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飛快的閃爍了一下,嶽程的黑眸緊緊盯着樂喬,“我捨不得殺你。”
他直言,他捨不得殺樂喬。
樂喬的眉頭皺起,眼皮跳動了好幾下。
“嶽程,你別噁心了,你要動手就動手,說什麼舍不捨得的。”
聽着嶽程說這樣的話,樂喬只覺得噁心。
嶽程在她的心裡,已然和仇人畫上了等號。
“看來你對我還是很有意見的。”嶽程擡了擡手,他的手下都把槍收了起來,不過還是圍着樂喬,不准她離去。
他走到樂喬面前,兩人只有一米之隔。
“樂喬,我被罰了,但還是被爺爺給放了,你知道爲什麼嗎?”
樂喬不說話,抿着紅脣,冷冷的望着嶽程。
和嶽程,她無話可說。
嶽程卻好似一點也不在意她的冷漠和淡然,他兀自道:“我和大哥打起來了,爺爺罰我去訓練營,可他想了想,覺得大哥已經不受他的控制了,他還是放了我。況且我和任初雪聯姻之後,我在軍中的地位即便是林瓏大人也沒辦法動搖了,現在的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樂喬垂眼,輕輕笑了。
“你笑什麼?”
“嶽程,你是個軍人,那你應該聽說過軍事法庭咯?”
嶽程眯起黑眸,語氣莫名道:“你想表達什麼?”
“你說,沒人能動搖你的地位,這怎麼可能呢?就憑你現在做的這些事,還有你曾經犯的錯,早晚,你會走到軍事法庭上,到時候國家和法律一定能動搖你的地位。”
“不可能!”嶽程冷冷道,“沒人有我的什麼罪證,我也不怕。樂喬,如果我抓了你的話,季沉一定會來找我的,你知道我爲什麼想要殺了季沉嗎?除了他屢次破壞我們岳家的計劃之外,還因爲……他可以得到你。”
“無恥!”
“你儘管罵吧,反正我現在都已經豁出去了,我得不到你,但我也絕對不會讓別人得到你的,包括我大哥。”嶽程盯着樂喬精緻的臉蛋兒,想起了自己在江州的咖啡廳外,她遞給自己的錢,還有她那時候手心裡的溫暖,忍不住感慨道,“或許我和大哥一樣,冷血慣了,突然遇到一點溫暖,心裡就會控制不住那種喜歡和愛意。”
“你根本不懂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意,嶽程,你這個懂的,只有你自己的佔有慾。”樂喬後退了兩步,“當初你還是程嶽的時候,我把你當做朋友,而你那時候卻在算計我。後來你成爲嶽程,你還是在算計我,如果喜歡一個人,是絕對不會算計她的,哪怕是被逼的,也會改變。可你呢,你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你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這話,好似一道驚雷,劈在嶽程的心間。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還有什麼可說的呢?”嶽程冷笑了一句,拿出槍,對着樂喬的心臟,大聲喊道,“季沉,我不管你聽得見,還是聽不見,現在我就要殺了你的女人,你若是個男人,就出現,如果不是個男人,那好,我先送樂喬去地獄,等你來了,我再送你去和她團聚!”
“不是捨不得殺我嗎?”樂喬假笑道,“這就是你,嶽程。”
“你不願意接受我的好,接受我對你的情意,那我還有什麼可捨不得的?”嶽程淡淡數了三聲,“一,二,三。好,季沉不在,那樂喬就得死。”
說完,他準備扣動扳機。
“你敢開槍,我就打爆你的腦袋。”
冰冷、刺骨的聲音,依舊低沉、好聽。
樂喬瞪大眼,仔細看向嶽程身後。
一個穿着黑色勁裝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包圍圈的後面,嶽程的人也反應過來了,齊齊拿槍對準季沉。
“同歸於盡,知道是什麼意思嗎?”季沉瞥了眼嶽程,然後走到了樂喬的身邊。
樂喬顧不得這裡是什麼場合,一把抱住了季沉。
季沉也伸出手,攬住了她的纖細腰肢,感受着她的柔軟和芬香。
“你還活着。”
“對,我還活着。”
“爲什麼不告訴我?”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樂喬咬着脣,揚起頭看着自己深愛的男人,“沒有對不起,我們之間從來都不用說對不起的,難道你忘了?”
“好,我們之間沒有對不起。”季沉點了點樂喬的鼻子,寵溺道,“夫人久等了。”
兩人的小動作,還要親暱的眼神,無不刺激着嶽程那顆妒忌的心。
“季沉,你真的不怕死嗎?”
季沉斜睨着嶽程,“如果今晚我死了,那這裡的人全都要死,岳家也會被炸成一片廢墟。”
“你以爲你是什麼,能在我們岳家安裝炸彈?我纔不信呢。”嶽程鄙夷的看着季沉,不肯相信季沉說的是真的。
其實樂喬也不相信。
岳家和玲瓏苑差不多的防備,每天都會專門的拆彈組去周圍檢查一圈,以免有人不懷好意安裝炸彈。
防備力量堪比總統府了,季沉就算再有本事,也不能在岳家安裝炸彈吧?
見樂喬也疑惑不解的望着自己,季沉緊了緊自己的手掌,無奈道:“我說的是真的,若是沒有把握,我也不會讓你身陷險境。”
“這麼說,你是故意讓我引出他?”樂喬看向了嶽程,見他也是一臉的不解,心中得意了。
好吧,她的男人做事一直都有他的道理,她搞不懂沒關係,只要他安全就好。
“嶽程,你若是不信的話,可以問問嶽麟。”
“爺爺?”嶽程猶豫了片刻,到底是不敢和季沉賭一把,於是打了個電話回去。
電話接通之後,嶽程聽到那邊的話,眼神越來越凌厲,表情也越來越猙獰了。
樂喬有些害怕的靠着季沉,“你到底想做什麼?爲什麼要逼他?”
“我只是想讓他知道,他錯的有多離譜。”
“對,我錯的很離譜,但是季沉,你以爲這樣就完了嗎?”嶽程一步步靠近季沉,身上的殺意濃郁得讓人心寒。
“你想同歸於盡?但那還要你的家族也一起,你也敢?”季沉冰冷的語氣,還要那鄙夷的神色,無不刺激着嶽程的神經。
他咬着牙,怒道:“季沉,有種的話,我們兩個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