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自言自語着,“陸煜寒,我這輩子什麼都不怕,就怕你會離開我和孩子,你可知道,爲了你,我是什麼都願意做的,爲了你,我甚至可以狠下心來對付楊樂喬!你要知道,我今後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
爲了你,我剛剛已經壓抑住我全部的怒火,在你承認你的心裡只有楊樂喬的時候,我甚至還要放下我的自尊和驕傲乞求你不要離開,求你爲了孩子留在我身邊,你可知道,我的心裡到底有多恨!
我真的好恨。
楊家大院後面的花園中,一道孤寂的身影在月色之下游蕩着,像是一縷沒有意識的幽魂。
“陸煜寒。”
低沉,剛正,又冷漠的聲音。
陸煜寒眯起眸子,轉頭,“大哥。”
他的聲音有幾分沙啞的味道。
“我問你,你和許諾,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煜寒的眼神,微微暗淡下來。
“大哥到底想說什麼?”
楊天辰從夜色中走來,步履生風般的急速,不等陸煜寒反應過來,他的拳頭已經狠狠落在了陸煜寒的臉上。
“你敢騙我妹妹!”
陸煜寒捱了這一拳,還沒站穩,又聽到一道疾勁的破風聲。
“你還敢肖想我三妹!”
“你這個混蛋!”
“人渣。”
“敢做不敢當!”
“心機深沉,只會耍弄計謀的小人。”
“欺騙我妹妹的感情,你想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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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過程,陸煜寒都沒有一點還手的意思,他就這麼站着,任由楊天辰的拳頭如暴風之下的雨點落在自己的身上。
渾身的骨頭都要斷了,裂了,可他一絲痛苦的呻吟都沒有發出來。
除了偶爾的悶哼,他幾乎就是一個麻木的行屍走肉。
也不知道是打累了,還是覺得這麼打着也沒什麼意思,楊天辰停了手,居高臨下的看着半蹲在地上的陸煜寒。
他冷冷道:“陸煜寒,如果你的心裡一直都只有我三妹,爲什麼還要招惹我二妹?嗯?”
陸煜寒沒有說話,只是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楊天辰拎着他,走到花園裡的亭子裡,把他扔到亭子的欄杆旁,“我問你話呢,如果你不好好回答我的話,那你和我二妹的婚禮也不必繼續了。”
“你既然都已經聽到了,又有什麼好問的?”陸煜寒知道,楊天辰剛剛一定是在他們的房間外面,親耳聽到了他和楊許諾吵架的那些內容。
“你現在是破罐子破摔嗎?”楊天辰怒道,目光森寒的看着擦着嘴角血跡的陸煜寒,“我以前看到你的時候,覺得你的確是和季沉所說,是個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可現在看到你,爲什麼我覺得你是個機關算盡的小人?陸煜寒,你這又是爲什麼呢,這麼墮落,陰暗,你真的覺得憑這樣的你還能在我三妹的眼中?”
陸煜寒的身體一僵。
又青又腫的臉,更是顯出他的狼狽。
可再狼狽又如何,還是沒有心裡狼狽。
“是啊,我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我連她的煜寒哥哥都不是了,憑什麼還有資格奢求她多看我一眼呢?”
從他冷酷無情的告訴她不能懷孕時,他就已經跌入了地獄,再也沒有爬出來的機會,一絲希望都不曾有。
“你當初既然心裡還有我三妹,爲什麼和我二妹在一起?難道真的就和我二妹說的,你是爲了三妹纔會這麼做的?”
楊天辰簡直不敢想象,一個男人怎麼可以爲了另外一個女人,就娶了她的姐姐?
陸煜寒自嘲的勾起嘴角,“說真的,我當初的確是挺欣賞楊許諾的,即便她不是楊家的女兒,不是樂喬的二姐,我都是欣賞她的,只是欣賞,卻沒有心動。那種感覺,永遠都不可能再出現了,除非樂喬重新和我在一起,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那麼愛季沉,願意爲了季沉付出一切,而我呢?”
“我欣賞楊許諾,可我後來發現,楊許諾有時候和樂喬挺相似的,我想着如果和她在一起的話,就算成爲樂喬的姐夫,我除了能夠和一個與她相似的人在一起生活一輩子,還能常常看到她,聽到她和我說話,又不用避嫌,多好。”
楊天辰的嘴角抽了抽。
他很想衝上去再給陸煜寒狠狠的一頓揍。
但是他現在就這麼站在原地,下不了手還是怎麼的,覺得這個男人實在是悲哀的很。
“可我沒想到,許諾的心思會這麼重,她一直都在纏着我,讓我一次次保證我的心裡只有她,這可能嗎?如果我的心裡只有她的話,我用得着那麼辛苦的在她面前掩飾嗎?一次又一次的逼迫,讓我對她越來越不喜歡,連最初的那點欣賞都已經被磨滅。我真的很討厭她,很討厭!你知道麼,她以前的落落大方,驕傲自信,全都沒了,現在的她簡直就是一個……”
“陸煜寒!你要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你妻子楊許諾的大哥,你怎麼能在我面前這麼說我的妹妹呢?還有,你口口聲聲說是許諾的問題,可你想過沒有,如果不是因爲她感覺到你對她的那種冷漠,察覺到她只是一個替身,她又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楊天辰握緊拳頭,繼續道:“你說她以前落落大方,驕傲自信,可你想過沒有,她是爲了誰變成這個樣子的?”
“我也想很問你,爲什麼以前我那個驕傲自信的妹妹會變成這個樣子,嗯?”
陸煜寒的眼神,變得迷茫起來。
“所以,都是因爲我,許諾纔會變成這個樣子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該怎麼做纔好?”
“該怎麼做,哼,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嗎?她要你的心裡只有她一個人,要你全心全意的和她在一起,只要你做到這一點,她就會變回原來的楊許諾。”
楊天辰的話,像是一道警鐘,幾乎讓陸煜寒想通了一切。
可那也只是幾乎。
“你知道爲什麼三妹喜歡的人是季沉而不是你嗎?”
陸煜寒的眼神,突然亮了起來。
“爲什麼?”
他也很想知道。
他和季沉比起來並不差,雖然季沉是江州第一少將,可他也是整個江州最年輕的腦科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