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深長的看着楊天辰的眼睛,在季沉的眼裡,有冷靜,有深邃,也有淡淡的怒意。
楊天辰毫不畏懼的回望着季沉,“要麼我帶走三妹,要麼你承諾我,永遠不要去查三妹的身世。”
手指,微不可察的顫抖了一下。
“這麼說,楊許諾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你已經猜到了答案,爲什麼還要再讓我說一次?”楊天辰眯起眼睛,語氣冷然,道:“季沉,你是個聰明人,知道這件事如果查下去,會有多大的影響和傷害,三妹是我們楊家的孩子,就永遠都是!那份DNA鑑定書,也會一直都是最真實的見證。”
“這麼說,這是你和楊爺爺的決定?”
楊家,真正能夠說得上話的,就是楊建國和楊天辰了。
“不錯,我和爺爺都是這麼想的,許諾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我們都不希望悲劇繼續下去。季沉你是個聰明人,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
沉眸,季沉淡淡道:“看來我真的要聽你們的了。可我還是想知道,喬喬到底是誰……”
“不,你不想知道的,季沉,若是你真的知道了,你就會失去很多東西,包括你的愛情。”
“楊天辰,你這是在恐嚇我,還是在威脅我?”
他們可是兄弟!
冷靜的看着自己的兄弟,楊天辰搖頭,“我不是恐嚇你,也不是威脅你,我只是在提醒你。我真的是累了,楊家發生了很多事情,三妹也受了很多的磨難,我真的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了。季沉,三妹的幸福交在你的手上,如果你不能保證她的幸福安安穩穩,那麼我就會帶走她。”
帶她到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去。
黑眸中透着一股子危險寒冽的氣息,“楊天辰!”
“別生氣,我們可是兄弟,你知道我的,我說話算話,但也絕對對兄弟負責!”
他的話,充滿了太多的深意,讓人想象不到他話中的意圖,和眼底的深意。
“我保證,我會保護好喬喬,也會讓她幸福安穩,但如果有人想要破壞的話,哪怕是兄弟,我也絕不留情!”
季沉的話,一如既往的冰冷,狠辣。
這是他和楊天辰第二次以這樣的狀態談話了。
“好,記住你的話,季沉。我走了,有事隨時聯繫。”楊天辰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動作悠然,閒適,一點也不像來告別的樣子。
第二醫院裡,一個被人用輪椅推着的女人出現了,儘管她臉色蒼白,身體虛弱,可還是難以掩蓋她臉頰上的擔憂,還有那種精緻的美麗。
這個女人,便是溫馨。
她從陸煜寒的另外一個秘書口中得到了陸煜寒出事的消息,陸家的事情,總是會有人知道的,尤其還是陸煜寒的事情。
馬不停蹄的趕過來,哪怕是遭到了父母的反對,可溫馨還是不顧一切的要來江州,必須親眼看到陸煜寒沒事,她才能安心。
原本她的情況是不能這麼奔波的,可是醫生也扛不住她的堅決和請求,只好安排了一個隨行的醫生,還有一個護士陪着她一起來。
沒辦法,這是他們的病人。
好在A市和江州離得不遠,兩個小時的高速,現在是晚上十點,溫馨總算是出現在有陸煜寒的地方。
她對陸煜寒有着執着的喜歡和愛意,但她知道這種執着是可以控制的,是乾淨的,不需要任何回報的,所以她纔敢這麼放縱自己來找陸煜寒。
她找他,不是爲了和他在一起,只是爲了確認他安好。
找到了陸煜寒所在的病房之後,溫馨請求護士先進去看看陸煜寒是否醒着,那護士知道溫馨很關心病房裡的男人,心裡對裡面的男人也是很好奇的,她進去看了一眼之後,又出來了。
“溫馨,他已經睡着了,現在裡面沒有人。你要進去看看嗎?”護士張姐問道。
溫馨猶豫了片刻,道:“還是不進去了,免得被他知道我來這裡看他就不好解釋了,只要他沒事就好。”
“你千里迢迢從A市來看他,連進去看一眼都不想嗎?”
張姐的問題,讓溫馨的心裡默默的顫抖了一下。
她當然想進去了,只是她不能進去。
若是陸煜寒醒來看到自己,她該怎麼解釋她千里迢迢從A市來看他?
不,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與其如此,還不如不進去。
“我們走吧。”溫馨輕聲道。
張姐心疼的看着溫馨,“雖然不知道你和他是什麼關係,但是我真的覺得很可惜。”
“可惜什麼?”
“很多事情,你做了,但是不告訴別人你做了這件事情的話,他永遠也不會知道你爲他做了什麼。”
皺起眉頭,溫馨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說出來,就能有更好的發展,更好的結局,我既然答應過不會再打擾他的生活,那我就一定會信守承諾,我們走吧,張姐,我不想一會兒被他的家人看到。”
溫馨堅持要求離開這裡,張姐雖然不理解她的心思,但無奈之下還是推着她離開了。
沒有人知道一個叫溫馨的女人來看過陸煜寒,連陸煜寒自己都不知道。
翌日。
樂喬醒來了之後,看到季沉頹然的臉龐,她想要說話,但發現一開口,喉嚨就乾乾的說不出一句話來,很是難受。
許是因爲她的手動了一下,把季沉給弄醒了,季沉緩緩睜開迷濛的黑眸,看到樂喬蒼白的臉蛋兒,他心疼道:“喬喬,你感覺怎麼樣?”
“我、還好。”樂喬努力說出一句話來,儘管嗓音沙啞,可還是勉強說出聲來。
“你彆着急,我去給你倒水。”
季沉給樂喬倒了水之後,又去拿了毛巾給她擦擦臉上的汗,把杯子放好之後,他才道:“喬喬你別擔心,聽我慢慢給你說。楊許諾已經被爺爺和你大哥帶回臨城了,說是在那邊比較方便治療。楊許諾的狀態還不錯,沒什麼大問題。”
“那陸煜寒呢?”
樂喬知道對於這件事情她沒有任何辦法,也無能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