此篤定,再結合他的身手,以及他剛剛的武力值表現。
劉團長頓時對他放一百二十個心,估計他們所有人加上心裡干預專家,都起不到江凡這種效果。
晚上六點,軍醫打包了餐飲給江凡送來。
還有病牀裡的黃毛一份。
軍醫看着病牀上被包裹成毛毛蟲的黃毛,忐忑的問:“我現在進去,他不會攻擊我吧?”
江凡接過她手裡的餐盒,“先放這兒,一會我給他送過去,你先走吧。”
軍醫感激的說:“謝謝你,那我就先走了。”
江凡吃飽喝足後,纔想起屋內的黃毛還嗷嗷待哺。
江凡提着盒飯走進去,男人頓時目露兇光:“你趕緊走,滾啊!”
“我不想看見你,你快走!”
江凡微微一笑:“真巧,你不想看見我,我也不想看見你,所以你趕緊吧我想知道的說出來,我就放你一條命。”
聽到這話,他的情緒又突然穩定了。
這種情緒抽風式的穩定,還真是不穩定啊。
“我都說了,剩下的我真不知道。”
江凡點點頭,“行,你要是不想說,我也不強求,飯你隨意,你說你是揭榜抓走的養成型殺手是吧?”
江凡越淡定,對方就覺得越反常。
他瞪着眼,警惕的看着江凡:“你要幹什麼?”
江凡平靜的笑了笑:“沒什麼,只是好奇的問問。”
“嗯,我是。”
江凡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對着他的臉直接拍了幾張照片。
擺弄着手機,笑着說:“行,這樣就好辦多了,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就只能利用你釣魚了。”
“我也去暗網發佈關於你的消息,你覺得,會不會有人好奇?”
江凡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江凡的笑容,簡直來自於地獄撒旦。
“別,別!千萬別。”
江凡歪着頭,無辜的說:“我們都是想要達成自己的目的,你要是不願意說,那我只能換個方式,讓別人替你開口了。”
黃毛的表情精彩紛呈,他時刻警惕的看着江凡的手機。
突然,他說道:“你以爲暗網是別人想上就上的嗎?再者說,就算你真得把我臉發上去,其他人知道這是誰嗎?有用嗎?”
江凡不知道在這短短三十秒的時間,他究竟想到了什麼。
竟然話鋒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江凡笑着說:“你腦子倒是挺好使的,反應的這麼快,估計在殺人的時候,輕鬆多了吧?”
男人皺眉盯着江凡的一舉一動。
江凡這人,他捉摸不透。
江凡從自己揹包裡拿出一臺電腦,當着他的面,登陸了自己的暗網賬號。 流程熟練的彷彿就像打開聊天軟件。
“悄悄告訴你,我不僅知道怎麼掛你,我也知道如何讓你出現在所有人的首頁。”
江凡的笑,讓他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人。
黃毛相當聰明,馬上哀求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真不是有意的,但既然你有這個實力,我也知道你能輕鬆拿捏我的小命,我自然不敢對你再動歪心思。”
很顯然,江凡對他這套反應還算是滿意。
江凡說:“行了,就直接說吧,你知道什麼。”
病牀上的男人似乎覺得呼吸不順暢,他哀求的看着身上的窗簾:“能不能把它解開,我發誓,我絕對不亂動手腳,我小命都在你手裡了,我還敢幹什麼?”
江凡解開他身上的窗簾,把那攤爛布扔在地上。
還把軍醫送過來的餐盒遞給他:“先吃東西,不急用這一時。”
對方狼吞虎嚥的吃光了盒飯,期間,幾次用滴溜溜的眼睛瞄着江凡的一舉一動。
“我什麼都和你說,你想問什麼。”
江凡開門見山,“你說的夏國人,你見過嗎?”
對方點點頭:“我見過一個,就是我說的,我們一起逃出基地,起初還一起走,但後來覺得萬一被抓到,就是兩個都被抓,如果分開逃走,其中一人獲救的機率還大一些。”
“所以你不知道他現在情況如何?”
黃毛搖搖頭:“不知道。”
“奇怪。”
男人立刻擡起頭,警惕的看着江凡:“什麼奇怪?”
“你一個非夏國人,卻來到了夏國,但他本就是夏國人,卻逃走了,你難道覺得不奇怪嗎?”
“沒神什麼好奇怪的,我們根本就沒有地理位置的概念,從基地逃出來之後,翻山越嶺,爲了活着,什麼事都幹過,我逃了快一個月了,如果不是看到你們身上的制服,我也不知道我來到了夏國。”
雖然不太合理,但如果強行按照他的說法理解的話,也不是解釋不通。
“你說逃往一個月,也就是說,你們是一個月以前逃離基地的。”
黃毛點點頭。
“如果那地方真如你說的那麼恐怖,那爲什麼你們能成功逃離?一起逃離的還有其他人嗎?”
“有,還有一個和黑人和一個身材瘦削的白人,那兩人是我們從基地逃出來後,在第一個城市就分開了,我和那位夏國人相處的時間長一些。”
“看來,你和那位夏國人關係不錯?”
“還行,我們之前說幾句話,沒有涉及到生死,所有人都是患難與共的朋友。”
“你老家是哪的?”
江凡的問題跳轉的特別快。
男人先是說了一個位置,隨後又說:“但我在另外一個城市居住的時間更長,因爲我小時候被拐賣過一次。”
第一個城市,是他和軍方說的城市。
第二個城市,則是他偶爾跳出來的那些方言所在的城市。
江凡腦海中的問號越來越多。
語言問題,又被他自己自圓其說了。
但江凡又覺得,他這個人處處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