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付明心急火燎的返回三核重工之後，他才感覺到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嚴重很多。untr網絡系統的防火牆遭到了攻擊，看起來似乎是外部進行的攻擊，但untr內部卻已經完全戒嚴了。在付明走出三核重工的機場的時候，有幾個士兵正在向他打着敬禮。
付明滿臉凝重的點點頭，也顧不上現在金沙薩時間是凌晨三點，直接趕到了untr技術部總部的計算機機房。
在飛機上的時候，他就跟地面的人員獲得了聯繫，t-81192人工智能電腦已經被轉移到了這裡。哈里克勞德和黛西斯派洛，在第一時間把這個具有人類智慧和量子計算機核心處理速度的人造大腦，連接到了untr的網絡核心系統，現在t-81192掌控着整個untr的計算機系統，所有的信息必須通過他的處理才能夠繼續進行傳遞，所有的核心計算也必須由他完成，由於人造大腦的開發程度，應用已經接近百分之九十了，所以這對它來說並不算是一個很大的負擔，所有的事情只不過佔用了它的百分之五十的空間。人造大腦，是不知道疲倦的。
在付明再次見到哈里克勞德的時候，他已經疲憊不堪了。連續十幾個小時的工作讓哈里頓時老了幾歲。
“斯派洛博士呢？”付明看着滿地電線，維護人員正在不斷轉悠的計算機總機房，這個機房的面積很大，在這裡大叫一聲，都會聽到自己的回聲，技術人員們正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根本就無暇顧及付明的到來，付明當然也就不在乎這些繁文縟節，反倒是特別安靜，純白色的牆壁，地面，還有天花板，都是絕緣的。這裡的防禦十分嚴密。
哈里打了個哈欠。“那個小丫頭已經去睡了。81192內部量子計算機傳遞部分讓她筋疲力盡了。”儘管黛西已經三十多歲，比付明大很多，但在更老的哈里面前，她也只能算是個小丫頭。“人造大腦的信息傳遞速度只能達到兩米每秒，但量子計算機的計算速度卻是任何超級核心都無法匹敵的，我們擁有世界上最先進的核心計算處理系統。人類的邏輯，還有量子計算機的速度，這簡直已經可以說是完美了！”
付明乾咳了幾聲，試圖把沉浸在興奮之中的哈里拉回現實。“說說情報泄漏的是，到底是怎麼回事？”
哈里聳了聳肩。“這你需要問它了。程序的設定，你是最高指揮官，擁有最高權限。它只信任你，連我和黛西，甚至是錢進這種製造人員，它都選擇迴避問題。”哈里指了指那臺被放在大廳中央的t-81192。整個人造大腦用防彈玻璃罩子罩住，裡面充滿了用來保持溫度和營養的電解質溶液，在大腦的溝壑處，還插滿了電極，付明居然隱隱約約的看到了，電極上面居然有電弧在不斷的閃爍。
這表明，t-81192正在用自己最高的速度進行處理和邏輯運算。
“到底反生了什麼事？”付明知道t-81192只能聽到自己的聲音，而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不過僅憑這一點，這臺人造大腦計算機核心就能夠確認自己的身份，並且一定會回答自己的問題。
“k先生，您好。很高興再次見到您。”81192顯得十分禮貌。“這種繁文縟節是程序設定，我也不想這樣，請你原諒。”
“直接說問題。”付明有些不耐煩了。
“這是一次有預謀的網絡攻擊，我們的內部，有內應。不僅僅是網絡防火牆，我們的物理防火牆，也被人爲的破壞了。否則外部敵人是不可能在我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突破網絡防火牆，並且試圖盜取我們的資料。”
“敵人？是什麼人？”
“我不知道，這個攻擊信號的來源，幾乎是通過全世界的的網絡彙集到這裡的，光是源頭就有一百多個國家和地區，無法查證。”81192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波動，因爲它不知道什麼是感情，即便它已經有了人類的思維和邏輯方式，但它沒辦法擁有自己獨特的聲音。
“那麼我們內部的那個接應人員呢？能不能找到他的具體身份？”付明看着這件機房裡的幾十個技術人員，每個人都有嫌疑。
“無法查證。爲了保密，爲了別人無法獲取這裡的影像資料，這裡根本就沒有設置監控錄像設備。我的建議是，臨時拘禁和監控所有的技術人員，直到事情查清爲止。我們的數據並沒有被外部的人員獲取，即便是被突破了網絡防火牆，他們也沒辦法在我們察覺之前破解複製和下載密碼。而我們內部的人，知道這個密碼。內部數據，一切的一切，都有拷貝和轉存的跡象。這是我通過重新計算高速硬盤數據所得到的東西。k先生，我希望你能夠停止現在所有計算機系統的運行，進行人員紀律和安全檢查，包括我在內。”毫無疑問，81192現在的提議，是最能夠解決問題的。
但是，機器畢竟是機器，就損失再接近人類，那也是個機器，不可能成爲人類。
“天頂星二號發射在即，我需要更多更精確的運算，第二次朝鮮戰爭還沒有結束，情報的收集還需要計算機系統的全力支持，我不能接受你的這個提議。”付明搖着頭，愁眉不展的說道。即便是沒有這些事情，付明也不會去對全員進行紀律和安全檢查。這是一種對於部下不信任的行爲，這是自己沒有鑑別能力的表現，所有人都會產生反感，即便他們沒有做那些背叛的事情。付明不可能因爲一個人而讓所有人都覺得自己十分討厭。
“k先生，我只有這一個建議，其他的任何方法都是無效的，所以我不會再進行任何的建議。這件事你自己決定。”
付明嘆了口氣，他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付明皺着眉頭剛想轉身離開，口袋裡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他看着屏幕，那是一條短信。他看完短信之後，詫異的看着那個在玻璃罩子裡的人造大腦。
那個玻璃罩子，幾乎能夠抵禦包括核爆在內的一切進攻，付明現在才真正的明白，這個玻璃罩子裡面的東西，究竟複雜到了什麼程度。
短信，是玻璃罩子裡面的這個大腦，通過untr的計算機信息系統所發送的。內容，只有四個字。
“來自中國。”
付明心裡有底了。因爲在這個計算機核心的大廳之中，幾十個技術人員，來自於中國的，也就那麼幾個。付明把短信刪掉，這個短信恐怕繞過了這個計算機大廳的所有人的監控，直接發送到付明的手機上的。這是人造大腦跟付明之間最保密最直接的通信。
付明轉身離開大廳，他這次回來，隨行的只有cat，而宋佳豪本來就留在untr總部，即便是凌晨，除了這種事，他也是十分負責的沒去休息，從機場就一直跟着付明，跟到現在。
“我想要這件大廳裡所有中國人的資料……”付明的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感覺解放軍總參情報處在給他搞事兒，朝鮮半島的事情，中**方根本就沒有對untr進行抗議，付明覺得這太不正常了。
付明甚至覺得，他有必要跟李靜雪好好談談。很多東西，李靜雪並沒有告訴他，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李靜雪雖然是一個叛逃者，但至少她自己不那麼認爲，她還以爲自己是總參情報處的一份子，有義務給國家和自己的組織保守秘密。
付明認爲，李靜雪是知道這件事的。而且她也知道，藏在計算機核心處理大廳的那個間諜，到底是誰。
付明快步的向前走着，腦子裡的事情一團糟。“宋佳豪。”他突然停了下來。
“老闆，怎麼了？”宋佳豪也是一愣，差點撞到cat的身上。
“李靜雪，懷孕幾個月了？”付明這個問題似乎有些毫不相干。
“呃……”宋佳豪沒想到付明會這麼問。“預產期在十二月份。老闆，你不信任她？”
“我不敢信任她。畢竟她是從總參出來的人。畢竟她接受過愛國和洗腦教育。”付明一臉嚴肅的說道。“如果我和她的談話，你會反感，那麼我不會繼續下去。”
“一切爲了untr！”宋佳豪立正，對着付明打了個敬禮。“我相信她，老闆，我也請你相信她。她是一個經受得住考驗的人。”
付明點了點頭。“回去休息，這件事要從長計議，畢竟我們的內部數據還沒有被傳遞出去，我們還有挽回的餘地。”話雖然這麼說，但付明心裡沒底。根據t-81192的說法，機密數據已經被核心大廳中的某個中國人竊取了，只不過是沒有發送出去而已。在這件事上，付明自己都沒有任何自信。
“老闆，我會盡一切努力找出那個人，幹掉他。”宋佳豪幾乎是要下軍令狀了。
付明擺了擺手。“去休息。”
cat在一旁皺着眉頭，對宋佳豪使眼色。宋佳豪十分識相的走開了。
“那麼重要麼？”cat問道。“爲了untr，失去一切。”
“untr，就是我的一切。”付明毫不猶豫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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