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能保證,她不會傷害季沉嗎?”
“我能!”說完,楊建國在掛電話之前又叮囑了一句,“我不管樂喬以後會做什麼事情,但我始終認爲,無論她做任何事情都是有她的道理的,她是個善良的孩子,一定不會違背自己的底線和原則,我希望你……能夠儘可能的理解她做的那些事。”
季聞一個人坐在客廳裡,氣氛孤寂又淒涼。
想起當年做的那件事,他的心裡又何嘗好過?
可做都已經做了,他沒有辦法再後悔一次。
要他理解樂喬,他真的能做到嗎?
一個是自己的孫子,一個是仇人的後代,他做不到!做不到!
立刻給在帝都的季光打了個電話,讓他務必要保住季沉,也要儘可能的查出樂喬的所在,問清楚樂喬到底想幹什麼。
他已經老了,有些事情他做不動了,只能讓自己的兒子去做。
季光的語氣很是莫名,但還是應了下來。
帝都這邊,季光掛了電話之後,看向了坐在自己面前的人。
他語氣恭敬的說道:“總統先生,您也知道,季沉他……”
“我知道,剛剛季聞老軍長和你打電話,我之所以讓你在我的面前接,就是爲了看看他對待這件事情的態度。”
說話的這個男人,已經五十歲了,戴着一副精緻又低調的眼鏡,目光溫和的看着季光。
他的臉上雖然已經留下了歲月的痕跡,但也留下了睿智的光。
這位就是Z國的總統,江毅凡。
“其實我爸也只是擔心季沉,畢竟季沉是我爸用了幾乎半輩子的時間來培養的好苗子,他不希望看到這棵好苗子就這麼沒了。”
“我瞭解季老軍長的心思,也知道你想說什麼,事情一出你就來了總統府,爲了什麼我很清楚的。”江毅凡擡了擡自己鼻樑上的眼鏡,語氣凝重道,“但是這件事情既然有人舉報,而且拿出這舉報信的人還是季沉的妻子楊樂喬,楊樂喬可是楊家的人,她的意見我不得不重視吧?”
“這個我知道,我知道!”
“嗯,知道就好,我個人還是很相信季沉的,畢竟他也是我看中的人才,是我要培養的人,如果我連他都不相信的話,又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去做呢?況且雲江的事情不管是人證還是物證,都已經齊全了,就算是季沉暫時被扣押,那也只需要兩三天的時間,咱們就能把他放出來,雲江也可以直接上法庭了。”
“兩三天的時間?”
“嗯,不然你以爲要多久?”
“我還以爲需要至少一個星期的時間來進行下一步的調查呢。”
“你呀,做了這麼多年的外交部長,連我這點心思都看不出來?”江毅凡無奈道,“真是當局者迷啊,你別太擔心,我是不會對季沉怎麼樣的,抓他,也只是例行公事,走個過程,咱們國家的精英人才,可不會被無緣無故的冤枉。”
“那總統先生您……對樂喬又是一個什麼樣的看法呢?”
“我見過那孩子,眼睛很乾淨很清澈,是個善良的孩子,只是誤入了歧途,大概也是被人引導錯了,她很清楚她在做什麼的,希望她能夠早日看清楚自己面前的迷霧,早一點走出來。”
總統江毅凡的話充滿了深意,作爲外交部的部長,季光不是真的糊塗,他此刻雖然假裝聽不懂,但心裡卻是翻滾着無數的疑惑和不安。
總統先生這話,難道是知道了關於樂喬的什麼嗎?
想起外界對總統的傳言,季光突然有些相信了。
他看似斯文淡然,但處理起政事來那是一套一套的,特別的有章法,而且走到今天的位置,如果不是有真才實學的話,他又怎麼能坐穩這個位置這麼多年呢?
他知道樂喬的事情,只怕是十有八九了,但他在自己的面前一個字也不提她的身世,想來,也是不想把這件事情捅出來。
有了這一點認知,季光反而不擔心樂喬的安危了。
至少總統先生是顧忌的,是不會對樂喬動手的。
其實季家的人對樂喬真的都很好,季光是樂喬的公公,他不經常和樂喬說話,但總是給樂喬一些十分有用的建議。
在孩子們的面前,他也基本上都是沉默的,他是個外交部的部長,按理說很會說話的,但在家裡,他卻是話最少的那一個。
也正是因爲如此,讓人忽略了他的存在。
其實,他纔是最細心的那個,對樂喬的瞭解,對季沉和樂喬之間感情的瞭解,都讓他深信,這兩個孩子走到今天是迫不得已,他們早晚還是會走到一起的!
殊途同歸,說的不就是季沉和樂喬這兩個孩子嗎?
拜別了總統江毅凡,季光回到了自己住的酒店,到了酒店裡,季聞又一次給他打了電話。
這一次季光更是什麼也沒說,只是安撫了幾句。
他太瞭解季聞了,這個曾經的第一軍區的軍長,他的父親,就算是已經退休了,那也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如果他掌控的消息太多,只會害了樂喬那個孩子。
樂喬並不知道季光一直都在暗中幫助自己,更加不知道的是,那個被她陷害的男人,她最愛的男人,到了這個時候還在關心她的安危。
審訊室裡,季沉見到了自己最想見到的人。
“你知道喬喬在哪裡嗎?”
楊天辰不解的看着季沉,“你出事的消息一上新聞,我爺爺就讓我立刻趕過來了,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快把你撈出來的。”
“你見到喬喬了沒有?”
“季沉!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
“我知道,但是我不在乎。”
“好吧,你不在乎,可我們所有人都在乎,季沉,你我是一起長大的,我們雖然不是親兄弟,但勝似親兄弟,難道你忘記我們一起槍林彈雨挺過無數危險的那些經歷了?”
季沉不大明白楊天辰這個時候爲什麼要提起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