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鑫,你放開,我必須死!”
“你不能死,這不是你的錯,這是明封的命,誰都料不到他會遇到車禍,車禍不是人爲的,沒辦法的。”
“不!這就是我的錯,我害死了我最愛的人,我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我該死!”
“林夏你瘋了,這不是你的錯,你要我說多少次?”
林夏看到明封蒼白的臉色,還有他冷冰冰的樣子,他已經死了……
林夏一個用力,握緊匕首,往自己的心臟插了過來。
銳利的勁風是怎麼也抵擋不住的堅決。
嶽鑫的手好似骨肉分離的痛,他疼的靈魂都在顫抖,這種骨肉刺痛的感覺,是他這輩子都沒有承受過的痛。
他疼的要鬆手了。
可是他鬆不開。
如果他這個時候鬆開手的話,他的妻子就會死。
他不能眼睜睜看着林夏在自己的面前自盡。
忍着靈魂和身體分離般的痛苦,嶽鑫握緊匕首,林夏往前方拉去,而他則是握着匕首鋒利的地方往後拉……
嘩啦——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林夏最後還是鬆開了匕首。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嶽鑫的手算是徹底廢了。
林夏慌亂的擡起嶽鑫的手,看到他的右手掌心已經露出了白色的手骨,林夏嚇得臉色發白。
“不,不要……”
嶽鑫額頭上全都是冷汗,他太疼了,疼的臉部都扭曲了,可他還是勉強的扯出笑容,不忍心看到林夏傷心的樣子,因此不讓林夏以爲他痛。
“我沒事的,夏夏,我沒事!”
“你還說沒事,嶽鑫,你是不是瘋了,你爲什麼要這樣做?讓我死了不是更好嗎?我該死……我騙了你,我也害死了明封,我該死啊!”
“夏夏,你不能這樣說,你不該死,這是命!我們誰也改變不了的命,至於你說你不愛我,你騙了我,這完全不存在的,你沒有騙我,因爲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愛我的,你只是把我當做哥哥,到了後面,我傷害了你,你便再也不把我當做哥哥了,我是岳家的人,你嫁給我,是爲了對付岳家,是不是?”
林夏張大嘴巴,不敢相信的看着嶽鑫。
他竟……什麼都知道嗎?
“其實我知道你要做什麼的,可我能怎麼樣呢,我愛你,我還傷害了你,我欠了你太多太多了,夏夏,我們之間早已弄不清楚誰欠了誰,如今明封死了,我知道他會永遠活在你的心裡,我不會再奢求你愛我了,因爲我知道,我是取代不了他的存在的。”
“他……活在我的心裡?”林夏輕聲嘀咕着。
“對,他活在你的心裡,只要你永遠愛着他,我想,他會瞑目的。”
季沉在出任務的時候聽到林野向自己報告明封出事的消息,他的手猛地把鍵盤按住。
俊美的臉上佈滿了震驚和不忍,“你說的……是真的?”
“季隊,我怎麼可能用這樣的事情來欺騙你,和你開玩笑呢?是真的,明封就在林夏舉行婚禮的地方出了車禍,當場死亡!”
季沉的身體一抖,臉色發白的跌坐在椅子上。
“當場死亡?這消息……傳回江州了嗎?”
“傳回江州了。”
“那明家……”
“我想,他的家人一定很傷心,明封是明家大少爺,他還沒有結婚,還沒有孩子……他……”
“如果他想犧牲殉國,我能理解,可是他……”
季沉的眼角落下一滴眼淚。
“季隊?”
“我要弄清楚這到底是車禍,還是謀殺?”
“是車禍,我已經和玲瓏苑的人確認過了,這就是車禍,不過明封在見到了林夏之後,和林夏發生了一些不是很愉快的話語。”
“是林夏?”
三天之後。
明封被送回了江州,林夏臥牀,樂喬也臥牀,而嶽鑫則是住院了。
他的右手,是徹底廢了,再也握不住槍了。
別說是握槍,就算是拎東西,也拿不動了。
骨肉分開的傷勢,不只是疼,還是一輩子的後患。
林夏不知道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當然,樂喬也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
明明是一件喜事兒,卻因爲一個人的死,成爲了一個最慘烈的悲劇。
也許,這就是明封報復林夏的方式。
他恨林夏。
所以他用他的死讓林夏一輩子痛苦、內疚,讓嶽鑫永遠也得不到林夏的心。
“大人,季沉回來了!”
林瓏聞言,怒道:“他怎麼回來了?”
魏青蘭猶豫了片刻,道:“應該是爲了明封的事兒吧?”
“爲了明封?”林瓏的眼神飛快的閃爍了幾下,她冷道:“這麼說,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興師問罪?明封的死和我們玲瓏苑沒有半點關係,爲何要興師問罪?”
林瓏哼了一聲,“你可還記得昨夜林夏說了什麼?嶽鑫的手爲什麼會受傷?”
“林夏說是她害死了明封,她想自殺,卻別嶽鑫阻止了,因此嶽鑫的手也廢了。”
“不錯。”林瓏眯起眼,“看來季沉他……”
砰的一聲。
林瓏的話還沒有說完,書房就被無禮的打開。
“季沉?”
季沉帶着一身的寒氣,還有疲憊,出現在林瓏的面前。
這個男人的五官是上帝精心雕刻的傑作,他的出現,讓人的注意力都轉移了幾分。
“青蘭你先出去。”
“出去?”
“對,出去!”
林瓏眯了眯眼,等魏青蘭出去之後,眼神深邃的盯着季沉,淡淡道:“你來是爲了明封的事?”
“是爲了明封的事。”季沉走過來,站在林瓏面前,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凌冽的寒氣。
季沉的氣勢太過強大,神情也太過冰冷,如果不是林瓏經歷了那許多的磨難,自身威嚴已經足夠和季沉抗衡,只怕她也會被季沉壓一頭。
“林瓏大人,我希望你給我一個交代。”
林瓏聽到季沉叫自己林瓏大人,而不是奶奶,便知道他因爲明封的事情,心裡一直在抱怨自己。
深吸一口氣,林瓏道:“這件事情我沒什麼可交代和解釋的,這是意外,季沉!”
季沉冷笑,“意外?如果是意外的話,我想請問,爲何林夏說她是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