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芊芊靜了幾秒:“熙修,非要把話說的這麼難聽?”
盛熙修看了她幾秒,才道:“盛芊芊,都五年了,你爲顧家做的夠多了。盛北有兩套房子,過兩天我希望你給我從顧家搬出來,就這樣!”
盛芊芊被氣的不輕,冷目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倒是一直被盛熙修護在懷裡的慕照,這個時候擡起頭伸手扯了扯男人的衣襟:“帶我走,不想在這裡。”
盛熙修低眸看着她,“你這麼仁慈的放過她,可有想過她一早的別有用心是想置於你死地?她揚言讓你把地牢坐穿時,可有半點仁慈?”
慕照不想把事情鬧的太大,何況還是在顧爺爺和盛芊芊面前。
她伸手抱住他的腰,“爲人母見到自己的兒子被刀刺中心臟,正常人都會有這樣的心情,可有理解。走吧!”
盛熙修最煩她的心慈手軟,鳳眸冷冷的動了動:“讓她跪過來給你道歉,就可以走。”
他半是脅迫的口吻,冷目看着地上滾成一團的顧母宮南池:“或者,顧伯母願意犧牲另外一隻手來償,也是可以不用道歉的。”
他說完,子彈再次上膛就要射出去時,慕照忽然抱住他的手背,“不要打,就當是我還給顧爺爺對我多年的疼愛之恩。”
盛熙修渾身倒下都透着一股森森然的戾氣,漆黑的眸子像北極冰。
他靜了幾秒,“呵,盛小太太,你爲這樣的人求情,不值得。”
慕照眼簾微垂,蓋住眼眶裡的一汪水色,不屑的笑着:“你以爲我在爲她請求?我只不過是還顧家這些年待過我的恩情,僅此而已。”
“當然,倘若還有下次,不用你動手,我自己就可以。”
等她說完,再擡起眉眼時,整張小臉都冷靜的可怕。
她目光看着宮南池,一字一頓的:“記住了,我慕照再也不欠顧家一絲一毫,更不欠顧公子的。所以,別哪天犯蠢再次算計我的頭上,別怪我心狠手辣。”
她烏黑的眼睛閃着稍些許的冷薄,那團漆黑的澄澈,怎麼都像是一隻受到莫大傷害後的小獸,急於逃避想要封閉自我。
盛熙修凝眸看着她,心底掠過一次別樣情愫,總是那麼堵塞不舒服。
他在她說完這些,又看她轉過臉來看着他溫軟的笑:“就算賣我這個盛小太太一個面子,不要動顧家更不要動顧公子。從今往後,我跟顧家在無瓜葛,井水不犯河水。”
盛熙修無聲的皺眉,自那晚抓她回盛堡營,她大抵是沒這樣的低姿態求過他。
這樣的口吻似是能撫平他心底的怒火,但一想到開口求情的還是因爲顧如風,還是萬般的不爽。
可…,心軟總是那樣不經意的。
罷了,就當是縱容她最後一次對顧如風付出。
盛熙修鳳眸陰冷隱隱褪去,淡聲的:“最後一次。”
慕照嗯了一聲,整個人就頹了下去,像是無力支撐隨時都要倒下去一般。
盛熙修託着她的腰,目光又不受控制的看着她的左手,殷紅的血澤溢出白色紗布,手指關節的地方也是破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