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白看了桑榆一眼,貌似並不打算告訴她自己得過什麼病。
桑榆撇了撇嘴,看向凌姿,“凌姿,月白哥究竟得過什麼病啊?”
凌姿抿嘴笑笑,“我表哥小時候總做同一個夢,然後就幾天幾夜的醒不過來。”
“還有這種怪病啊!”桑榆扭頭看向冷月白,“月白哥,你做的肯定是美夢,要不然,你怎麼不愛醒呢。”
冷月白嘴角輕揚了下,“的確是美夢。還玩嗎?”
梓衍見冷月白不想說的太多,連忙岔開了話題,“來吧,咱們接着玩,該誰出牌了?”
“該我了。”麥翰鵬甩出一對二,“我沒牌了。”
冷月白伸手從牌裡拿出一張紅桃三和一張梅花十,“這兩張是你的,你先拿回去。”
“喂!不帶這樣的,我明明已經出完了。”
冷月白把茶几上的牌分了下,“這些是桑榆出的,這些是梓衍的,這些是凌姿的,我的在這裡,你的,你都拿回去,我們重新出一下。”
麥翰鵬悻悻的看了他一眼,“月白哥,你肯定長了個非人類的腦袋!”
“知道就好,趕緊把牌拿回去。”梓衍把那兩張牌塞給了他,“趁着我們說話,你就玩賴,你這哥哥也不知道怎麼當的。”
“讓給你,你以爲我愛當這個哥哥啊!”
桑榆摸了下他剛長出一點點的頭髮的頭,笑着說道:“鵬鵬哥,下輩子你再做我們的弟弟吧。”
冷月白看了桑榆一眼,從手中甩出去一對王,“鵬鵬,這把你輸了,我們幾個人手中的牌都比你大。”
麥翰鵬丟下手中的牌,“我找就知道我要輸,要不然,我能這麼玩!洗牌,接着來,我就不信,我能輸一晚上。”
桑榆把牌推到他跟前,“你輸了你洗牌。”
麥翰鵬很是無奈的拿起了牌。
幾人玩到了十二點,龍澈睡醒一覺,見他們還沒睡,上來看了眼,冷月白識趣的先提出要去睡覺。
桑榆嘟了嘟嘴,“是該睡了。爺爺,我先送您下去。”
“爺爺自己下去,你去睡吧。”龍澈慈愛的拍了拍桑榆的頭,幾個孩子和好了,他也就放心了。
次日,梓熙把阮安陽的病志傳了過來,冷月白連忙聯繫了那個老中醫。
老中醫看完病志後,給冷月白回了電話,“月白,病志我看了,跟你說太多,你也不懂,這麼跟你說吧,不是不能治,但是時間要長一些,還有,我需要親自看下病人。”
冷月白擡眸看向桑榆,桑榆點了點頭。
“那就麻煩爺爺了,病人臨去之前,我會給您打電話的。”
冷月白道過謝後放下電話。
桑榆感激的笑笑,“謝謝月白哥,我去給我媽媽打電話。”
冷月白輕勾了下脣角。
兩人安排好這件事後,下午要回學校,龍澈見有人陪孫女,便沒再送桑榆。
桑榆坐在冷月白的車上,無聊的拿着他的手機玩着遊戲。
遊戲眼看着就要通關了,不知誰打來了電話,桑榆微蹙着眉頭把手機給了冷月白。
冷月白看了她一眼,按斷了電話,“你接着玩,玩完了,我再給她回電話。”
桑榆搖了搖頭,“萬一找你有急事呢,你接吧,我不玩了。”
冷月白輕勾了下脣角,“是思涵的電話,她能有什麼正經事。再說,我開車呢,沒法接電話。”
桑榆撇了撇嘴,“你車上明明有藍牙的!”
“壞了。”
桑榆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了,你是怕我聽到你們兄妹倆說悄悄話。”
“那你替我回電話,問問她什麼事。”
桑榆笑笑,“我纔不管呢!”
冷月白微擡了下頜,“馬上就到學校了,回去後,我給她打。”
桑榆看了眼窗外,“今晚你打算怎麼折騰我們?”
“今晚讓你睡個好覺。”
桑榆咯咯的笑道:“你要的能有那麼好的心,就不是你了!”
冷月白好笑的看了她一眼,緩緩把車開進了學校的大門。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了宿舍,冷月白進門後,還沒等他把電話打回去,冷思涵的電話便又打了進來。
冷月白按下了接聽鍵。
還沒等他說話,冷思涵便氣鼓鼓的問道:“哥,你幹嘛掛我的電話!”
“開車。”
“我聽凌姿說,你去澈爺爺那了?”
“嗯。”
“你敢不敢跟我多說一個字!”
“嗯嗯。”
“哥——虧我惦記你,你竟然這樣對我。”
“有事?”
“沒事!”冷思涵撇了撇嘴,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冷月白微蹙了下了眉頭,很是無奈的把電話打了回去。
“咱媽要去看你。”
冷月白一愣,“那天?”
“今天!你好自爲之吧!我去做作業了。”
冷思涵一臉壞笑着掛斷了電話。
“今天?現在都已經快晚上了……”冷月白微蹙了下眉頭,聽着電話裡傳來的忙音,低吼道:“冷思涵,你又騙我!”冷月白正想着要這麼收拾妹妹,他的手機再次響起。
冷月白看了眼號碼,連忙按了接聽鍵, “媽?”
“月白,我在希爾頓大酒店,你過來下。”
母親還真的來的!
“好。”冷月白拿着電話快步上了三樓。
“我剛纔親眼看見的,小丫頭和月白一起下的車。”魚鉤的宿舍裡傳來了湯姆的聲音。
冷月白皺着眉頭推開了房門,“我出去下,今晚讓他們跑五公里就行。”
“你不是剛回來麼,怎麼又要走?”魚鉤從沙發裡跳了起來。
“我媽來了,我去看看她。”
湯姆呲着大白牙笑道:“咱媽來了啊!那可得好好招待下,我們陪你過去。”
“誒!怎麼哪都有你!沒準咱媽是來看兒媳婦的,你去算什麼事!”
魚鉤衝着冷月白眨了眨眼睛,“你不帶你小媳婦兒一起去嗎?”
冷月白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出了門。
魚鉤和湯姆連忙跑到窗前,往下看去。
冷月白到了二樓,往桑榆的房間看了眼,快步下了樓。
希爾頓大酒店。
展夢溪正在房間裡和一個年輕女孩子說着話,聽見門鈴聲,展夢溪笑着說道:“肯定是月白來了。”
女孩靦腆的笑笑,“我去開門。”
展夢溪笑着點了點頭,“給他一個驚喜也好。”
女孩快步到了房門前,門打開的那一刻,冷月白一怔。
女孩滿眸希翼的看着他,“月白……”
冷月白很快便回過神,側着身子進了房間。
女孩臉上的笑意漸漸的淡去,無比失落的關上了房門。
“媽。”冷月白微蹙着眉頭走到母親跟前。
展夢溪無奈的看了眼兒子,“坐吧。”
“您怎麼突然來了?”冷月白坐下後,沉聲問道。
展夢溪笑笑,“你爸去BX訪問,我陪他過來的,這兩天沒我什麼事,我就過來看看你。”
那女孩默默的給冷月白倒了杯茶水,“月白,喝茶。”
冷月白微微點了下頭,算是迴應。
展夢溪笑着拉過女孩的手,“姚瑩,別忙活了,過來坐。”
姚瑩乖巧的挨着展夢溪坐下,“月白,你吃晚飯了嗎?”
冷月白麪無表情的點了下頭。
“我剛定了晚餐,你就算吃完了,也陪媽再吃點,咱們娘倆好久沒在一起吃過飯了。”
冷月白點了下頭。
“那咱們去餐廳邊吃邊聊?”姚瑩笑着扶起了展夢溪,“月白,阿姨最近總跟我念叨你,你以後有時間就多回去陪陪她吧。”
冷月白緊鎖着眉頭出了先行出了房門。
姚瑩輕咬了下下脣。
展夢溪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他就這個性子,你別在意,這事急不得,要慢慢來。”
“嗯。”姚瑩點了點頭。
展夢溪出了門,見兒子站在電梯前正等着自己,笑着走了過去。
“你爸那邊的會開完,也會過來看看你的。”
“哦。”
“聽說凌姿來了,還住在你澈爺爺那裡?”
“嗯。”冷月白見電梯門開了,扶着母親走了進去。
展夢溪笑着看向兒子,“等你爸來了,我和你爸去看看你澈爺爺。”
“好。”
“我聽說,你昨晚住在他們家了?”
“嗯。”冷月白微蹙了下眉頭,這事肯定是凌姿那丫頭給說出去的。
展夢溪笑道:“你澈爺爺對你倒是不錯。”
冷月白輕勾了下脣角,眼角餘光見姚瑩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皺着眉頭別開了臉。
“你這孩子!”展夢溪笑着拍了下兒子的胳臂。
冷月白看了眼母親。
“你澈爺爺對你這麼好,你多關照下桑榆。”
冷月白緊繃的臉上露出了些許暖意,“桑榆根本不用我照顧,她是我來聖西爾這麼多年以來遇到的最好的學員。”
“能讓你誇的人不多,小桑榆小時候就聰明。”
冷月白輕勾了下脣角,“她不小了,都十八了。”
“女大十八變,桑榆是不是越來越漂亮了?”總算和兒子找到了共同話題,展夢溪趁熱打鐵的跟兒子聊了起來。
“嗯,她現在剪短了頭髮,跟小時候不一樣了。個子也很高了,都到我這了。”冷月白指了指自己的下頜。
“桑榆都長這麼高了啊!你這麼一說,我纔想起來,我有好幾年沒看見她了。”
冷月白嘴角輕揚了下,“睿叔和洛娃嬸嬸前幾天來看過她。”
“這個我知道,我們一起開的會,你洛娃嬸嬸說要過來看看桑榆,我也挺佩服他們兩口子的,一大家子就桑榆一個女孩,他們怎麼捨得把她送到聖西爾來。”
“因爲他們身上流的是奧德里奇家族的血液。”
展夢溪笑着看了眼兒子,“難怪你澈爺爺喜歡你,還留你在他們住,原來你挺會拍馬屁的,可惜了,你這溜鬚的功夫在咱們家一點都沒使出來。”
冷月白輕勾了下脣角,見電梯已經到層了,扶着母親出了電梯門。
被娘倆遺忘的某個人,緊抿着脣跟了出來。
到了餐廳,娘倆一直聊着有關奧德里奇家族的事,姚瑩更是插不上嘴。
等飯菜都上來了,姚瑩笑着說道:“阿姨,月白,先吃飯吧。”
娘倆的話題被打斷,冷月白又恢復了冷冰冰模樣。
展夢溪微蹙了下眉頭,心裡有些抱怨姚瑩,這些年兒子跟自己說的話,加一起也沒剛纔聊的多,就這麼硬生生的別她給打斷了。
姚瑩看出展夢溪不高興了,試圖再次打開剛纔的鏈接,“我聽說聖西爾軍校,繼冷楚婷大將後,二十幾年都沒女學員了,這麼看來,他們的家族還真的很強大,強大的都能滲透到聖西爾了。”
冷月白垂眸看着眼前的牛排,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覺得有些反胃。
冷月白拿起刀叉把牛排切好後送到母親手邊。
展夢溪的臉上頓時現出了笑意,“謝謝兒子。”
冷月白沒說話,把母親的牛排端了過來。
姚瑩偷瞄了他一眼,以爲他也會爲自己切牛排,可冷月白好像沒那麼回事似的坐在那不動了。
展夢溪看了眼兒子。
冷月白也看了眼母親。
展夢溪給兒子使了個眼色。
冷月白擡腕看了眼時間,“您慢慢吃,我學校那邊還有事,明天我再來看您。”
“月白……”
冷月白還沒等母親說下面的話,便快步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