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謝我,這些都是你應該得的,不過話說回來,陳天放,本官很好奇,你究竟是怎麼猜到金人和張達之間有聯繫的?”金元好奇地問道。
按理說,金人和張達有聯繫肯定會很謹慎,而他陳天放僅僅是一個正五品的都統制,不應該有這麼強大的情報蒐集能力。如果說陳天放身邊有一名很厲害的謀士的話,這還說得過去,但是陳天放是什麼人,也就是一個小小的都統制,那些小疙瘩出來的人怎麼可能有那麼聰明的謀士啊,所以,在金元的心中下意識地就認爲陳天放這傢伙在金人的軍隊中有內線存在。
“金大人,張達和金兵之間的聯繫是屬下和岳雲少將軍根據現有的情況一點點推算出來的。”陳天放‘露’出一副非常老實的表情,看在金元的眼中也非常順理成章。
如果剛纔陳天放說自己在金人中真的有內應的話,那金元反倒是要重新掂量一下陳天放的份量了。要知道,能將自己人放在金人當中的將領沒有一個善茬。
“嗯,本官知道了,這次叫你來第一是爲了希望你能夠將張達那件事情辦好,另外一件事情則是希望天放能夠幫本官一件事情。”金元看着陳天放,赤‘裸’‘裸’的眼神中隱隱帶着點期待之‘色’。
見到金元的表情,陳天放立即愣住了,‘迷’‘惑’地看着金元,他不知道這傢伙想要叫自己幹什麼。不過心裡面雖然很困‘惑’,但是表面功夫陳天放還是要盡力的。
“天放,接下來我要和你說的事情非常機密,本官希望你能夠守住這個秘密,不要輕易說出去,如果有什麼困難的話,現在就可以說出來,趁本官還沒說出來,你還有迴旋的餘地!”金元的臉‘色’變得非常冷靜,看樣子是認真起來了。
對於金元的變化,陳天放心裡面升起一絲不好的感覺,但是出於理智,陳天放認爲現在自己的選擇只有繼續聽下去,也就是順應金元的說法。
“只要是大人的命令,屬下一定盡全力完成,萬死不辭!”說完,陳天放便跪在了地上。
看到陳天放的動作,金元滿意地笑了笑,然後說道:“很好,天放,本官總算是沒有看錯你。本官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在成功守下大散關之後,本官希望你能夠將張達‘交’與本官來處置,如何?”
“嗯?”陳天放疑‘惑’的語氣下意識地發了出來。
聽到陳天放的話,金元並沒有‘露’出什麼意外的神‘色’,先是想了想,然後說道:“、天放,本官要求你的這件事情不是什麼強制‘性’的,所以你也可以選擇拒絕。”
看着金元,陳天放一時間陷入了沉思之中,按理說,張達和金元是上下級的關係,而現在的張達已經叛變了金元,後者和張達已經是仇敵的關係。但是爲什麼這傢伙想要張達呢?這裡面到底有什麼關係?
緊緊皺起了眉頭,陳天放低頭看着地面,然後說道:“金大人,屬下有一個問題,如果金大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張達完全可以‘交’由大人處置。”
看到陳天放糾結的樣子,金元還以爲這件事情沒有可能‘性’了,但是現在看來事情還是有一絲轉機的。
“嗯……天放,你是想問本官爲何要張達吧?張達對於本官又有什麼作用?”金元反問道。
見到金元說出自己心中的問題,陳天放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正如金元說的,陳天放要知道的就是這個問題的答案。金元看到陳天放的動作,想了想,然後說道:“天放,你有這疑問本官可以理解,其實張達在很久之前就跟着我,本官和張達的關係非常好。上次追責張達的責任也是無奈之舉,可是本官沒想到張達這傢伙竟然會因爲一次小小的委屈而投靠了金人,所以我想親自問問這個張達,本官到底有什麼虧待他的!”
金元的表情很嚴肅,在剛纔解釋的死後,陳天放就一直非常細心地看着金元,每一個字每一個句子,陳天放都觀察地特別細緻。
剛開始,陳天放還有點信任的感覺,但是到了後面,陳天放從金元的眼神深處竟然看到了絲絲的‘陰’冷。
對於這絲‘陰’冷,陳天放完全是非常巧合就看到的。
這傢伙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雖然暫時不能很清楚,但是隻要到時候自己將張達‘交’給金元,他肯定會做一些小動作。
微微眯起眼睛,陳天放非常配合地點點頭,在金元期待的眼神中,陳天放終於是答應了金元的要求。
“好,天放,這件事情就拜託你了,如果事情能成的話,本官欠你一個人情。”隨着金元的這句話說出來,陳天放心中的不祥之感愈加劇烈,好傢伙,金元這個人肯定在密謀什麼,知識現在還不是很肯定。
“那金大人,天‘色’已晚,天放就不再打擾你了,請大人放心,您‘交’待天放的事情一定會盡力完成的。”陳天放在臨走之前還給了金元一個肯定的保障。
金元點點頭,在陳天放走出房間之後,眼睛又微微眯起,然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房間背後的書架,裝作在翻書。
過了一會兒,四周安靜如森,金元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將書架上的一個燈架往左邊轉了兩圈。
轟隆!
又見機關。
走入一條小道,金元來到一個密室裡面,這個房間也不能算是密室,在房間的東邊有一個小窗戶,點點皎潔的月光從外面灑了進來。
藉助火把和煤油燈的燈光,金元拿起一根‘毛’筆和白紙條,然後刷刷地寫了幾個字。
當寫完之後,金元又來到房間的角落,從這個角落裡面傳出咕咕的叫聲,看樣子是鳥兒之類的動物。
打開一個小囚籠,金元眯着眼睛,非常沉靜的從中掏出一直鷹凖。
鷹凖!這隻有金人才會出現的傳信東西,試問怎麼會出現在金元這裡。
夜晚的大散關十分安靜,金人並沒有趁着黑暗進攻,因爲白天艱苦的趕路和‘激’烈的戰鬥,完顏阿古打等人已經陷入了疲憊之中,如果再不做休整的話,那最終損失的只能是自己這一方。
“‘混’蛋,那個張達究竟怎麼回事?我們的人根本就沒有找到他,會不會出了什麼問題?”完顏阿古打看着擺在面前的地圖,大散關的防守實在是太嚴密了,如果在接下來的兩天內拿不下大散關,那自己只能是退兵了。
可是自己大費周章從帝都跑到這邊來,最後只拿下兩座城池,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一旦被那些有心之士利用,自己的皇位很有可能受到一些威脅。
想到這裡,完顏阿古打擡頭看向了金兀朮和張凱豐,然後將目光放到了已經匯合過來的赤土猛身上。
“赤土猛,你有什麼建議?”完顏阿古打事先將問題拋到赤土猛的身上了。
“大汗,大散關絕對不能硬攻!城內可是有十萬宋兵,雖然普通的宋兵沒有岳家軍士兵強,但是好歹也是‘精’銳之師,所以,大汗,吾等必須徐徐圖之。”赤土猛想了一會兒便說出了一個最中折的辦法。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根據臨安傳來的消息,岳飛現在已經引起了趙構那個兒皇帝的反感了,而且我們的內應也慢慢地展開對岳飛的‘陰’謀了。”金兀朮對於臨安發生的事情好像很熟悉一般。
聽到金兀朮的話,跪在一旁的赤土猛心中顫抖了一下,但是表面上並沒有多少變化。
“金兀朮,按照你這麼說的,你對於如何攻下大散關好像有一點心得,不知道能否說出來讓大家好好商量一下,怎麼樣?”完顏阿古打對着金兀朮說道。
聽到完顏阿古打的話,金兀朮點點頭,然後說道:“大汗,其實很簡單,在白日進攻大散關的時候,那金元的軍隊並沒有多少變化,看那樣子張達並沒有暴‘露’,所以,張達這一個辦法我們還可以利用!”
聽到金兀朮的解釋,完顏阿古打點點頭,確實,金兀朮說的是事實。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本汗想提醒你,如果張達被抓到的話,我們會不會陷入宋人的‘陰’謀當中?”完顏阿古打擔心地說道。
聽到完顏阿古打的話,金兀朮淺淺笑了笑,然後對完顏阿古打說道:“大汗,張達方面我們有非常充足的信心來保證,所以,大人,到時候大散關的東城‘門’一定能夠按照既定計劃打開,如此一來,大散關便能輕而易舉地拿下!”
金兀朮的話剛剛說完,張凱豐便點點頭,算是贊同金兀朮的建議。
完顏阿古打看着金兀朮和張凱豐兩個你一言我一語,好像事先就說好了一樣,稍稍考慮了一會兒,然後看向在一旁靜候的赤土猛。
“赤土猛,你對於明日的進攻有什麼建議?”完顏阿古打問道。
見到完顏阿古打這麼重視赤土猛的建議,金兀朮和張凱豐皺了皺眉頭,看來赤土猛這傢伙要早日解決了。
“大汗,屬下覺得金將軍和張將軍兩人的建議十分好,只要張達那方面沒有問題,那麼大散關完全可以拿下!”
最後一名大將都已經同意了,完顏阿古打先是頓了頓,然後說道:“嗯,很好,既然你們都同意了,那麼明日就按照原來的計劃行事。大家都先下去休息吧,本汗也累了。”
回到營帳中,金兀朮和張凱豐還有高夢三人看着桌子上的一隻鷹凖,然後由金兀朮摘下鷹凖下面的紙條,看着上面的文字,金兀朮冷冷笑了笑。
“哼哼,完顏阿古打,這次你還不死就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