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開着車離開,因走的太急,連別墅的門都沒有關。
葉子陽猶豫着,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
他本該轉身離開的,可一想到自己曾經那麼喜歡的女人變成了現在這個風塵味十足的女人,他就忍不住想要問問她,這一切都是爲了什麼?
師父已經放過了秦家,她爲什麼還要如此自甘墮落?
鬼使神差的,葉子陽一步步走到別墅門口,他輕輕推開那沒有關好的門,吱呀的一聲……
進去了。
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只看到扔了客廳一地的衣服……裙子的碎片……吊帶……內衣……還要皮鞭……
等等。
沿着樓梯上去,葉子陽的眼神越發的森寒起來。
樓梯上,有着很多難以言喻的情qu用品,他好歹是個男人,但很多他都叫不出名字來。
聞到了一股極爲濃重的血腥味,葉子陽的心裡越來越不安,他連忙朝着血腥味最爲濃烈的地方跑去,推開了主臥,看到潔白的大牀上,佈滿了蠟燭,還有一些和男性特徵一模一樣的“玩具”,如此激烈的一幕……難怪那個男人在這裡留了兩個小時才離開。
可是,沿着地板到浴室,一路上都是血。
此時,葉子陽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評斷那個男人和秦曉曉做的事情到底有多噁心了,他大步走到浴室去,浴室的門是打開的,一眼就看到坐在浴缸裡,被浴缸裡的血水包裹着的秦曉曉。
“曉曉?”
秦曉曉的臉色很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嘴脣泛紫,身體也不停地在痙攣着,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楚。
“曉曉,你怎麼樣了?我送你去醫院!”
葉子陽想也不想就把秦曉曉抱起來,也顧不得她什麼都沒有穿,整個浴缸的水都被她的血染紅了,這個時候再不去醫院的話,也會死!
用一張薄薄的毯子裹着秦曉曉赤果果的身體,葉子陽就這麼抱着她一路出了別墅,上車,送到醫院……
一個小時之後。
葉子陽在手術室門口等了許久。
好不容易等手術結束了,醫生一出來就對葉子陽破口大罵:
“有你這樣的男人嗎?病人早上才做了流產手術,已經叮囑過在三個月之內不能行房事,怎麼都不聽醫生的話?還有,你那些惡趣味就算是要玩,也不能在這種時候玩吧,病人的身體本來就很虛弱,哪裡受得了你這樣的折磨?不負責任的男人我見的多了,就是沒見過你這麼不負責任的男人。”
葉子陽驚愕的看着醫生。
她今天早上才流產?
師父沒告訴他啊。
也就是說,秦曉曉今天早上做了流產手術之後,下午又被那個男人給……
她不知道拒絕的嗎?
她不怕死嗎?
醫生還以爲葉子陽是不把自己的話放在眼裡,“你還敢瞪着我?我告訴你,病人失血過多,又被你折磨成這樣,能撿回一條命已經很不錯了,但是她的子宮已經被損壞,以後懷不了孕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這做手術的醫生也是個急性子,罵的葉子陽一愣一愣的。
“不能懷孕?”
“哼,你們這些男人就是不負責任,只知道玩,只知道自己爽,一點也不顧及女人,一個女人的一生就這麼被你給毀了!”
“醫生。”一道輕挑的嗓音響起,“這可不是我弟弟的責任,我弟弟只是剛好碰到,送她來而已,對了,我弟弟和病人是好朋友,而不是你說的那種關係!”
“你說什麼?那我豈不是……”罵錯人了?
方圓拍了拍葉子陽的肩膀,又對醫生道:“不過沒關係,我弟弟不介意醫生這麼罵,罵罵他也好,免得他長大以後犯錯。”
方圓越是這麼說,醫生越是尷尬,“我還有事情,我先過去忙了,病人一會兒就出來,好好照顧她。”
回頭,看着失魂落魄的葉子陽,方圓嘆了口氣,道:“你師父讓我隨時注意一下,說不定你會來醫院,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師父他……是不是知道什麼?”
“唔,他只是猜測,沒想到成真了。”
季沉是眼力極好,那王寬是什麼人他也知道,之前摟着秦曉曉離開醫院的時候他是看到的,後面會發生什麼,他雖然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秦曉曉會不好過,所以纔會讓葉子陽儘快去找秦曉曉。
誰知道,葉子陽還是晚了一步。
“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只是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葉子陽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方圓擔心他會亂想,安慰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她是秦家的女兒呢?那秦朗已經瘋了,竟讓自己的女兒做這樣的事情,秦曉曉自己也是,一直都沒有主見,不懂得保護自己,她什麼都聽秦朗的,最後變成這個樣子……也怪不了別人。”
這些道理,葉子陽何嘗不明白?
他只是……有些難以接受。
曾經那個陽光溫柔的女孩兒,會變成現如今的模樣。
“要去看看我女兒嗎?”
“好!”
葉子陽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秦曉曉,她還沒有醒來,自己也去冷靜冷靜吧。
這一夜,秦曉曉的身邊一直守着一個人。
她半夜的時候醒來過,看到是葉子陽,她還以爲是做夢,於是便把這當做是一個夢,繼續睡了過去。
可等她再一次醒來,坐在身邊的,真的還是昨天晚上夢中的那個人。
“葉子陽,你……”
葉子陽深深看着她,道:“是我,我回來了。”
是我,我回來了。
這話,讓秦曉曉的心裡陡然顫抖了一下。
是啊,他回來了。
可他終究,不是從前的回來了,他不會再回到自己的身邊。
“昨天我昏昏沉沉的時候,是你送我來醫院的?”
她怯怯問道,心裡抱着最後一絲期待。
期待那不是真的。
“是我。”
葉子陽的回答,讓她徹底白了臉。
“你……都已經看到了?”
看到她房間裡的一切,看到她被王寬那個老傢伙當做一個玩具那般玩弄,看到她最墮落,最狼狽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