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聽到那激昂地話語,再看任天遠此時臉上興奮的表情,他不由問道:“神父,什麼重要的事?”對於這位任天遠,他的印象至少在目前還非常良好,雖然左翼軍人同盟的政治主張太過激進,可那也是情有可原地,在與手下幾名主要軍官討論任天遠的政治主張時,所有的軍官都認同軍政分離的政策。
“執政官,據我得到的消息,帝國後裔已經從諾普逃出去,這點您能知道,可這恰好出現權力與軍力的真空地帶,使左翼同盟實際控制的地方比原來增加一倍,如果您在近些日子,您能夠休整軍隊,迅速將海濱省全盤控制,那麼,在附近的八個省份將因您的戰功而向您歸順。”任天遠也是今天早晨天沒亮纔得到的消息。
冷峻望着任天遠那神采飛揚的面容,這是爲了理想而奮鬥的人,一個有精神寄託的人,他問道:“你所指權力真空包括哪些?如何會在一夜間就會多出兩個省?如果沒有戰功他們就不肯歸順?”對於政治他的瞭解還是遠遠不夠。
“執政官,首先那些原本附庸於帝國後裔的各族,他們在沒有勢力可以附庸的情況下,只有滅族一途,所以在其中潛伏的人迅速便與這些小族達成了這些協議,他們的實力並非很強,但是數量卻足夠多,而且基本上自軍事與政治上可以控制兩省之地,那是他們的聚居地。
“而歸順您,需要您的軍功足以接受他們,在諾普星您的名氣雖然已經很響亮,不過您還沒有指揮進行過大型的戰役,這讓他們看不到您的全部實力!這就要從政治方面來考慮,而且要讓諾普星上的各勢力對您心服口服!”
任天遠心中很是得意,如果能把冷峻推到軍方更高的地位上,那麼將來左翼同盟在軍政分離的政治鬥爭中就會有極強地發言權,而且現在只是讓冷峻做爲左翼同盟的代言人而已。
冷峻看着任天遠,良久才說出話來:“這個消息確實是不錯,我也確有打算要將海濱省全境收復,現在各地的動亂持續得太久了!”
任天遠突然走上前來對着冷峻問道:“執政官!如果諾普星三分之二的勢力,支持您做將來成立的新聯邦執政官,您看如何?”對於新聯邦,左翼軍人同盟的政治主張就是,軍政分離,軍隊重新分配防區全體置於議會下管理,政治則由議會任命執政官來組閣管理,現在突然提出這個問題,任天遠就是想試探冷峻有沒有野心想要摘下戰爭後的勝利果實。
“任神父!我是名軍人,是個只希渴望在戰場中進行戰鬥的軍人,現在我的身份是名執政官,不過我並不喜歡現在的身份,由於諾普星的情況比較特殊纔會如此,我希望在諾普統一後能夠去做名稱職的軍隊指揮官,那是我能勝任的。”冷峻首次將鬱悶在心中許久的這些話說出來,頓時覺得輕鬆許多。
“接下來這幾天我會休整軍隊,然後我將帶隊出征,城市內政我會指定人選,您的神父長袍是不是可以脫掉?如果可以的話,倒是可以請您來幫我管理!”冷峻說到此處時,心情更加輕鬆起來,到諾普上任後就是些政治方面的事,軍人代政本來就是很痛苦地一件事,何況冷峻原來就是個在星際間執行任務的鐵血軍人,讓他每天去考量那些政治問題也真正是難爲他了。
聽了他的話,任天遠心中不由大喜,冷峻既然沒有這份野心,那麼在將來左翼同盟就可以自由發展,不會支持出一個將來控制不得的人物,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從懷中拿出一份名單來,向冷峻說道:“這是包括海濱一共九個省的家族名單,如果您能順利取得這些家族的支持,您將掌握諾普現今最大一股勢力。我的神父長袍是不會脫掉的,既然此身已經交給了萬能的上帝,我是不會就此退出的。”
冷峻接過名單看了看,問道:“都是現役軍官?看來左翼同盟的準備很完美,不過你們的武器裝備如何?”對於這一點冷峻很是頭疼,因爲十年內亂導致軍隊派系林立,僱傭軍又四處橫行,從聯邦首都省調出的資料連做參考的價值都幾乎沒有,地方武裝的詳細資料沒有,在進行防務與戰役時就會處於被動狀態。
任天遠笑了笑道:“這點執政官您不用擔心,今天下午我就會將這些內容整理好,並且派人送到您這裡,對了,您最近有沒有在街上走走,現在古萊城中的居民都在說現在地執政官是位了不起的人,有空去聽聽吧!我也應該告辭了!再見!”
冷峻站起身來對着任天遠說道:“好的,如果有什麼事請您再與我聯繫!”
古萊城的人口現今已經增長到七百萬,不過由於杜氏企業製造的一些民用設施,例如新型懸浮車、小型智腦等,適合民衆消費且又可量產,這使得諾普星分屬各勢力的商業集團冒着危險還是到達古萊城進行採購。
在戰爭全面打響前,這些商家還是希望自己的銷售企業能賺得更好的利潤。
而在這種情況下,古萊市的能量槍產量也開始上升,運送到首都省後,爲杜氏帶來了大量的收入,也爲古萊市帶來大量稅收,在財政收入充足後,於一周前已經開始軍餉與退役軍人與軍屬補貼的全額發放。
由於內部治安良好,各條街上的商家店鋪都在營業,若不是有些相關高科技的設施沒有安裝,從其他各省來的商家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來到了首都省。
冷峻仍舊換上了上次穿過的那件便裝,從市政廳走出來,門口的兩名衛兵看到冷峻身着便裝出來,有些**,正要敬禮時,卻被冷峻擺了擺手給制止住,他可否想讓在大街上行走的行人們認出他來。
想起昨天晚上回到家中,綺美雅在廳中說的那段話他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這微笑絲毫也不僵硬。
“你的過去我不清楚,不過你好像不會和普通人交往及溝通,有空去街上走走,還有你應該對着鏡子仔細練習下笑容,不多說了,我去睡嘍!”綺美雅說完徑自去睡,這是天使族女孩的習慣,她們的男友如果接受她的愛,那麼就終生不會變,如果男友變心她就會自殺,這是冷峻當時答應接受綺美雅的感情時沒想到的。
只有一天的交往,卻對冷峻瞭解很深,能說出冷峻不會與人進行感情交流與溝通,這令冷峻心中對這位女孩心思細膩開始有所瞭解,也開始在心中喜歡她。
在早上,冷峻由於早起慣了,竟真的在洗手間對着鏡子練了半個小時的笑容,在數百次的糾正後,終於確定了幾種笑容的面部肌肉控制方法,冷峻覺得這些面部肌肉的控制方法至少要比他當年所學的技擊技能要難得多。
冷峻擺出一絲微笑後,他臉上的冷酷氣息消去很多,走在街上除了個子高些,從外表上再也看不出他就是那個執政軍官。
徽章已經被冷峻收在懷中內衣的口袋中,月影說再有十天她就可以用生物能量來恢復小萍的思想與知覺,看來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發展。
走過兩條街後,一片繁華的商業街景像呈現在他的面前,行走在無數人中間,冷峻不由得有些感慨萬分,兩月前,這裡還是一個破敗的城市,店鋪關閉,百姓趨於斷炊的邊緣,兩月後卻變得如此繁華,這不能說不是奇蹟!若沒有杜氏集團的加入,很可能就會是另一個局面。
一位阿婆領着穿着一身新衣的小男孩經過,那個孩子的臉上仍舊掛着兩行鼻涕,在經過冷峻身邊時,又塗鴉在冷峻的身上,還是人多,冷峻沒有避開,看着孩子臉上掛着的笑容,他清楚地知道這是由於軍人家屬補貼及時發放,讓他們的生活開始美好起來。
“外婆!我媽媽的病就快好了吧,你不是說有錢治好她的病麼?”
“快了,一個月後你的媽媽就可以出院了,來阿婆去給你買透明糕吧!想不想吃?”阿婆的語氣中也帶着一絲欣喜,外孫的母親的瘋病在摘除了腦部的瘤塊後,現正在醫院中休養,真得感謝執政官啊!
“不,外婆!我想去看媽媽,那個糕糕我吃夠了,我們買些別的吧!”小孩子說話是不着邊際地,剛說完想看媽媽,又想要買吃的,不過看得出來他們的生活用度已經足夠。
不過冷峻想着自己這身便裝竟被同一個孩子弄了兩次塗鴉,不禁苦笑起來。
“外婆!長大了,薛水晶也要去當執政官,讓所有孩子都能買到糕餅的執政官...”這是那個孩子離遠前進入冷峻耳中的話。
冷峻轉過一個街口,向廣場走去,距離杜文德到達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想像着杜文德拿着一個酒杯出現在廣場的情景,冷峻心中不由一暖,杜文德一家也算是自己的親人吧!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空中響起了尖銳的聲音,而且是直奔自己而來,沒有時間讓他多做考慮,他一個側身躲過發出聲音地東西,當看到地上的一把飛刀時,他知道這是有人在用冷兵器中的暗器襲擊自己。
這個街口沒什麼行人,不過怎會有人知道自己要從這裡經過。正在想時,從空中傳出了十多個同樣尖銳的聲音,冷峻立即倒地側滾到牆邊,但後背與左腿各被一隻飛刀穿入,在這種情況下,冷峻並沒有發出聲響,附近就是商業街,前面幾百米外是廣場,如果呼救那麼士兵就算趕來也是沒什麼用處。
從這些飛刀所來的方向看,都是從不同角度而來,憑着記憶他迅速的計算了方位,一共是十二個方向,能量槍對自己是無效地,這些人會是哪個勢力派進來的?
冷峻在下一波飛刀攻擊前,他的身體迅速躍起,帶着身上插着的兩把飛刀,像一股輕煙般向前跑去,他並不是神,在十多個方向上被人攻擊,若是呆在原地只有死路一條。
在他奔出十米後,第二波十多支飛刀才又向他背後電射過來,冷峻的反應速度完全超出了慕容宇的估計,如果第二波小刀能夠早些發出的話,冷峻就會真的發冷成爲一具屍體。
在鐵血訓練營中,冷兵器訓練也是一個極爲重要地項目,不像其他星際勢力只注重能量武器的操作訓練,冷峻在奔跑中的速度極大的延緩飛刀射向他的相對速度,在跑動過程中,冷峻將雙腿完全放開來,三十斤的鉛袋與那三十斤的重元素刀已經握在手中,在奔跑速度達到極限時,冷峻卻突然轉過身來,頭臉與胸腹部被他護得很嚴密,胳膊與腿上又中了三刀,不過入肉很淺,並沒有上次所中的兩把刀嚴重。
現在冷峻已經抽出左肩上的一把刀,順勢擲出去,在一邊的房子上掉下來一個人,那把刀正命中其咽喉正中,那人雙手無力的伸向天空,腳在地上亂蹬了兩下,然後腦袋一歪生命隨之而去。
另四把刀也被冷峻順勢擲出,又是四個人掉落下來,此時冷峻卻覺得有些頭暈,知道這是自己由於流血過快造成的,五處刀傷,若只一處那不算什麼,可是從五處流出的鮮血卻會帶走自己的力量,現在卻沒有時間包紮傷口,只有迅速消滅敵人一途。
那五個人都是分散的五個點,所以掉落後,就只有正前方的敵人還存在着,冷峻望着街上左側一座房屋說道:“快速從你們處身的房子中出來,我只數兩聲,否則馬上將你們消滅掉!”
他收起了右手中的重元素刀,從右腰間取出那把自己憑記憶畫出圖形讓張肅仿製的一把小型號爆藥炮,威力據張肅說,最好到無人處去試,不過還沒有時間試。
冷峻開始喊:“一...”這時他就扣動了板機,沒有去數二,爲了自身的生存必須要將敵人的注意力移開。
整面房子的牆上與房頂處立時出現了一個直徑兩米的豁口,裡面傳出了一陣哭嚎聲,冷峻隨着爆炸聲,身體像一縷清煙般迅速衝了進去。
慕容宇現在終於知道這位執政官的可怕之處,十多名家族的飛刀好手竟然不能擊中他的要害,不由得大聲在心裡咒罵着兩大巨頭,原來家族今天一早派人進來通知他無論如何都好要暗殺掉冷峻,兩大巨頭也會因暗殺成功才準備接受莫慕容家族投誠。
可是目前的局勢卻是對方獨自一人,躲過兩輪攻擊後,還反擊殺了自己五個人,他正打出手勢讓手下準備連珠發射飛刀時,卻聽到冷峻虛張聲勢地那句話,不由一愣,難道冷峻已經安排好士兵過來?他的手勢沒有打出去,他與六名手下都處身於這座房子上方,聽到冷峻喊“一”時,他已經發出了連珠攻擊的命令,可是轟然的大震聲傳來
後,連他帶六名手下全都摔落屋中,這讓他暗悔自己不應該親自來參與暗殺。
這幢屋子就是慕容家族餐館的後身的一座房子,冷峻飛身進入後,在迷眼的灰塵中開始單方面地屠殺,憑着聲音,他就可以估算出這些人的方位,也能找到可以致命的部位。
慕容宇開始還能聽到手下的聲音,後來在煙霧中逐漸看到冷峻正站在他面前,慕容宇還想要用飛刀向冷峻攻擊,卻見冷峻眼中寒光一閃,發覺自己持刀的手已經不見,不覺間發出恐懼的叫喊聲。
冷峻伸出左拳,一拳打在慕容宇的臉上,一隻眼睛被震了出去,從鼻骨碎裂到額頭,一絲鮮血自慕容宇的額頭處流出,還隱隱有些白色的東西。
最後的念頭就是,面前的這個人絕對是個惡魔!
冷峻在此時才完全放下心來,他踏着輕快的步子走出那個破洞,終於安全了,對於向自己攻擊的敵人絕不能留情,這是他一直以來的信條,對方是慕容家族的無疑,從他們的飛刀就可以認出,在諾普星使用飛刀做兵器的家族也只有他們,這是最近翻閱資料時看到的。
他站在原地開始處理傷口,從懷中取出一些軍用止血膠帶,他匆匆地將膠帶粘貼在五處傷口之上,時間很緊迫,還得去廣場迎接杜文德一家。
處理好傷口後,一組士兵才趕到現場,看到冷峻正在處理傷口,帶頭的上士是主管本區治安的,跳下懸浮車看到是冷峻在此,不由一愣。
冷峻說道:“將這幢房屋中的人都帶回治安署去,順便調查在本城內還有多少像這樣潛伏的非正常人口!車子先借我,我去接人!”拋下了一臉冷汗的上士,徑自跨上懸浮車。
望着冷峻駕車離去,上士開始火速命令手下開始封鋪抓人,一時間圍觀的百姓幾近數千人!
駕駛着小飛船已經到了古萊市的廣場,杜文德與魯馨牽着杜頌香的小手走下來,而杜頌香則掙扎着想從父母手中脫離,她很想早些看到冷峻,可惜兩人攥着她的小手就是不鬆開。
“冷峻是不是有事情擔擱了,怎麼會沒來接我們!這小子,應該罰他喝兩杯。”杜文德說道。
“擔擱了也沒關係!我們自行去市政廳找他也沒關係,不過你不要打機會喝酒,就你那點心眼我還不知道,今天晚上你答應陪我的,喝了酒你可是不行的!是不是找打!”魯馨此時眉頭皺起,伸手就要向杜文德頭上打去。
“夫人,這可是在廣場中,好多人再看着,再說!你也不能在孩子面前這樣說啊!”伸手去攔魯馨揮來的拳頭,卻讓杜頌香掙扎開來,只見她高興地喊道:“冷哥哥,終於見到你了!咦!你身上怎會這麼髒哦!嘖、嘖!還有身上怎麼還有好幾處打了補丁?真是希奇!”跑至冷峻面前,卻不閒他髒,摸摸這摸摸那。
“冷哥哥!你要參加化裝舞會去麼?”
由於身上的血跡被一層黑灰所掩蓋,所以冷峻身上現在髒極了,軍用膠帶在傷口處又很像是衣服打了補丁,此時狼狽不堪,聽到杜頌香的話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卻見杜文德與魯馨驚呼着奔到跟前,杜文德問道:“怎麼會受了傷,難道你剛剛去了前線?”
魯馨眼中有了些淚水,關切的說道:“小弟!傷在哪裡?怎麼受的傷?走,嫂子帶你去醫院看看去。”說罷拉起了冷峻的手就要走,可是對於古萊城不熟,卻是不知醫院的方向在哪裡。
一股暖流在心中升起,冷峻心中熱呼呼地,不由得說道:“沒什麼,不過是皮外傷,有十二個人方纔對我進行了一次暗殺,不過身手不太好,已經全部消滅掉了!好了,二哥,嫂子,還有小丫頭,直接去我的家中吧,我已經爲你們準備好了房間,不過可沒杜星上的面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