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兮,這大早上天氣不是很好,小澤也纔剛走。你要出去做什麼?”
老陳出來給她開車時候,還邊走邊繫着西服釦子。
顧念兮給他打電話時候,他還被窩裡。
天才剛剛灰濛濛亮,整個談家人現都還睡夢中,包括一向早起牀劉嫂和談老爺子。
可沒想到,這麼一大早顧念兮竟然直接將他從被窩裡給挖出來了。
“陳伯,。跟上逸澤車子!”
顧念兮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自己打開了車門鑽了進去。
這一大早,天氣真不是很好。
昨晚上暴雨,讓整個馬路上溼答答。
剛剛出門時候,還沒有下雨。
但他們剛剛一上車,天空就開始飄雨了。
而且,雨也越下越大。
看這談逸澤車子七拐八拐,上了高速公路,顧念兮眉心是皺成一團了。
“陳伯,您說逸澤這麼一大早是去什麼地方?”
這個方向,不是去軍區。
也不是去市局路線。
他,到底是想要去哪裡呢?
這麼一大早,難不成還有什麼其他可去地方。
“念兮,我看小澤應該是去看他爸媽!”老陳給談建天當了好多年司機了。
以前談逸澤去祭拜他母親時候不讓談建天一起去,談建天就只好拉着老陳談逸澤離開之後,悄悄跟上去。
等談逸澤祭拜完了,這才輪到他談建天。
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這樣。
所以,老陳對今兒個走這條路並不陌生。
每次談逸澤去祭拜他母親,都是按照這條路線開。
“看爸爸媽媽?”聽老陳這麼說,顧念兮倒是想起來了,和談逸澤結婚頭一年,談逸澤倒是帶着自己來這個地方一次。
當時,好像也是走這一條路線。
可後來,因爲她懷了身孕,還有談建天離世關係,按照這個地方習俗,墳頭三年除了他們兒子能過來之外,其他人是不能過來。
所以,這兩年顧念兮都沒有再到這個地方來了。
可她就是不明白了,談逸澤要想看他父親母親,爲什麼會天一大亮就過來呢?
或許,是想他爸媽了吧……
就像有時候,她也會想念遠D市顧市長和殷詩琪同志那樣。
揉了揉自己還有些眩暈腦子,她和老陳說:“算了陳伯,我們到下一個高速路口繞回去吧!”
“好……”
只是當他們那輛車子掉頭時候,顧念兮絕對不會知道,當看到他們車子從後視鏡中消失時候,談逸澤除了鬆了一口氣,有些說不出惆悵。
好歹他談逸澤也是一軍人,基本反偵察能力還是有。
所以,他打從顧念兮他們跟上他車子時候,就察覺到了。
談逸澤沒有和其他丈夫一樣,發現被自己妻子跟蹤而大吵大鬧,因爲他知道,顧念兮只是擔心他。
明知道顧念兮此次跟着自己過去,必定會發現什麼,但他還是選擇了照常前進。
因爲,他也想要利用這個機會讓顧念兮發現點什麼。
秘密壓心裡頭太久了,壓得他連說出口勇氣都沒有了。
可這樣事情,他知道不該瞞着顧念兮。
他想選擇另一種方式來告訴顧念兮,等待着她自己去發現。
可沒想到,顧念兮這關鍵時候,竟然讓老陳下了高速。
秘密是暫時保護住了,可他心情卻越發不是很好。
拉動車子引擎,讓車子如同離弦之箭般告訴公路上跑起來。
因爲高速行駛關係,飄過來雨都被濺車子兩側,這一幕不然高速各個攝像頭前交警同志捏了一把冷汗。
雖然說這是高速公路,可這車子速度也太嚇人了吧!
可沒人,敢出去攔截,甚至連說出來都不敢。
因爲截下來某個鏡頭前,他們看到那輛車子車牌,還有車上所坐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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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妞,你還想去什麼地方約會……”
玩了一整天了,天色漸漸暗下來。
現,天公不作美,也開始飄雨。
可即便是這樣,仍舊沒有攪了凌二爺好興致。
拉着蘇小妞路旁一個小飾品店前躲雨,凌二爺望着不斷飄下雨絲天空問着。
一整天,凌二爺總和她大吵大鬧着,兩人陌生人羣中打鬧,陌生餐館互喂着對方吃飯。
整個過程,凌二爺幾乎和當初初遇時候那個囂張又猥瑣德行沒有什麼區別。
可蘇小妞還是看出了這個男人眸裡不甘願。
“都下雨了,還能去什麼地方?”
望着天空飄下來雨絲,蘇小妞眼眸漸漸出現了失落。
其實一整天時間,他們都將當成沒事人一樣,情這個街頭肆意笑,大聲歡呼。
一整天下來,凌二爺沒有提起關於他母親任何點滴。而蘇小妞也像是知道了什麼一樣,默契沒有提起。
可兩人都不提及,並不代表這事情就不存。
歡樂時光過去了,那些事情照樣還那頭。
流言蜚語,煩瑣碎事,照常還是積壓着。
凌二爺一次都沒有提及,並不代表蘇小妞看不出這個男人擔憂。
前段時間蘇小妞也聽他說過,凌母現只要一不看到他,就不肯配合治療。
可他現,卻將她撇醫院裡,和自己出來玩了一天。
這意味着什麼,沒人比蘇小妞清楚。
望着天空不斷飄落雨絲,蘇小妞眼神變得有些迷離,惆悵。
她,終還是無法裝成不聞不問,跟個沒事人一樣。
“當然還有地方去,滾牀單也是一種好選擇!蘇小妞,玩不?”
凌二爺和痞子似,朝着蘇小妞笑着。
一雙勾人桃花眼,是對着蘇小妞頻頻放送光芒。
小飾品店裡籠罩出來橘色光芒,正好打這個男人側顏上。
他那纖長睫毛,如同兩把小扇子,撲閃撲閃。
猶記得,當初和凌二爺歡好時候,蘇小妞曾經非常妒忌這個男人睫毛比自己長,還動過想要趁着他睡着功夫,將他睫毛給燒掉念頭。
但因爲屢次行兇未遂,被男人強行拖回了被窩裡狠狠折騰了一遍又一遍之後,蘇小妞終於大小了這個念頭。
沒想到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這男人睫毛還是照樣生機勃勃。
橘色光線沒有因爲掩蓋這個男人與身俱來光芒,反倒讓這個男人周身像是蒙上了一層光暈。
“蘇小妞,我問你事情呢!你怎麼都不回答,這麼盯着我看做什麼?”許久都沒有得到回答凌二爺,有些莫名尷尬了。
如果此刻燈光再亮一點話,你還可以看到凌二爺臉頰上泛起紅暈,已經要接觸到他耳根子了。
這還是他凌二爺第一次如此認真和女人求愛。
可這蘇小妞倒好,像是沒聽到似。
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看,弄他感覺自己像是正誘拐未成年少女猥瑣大叔,怪不好意思。
可這個時候蘇小妞,壓根就像是中了邪似,自動擯棄了周圍一切聲響。
眼裡心裡,看到都只有那個男人……
“你要是不開口說話話,我就當你答應我了。”說着,凌二爺見這蘇小妞沒有什麼動靜,便自動拽着蘇小妞朝着外面走去。“別心急,你二爺好久都沒有活動筋骨了,待會兒保管讓你嗷嗷叫!”
一路拉着蘇小妞飛奔向他車子跑去,那猴急樣都不知道說誰着急。
一路過來,兩人渾身都被雨水給淋溼了。
到了小鎮上旅館時候,兩人渾身都溼答答。
凌二爺沒等蘇小妞回答,便掏出了身份證,註冊了一個雙人房。接過房卡之後,男人又迅速拉着蘇小妞回房。
而這一路上,蘇小妞腦子一直處於放空狀態。
她不是不知道這個男人將她帶到這樣地方想要做什麼,可她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拒絕。
或者,你也可以說,其實蘇小妞並不想要拒絕這個男人。
離婚那麼久,其實她也想念他。
換用蘇小妞話來說,凌二爺這猥瑣桃花男沒什麼本事,倒是牀上事情非常熱衷。而和她蘇悠悠合拍,也正是這一點。
如果這真是他們後一天交集話,蘇小妞也想要這美好一夜,爲兩人這認識將近三年來恩怨糾葛,畫上一個圓滿句號。
就這樣,蘇小妞被帶進了這個陌生城鎮旅店雙人房裡。
房門掩上一時間,裡面傳來了如此對話。
“靠,蘇小妞你怎麼穿了這麼多?老子要扒到何年何月啊!”
“不想做就給姐姐滾,三條腿蛤蟆不好做,兩條腿男人遍地是!你不做,姐姐找別人!”
“你敢!”蘇悠悠話惹得某男人咬牙切齒,很裡面傳來了各種噼裡啪啦聲響。
“切,你以爲姐姐真不敢?外面比你年輕,比你精力旺盛男人多是,別以爲姐姐非要吊死你這棵樹上!”
“蘇小妞,今天老子要不將你給作死,老子他媽就不是人!”
“來啊來啊,做死我啊!”好吧,蘇小妞這個不要臉德行,連創造出這個人物律某人都爲之感到羞愧,慚愧,以及各種無地自容。
“該死……”又是一陣驚天動地聲響過後,打噴嚏聲響一陣高過一陣……
“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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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太太,現該吃藥了!”當這兩個人正不知名小旅館裡時候,A城軍區醫院裡,護士推開房門準備將晚上藥拿給凌母。
其實,這些還是早上凌二爺離開時候交代他們要做事情。
不然,尋常這些東西,一般都是凌二爺親自給送過來。
而他們這些醫生護士,凌母住院短短半個月時間裡,已經被這個女人挑剔給嚇怕了。除了凌二爺,他們哪一個都是能躲量躲,躲不過再說。
就像今天凌二爺臨走時吩咐他們送藥過來,他們幾人也都是靠猜拳才定下來。
而很悲催,今晚送藥過來這人,便是輸慘那一個。
進入這個房間時候,護士小心翼翼開口。
而病牀上,凌母也聽到了聲響望了過來,見到是她而不是她寶貝兒子之後,這個老女人臉色不是那麼好。
“宸兒呢?”
一般這個時間點,都是她宸兒給送藥來纔對!
近恰逢季度會議,凌母也知道近段時間淩氏業務可能有些繁忙。
特別是凌耀辭職,而她又住院之後,所有淩氏事情都落到了凌二爺一個人身上。
如果不是因爲她住院話,這個時間點凌二爺應該忙每日每夜,有時候連回家睡一覺都是奢侈。
但自從她住院之後,凌二爺就將辦公地點搬到了醫院裡。
每天親力親爲照顧她之外,還要這邊召開視頻會議。
自從她住院之後,這個孩子就沒有睡過一天好覺。
要不然,他眼圈怎麼可能那麼黑?
正因爲清楚兒子這段時間有多忙,所以今兒個一整天沒有見到凌二爺,她也不怎麼鬧。
可到了晚上,兒子仍舊沒有過來看她,這讓她心有些不安。
“凌二爺早上說有點急事出去了,他交代讓我們先照看您一下。等他忙完了會馬上回來!”
原封不動將凌二爺交代說出來之後,凌母臉色稍稍好看了些。
今夜,她也沒有怎麼發脾氣,直接接過藥就吃了下去。
吃完之後就吩咐着:“你把我手機拿過來,然後就出去吧!”
護士以爲凌母是想給凌二爺打電話,自然便將她手機送上,隨後一邊慶幸着這個老女人竟然沒有對她發脾氣,一邊逃之夭夭。
而凌母接過手機之後,按了一串號碼。
這是凌二爺私人號碼。
但就按下撥號鍵時候,她手突然頓住了。
算算時間,現他應該還忙。
還是等他忙完了,再過來就好了。
這麼想着,本來凌母要撥電話,便改成了登錄聞頁面。
凌母用這個聞軟件,還是近幾年纔開發,裡面資訊是軍事,財經,娛樂於一身。
其實,凌母剛剛打開這個軟件,就是想要看看財經消息,看看裡面有沒有關於淩氏報道。
從她住院之後,凌二爺就不和她提起淩氏現狀況,連病房裡電視也是裝成沒有財經頻道。
正因爲這樣,她都一段時間沒有得到淩氏相關消息了。
可她畢竟是當媽,自然想要看看兒子近段時間忙怎麼樣了。
但今兒個,財經聞倒是沒有什麼,而凌母也很被一條圖片娛樂聞給吸引了。
封面上看,她第一眼覺得這個人很熟悉,所以她便點了進去看。
而看到第二張帳篷時候,她放被褥上手狠狠揪成了一團!
宸兒……
竟然騙她?
說有什麼急事要忙,原來是跟這個狐狸精給勾搭一起!
對!
今兒個登上娛樂頭條聞人,並不是什麼國際巨星,也不是什麼名模嫩模隱私照,而是一張雨中擁吻圖。
這拍攝角度,和光線選擇,雖然不是很專業,但因爲這雨中人兒吻得認真,讓這一張照片被網友發上微博時候就成爲熱議話題,點擊量驚人。也正因爲這樣,這張照片也被娛樂公司選中,直接登上了頭條。
這樣一來,加奪人眼球。
標題爲:“死了都要愛現實版——s小鎮上讓人過目難忘吻!”
幾張手機拍攝圖片過後,又是一系列網友評論:
網友A留言:“哇,男帥翻了,比人家h國整還要搶眼!”
網友B留言:“要是我有這樣一個男友話,我每天不吃不喝看着都飽!”
網友十三樓留言:“我他媽又相信愛情了……”
下面,還有一系列“十三樓1”留言。
看着這一連串留言,凌母憤恨將手機丟了地上。
什麼登對,什麼愛情?
她看來,她宸兒不過又被那個狐狸精給勾引罷了!
你問她是哪個狐狸精!
凌母會反問你,這個世界上除了那個叫做蘇小妞狐狸精騷味那麼重之外,還有誰能拉着她家那個精明能幹兒子當着別人面,作出這樣蠢事來?
沒錯,這照片上兩個人,不熟悉人估計認不出是誰。
可對於凌母而言,照片上這兩人,就算化成灰她都能認得出。
一個是她寶貝兒子,熟悉再不能熟悉。而另一個,則是被凌母認定爲大敵人。
原來讓凌二爺將重病母親一個人丟醫院,並不是繁忙工作,而是那個賤女人?
而發生了這樣事情,凌母看來,這便是那個賤女人對自己宣戰!
什麼登上娛樂頭條?
不過是那個女人費心思爲了氣死生病她,故意欺騙她寶貝兒子拍照,又買通了娛樂公司將照片放上去罷了。
這個賤貨!
“來人!”
“點給我來人!”
凌母將手機丟一邊之後,就跟瘋子一樣病房裡大吵大鬧了起來。
沒人過來,她就瘋狂將自己所能拿到那些東西,給扔地上。
一陣又一陣噼裡啪啦聲響,終於讓值班護士推開了病房門走了進來。
看着這一室狼藉,值班護士打了冷顫。
這到底又是鬧什麼鬧?
剛剛她離開時候,不都還好好麼?
但秉着良好職業道德,她還是笑着問:
“凌太太,請問有什麼事情麼?”
“你給宸兒打電話,讓他一點給我滾回來!”
說這話時候,凌母又是一頓歇斯底里。
本來梳理平整頭髮,這一刻又凌亂垂散了下來。
看着這瘋狂女人,護士只能轉身走了出去,準備按照她說辦。
但就這個時候,凌母又開了口:“等等!你給我回來……”
“還有什麼吩咐?”
護士聽到凌母聲音之後,停下了腳步。
“通電話之後,告訴他我就死了,再不趕回來,就見到我後一面!”
說出這一句話時候,凌母臉上帶着笑容。
那笑容,陰毒而詭異,讓人有些後恐。
護士便是這樣覺得,所以她有些遲疑着,不知道該不該幫着這個老女人說謊。
“還站這裡做什麼,還不按照我說辦?”
見她沒有動靜,這病牀上女人又開始歇斯底里了。
終,護士只能小跑着離開:“我知道了!”
見到護士離開時候,凌母臉上那股子陰毒笑容,越發詭異。
她當然知道,這個時候若是自己親自打電話給凌二,怕是無法將他拉回來。
但若是別人打電話,而且又說是這樣事情,她就不信這孩子還能不回來!
想到這,凌母又掃了一眼剛剛被她丟地上手機。
不得不承認,她手機性能真極好。
就算被用這麼大力氣給摔地上,此刻還保持着開機狀態。
而手機屏幕上,還定格凌二爺和蘇悠悠擁吻那一幕。
看着這照片上還浮現着那個女人臉蛋,凌母狠狠伸腳照着頻幕踩了下去。
蘇悠悠,跟我鬥,沒門!
想要將我兒子從我身邊搶走,我就讓你看看我厲害!
凌母呆這個病房裡,一直對着手機又踢又踩。
一直到這個手機頻幕被踩碎,而頻幕也黯淡下來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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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
談逸澤纔剛下班回家,便見到顧念兮從屋裡小跑了出來。
天公不作美,今天一整天都下着小雨。
談逸澤下了車時候,並沒有任何遮攔東西。
對於他們這樣長年累月和自然天氣抗爭人而言,這樣毛毛細雨壓根就不會放眼裡。
但一看到從屋子裡飛奔出來身影,他就不這麼想了。
這顧念兮從屋子裡跑了出來不說,連帶着剛剛跟着她客廳裡轉悠小傢伙也想要跟着跑。要不是談老爺子眼疾手將這個準備逃跑小子給抓住話,沒準他也得跟着淋了一身雨。
不管兒子身後如何歇斯底里鬧着,顧念兮這會兒已經來到了談逸澤身邊,耷拉着腦袋。
“怎麼了這是?還下雨呢!要是給淋壞了該怎麼辦?”
趕緊脫下了自己上衣,遮她頭頂上,拉着她一併進了屋。
雖然進屋時候,有他保駕護航,可剛剛跑出去時候顧念兮頭頂上還是有些被淋溼了。
看着齊劉海上還掛着水珠,談某人將劉嫂遞來毛巾時候先給她擦了擦。
“到底怎麼了?怎麼我一回家,你就一副苦瓜臉?”
看她一直都沒有什麼動靜,談逸澤打趣着。
尋常他要是回家,這一大一小就跟兩個小麻雀似,他身邊嘰嘰喳喳。小想拉着他一起玩遊戲,大要拉着和她說話,不然就是試吃她做飯菜。
可今兒個,除了小一直還旁邊哼哼唧唧,準備悄悄爬到他頭頂上騎高高之外,大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那耷拉着腦袋,緊拽着小手樣子,看到人還不知道他談逸澤家時候到底怎麼欺負她了!
索性拉過她手,讓她坐自己身邊,他說:“發生了什麼事情了?要什麼事情搞不定,跟老子說,老子幫你擺平就是了!”
“其實,不是這樣!”
“那是怎麼樣?”一邊聽着她說話,談逸澤一邊用剛剛被她擦頭髮毛巾,繼續擦着自己腦袋。
剛剛從外面回來,半寸平頭都被雨給淋溼了。
而顧念兮隨後說出來一句話,倒是讓談逸澤動作停頓了下來。
盯着忙着擦身子談逸澤,顧念兮是這麼說:
“老公,我早上跟蹤你了!”
談逸澤手上毛巾一頓,擡頭看向她。
幽深黑眸,似乎期待着什麼。
其實,談逸澤也沒有料到她竟然會將早上做事情主動拿出來和他道歉。
而這個時候,其實他期待着,顧念兮從這些事情中自己能發現點什麼。
而顧念兮接下來一句話,讓這個男人只能無奈又無助笑了。
盯着談逸澤那雙充滿期待黑眸,她是這麼說:“但我和黨,和祖國人民保證,我沒有夾帶私心。我就是想看看,你一大早去什麼地方了,並沒有懷疑你什麼!”
若只作爲一個男人話,談逸澤只是她顧念兮一個人。
但若是上升到他所處位置上話,那談逸澤便是全國上下。
對此,顧念兮爲了今天自己作出行爲感到不恥和自責。
但攆着藏着也不是她性格,所以她還是決定當着面給談參謀長道歉。
見談逸澤沒有說什麼,她又補充着:
“好吧,我承認我懷疑你外面養了個小情人了。不過想來想去,我發現像是你這樣老男人,除了我顧念兮願意勉爲其難接納你,還有誰能忍受得了你那霸道臭脾氣?”
聽着這話談逸澤,嘴角抽了抽。
靠,這到底是損他,還是損他?
但對於這個女人,談逸澤也頗顯得無奈。
畢竟這個丫頭年紀還小,她也不可能和自己一樣,顯得面面俱到。
終,談逸澤只能無奈笑了笑。
可得不到明確回答女人,似乎仍糾結着:“老公,你原諒我了麼?”
“鑑於你如此惡劣表達行徑,我很生氣!”被人又損了一下,你覺得怨氣哪有那麼容易就排放出去?
想了又想,談某人順勢將她給抓到了自己懷中。
“那你要怎麼樣才能原諒我?”
“要我原諒你簡單。就罰你今晚好好服侍我這個霸道老男人!”
聽着這話顧念兮才瞬間明白,敢情人家談參謀長還生氣她剛剛說了他那些話?
“不想服侍是不是?那我就不原諒你!”像是故意要氣顧念兮似,他說這話時候還真送開了她腰身,用後腦勺對着她。
看着這個男人彆扭樣子,顧念兮心裡一遍又一遍咒罵着:這個小氣吧啦老男人!
可嘴上還是不得不說着:“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那就一言爲定!今晚要是不伺候好我,別想睡覺!”
聽到了身後女人妥協,談某人那隻霸道手又落了她腰身。
那一臉燦爛,哪像是剛剛還生氣人?
這下,顧念兮算是意識到自己中計了!
可某人已經迅速給她補充了這麼一句:“已經說好了事情,不能反悔。不然,按違反軍紀處罰!”
吼吼……
這明明就是剝削加壓迫!
顧念兮心裡就像有幾千字小耗子,牙癢癢想要咬談參謀長。
可沒等她將這個想法付諸實際行動時候,旁邊傳來了談老爺子咳嗽聲:“喂喂喂,當着老人小孩面呢!你們小兩口有什麼悄悄話,應該回房間裡說!當着老人說這些,也算是違反軍紀……”
於是這一天,談參謀長沒有調戲老婆成功。而顧念兮也沒有撲咬成功。
唯一成功,只有此刻呆談參謀長腦袋上,抓着他兩個耳朵騎高高小胖子……
——分割線——
“護士小姐,今天怎麼還沒有輸液?”
霍思雨這醫院已經住了一個星期了。
三天前剛剛給腿部動了矯正手術,這兩天都按時輸液。
那些液,有消炎止痛作用,效果很明顯。
做完了手術後,天天下午都輸了液,晚上就能安穩入眠。
而從昨天下午開始,就沒有液了。
於是,腿部那痠麻感,還有身上傷口又有些發炎了,又癢又疼。一整個晚上她都沒有睡好。
也不知道什麼緣故,從昨天下午開始醫生就沒有給她檢查傷口了。液,也沒有輸。
這讓本來就讓病痛折騰渾身不舒坦霍思雨開始不耐煩了。
趁着今天護士給同個病房病友量血壓時候,她就問了。
但護士小姐說出來一個消息,讓霍思雨瞬間如同遭雷劈。
“是這樣,院方說您已經欠費兩天了。沒有家屬爲您繳齊費用之前,我們醫院會停藥處理!”
“什麼?欠費?不可能吧!我記得,一個星期前纔剛剛把錢放進去。當時你們也不是估算了,差不多就要五萬塊麼?是不是,你們記錯了?”
“沒記錯霍小姐。當時說是五萬塊,但您放進戶頭上只有兩萬塊啊,扣出了手術費用,還有住院費用,已經所剩無幾了。這幾天您用藥,還是院方爲您墊付。不過您要是再拿不出錢話,我們也沒有辦法了……”
要是每天都來這麼幾個由醫院墊付醫藥費,又不能及時將費用繳齊話,那醫院真運營不下去了。
所以對這樣病人,院方做到這樣已經算是仁至義了。
護士小姐說完這一番話之後,對着霍思雨欠身點了點頭,隨後便離開了。
而霍思雨聽到了她說這一番話之後,就像是剛剛遭受雷劈似。
怎麼是兩萬塊?
不是說好要五萬麼?
那其他三萬塊呢?
霍思雨警鈴大作,連忙掏出自己手機往父親那邊撥了過去。
“喂,你到底將我錢都給用到什麼地方去了?把我錢還回來!”
十萬塊說好,一半放進她醫保卡里,用來支付這次住院相關費用,另一半纔是給他。
結果他倒好,只放進了兩萬塊,然後便逃之夭夭。
這樣男人,真是她霍思雨親生父親麼?
“丫頭啊,爸也沒想咋滴拿你錢。可你想啊,要是爸能將上一次老本給贏回來話,那你治療費就不話下了!”
他說這話時候,霍思雨還聽到那邊有人正催着:“老霍,你又輸了。點把錢拿出來!”
“你是不是又賭?”
霍思雨聽清楚了那邊聲音之後,追問道。
“沒……”
“我都已經聽見了,你還狡辯!我不管,你現就把我錢還給我!”
不還話,她該怎麼辦?
可電話那邊人估計是聽到她是要債,索性將電話給掛斷了。
得不到迴應霍思雨再度回撥過去時候,電話那邊已經傳出卻是:“對不起,您所撥打電話號碼已關機!”
“這該死!”
火急火燎情況下,醫院又派人來催着她出去付賬了。
這該怎麼辦纔好?
這會兒,她腿還沒有全好,不交納費用話,恐怕不能繼續治療了。
可她身邊,卻沒有一個能信任過人。
連自己親生父親,都直接揣着她錢落跑。
無奈之下,她只能和醫院說清楚了情況,一個人拄着拐扎回到了當初樑海給她那所房子裡。
可當她這次準備用要是打開這扇門時候,卻發現自己鑰匙竟然對不上鑰匙扣了。
鎖換了?
這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是樑海?
電話撥過去時候,霍思雨沒管什麼就開口大罵:“樑海,你這是什麼意思?拆夥連房子都換鎖了麼?你這個卑鄙小人,你……”
面對女人一連串責罵,那邊男人眉心一皺:“霍思雨,你發什麼瘋呢!我樑海要是連這點誠信都沒有,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當初說好,你這兩年聽我差遣,房子就歸你。你以爲我是你,出爾反爾。說好要忠於我,卻背地裡想方設法想要將我給弄死?”
被這一番話堵過來時候,霍思雨發現自己竟然有些啞口無言。
“好了,沒事今後別把電話打到我這邊了發瘋了。不然,小心我要了你命!”
因爲知道霍思雨現臉和腿都殘了,再怎麼也釀不出禍端來,樑海現也壓根沒將她當回事。
再說,現應對談逸澤即,他沒有多少心思想其他事情。
對於這個煩人女人,說完了這幾句話之後,他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而霍思雨聽完這一番話之後,掏出了手機往父親手機上撥了過去。
如果沒有記錯話,那天她是讓父親回到這邊拿錢。
難不成,是父親作?
可老霍電話早已關機,不管她怎麼打都沒有人接通。
她腳上還有傷,單隻腳不可能長時間站立。
站這曾經熟悉門口,想進又不能進,霍思雨還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纔好!
就她躊躇着時候,那扇熟悉大門竟然從裡面推開了。
而從裡面走出,是她不曾見到過人。
“這是我房子,你是誰?爲什麼住我房子裡?”
見到從裡面走出來女人,霍思雨立馬蹦了上去。
“什麼是你房子?這是我這兩天才買,好幾十萬呢!”那女人直接攔了霍思雨面前,阻止她進入這個屋子。
“這是我房子,你憑什麼不讓我進去?瘋子吧你!”她拄着個柺杖,被人攔截門口顯得有些狼狽。
也因爲這樣,霍思雨變得有些煩躁。
開口話,自然也帶着些不客氣。
而那個買了房子女人,也被激怒了:“你才瘋子呢你,我這房子是從正規渠道買來,當初賣房子人不是說了,是因爲治病急需要錢,所以才賣麼?”
上下掃了霍思雨一眼,視線終定格她腿上之後,那女人又問:“怎麼?病已經治好了就想要回來給我耍橫是吧。我告訴你,沒門!這房子房契也已經過戶好了,你要是不相信話,就報警處理好了!”
而聽着這人話之後,霍思雨是瘋了。
房契都過戶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可能……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她大聲叫器着,就像是得了失心瘋似。
“你把房子還給我,你把房子還給我!我沒有賣房子,我沒有……”
霍思雨大吵大鬧着想要衝進自己昔日那個家。
霍思雨想過很多方法湊齊自己醫藥費,但從來沒有想過賣掉這個房子。
雖然和樑海一起時候百般不如願,但她從來沒有嫌棄過這所房子。因爲裡面一切,都是她自己精心設計。
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她囑咐老霍過來拿拿十萬塊時候,他房子裡搜刮到她房契和印章,所以順理成章將這個房子給變賣了。
若是其他人,絕對不會如此殘忍將女兒後棲息一塊地方給變賣了,而且還將錢給佔爲己有。
但這對象要是老霍,那就絕對可能。
不然,憑着他那個敗家能力,現怎麼可能有錢還能賭場裡揮霍?
可這是她房子,是她用了兩年青春,用了兩年委曲求全,甚至搭上了自己容貌換來。
她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這個房子變成別人呢?
不!
這怎麼可以?
這是她後財產,她怎麼能任由別人將它給佔領?
這一刻,霍思雨也顧不得其他一切,飛奔着上去想要回到自己那個房子。
可你以爲,這個女人是個善茬?
會眼睜睜看着這個身份不明女人,衝進自己家?
若是手腳正常人,或許她還擋不住。
可面前這個半殘,不就幾下子功夫麼?
輕輕一推,單腳站立霍思雨就失去了平衡向後傾倒。
當她狼狽摔倒地上之後,這女人只是拍了拍手,滿意看着自己成果。
掃了一眼那個鼻子塌陷女人,她嘴角勾勒出一個諷刺弧度:都醜成這個德行,連站都站不穩了,還這裡撒潑?
這笨女人,也自不量力了吧?
對於這樣瘋婆子,這女人是擠不出任何一丁點同情心。
本來想要出去逛街,見到這個女人之後所有好心情都煙消雲散了。
索性將房門一關,將這女人隔絕另一個世界。
然後霍思雨還聽到那屋子裡傳來了這樣聲響:
“喂,是警察局麼?我家門前來了個瘋婆子,大吵着說房子是她。你們趕緊過來把她給帶走!”
“呵呵呵……”
聽到屋子裡那樣話,霍思雨就像是個真得了失心瘋女人似,窩地上放聲大笑。
可是笑着笑着,後卻有晶瑩從她眼眶滑落出來。
這到底算什麼?
短短一個月時間,她變成了個半殘廢。
本來好端端住所,現竟然被父親悄悄變賣。而她,也瞬間變成了喪家之犬,無處棲息。
讓她絕望是,連房子都沒了,她以前那些錢財也沒法找去了。
那她現,該找什麼來醫好自己腳,弄好自己這張殘破不堪臉。要憑什麼,回到那個世界和那些人爭奪?
剛剛被這個女人這麼一推,她感覺到自己剛剛好不容易通過手術矯正腿,現又發生了錯位,疼痛難忍。
這條腿,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此刻,她也清楚,現自己要是不回到醫院及時治療,這條腿恐怕真要廢了。
可眼下,她已經沒錢可上醫院治療,沒有家可回了。
這一次,她真明白了談逸澤那日離開之前和她說那一番話。
當時,她說:“談逸澤,你真毒!”
可那個男人說:“還有毒,請拭目以待!”
原來,不是他已經放過她了。而是,他早已料定讓她家人找到她霍思雨之後會是什麼樣下場……
望着樓道口那扇小窗子外面細雨,霍思雨眼神放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