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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村人最是容易心軟,林父見許若若確實很愧疚,便也同意讓她留下來,畢竟也是有血緣關係的,不好做的太絕對。

蕭遠強跟徐曉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就是滿屋子的人,一愣,林夏忙說道:“他們都是我們家親戚還有一些村裡的人,聽到我考得不錯就前來祝賀了。”

蕭遠強是在農村待過的,自然知道某些地方一家辦喜事全村的人都會來祝賀的習俗,不過這也沒辦酒呀,怎麼都來了?

林夏跟蕭辰一進門,發現許若若竟然還沒走,兩人眉頭都微不可察地一皺。更可恨的是,她居然當這裡是自家一樣拿起碗給蕭家父母到起了水。

“叔叔,阿姨,喝水。”

徐曉擡起頭,看到她臉上的傷擔心地說了一句:“孩子,你這滿臉的傷是哪裡來的,怎麼傷成這樣?”

許若若狀似無意地說道:“我跟小夏一起玩來着,她一不小心就打傷了我的臉,不過我不怪她,誰讓她是我的妹妹呢。”

林夏敢肯定,許若若絕對是故意的!

聞言,徐曉詫異地看了林夏一眼,她是知道林夏的,平時連個重話也不經常跟人說,這次竟然打了人,而且對象還是她的姐姐。當下便問林夏:“小夏,你是不是哪裡受了傷,來讓阿姨看看,疼不疼?”

“我沒事,阿姨。”

徐曉嘆息了一聲,擔憂道:“小夏,如果身上疼的話一定要告訴我。”

“好。”

許若若萬萬沒想到,徐曉不但不問她疼不疼,反而認爲是她先打了林夏,林夏是爲了自保纔打的她?!

“阿姨,我沒有打她,是林夏一個人打得我……”許若若還想再解釋。

“這兩位是親家公親家母吧?”徐曉開心地站了起來,根本沒有當許若若存在。隨後蕭遠強也站了起來,跟林父握了握手。

林父林母剛剛回房間是去換衣服去了,他們不知道蕭家父母今天就到,但這身衣服是早就備好了的。

徐曉見林父林母穿得喜氣洋洋,兩人更是像吉祥寶寶一樣,對這兩位淳樸的農民感覺很好,難怪會生出林夏這麼好的孩子來。

兩家父母討論了一下訂婚的細節,最後一致決定現在a市辦一場,然後再在家裡辦幾桌酒席。

蕭遠強跟徐曉當天就回去了,林夏跟蕭辰第二天才回。

訂婚典禮定在a市最大的酒店——天元酒店。那是蕭辰的舅舅徐同宇的產業之一,他聽說自家千年的老光棍蕭辰就要訂婚,開心的差點沒蹦起來,激動之後就說訂婚典禮交給他來負責。

可是另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天的新人不只有林夏跟蕭辰這一對,出現了令人意外的另一對——蕭月兒跟顧廣宣。

是這樣的,蕭辰回來的那一天,顧廣宣隨後也回來了。顧廣宣跟蕭辰同年,年紀也不小了,因此家裡安排了一系列的相親活動。正好在前天,顧廣宣終於跟一個女子看對眼了,想進一步發展之際,蕭月兒卻在當晚喝得爛醉。

更狗血的是,第二天蕭月兒在顧廣宣的牀上,且這件事正好被前來叫兒子起牀的顧媽媽看到,於是就成了今天兩隊新人訂婚的盛況。

“你們兩個都在今天訂婚,只有我是孤家寡人,真憂傷。”穿着低胸性感禮服的左小玲此時非常慵懶地靠在梳妝鏡前,化了濃妝的臉上帶着淡淡的憂傷,眼睛微微眯着,漂亮的丹鳳眼勾勒出美妙的弧度。

林夏想,她被左小玲這丫的騙了三年。她一直以爲左小玲是那種可愛清純的女子,結果才畢業幾天,她就像完完全全變了一個人一般。不但穿着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就連個性也與以前天差地別。

“林夏,你被左小玲騙了三年。”蕭月兒扯扯左小玲身上少的布料,嫌棄道:“丫的不去做演員真是娛樂圈一個巨大損失,要不是當年我發現了你的百寶箱裡的東西,沒準我也會跟林夏一樣,不,比她更慘,因爲我會被你騙十幾年。”

從小,左小玲對服裝就有一種特別的熱愛。她表面看起來單純可愛,其實私底下完全顛覆,她最喜歡的是那種袒胸露背的性感服飾,平時不穿一是因爲年齡小,二則是由於她家父母比較保守,不能接受她這樣。

如今畢業了,她也不再是小女孩,雖然父母還是會說她,但是也不再那麼排斥,畢竟很多年輕人都喜歡追求潮流。

“那要怪你自己笨,還好意思說我?”左小玲瞪了蕭月兒一眼,嘴角邪氣一笑,像一個十足的妖精。

“話說,月兒,我一直想知道你是怎麼把顧廣宣這根木頭疙瘩拿下的?我纔不相信是你睡了他!”左小玲突然問道。

林夏立馬將目光轉向蕭月兒,其實她也很想知道。顧廣宣她見過幾次,要說他對蕭月兒無感,可是他的目光卻總是若有似無地黏在她身上,要說有感,就不應該忽略蕭月兒對他的愛意而選擇去相親。

“就是我睡了他,然後被人捉姦在牀,怎麼,有意見?”蕭月兒挑釁地看着左小玲,目光中的得意味十足。

左小玲:“……”

林夏:“……”

恰在這時,蕭辰跟顧廣宣打開了休息室的門。

看到穿着鵝黃色束腰禮服的林夏,蕭辰眼前一亮。她長得本來就比較嬌小,此時套在同樣小巧的禮服裡,就像個落入凡間的精靈。

蕭月兒比林夏要高,穿的是水藍色流蘇長裙,抹胸的設計爲她增添了一股典雅的韻味。她亭亭玉立地站在顧廣宣面前,嘴角含着笑。顧廣宣臉上雖然還有點鬱郁的,但是眉間的喜氣是什麼也擋不住的。

兩隊新人步入大堂時引起了一股轟動,整個a市的人誰都知道,蕭家的兒子跟顧家的兒子一起去參軍了,並且已經升到了中校,可是這幾年卻很少人見過他們。此時一出現,衆人不得不感慨蕭家跟顧家的基因,再加上旁邊還站着兩位美若天仙的女孩兒,宴會頓時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在黑暗的角落,三雙怨恨的眼眸死死地盯着站在衆人包圍圈裡的人,雙拳緊握着,手指陷入掌心而不自知。

在眸中程度上,蕭辰跟顧廣宣是同一種人,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合格軍人,就如現在,即使他們在面帶喜色,但是出現在衆人面前時,兩人的表情也可以稱得上嚴肅,但惟有站在他們身邊的兩個小女孩知道,他們有多溫柔。

林偉跟胡雪心相攜着走到他們面前,端起一杯酒敬蕭辰,“蕭辰,以後你就是我妹夫了,不管以後發生什麼,我不求你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只希望你在她最需要你的時候能夠帶給她溫暖,你能做到嗎?”

蕭辰喝下一杯酒,宣誓般道:“時刻準備着!”

林父林母沒有來,因爲路程太遠,他們的身體又不是很好,反正他們還是會在家裡辦一場酒席,所以林夏就勸爸媽不來也沒事。

而蕭月兒這邊,一個女人的出現出乎了她跟顧廣宣的意料。

鄧夢潔,顧廣宣的相親對象,國際小學的一名英文教師,今年24歲,其父親是鄧氏汽車公司的總裁。

小的時候,她曾經見過顧廣宣,那個時候,她只有八歲,卻對當時僅十三歲,但卻高大威猛的顧廣宣一見鍾情。後來,全家移民美國,從此她再也沒有見到顧廣宣。22歲時,她從美國歸來,卻得到了顧廣宣早已去當兵的消息。

但她並沒有放棄,反而等到了與他相親的機會。

那天,她故意穿着簡樸,連妝都沒有化,就是爲了給他一個美好的形象。可是就在相親成功之際,一個女孩兒出現了,她喝得爛醉如泥,哭的肝顫寸斷,軟軟地趴在顧廣宣的身上。鄧夢潔清楚地看到顧廣宣眼裡閃過的心疼,而後抱着她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離開了。當再次得到他的消息時,她得到的卻是他即將與蕭家女兒訂婚的消息。

所以她千辛萬苦才讓父親搞到一張請柬,就爲了來見蕭月兒跟顧廣宣。

見到她,顧廣宣這纔想起自己跟她相親那回事。他朝鄧夢潔淡漠地點點頭:“鄧小姐。”

聽到如此疏離的稱呼,鄧夢潔氣不打一處來,明明她跟他相親成功了,可爲什麼跟他結婚的是蕭月兒?!

她不能夠對他發脾氣,於是矛頭指向了蕭月兒:“你這個女人到底用了什麼方法逼廣宣跟你訂婚的?”

“你這女人怎麼說話呢,什麼叫逼?”蕭月兒瞪回去:“我跟廣宣哥哥從小一起長大,你這個女人怎麼會理解我們之間的感情。”

“你——”

“你什麼你!”蕭月兒駁回去:“今天是我的訂婚典禮,這酒店是我舅舅家開的,你要麼祝福我跟廣宣哥哥,要麼趁早滾蛋,我們這裡不歡迎你!”

“廣宣,爲什麼?”鄧夢潔雙眸含淚,我見猶憐。

“鄧小姐,這件事確實是我欠缺考慮,我向你道歉。”顧廣宣臉上帶着淡淡的歉意,但也僅僅只是歉意而已。

“廣宣,你真的是自願跟她訂婚的嗎?”

“你這女人怎麼回事!”蕭月兒突然大吼:“沒事跑到我的訂婚典禮上來問我未婚夫是不是自願,你腦子沒毛病吧?”

“怎麼了,月兒?”蕭辰看這裡有些混亂,連忙帶着林夏救過來了。

“你在心虛什麼,是不是被我說中了?”鄧夢潔回瞪。

“你他媽才心虛!”

“月兒!”顧廣宣拉住了暴走的蕭月兒,安撫了她的情緒後纔對鄧夢潔說道:“鄧小姐,如果你是來祝福我跟月兒的,我跟月兒都無限歡迎。如果不是,那麼還請你離開,我不希望月兒受到任何人的干擾。”

蕭月兒挽着顧廣宣的手臂,立馬展開笑容:“聽到了嗎,請你離開!”

鄧夢潔臉白的徹底,咬了咬牙,終於離開了。

蕭辰將顧廣宣拉至一邊,教訓道:“沒想到你進入了部隊後桃花還能朵朵開,兄弟,你這事幹的不錯呀!”

“沒你好。”說着往趙凝玉的方向努了努嘴。

此時,趙凝玉穿着紫色的緊身禮服,臉上帶着濃重的憂傷,目光哀怨地望着蕭辰的方向,手中的酒杯微微傾斜,杯中酒灑出了一些。

蕭月兒被林夏帶走了,剛纔的動靜已經驚動了不少人,爲了平息衆人的好奇心,她帶着月兒去休息室避難去。

“月兒,剛纔那個就是與你家顧廣宣相親的人?”

蕭月兒懨懨地點頭,“該死的顧廣宣,誰讓他沒事去相親的,我這麼大一朵牡丹花他怎麼就看不到呢,非得我提醒他才成。”

林夏抓住了關鍵的字眼:“你怎麼提醒他的?”

“我說我要上了他,不讓我上我就立馬找個人嫁了。”

林夏:“……”她該說這位妹子太直接,還是說她豪爽?

突然,門開啓的聲音響起,林夏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賀佔鴻。

自從三年前在西餐廳見過一次後,林夏偶爾還是會見到他,每一次,他都會用一種特別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然後說一句不着邊際的話:你還需要再長大。

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是每次見到他,林夏就感覺周身的不舒服,她感覺,賀佔鴻就像一條蛇,在對她吐着舌信子,那種感覺別捏極了。

“你長大了。”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

林夏蹙了蹙眉,心想我長不長大關你什麼事。

“他是誰?”蕭月兒在她耳邊輕輕問道。

“許若若的前男友。”

蕭月兒嫌棄地皺了皺鼻子,她實在是太討厭許若若了,所以連帶着跟許若若有關的人或事都討厭起來,當然,這其中不包括林夏。

“賀佔鴻,你怎麼在這裡?”門口突然傳來許若若的聲音。

賀佔鴻不答,只意味深長地看了林夏一眼,而後轉身離去。

“林夏,你穿上這身衣服後還是挺像個人的。”許若若隨意扯了扯林夏短短的裙襬,被她一巴掌拍開。

“你敢打我?”許若若擡起手,背面都紅了一塊了。

林夏撣了撣裙襬,笑道:“許若若,你是要我再證明一次我敢還是不敢嗎?”

“你不要忘了,我是你表姐。”許若若瞪着她,似乎要將她的臉瞪出一個洞來。

“是呀,我忘了。”林夏淡淡地回道。

“許若若,誰讓你進來的?”蕭月兒推開許若若,擡起頭高傲地看着她:“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家好像沒請你。”

“這裡是酒店,爲什麼我不能來?”

蕭月兒得意地笑了:“沒文化真可怕!我再給你普及一件事,這個酒店,是我媽媽的弟弟,我的舅舅開的,你說我有沒有辦法讓你永遠進不來?許若若,我勸你最好趕緊離開這裡,要不然,我就要讓保安來處理這件事了,到時候,難看的是你。”

許若若有片刻後的震驚,據她的瞭解,蕭家的人都是從軍的,可她沒想到的是,他們家還有可以開得起天元酒店的親戚。

她怕真的被保安帶走,只得瞪了林夏一眼就氣憤的離開。她真的很不甘心,爲什麼林夏可以攀上這麼好的男人,而她許若若卻沒有這樣的境遇,她是沒她漂亮,還是缺乏了像林夏那樣的運氣。

可她堅信,運氣這種東西,也是可以爭取的。

比如站在她面前的這個女人——趙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