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第一醫院,是全市最大的醫院,擁有最先進的設備,和最好的醫生。
劉子君把姜媛媛送到這裡,就親眼看着那些醫生把她推進去搶救,而他站在門外,苦苦等待。
手術室的燈亮起,就一直沒有關上,劉子君站在手術室外面,焦慮地走來走去,生怕姜媛媛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死去。這個時候,時間成了他最難熬的一關。
雜亂的腳步聲突然響起,劉子君停下步伐,回頭望去,就看到一頭銀髮的姜省長匆匆而來,在他身後的,赫然是姜媛媛的媽媽姜夫人和哥哥姜賀。
姜賀一看到劉子君在場,就想也不想,越過自己的父親,伸出鐵拳,朝着劉子君的臉上打去。劉子君怎麼也沒有料到姜賀會打他,行動上遲緩了一步,臉上就生生地捱了一拳。姜賀還不滿意,箭步飛過去,一把揪住劉子君的衣領,準備繼續揍劉子君。
劉子君畢竟在軍隊裡混過,哪裡肯吃虧?就在姜賀揮第二拳的時候,他立即以牙還牙揍了姜賀一拳,勃然怒斥:“你發什麼瘋?爲什麼要打我?”
姜賀狠狠地盯了劉子君一眼,一字一句道:“若不是你刺激我妹妹,她怎麼會自殺?劉子君,你這個無情無義的東西,我妹妹就是年少無知,被人騙了感情,你居然不顧念這麼多年的感情,說甩就甩。現在你結婚了,爲什麼還要和我妹妹糾纏不清?你這個混蛋,我當初瞎了眼睛,才把妹妹交給你照顧的。你簡直是沒心沒肝,怎麼也捂不熱的白眼狼。”
劉子君擦去嘴角的血,雙目燃起一抹火焰。“照你這樣說,我要娶你妹妹回家,把她當菩薩供着,纔算有情有義?姜賀,你當我劉子君是什麼?綠帽子戴在頭上,還要感謝你嗎?”
“你—--”姜賀怒極,揮着拳頭要上前,被姜省長呵斥一聲:“住手,現在在醫院,你怎麼不注意點影響。”姜省長說來說去,維護的還是自家人。
姜賀不甘心地退下去,姜省長重新將目光放到劉子君身上。“媛媛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是你們在一起這麼久,好歹也有幾分情分,何必把話說得如此難聽,如此不留情面?”
劉子君並不想這樣說,可姜賀一上來,就無緣無故出手打人,還出言侮辱自己,作爲一個軍人,他也有血性,自然不會白白吃虧。“姜伯伯,我的話是說的過分一點,但是媛媛這件事,和我無關。”
“還說和你無關?若不是你這個負心薄倖……”姜賀氣急了,還想上前教訓劉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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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姜省長喝止姜賀的舉動,再轉臉對劉子君道:“今天的事情,多謝你了。”
劉子君知道,姜省長是官場老油條,心裡恨自己恨得要死,明面上還是裝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反倒是姜賀,再怎麼狠毒,最多是拳腳上鬥功夫。“姜伯伯,我有事,得先走了。”
“你別走。”姜夫人突然上前,擋住劉子君的路。“媛媛她要是醒了,想見你怎麼辦?”
劉子君皺眉,不願意留下來。“姜伯母,我是個有家室的男人,留在這裡不方便。”
“哼,總算說了一句人話。”姜賀冷哼一聲。
姜夫人狠狠瞪了兒子一眼,繼續說服劉子君。“你也知道媛媛的性子,醒來又是沒有見到你,又會鬧一場。”
劉子君揉了揉太陽穴,說實話,前女友這種東西很敏感,處理的不好,極有可能波及自己的家庭。“姜伯母,我很抱歉,我真的要趕回去了。我老婆最近精神不好,得回去照顧她。”
“哼,找了一個biao子當寶貝,還是一個不會下蛋的下賤貨,也就你這種二百五做得出……”姜賀的話還沒有說完,下巴就重重捱了劉子君一拳。
劉子君的雙目赤紅,不顧一切撲上去,繼續打姜賀。姜賀開始沒有放在心上,等劉子君的拳頭不管不顧地落在身上的時候,姜賀知道,自己踩到了劉子君的雷區。
劉子君胡亂發泄一通,這才一把揪着姜賀的衣領:“你這個混蛋,早上沒有刷牙,也不要到處噴糞。我老婆怎麼了?她至少比你妹妹乾淨多了。誰要是敢在我面前,詆譭我老婆,就是要跟我作對。姜賀,我今天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暫時放你一馬。下次再讓我聽到這些骯髒的話,我割了你的舌頭下酒吃。”
“子君,你別再打姜賀。”姜夫人上前推開劉子君,帶着一絲哭音,“你也知道他的脾氣,生氣起來,就什麼都不管,胡亂說一通。你又何必往心裡去?”
劉子君順勢站起來,不理睬姜賀。
姜賀爬起來,抹了抹嘴角的血,眼裡散發着一抹濃濃的恨意,恨不得找個機會把劉子君碎屍萬段,以泄心頭之恨。畢竟,姜媛媛對姜賀來說,就是她家裡的寶貝,任何人都不可以欺負她的。
劉子君自然留意到姜賀不善的目光,再次提出告辭。姜夫人好說歹說,就是不肯放劉子君離開。
就在拉扯不清的時候,手術燈滅了,醫生和護士推着姜媛媛走了出來。
“幸好送來的時候,有經過初步處理,沒有大量失血。”主治醫師摘下面罩,對姜夫人道:“可以說,令嬡的手術非常成功,再過兩個小時,她就會醒來。不過,病人似乎在使用抗抑鬱的藥,是不是有抑鬱症的問題?”
劉子君頓住身形,皺起眉頭。抑鬱症?姜媛媛怎麼會有那種毛病?
姜夫人點了點頭,無奈嘆息道:“她這個毛病,也有幾年的歷史,前些日子剛剛好了,我們才允許她斷藥的。誰也沒有想到,這孩子才斷藥兩三個月,就病發了。”
劉子君十分震驚,姜媛媛有抑鬱症很多年了,那到底多少年了?爲什麼他全然不知?這刻,劉子君覺得姜家有事情隱瞞他,“媛媛的抑鬱症是怎麼回事?”直設站看。
“還能是怎麼回事?”姜賀又一次暴跳如雷,“若不是你當兵,三天兩頭不着家,我妹妹會得抑鬱嗎?說到底,這一切罪魁禍首都是你,是你對不起我妹妹,是你害了我妹妹……”
“姜賀,不許你胡說。”姜省長警告性地瞪了兒子一眼,然後和顏悅色對劉子君道:“你先回去,媛媛有我們看着。”
劉子君明白對方不想說,就沒有強逼的道理,寒暄幾句,劉子君再一次告辭。
這次,姜夫人沒有阻攔,任由劉子君離去。
劉子君一走出醫院,就發現天已經亮了,開着悍馬回到了公寓,劉子君發現家中一片冷清。“小姿……”
沒有得到李小姿迴應,劉子君推開門,走進臥室,就看到李小姿橫臥在kingsize的牀上,心中閃過一絲愧疚。
幫李小姿掖好被角,劉子君盤算今天要帶李小姿出去,好好玩一圈,彌補昨晚的一夜未歸。
或許是李小姿感覺到劉子君的視線,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然後緩緩展開眼睛,就發現一張俊臉近在咫尺。“你回來了?”
當李小姿的視線落在劉子君的襯衫上,睡意一下子嚇跑了。她驚跳起來,衝到劉子君面前,抓住襯衫的衣角,緊張地問道:“你受傷了嗎?在哪裡受傷?怎麼會這樣?”。
劉子君一把抓住李小姿的手臂,“小姿,沒事。”
“沒事?”李小姿驚疑不定,不相信劉子君的話。“這血從哪裡來的?總不能騙我說,這些都是油漆吧?”
劉子君見李小姿的小臉一片煞白,後悔死了,早知道,他該把衣服先換了,再回家。“老婆,我昨天送人去醫院,纔會沾上這些東西。”
“送人去醫院?”李小姿擡起眸子,望向劉子君。“誰?”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頭狂跳,生怕聽到某個人的名字。
劉子君思索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姜媛媛的名字。畢竟,那麼多保安看到了,想隱瞞這件事,根本是難如登天。與其日後被李小姿知道真相,和自己吵架,還不如自己坦白一點承認:“我送姜媛媛去醫院,她自殺了。”
“自殺?”李小姿難以理解,“所以,你昨晚是陪了她一個晚上嗎?”
“對。她在醫院搶救,我不能走開,就只好呆在醫院裡等她父母來了再走。”劉子君簡潔地說了一遍事情經過。
李小姿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的,甜的,辣的,苦的,全部都齊全了。“子君,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愛着她?”
李小姿的話,讓劉子君很詫異。“你怎麼會這麼想的?”
“我爲什麼不能這麼想?”李小姿搖着螓首,有點痛苦道:“如果你不是愛着她,又怎麼會這麼在意她的事情?”
“昨天晚上是個意外。”劉子君不明白,李小姿怎麼會扯到那件事上?
“我知道是個意外,我沒有權利指責你,畢竟那是一條人命,你沒有理由見死不救的。”李小姿只覺得心絞成一團。“我只想知道,你還愛着她嗎?”
劉子君沉默了一會兒。“沒那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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