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上班的事情我和爺爺都同意,至於你和穆凌峰的事情,別怪大哥沒有提醒過你,穆凌峰不是什麼好人,他雖然有身份,有背景,有長相,也有本事,但他不會是你的良配,如果你執意要和他在一起,大哥也只能說,祝福你。”
楊天辰明白樂喬的性子,這是個寧折不彎的烈性子,如果自己執意阻止的話,只會讓她遠離這個家。
她從小就在外面吃苦,好不容易回到家裡,能夠感受到家裡的溫馨,自己怎麼忍心逼迫她?
樂喬很清楚楊天辰的意思,說實話,她也從未想過要和穆凌峰在一起,只是大哥既然都這麼說了,而她也暫時需要隱瞞大哥自己心中的想法,只能硬着頭皮點頭:“謝謝大哥。”
她能說的,也只有這四個字了。
“我明天還要去軍區呢,幫着許諾把她在這邊軍醫處的工作做一下交接,你……”
“我就不去了,我現在也不是部隊裡的人,出入那裡也不好,況且我明天也要上班呢。”
“那好,我先上去了。”
“嗯。”
楊天辰起身,走上了旋梯,就在他即將消失在樓梯口時,樂喬突然叫了一聲:“大哥!”
疑惑的轉過身來,他狐疑的看着樂喬,見她嬌俏的臉蛋兒上,浮現了淺淺的笑意。
這笑與先前未達眼底的勉強,倒是真誠了許多。
“還有什麼事嗎?”他問,語氣都是不自覺的柔和了許多。
樂喬心頭暖洋洋的,“沒什麼,大哥晚安。”
“嗯,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直到看着楊天辰的身影消失,樂喬抱着沙發的靠枕,整個人癱坐在沙發上,閉上眸子,回憶着今天晚上的一切。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新的一天還是會到來,她不能就這麼墮落下去。
就算沒有季沉,她也一樣要好好的過。
因爲,她靠着與季沉僅剩下的那些記憶支撐了。
季沉,希望你和那位海倫小姐……幸福。
季沉的公寓裡,還是撲鼻而來的酒氣。
海倫無奈地站在電視旁邊,雙手橫抱着,“季沉,我記得你以前不管遇到多大的苦難,多危險的境地,都不會喝酒的,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方圓沒和我說你染上了愛喝酒的惡習啊。”
季沉沒搭理她,繼續喝酒。
只有酒精才能麻痹自己,也只有酒精才能讓他在夢幻之中看到心心念唸的喬喬。
他不搭理自己,海倫也驕傲的不再和他說話,打開了電視,各種看泡沫肥皂劇。
雖然覺得季沉一個人喝酒,不搭理她,這行爲十分的不地道,但想到他是爲情所困,她就勉爲其難的原諒他好了。
虧得她對季沉只是有好感,喜歡而已,還未到達這麼深、這麼濃、這麼癡的地步,不然的話她都要跟着瘋了。
公寓裡,一個喝悶酒,一個看電視,直到半夜兩點,季沉總算是喝醉過去。
聽到沒動靜了,海倫這才起身去把季沉丟在地上的酒瓶扔到垃圾桶裡,“以前沒發現這男人的酒量這麼差啊,難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的漢語說的很好,就算是這些俗語也掌握得十分的精通。
“楊樂喬也不在這裡,他是怎麼自醉的?”
繼續嘀咕一聲,外面響起了車子的引擎聲,海倫蹙起好看的眉,突然想到了什麼,趕緊退到了廚房裡去。
不一會,密碼鎖的門就被打開了。
很顯然,進來的人是知道這公寓的密碼的。
難道是熟人?
直到海倫的視線裡出現一道纖細玲瓏的身影,在客廳的燈光下,那張絕美的側臉讓她吃了一驚。
狠狠的一驚。
楊樂喬?!
她怎麼會在這裡的,還有,她是如何知道密碼的?
儘管腦子裡迴盪着無數個問題,可她還是忍住了出去問一問的衝動。
如果被楊樂喬知道自己一個女人,還是這麼有魅力的一個女人住在這裡,與她的男人同住,大約她會徹底誤會季沉。
唔,還是不要出去的好,季沉現在已經很可憐了,如果再讓楊樂喬不搭理他的話,他會更可憐的。
不對,楊樂喬本來就不搭理他的。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楊樂喬的心裡還是有季沉的,雖然季沉清醒的時候假裝不搭理,假裝無情無義,但她看季沉的眼神,簡直就是深情得可以滴水的那種。
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誤會,讓一個喝酒澆愁,一個深夜纔敢出現。
暗暗在廚房裡觀察了一會兒,海倫突然覺得自己真是特別的講義氣,爲了不讓楊樂喬發現自己的存在,她就這麼蹲在廚房了。
樂喬的眼裡和心裡都只有季沉,此刻當然沒發現廚房有什麼人。
況且海倫是個生活習慣極好的人,不是她的地盤,她就不會把自己的任何東西隨便亂放,頂多也就是樓上的客臥裡有她的行李和衣服什麼的,這客廳裡,沒有一樣東西是她的。
要說有,大概只有她身上的香水味了。
好在此刻客廳裡的香水味都被濃烈刺鼻的酒氣給掩蓋了,況且在樂喬的心裡,即便是季沉的身上有香水味,那也是合情合理的。
在珠寶店的時候不就看到那個漂亮的外國女人了嗎?
她和季沉很般配。
樂喬跪在沙發邊,把腦袋靠在季沉的胸膛上,神色靜謐的聽着他沉穩的心跳。
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感覺季沉是她的。
“季沉,你什麼時候回江州?如果你回到江州了,我是不是就要一個人更加孤單了?”
她低低自言自語着,並不知道海倫偷偷拿着手機把她靠在季沉身上的一幕攝了下來。
“你現在留在臨城,其實我的心裡還是很竊喜的,因爲我即便是白天不能見一見你,但到了晚上也可以聽聽你的心跳,感受你的呼吸,看到你的臉龐,你知道嗎,如果你喝醉的話,我根本不敢進來,每一次來到你的公寓門口,我都要小心翼翼的聞一聞是否有酒氣……我既盼着你喝酒,醉了之後我就能陪在你的身邊,哪怕只是半個晚上也好;可我又害怕你喝酒,因爲你每次喝酒都意味着你在難過,你在藉着酒精麻痹自己,我怎麼忍心看到你難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