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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軍婚的秘密,五度言情

部隊的訓練一直持續到臘月二十九。大年三十這天A師各單位起牀出操吃過早飯之後就開始大掃除,幹勁十足地迎接着農曆新年。到處都是一派喜氣洋洋,尤其是家屬樓。

今年A師的這棟小繡樓住的家屬比以往都要多得多,劉向東的妻子楚瑤就笑着跟嚴真說,這年跟趕集似的,都湊一塊了,可算熱鬧一回了。

嚴真笑了笑,整了整圍巾,跟着楚瑤向師部的食堂走去。因爲今年的軍嫂多,所以師裡就組織家屬跟官兵一起過年。

走在路上,總有幾個士兵會向嚴真行注目禮,弄得嚴真的腳步一陣亂一陣穩的。想起那晚發生的事情,她還是忍不住會覺得尷尬。可儘管如此,心底那份兒甜蜜還是無法忽視的,她看了看周圍這個屬於他的世界,她終於走進來了,而且是他敞開的大門。

楚瑤也對那晚的事有所耳聞,不過這事兒也傳得玄乎,只道是參謀長夫人醉酒跟參謀長吵了一架,估計還挺激烈,嘴上那傷口不明擺着呢麼?至於怎麼來的,大家都心照不宣。

“小真,你這是第一次來部隊過年吧?”

她愣了下,將餃子捏合住,擠出了一個漂亮飽滿的形狀,微微笑了下:“不是。”

嚴真是九歲的時候離開的部隊,在那之前每逢大年三十,她都會跟父親一起到營裡的食堂跟士兵們一起過年。那種熱鬧的氛圍她永遠都不會忘,因爲每到這時,父親臉上的笑容總是最燦爛的。

楚瑤感嘆:“你父親也是軍人呀?你跟着軍隊可真有緣分。我家小偉今年就要高考了,鐵了心報軍校,我說什麼都拉不回這頭犟驢。你說,他爸一輩子都奉獻給部隊了,這要再送進去一個我怎麼受得了……”

她聽了,笑了笑:“嫂子,他願意報就讓他報吧,年輕人有點兒理想總是好的。”

說完,還未待楚瑤開口,旁邊一直拿面捏着玩兒的顧小朋友就嚷嚷了:“阿姨,我長大了也要當兵!”

這是革命隊伍向太陽,代代相傳的好品質!

兩個大人都不由自主地笑開了。

餃子剛下鍋還沒煮熟,師長劉向東和政委高翔就走了進來,這些領導習慣了每年過年的時候下基層的時候跟士兵們一起過,這樣熱鬧。

顧淮越也緊隨其後走了進來,視線落在嚴真身上,微微一笑。嚴真低下頭,背後楚瑤推了她一把,她才紅了一張臉走到他身邊。

“冷麼?”

說着他握了握她的手。嚴真搖了搖頭,倒是他的手,涼的要命,她下意識地握緊。

劉向東彎下腰逗珈銘玩兒,這小朋友他是越看越喜歡,他端詳着小朋友手裡揉捏的麪糰:“珈銘,你這捏的是什麼啊?伯伯看得怎麼像咱這庫裡停的裝甲車呀?”他這是逗他的,那麪糰已經被他揉捏的沒型了!

小朋友手一頓,嘴巴一撅:“伯伯,我這是坦克,不是裝甲車!”

劉向東盯着那玩意兒看了半天,末了開懷一笑,看着顧淮越:“你家這小傢伙可不好逗。”

顧珈銘小朋友嘟嘴蹭到顧首長面前,一雙銳利的大眼睛在面前兩大人之間掃來掃去。

顧珈銘小朋友在席少鋒家住了一晚上就回來了,沒勁!鍾奶奶家那兩小朋友壓根兒跟他不是一水平線上的,整天磨磨唧唧地只知道看童話故事!

小朋友被遣送回家的時候就感覺到有點兒不對勁,他揹着小書包站在門口,指着給他開門的他爸的嘴脣問:“首長,你怎麼負傷了?”

顧淮越眯眼敲了他一眼,無奈那晚沒睡好沒太大威懾力,曲指彈了彈他的大腦殼,拎着他的後衣領子把他提溜了進來。

等到顧淮越吃過早飯出門去機關大樓之後,嚴真一個人馬上開始面對組織上嚴峻的拷問,嚴下士頂着一雙哭腫的核桃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過讓他這麼一折騰,心中僅有的一點兒抑鬱也一掃而光了。

小朋友看她吞吞吐吐的模樣,癟嘴:這兩人肯定有貓膩!

小朋友繼續嘟嘟嘴,擡頭看着兩大人:“你最近都不跟我玩兒了,你,你以大欺小你,你無視我你!”越說越生氣!

嚴真被他這慷慨激昂的指控說得低下了頭,嘴角卻是彎出了一抹笑。

顧淮越俯下身,彈了彈他的腦瓜,看着小朋友牌的包子臉,笑說:“誰能無視你,明亮亮的五十瓦呢。”

小朋友立刻怒視他,在場的人聽着這爺倆插科打諢,也都笑得不亦樂乎。嚴真怔了一下,反應過來,偏過頭去臉紅了。

過一會兒餃子端了上來,劉向東他們也該走了,得去師部各單位的食堂轉一圈兒。

走之前嚴真拽住了顧淮越,囑咐他:“少喝點兒。”

顧淮越淡笑着捏了捏她的手,說了句回家等我就向外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嚴真發了一會兒呆,直到小朋友拽拽她的衣角,她纔回過神來,陪他一起吃餃子。

她怎麼就忘了,還有個小燈泡要哄呢。

吃過年夜飯嚴真拖着顧珈銘小朋友回家,坐在沙發前撥電話給顧園,給奶奶。不管撥給哪一家都是熱熱鬧鬧的,倒顯得他們兩個人孤單寂寞了。

奶奶在電話那頭囑咐她:“這是過新年了,都得高高興興的。”

老人家聽她說顧參謀長年三十兒晚上也不在家,以爲她不高興,正開導她呢。嚴真微哂,她哪兒有那麼脆弱,再說了,又不是以前了。不過這話要說起來又是沒完沒了,她乖乖地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窗外不知何時又飄起了雪花,入夜的溫度肯定極低,可是站在這裡她絲毫感覺不到。在經歷了那麼多寒冷之後再享受到溫暖也算是一件幸事吧,嚴真想,就這樣下去吧。

……

…………

熬到十一點,嚴真將已然睡熟的顧珈銘抱回了他的房間。小朋友玩兒累了,說是要等爸爸回來一起守歲,可是沒到九點就趴她腿上睡着了。嚴真心裡默唸小壞蛋,睡這麼早,她還沒來得及跟他說新年好呢,小朋友沉得她幾乎都要抱不動了,過了今天可就又長一歲了。

順了順他的小短毛,嚴真剛給他蓋好被子關燈走出來,就聽見門口想起了窸窸窣窣的鑰匙聲,可是半天了也沒見他打開門,該是喝多了吧?

嚴真揉揉眼睛,打開門一看,果然,某位首長正低頭拿着一把鑰匙尋思哪個能打開他家的門呢。忽然灑出來的暖色燈光讓他怔了一下,擡頭,看見站在自己對面的嬌俏女人,淡淡笑了下。

顧淮越酒量不小,可是這是在部隊,輪到過年尤其還輪到這過年的事兒上,誰還記得你軍銜多大,就一句話——感情深,一口悶!即便是顧淮越,也被灌了不少酒。

想到這兒,顧參謀長低斥一聲:“混小子。”

嚴真擡眸凝視了他半天,不由自主地笑了,趕緊把他拉了進來,不讓這人在那兒幹戳着了。

進屋之後她去廚房調了一杯蜂蜜水,溫度正好的時候端給他喝。

顧淮越正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嚴真遞給他蜂蜜水,他接了過來,嚐了一口,就低頭把玩着水杯。嚴真在他身邊坐下,催促他快喝。

他笑了笑,偏過頭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我只是剛剛想起一件事。”

“什麼事?”

“我記得就是去年有一次,我跟淮寧一塊兒去赴一個酒場,淮寧喝了不少,開車送他回家,我扶他進門之後樑和立馬就衝了一杯蜂蜜水。你知道那時候我在想什麼嗎?”他凝視着她,說,“我在想,有老婆真好。”

嚴真愣了下,而後低聲問他:“你就沒讓和和給你衝一杯啊,就這麼自己開車回來的?”

“有司機送。”他笑答。

“這不是重點!”

顧參謀長閉目靠向沙發靠枕,聲音有些疲憊:“其實這人啊,一旦被架上去了就下不來了。不是別人那兒說不過去,自己這兒就說不過去。”換句話說,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在弟妹那裡露怯。

嚴真驀地就感覺心裡微微有些細針紮上去的疼痛感。她心疼他了,這樣一個男人,也許只有在喝了酒神智模糊的時候,纔會允許自己流露出一絲絲的脆弱,想那些之前不敢想的事。回來悶頭睡一覺,再睜開眼,又是一個刀槍不入百鍊成鋼的人。

“以後不許這樣了。”嚴真輕聲嗔怪他一句。

沒想到首長很配合,握緊她的手,應了一聲。不會兒,又輕聲慨嘆了句:“反正我也是個有老婆的人了。”

她笑了笑,反握住他的手。她發現,他喝醉了挺好,喝醉了就不會像架起來那樣了,對什麼都淡淡的,還能發現她的好了,不錯不錯!

嚴真兀自樂着,沒注意到他一雙深邃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她瞧,待她發現時,那雙眼睛已經盈滿了笑意。

“怎麼了?”她保證她的臉紅紅的!

“沒什麼,只是發現你頭髮上有個東西。”說着他捏下來一小片鴨絨遞給她。嚴真伸手去接,沒想到登時天翻地覆一般,她被騰空抱緊了他的懷抱,還未待她反應過來,他的吻已經壓了下來。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吻她了,第一次是小朋友的惡作劇,蜻蜓點水,第二次是他在生氣,脣齒間全是他的怒意,第三次……

第三次嚴真只有一種熾熱和窒息的感覺,這讓她幾乎有些招架不來,驚慌失措中攬住他的脖子。

顧淮越撥開她的長髮,淡淡的馨香讓他不由自主地加深這個吻,不知爲何他忽然想吻她,只是吻一下就好,可是這一吻,就停不了了。他的理智所剩無幾,直到她的眼底覆上濛濛一層水汽。

顧淮越鬆開她,抵着她的額頭平復着氣息。她還有些緊張,他感覺出來了,所以只好鬆開她。

“去休息吧。”

嚴真登時擡頭看着他,只是微微喘着氣,說不出話來。他微微一笑,不過卻是苦笑。

“你喝多了。”良久,嚴真悶頭來一句。

“嗯,我知道。”他說,所以纔會這麼衝動,這麼難以遏制。

“可是我沒醉。”她迅速地說,“所以我很清楚。”

“嗯?”他挑眉看着她。

嚴真幾乎將頭埋進了他的懷裡:“我是說,可以的,淮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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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僞更一下,爲神馬字數忽然不夠了,看下面作者有話說的紅體字,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