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萊城。
教堂之內。
五位身穿藍色長袍的神職人員正聚集在一間屋子中,爲首的一位此時嘆了一口氣。
他大概有四十歲左右,臉色黝黑。此時他手中正拿着一份軍方內線發過來的文件在仔細地觀看着,三個人在門口,一個人則侍立在他的右側。
“那些不明真像地復原軍人明顯是被利用了,現在的聯邦政府腐敗透頂,過去的帝國也是如出一轍,如果我們幫助任何一方,最後我們希望中的美好世界也不會出現,現在我們應該改變我們做事的思路。”他逐漸陷入了沉思之中。
身旁站立臉色臘黃的那人說道:“上校!不是說要讓聯邦軍斷糧麼?我們還要不要炸燬軍糧庫?”說完這話有些躍躍欲試,希望馬上就去執行任務。
上校瞪了他一眼,然後說道:“笨蛋!我如今只是名神父,不要再稱呼我爲上校。江莫,這現在剛剛成爲聯邦的自治市,是未來製造軍工武器的地方,而且軍糧庫外面到處都是士兵在巡邏,是那麼容易想炸就炸的?”頓了一頓後繼續說??下去。
“整個諾普星馬上就會陷入動亂之中,現在我們並不是要摧毀聯邦的資源,同盟中的骨幹力量已經決定脫離聯邦與帝國後裔之間的爭戰,如果讓他們雙方之間打起來,而我們站到一旁來保存實力,在他們的實力削弱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同盟地武裝部隊會憑藉着超越他們的實力出現,到時就可以輕易掌握政權了。”說這些話時,他的眼神中閃爍着近乎狂熱的目光。
江莫被罵了一句後,不由得摸了下自己的鼻子,然後說道:“這我就不懂了!我只知道服從您的命令行事,不過聯邦政權和帝國政權沒有一個令人喜歡,我只是想能讓家人與親屬能有個美好的生活就滿足了。”說到此處,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孩子與妻子,她們都躲在偏遠的小山村中生活着。
神父又嘆了一口氣,只聽他道:“現在的七大貧困省,只有海濱省我們沒有足夠的實力佔有它,其它省份在聯邦與帝國皇族進行較量到一定時期後,我們就可以在各地實行自治,不過,這個古萊市的執政官竟然是杜星人!而且在三十年內,杜星在這裡建立的軍工企業可是會生產出源源不斷的武器裝備,如果能從這裡購買得到足夠的武器,同盟的實力會更加強大。”擡起頭來,卻發現江莫已是聽得入了神。
“肯奈斯皇族也太小瞧我們這些出身不高的人了,也只有一些愚味地人才會跟從他們參與復辟帝國的行動,很快就應該有好戲看了!”取出了一個古老的打火機將手中的文件點着,望着漸漸變成紙灰的文件,他的眼神又有些迷離起來。
思索良久之後,他又說道:“我倒想去和這位執政官見一次面,希望他是一位真正的軍人,我們都是平民出身,必須要推出一位強勢的人物在前臺帶領我們,聯邦總部內部我們的人建議我們試探一下他,萬能的主啊!希望我們這些迷途的羔羊能夠找到可以依託的草原。”說完了一段話後,竟念出了祈禱地詞語,臉上的表情竟然是那般虔誠!
江莫聽了此話後,搓着雙手有些擔心地說道:“上...噢!不...親愛地神父,您就不怕自己的生命有危險出現嗎?上次在古柏鎮我們看到他導演的戰術就幾乎使慕容家族的精英僱傭軍隊全軍覆沒,這樣一個只會殺人的軍人你去見他?有必要嗎?”
“笨蛋...!主啊!寬恕我用不潔的詞語教訓人”轉過頭來,任天遠怒瞪了江莫一眼,然後說道:“他的背後有杜星支持,聯邦與帝國不可能去得罪強勢的杜星人,我們的人大部份都是平民出身,沒有任何背景!想要名正言順的執掌諾普星系的政權談何容易,不如在背後支持一位有實力的人用他的影響力去實現!在最後成功之後,我們的人才可以走到前臺實現最初的理想!”說話間他憤怒的踢了江莫一腳。
江莫只是皺了下眉頭,不過瞬時喜色就佈滿在臉上,他興奮地說道瞎:“上...神父說地有道理!我小江聽從您的吩咐。”
任天遠低下頭看着自己一身神職人員的裝束,還是嘆了口氣,心中想道:“一週前在古柏鎮曾經想要炸死的小目標,沒想到竟然是杜氏家族的代言人,現在還要被我們支持到另一個權力高峰上去,這個冷血軍人大概不會想到會有這種過程吧?但是古萊市很可能在聯邦大亂後成爲諾普星唯一的安全區,這種形勢將來應該是很微妙的。”
當時若不是白松林的部隊及時趕到,任天遠等幾人當時就會把古柏鎮的軍管所炸掉,這是他們復原軍人同盟一直在做的事情,也是當時那位垂死的老乞丐臨死前欣喜若狂地原因。
很顯然,諾普聯邦的隱患並不只是帝國皇族和聯邦貪污腐敗,還有一部分想要奪取政權的勢力存在,這是代表着中下層階級的利益的一股勢力,而且巧妙地隱藏在了民間,處於聯邦與帝國皇族勢力的夾縫之間,在各行各業中都有存在,就如這些軍人居然還進入了宗教中,對於宗教沒有任何政權會完全去牴觸它,它在大多數時間中都是利於統治階層進行統治地工具。
時間已是上午九點。
冷峻與吳瓊用了不到三個小時就回到了古萊城附近,這輛懸浮車的時速最高可以達到八百公里,冷峻的駕駛技術相當熟練,幾乎一直是用着極限速度在向回趕,吳瓊對於冷峻更加產生了好奇感,因爲冷峻操作懸浮車的精確手法讓她歎爲觀止。
在距離古萊城五公里時,冷峻逐漸降下了速度,讓懸浮車從七十米的空中降落至距地面半米高順着路行駛。懸浮車上的通訊系統始終與飛船保持着完好的聯繫,在冷峻駕駛着懸浮車進入城中時,通訊器中傳來了不好的消息,遍及全球的軍隊譁變開始出現。
首先是貧困七省的各省府向聯邦提出自治要求,然後其它十五個省府的軍政府也提出了獨立地要求,其餘八省卻態度曖昧,沒有表示支持其它省,也沒有要求自治,對於聯邦首都省的通訊不予回答,來了個通訊緘默。
至於高層的決定,飛船上傳來的消息中卻沒有指出。顯然這次遍及聯邦全境的政變出乎想像的提前了,王似東與聯邦總部取得聯繫後,只得到了要冷峻率領軍隊保護住古萊市全境的命令。
現在古萊市總兵力已經將近一萬六千人,散在城鄉間的大約有四五千人,吳瓊怕屬一營有兩千人,現在聯邦又增派數量爲五千人的一個滿編團,而且冷峻從聯邦的物資庫中搬運了足夠的能源與武器裝備,兩大飛船的倉庫已經是裝得滿滿地,如果時間允許冷峻佈防地話,古萊城將成爲諾普星上防護力最強的城市,也會成爲武器裝備攻擊力最強的軍隊之一。
進入城中後,一路都是風平浪靜,冷峻與吳瓊都有些訝異。難道牛炳德就沒有意識到他已經處於暴露的境地之中?怎會一絲動靜也沒有?
在到達市政廳的時候,冷峻與吳瓊看到了魯朝陽正帶着一隊士兵守在門外,周圍地環境看來很安靜,不過平時走在街上的人流卻不見了,只有魯明陽臉上顯出一副焦急的表情站在那裡,冷峻與吳瓊走下車時,魯朝陽急步走上前來向冷峻敬了一個軍禮。
他用急促地語聲對冷峻說道:“長官!一個小時前牛炳德中尉發瘋了,他將白少尉打傷了,帶兵劫走了你的侄女小萍。他還留下了一個口信,讓你單獨一個人去西城外兩公里處,說有人會接待你,他說有話和你談,只能單獨一個人去,不然就會將小萍殺死!當時事發突然,我又在市政廳,吳少尉的部下被打死了十多人,之後我與聯邦總部的通訊總也聯接不上,也不知道你那邊的消息...”說完話時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汗,顯然他是不知所措。
還要再待說下去時,冷峻已經跳上了懸浮車,在臨關艙門時,他探出頭來對着吳瓊說道:“命令飛船迅速到達古萊市,命令所有士兵將古萊城所有向外通道封鎖,我去救小萍!如果我失敗,命令攻擊小飛船進行覆蓋式打擊,決不能讓他跑掉,照顧好受傷的士兵。”說罷關閉了艙門,啓動了懸浮車飛速駛往城外。
吳瓊與魯朝陽欲要阻止,卻已是來不及,吳瓊驚慌地對魯朝陽道:“他現在怎麼會如此不冷靜?他可是執政官!獨自去見牛炳德是多麼危險地一件事!牛炳德現在已經被確定爲叛亂分子,不行我們要派出小飛船支援長官。他的生命對我們來說要比小萍更重要!”說罷急步向市政廳內走去,她要去通訊室聯繫飛船上的部隊。雖然她也很喜歡小萍,可是冷峻很可能救不下小萍,反而會將性命丟掉。
魯朝陽卻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牛中尉是叛亂分子?想到這裡他也向吳瓊身後追去。
冷峻此刻心中猶如有一團火在燃燒着,聯邦政府的腐敗,帝國舊勢力對小萍的傷害,這一切最近一直使他產生着壓抑地感覺。過去他身爲黑衣千人隊的指揮官,向來是令行進止,沒有這麼多煩雜的事情。現在他知道自己需要冷靜,可是小萍接二連三的被人用做要脅他的工具,這使他有種無力感。
在到達城西兩公里處後,冷峻停下了車子。因爲車子前面出現了一個穿着土黃色衣服地人,衣服的樣式很古樸。那人擺手示意他下車,冷峻打開艙門走了下來。
可是還沒有等他立穩腳步時,他心中的怒火差一點就要暴發出來,因爲他看到了那人的胸前的一件東西。
那件東西的模樣早已經深深地烙進了冷峻的腦海之中,下意識中冷峻就要伸手去拔左腰中軍官制式能量手槍。
那人長得極爲普通,如果下一次在人羣之中見到他必然會令人不認得他,那是張真正地大衆臉,適合做殺手和間諜的一張臉。
那人的胸前佩戴着一枚徽章,徽章上是一條小蛇,嘴中還叨着一片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