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放冷眼看着秦壽,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如此猖狂,大庭廣衆之下就這麼直愣愣地要對付自己,看來這臨安城的王法只是虛構而已。
“哼哼,秦大人,還請你三思而後行!”陳天放一邊大聲地喊道,一邊護着浣花朝後面退去,畢竟現在自己這一方是兩個人,如果只有自己一個人還好說,就算打不過自己還可以逃,但是現在卻不能這麼做,所以陳天放只能是靜觀其變。
看着面前的幾名已經掏出長劍的禁衛士兵,陳天放臉『色』十分冷靜,繼續喊道:“秦大人,我是陳天放,乃新晉的定遠將軍,你這般行爲乃是對朝廷命官不利,要是讓聖上知道的話,你可知有何罪名?”
陳天放突如其來的話語不僅讓周邊的觀衆大吃一驚,就連秦壽也是愣了一下,幾名禁衛士兵更是停住了自己的腳步,一邊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陳天放,一邊用詢問的語氣向秦壽問道::“大人,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陳天放?這個人名怎麼這麼熟悉?
秦壽揮了揮手,讓自己的手下暫且停頓下來。不知道爲什麼,一聽到陳天放這個名字,秦壽便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這個名字爲什麼讓自己這般熟悉。
場中的情況瞬間產生了變化,原本以爲只有死路一條的浣花此時聽到陳天放自報家門,心中也是稍稍舒坦了一些,雖然她不知道一個定遠將軍是什麼樣的官,但是好歹也是官不是。
王夫人見到秦壽被對方的一句話就嚇得不敢動了,臉上的五官頓時皺在了一起。
“秦壽,你這是作甚?他說他是定遠將軍就是定遠將軍啊!況且陳天放這個名頭在之前連聽都沒有聽過,莫非這是那小子的權宜之計,秦壽,要知道冒充朝廷命官可是死罪啊!”王夫人咬着自己的牙齒對秦壽說道。
秦壽一聽,身子跟着一震。對啊,不要說對方是不是朝廷命官,就算真的是,自己身後有王夫人這尊大神,只要將對方殺了,到時候死無對證,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想到這裡,秦壽不再猶豫,面『色』頓時不變得嚴肅起來。看着陳天放,非常狠厲地說道:“兀那賊子,竟敢冒充朝廷命官,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來人,給我拿下,若有抵抗,格殺勿論!”
這道聲音如同平地驚雷一般在人羣中炸響,一聽到有可能爆發人命,周圍的觀衆紛紛朝安全的地方退去,這可不是好玩的,如果殃及池魚的話,自己可是有苦都說不出來。
“哼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孃的,老子不發威你還真的當我是病貓啊!”陳天放見到對方已經下定決心要將自己定罪,這不明擺是仗勢欺人嘛!別人或許會害怕,但是他陳天放可不怕。
幾名士兵在秦壽的示意下來到陳天放的面前,其中一名男子用可憐的語氣說道:“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哥幾個還可以給你一個爽快,你惹了不該惹的人!”
聽到這名士兵的話,陳天放心中一動,臉上頓時『露』出一絲掐媚的笑容,然後問道:“敢問這位大哥,這位夫人到底是何來歷,就算要死,幾位大哥也讓小弟死得明白點。”
見到陳天放這般懦弱的反應,身後的浣花差點沒有當場哭出來,原來這人剛纔那些動作和話語都是裝出來,生死關頭,什麼都是假的。
“呵呵,你小子也識得大體,罷了。既然你如此識相,那大哥就給你解解『惑』。這位夫人是當朝丞相秦檜秦丞相的四夫人,怎麼樣,小子,沒話說了吧?乖乖站在那別動,等哥幾個給你拿過去,哈哈!”
陳天放一聽,恍然大悟,原來是秦檜那個傢伙的家人,自己真是流年不利,原本想避開秦檜的視線,但是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成爲了泡影。難道自己和秦檜天生就合不來,還沒和他對上,現在就已經和他的小妾槓上了。
“哈哈!哈哈!”陳天放忽然大聲笑起來。
“小子,你笑什麼!”對於陳天放突如其來的笑容,帶頭的士兵臉『色』大變。
“哈哈,我道是奇怪自己到底惹的是誰,原來只是一個小妾而已,哈哈!哈哈!”陳天放在浣花疑『惑』的眼神中肆無忌憚地笑着。
王夫人一聽,臉『色』一下子變青。
“混蛋,秦壽,你們還等什麼!”
生冷的語氣讓秦壽不禁打了幾個寒顫。
“該死!你們幾個混蛋,舌頭『亂』叫什麼!趕緊給我拿下!”
“是!大人。”士兵們見到陳天放這麼不識大體,竟然當着秦壽的面不給自己臺階下,二話不說,直接衝着陳天放而來。
臨安城內的禁衛士兵可是從全國各地精心挑選出來的,陳天放也想趁這個機會來試試高宗身邊這個最精銳部隊的水。
“來吧!”陳天放在原地做了一個防禦的招式,身上的氣勢瞬間而變。原本的陳天放猶如一潭死水一般,但是現在,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一下子從陳天放的身上迸發而出。
對面的幾名禁衛士兵臉『色』一變,雖然他們身處臨安城,但是對於陳天放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卻是一點都不陌生。那是殺氣,是一種只有在戰場上面生存下來的人才會擁有的殺氣。
這人到底是誰?難道真的是定遠將軍,要不然身上怎麼會有這麼濃烈的殺氣。
雖然心中十分震驚,但是四個人手上卻沒有停止,四把長劍封死了陳天放的四條出路,只要陳天放稍有抵抗,他們就能在第一時間將對手一擊致命。
面對着這個危機,陳天放不慌不忙,將自己的注意力散發到極致。身後的浣花已經被他推走。
攻擊眨眼間便到了陳天放的身前,伸出右腿,陳天放以一個非常刁鑽的角度將其中一名禁衛士兵給踹倒在地,然後雙手猶如兩條靈蛇一般,纏上了對方的兵器,一個借力打力,身子一閃,巧之又巧地躲過了身後士兵的攻擊。然後雙臂一震,奪來了對方一人手中的兵器。
“什麼!”
對於陳天放的身手,雖然幾名士兵已經有了防範,但是真正到了交手的時候,衆人還是感覺到自己低估了自己的這個對手。
“混蛋,竟敢違抗拘捕,給我死!”
見到陳天放竟然敢搶奪己方的兵器,衆人的怒火紛紛被激起,這簡直就是挑戰他們的極限,此時只有對方的死亡才能熄滅自己內心中的怒火。
“想我死,你們還差得遠呢!”陳天放以一個軍隊中最常見的起手式,將身旁一人的進攻化解於無形之中。
“什麼!”
秦壽在一旁看着場中的爭鬥,當見到陳天放竟然在己方四人的攻擊之下游刃有餘,心中充滿了震驚。那猶如猛虎下山一般的攻擊速度和威勢,是在旁人身上見不到的。
“秦壽,怎麼回事?你的手下就只有這樣的能力?”王夫人看到陳天放面對四人的攻擊絲毫不弱,心中隱隱有些顫抖。
秦壽一聽,爲了保證王夫人對於自己的支持,秦壽終於是下定了決心。
“夫人請放心,秦壽絕對不會讓夫人失望的。”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秦壽便從自己的刀鞘中掏出武器。
“給我死來!”秦壽一聲大喊,手中嚐到向着陳天放的脖子徑直而去。
“小心啊!”在一旁的浣花見到秦壽突然加入戰陣之中,立馬擡起自己的雙手,大聲尖叫道,想要提醒一下陳天放。
但是陳天放又是何人,耳聽八方,當秦壽準備衝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
“哼哼!想偷襲?我讓你偷襲!”陳天放一個轉身,躲過一名士兵的攻擊,然後整個人以非常迅猛的速度來到秦壽的身邊,手中手中隨着手肘的拐彎而頂在秦壽大刀的刀鋒上,右腳瞬間踹起,緊接着左拳跟上,直愣愣地給了對方一記炮拳。
“噗!”
秦壽只覺得自己鼻子一熱,趕緊朝後面猛退兩步,雙手捂鼻。
“你!給我殺!弓箭手!”秦壽終於是不管情面了,直接讓弓箭手進場,準備將陳天放和浣花一起『射』殺在這裡。
見到秦壽這麼趕盡殺絕,陳天放眉頭一皺,自己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岳雲應該知道了,爲何這傢伙還不來。
岳雲作爲岳家軍的少將軍,在軍中的威望和名字要比陳天放大得多,禁衛軍中也有許多是認識岳雲的。
幾名受傷的士兵悻悻不平地看着陳天放,當見到陳天放狠厲的眼神之後,一個個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方陣中。
這時候,幾名弓箭手殺氣騰騰地來到陳天放的不遠處,只要秦壽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將面前的兩人『射』成馬蜂窩。
“軍弩!”這禁衛軍手上拿的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弓箭,而是威力更加強大的軍弩,這麼近距離的『射』殺,即使是陳天放這樣的高手也是毫無辦法。
“混蛋!”
王夫人見到自己一方終於迎來了勝績,臉上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在她的腳底下,是引起這一切的香料。
“你肯不肯投降!”秦壽最後一次警告。
可是陳天放對於他的警告完全不放在眼裡面,見到陳天放這麼不識好歹,秦壽氣的是火冒三丈,右手緩緩擡起,如同看死人一樣的看着陳天放,嘴巴緩緩張開。
“給我殺!”
浣花此時已經閉上了眼睛,這一刻,她感覺自己身邊的一切聲音都消失了,天地間只有面前這個男子,或許這也是一種解脫,與其被別人侮辱,還不如痛快死去,在這『亂』世間,自己吃的苦頭已經很多了。
“希望來生自己能夠投個好人家!”
“誰敢殺我兄弟!”
就在弓箭手們準備『射』殺陳天放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聽到這個聲音,陳天放臉上一喜,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是將岳雲給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