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辰一下子驚呆了,瞬間睜大了眼眸,那張熟悉的冷酷俊容在眼前放大、再放大,他溫熱的氣息壓在她的脣上,霸道地命令,“!”
她仍呆愣着。
看着她茫然無知的樣子,樓犀眼底閃爍着某種灼熱再也剋制不住,扣着她的後腦按向自己,吻得愈加強勢熱切。
葉星辰忽然反應過來,本能地想要閃躲,可她越是逃避,他就越是追隨,她越是掙扎,他就越是貼近,直到她整個人都被他扣在懷裡,她才恍然明白,原來一個男人真的想要吻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力氣再怎麼抗拒,也很難逃開。
他的吻來得猛烈,盛氣凌人,卻又極度溫柔憐惜,可不管怎麼樣,她都逃不開他的氣息,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雖然對彼此的氣息有些陌生,但又好像十分熟悉似的,脣上溫熱的感覺快速席捲她的全身。
而樓犀則越來越欲罷不能,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居然早就想對她做這樣的事情,她的味道比他想象中更美好,他甚至想要更多,意識支配一切,他的大手情不自禁地探進她的衣服。
“不……”葉星辰在情況快失控之前,終於推開了他。
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了,灼熱的氣息卻還未平復,樓犀粗喘着,看着葉星辰嫣紅的脣瓣,深邃的黑眸裡有着隱忍的熾熱。
喘息着,半晌,神智終於回到葉星辰的腦海裡,她的臉熱辣成一片,眼圈卻是氤氳成冰涼。
她瞪着他,那眼神像是埋怨和指責,無辜,無邪,單純的像個孩子。
樓犀忽然有種犯罪的感覺,他也有些意外自己就這樣吻了她,而且還如此失控,如果不是時間地點不對,如果不是她推開了他,他真不知道自己還會做出什麼來。
不知怎的,他腦子裡竟然回想起李毅從前說過的一句特別不正經的話,男人十八歲就可以當兵,軍官卻二十五歲才能結婚,爲什麼呢?因爲女人比敵人難搞定!
他驀地笑了,可她卻哭了。
這是她的初-吻,他竟然還笑!
眼淚忽然一涌而出,葉星辰憤然地推開車門,轉身就要下車,他一把拉住她,她卻用力甩開他的手,“放手!”
“我送你回去!”
“不需要!”
“我說我送你回去!”他加強了語氣。
“我也說了不需要!”她也忍不住大聲。
樓犀暗暗咬牙,壓低了聲音,“葉星辰,你再跟我較勁,我不介意再繼續做點別的!”
葉星辰一下子怔住,他那高深莫測的表情,還有那似怒非怒、似笑非笑的語氣,都不禁讓她心生忐忑。
他抓着她的那隻手微微用力,將她已經探出半截的身子重新拉了回來,另外一隻大手則橫穿過她的身子,伸向她已經跨出車廂的右腿。
“我自己會坐!”她連忙正襟危坐,他的手頓了一下,轉而關了車門。
然後她清楚聽到中控鎖落下的聲響,雙手偷偷握成了拳頭。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車子重新啓動後,朝着軍區醫院的方向徐徐行進。
沉默中,葉星辰始終扭着頭望向窗外。
樓犀黑眸沉凝,餘光偶爾掃向身側,她那恨不得躲他十萬八千里的樣子,讓他胸中熊熊燃燒起憤怒的火苗,不就吻了一下嗎,至於嗎?他的吻就那麼差勁,甚至不能忍受?
就在這時,樓犀的手機忽然響了,因爲開着車,所以他習慣用免提,線路接通後,電話那端傳來嬌柔的女音。
“樓犀哥哥,我是虹玉,上次思思的事情對不起,你別生氣啦,我先回北京了,我會想你哦!”明顯討好的言語,軟軟糯糯,撒嬌的語氣,更是惹人心憐。
葉星辰用力睜着眼睛,不讓那淚水滑落,只覺得自己狼狽又可笑。
車子轉彎,樓犀微微側目,瞧見她映在車窗上的倒影,雙眸裡氤氳着一層薄薄的水霧。
他驀然一惱,“不許哭!”
她扭過頭來,沒有迴應,只是用眼神表達着“你管不着”。
樓犀恨不得有再次停車,將她摟到懷裡再吻一百遍的衝動,一直吻到她心甘情願爲止!
又上了直道,他用力踩下油門,俊容緊繃。
終於,車子抵達軍區醫院門前,葉星辰下車之前,終於開了口,卻仍舊是拒絕,“醫療糾紛的事情我自己處理,我不想連累你,也不想無緣無故再欠你人情。”
而且,別以爲你幫了我,就可以隨隨便便吻我,被你吻過或是想被你吻的女人太多了!
這一句,她補充在心裡。
說完,她轉身就跑,頭也不回地跑進醫院大樓。
進了醫院後,葉星辰先是去了一樓的洗手間,在鏡子裡她看到自己嫣紅的脣瓣,更爲懊惱。
擰開水龍頭,她捧起一把冷水,用力沖洗雙脣,冰涼的水花澆滅了脣瓣上的灼熱,可他留下的味道卻怎麼都揮之不去。
稍稍沉澱了下情緒,葉星辰深吸了口氣,然後強打起十二分精神,搭電梯上樓,準備去迎接屬於她的那場風暴。
可是,事情總是出人意料。
“星辰,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金女士的家屬已經同意病理解剖了。”李副主任迫不及待地將最新的消息告訴給她。
葉星辰驀地一怔,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當晚,她洗完澡後正擦着頭髮,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鈴聲大作,拿起一看,上面閃爍着的,正是樓犀的號碼。
本不想接,可一想到自己欠了他那麼大的人情,她猶豫再三,還是接了。
聲音尷尬而又怯懦,“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