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凌二爺的大方邀請,蘇小妞表示很懷疑。
因爲這人,便是前兩天還送了她兩盒套套!
如此不正經的男人,蘇小妞很懷疑他邀請了她進門之後,會不會圖謀不軌。
所以即便這一刻,凌二爺已經大方的讓出了一條通道,蘇小妞還是沒有進去。
“怎麼?不想進來?”凌二爺的黑眸,明顯的黯淡了一下。
“我只是……”只是想來給你上藥!
以前結婚的時候,凌二爺哪一次受傷,都是蘇小妞親自給包紮的。
或許是習慣所致,現在每一次看到凌二爺受傷,蘇小妞都感覺這便是自己的責任。
不過今天的凌二爺,捱了打之後變得沒什麼耐心。
見到蘇小妞在門口遲疑不進,他便落寞一笑:“我還以爲你是想給我上藥呢?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不得不承認,凌二爺確實是個美人胚子。
笑的時候,傾國傾城;落寞的時候,又讓人無限神往……
“好了,不想進來的話,就早點回房間去睡覺。現在天冷,你還是呆在暖氣比較足的臥室裡好!”
說着,凌二爺便準備將門反手給關上。
頗有種像是要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而蘇悠悠就在這個時候開了口喊道:“等等……”
“還有事?”
蘇悠悠的聲音,讓凌二爺手上的動作一頓。
“凌二爺,這是我帶的,還有化瘀膏……”說着,她準備將這些東西往凌二爺的手上塞。
可凌二爺卻先於她一步,退後了點,不接她手上的東西。
“蘇悠悠,你明知道我自己不會給自己上藥的!”凌二爺朝着蘇悠悠嘟囔着完這一句,又緊接着補充:“算了,你回房去睡覺吧。反正就一點傷,也不會死。”
說着,凌二爺作勢準備再度關上門。
看得出,今天的凌二爺情緒真的不加。
不然要是換成以前,不管蘇悠悠如何拒絕他,凌二爺都會死纏爛打。
但今天的凌二爺,卻大方的讓蘇悠悠離開,很明顯他是不想讓自己的低落情緒,影響到蘇小妞。
而凌二爺或許不知道,他越是這樣,越是讓蘇小妞的心都糾結在了一起。
特別是凌二爺剛剛口中提到的那個“死”字……
“等等!”眼見門就要關上,蘇小妞竟然用自己的手擋在了那條縫裡。
門是成功阻止關上了,可是蘇小妞被這麼一夾,吃痛出聲。
“嘶……”
“該死的,你這個蠢女人,誰讓你把手放到那裡的!”
蘇小妞吃痛的表情,讓本來還處於煩躁狀態的凌二爺,立馬升級到了噴火龍級別。
一上前,他將蘇小妞直接給提進自己的屋裡,“啪啦”一聲,便將門給反鎖了。
沒錯,你沒看錯,我也沒有寫錯。
凌二爺是真的將蘇小妞給“提”進屋子的。
而將女人弄進屋之後,凌二爺便很自動的伸手上前,拉扯着蘇悠悠的棉衣。
情急之下的凌二爺貌似已經全然忘記他已經和蘇悠悠離婚的事實,拉扯着蘇小妞的棉衣的手竟然是如此的熟練。
若不是後來蘇小妞開了口,凌二爺還真的準備將這些進行到底。
在凌二爺忙着拉扯她一副的時候,蘇小妞輕咳一聲,然後說:“你……要做什麼?”
蘇小妞雙手抱臂,以一副防禦姿態。
“我就想看看你的傷,再說了你蘇小妞的身上我什麼地方沒看過?”凌二爺說的是很順溜。
不過被蘇小妞接下來說的話一堵,凌二爺那痞子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知道,我的身子是你凌二爺看膩的。但也請你尊重我一點好不好?我們已經離婚了,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的。”
一句話,將凌二爺拉回了現實。
而現在,凌二爺才意識到,自己的雙手落在蘇小妞的棉衣上的動作,是有多麼的曖昧。
他的兩個手,一個抓着蘇小妞的棉衣衣領,一個則抓着蘇小妞的拉鍊。
那隻落在拉鍊上的手,剛剛這麼不經意間好像還觸碰到了蘇小妞的高聳。
如此的姿勢,雖然他凌二爺壓根一點邪惡的念頭都沒有,但在外人看起來,一定以爲他們剛剛準備做什麼事情……
看到這,凌二爺本能的身子一僵。
鬆開了蘇小妞的衣領之後,凌二爺頹敗的坐在一側的沙發上。
“對不起……我剛剛只是想看看,你的手有沒有怎麼樣。”
他真的一點壞念頭都沒有,就算有也只是在盯着她胸口的高聳之時纔出現了那麼一小會兒……
其實凌二爺還想和蘇小妞說:“你的身子我永遠都不會看膩。”因爲,那是你蘇小妞的……
可知道現在蘇小妞就像是一直隨時都有可能炸毛的貓兒一樣,凌二爺能做的便是儘量不要去踩蘇小妞的地雷區。
“我知道。”
看凌二爺頹敗的做在沙發上的樣子,蘇小妞其實有些後悔剛剛自己將話說的太重了。
可蘇小妞也知道,其實今天凌二爺頹敗失落的原因,並不完全出在她蘇悠悠的身上。
只是蘇小妞真的看不下去,如此失魂落魄的凌二爺。
在她的印象中,她的凌二爺該是張揚恣意,該是千萬人俯首稱臣的!
“你……自己脫下棉衣,檢查一下吧!”
說着,凌二爺從沙發上起身,打算朝門口走出去。
“凌二爺,我沒事!棉衣其實很厚,剛剛被夾到起了緩衝,真的不疼!”
她站在他的身後,試圖解釋着什麼。
凌二爺的腳步雖然因爲她蘇悠悠的話頓住了,但凌二爺始終都沒有回過頭來看她。
那樣的感覺,蘇悠悠覺得很陌生。
最終,蘇悠悠還是抵不過自己心裡的某些情緒,說:
“你過來吧,我給你上藥!”
蘇悠悠的這話,就像是符咒。
而且,是隻對凌二爺氣作用的符咒。
以前,凌二爺每一次犯渾,被凌父打的遍體鱗傷的時候,他總是不肯上藥。
可能是因爲覺得在蘇小妞面前,這麼大了還被父母打有些丟人,也可能是負氣,故意想要不上藥,好讓父母心疼。
但蘇悠悠知道,凌二爺是前者。
好幾次被打,凌二爺都揹着蘇小妞,連晚上睡覺,都刻意不去觸碰蘇小妞,不讓她發現。
不過後來,蘇小妞還是發現了。
第一次看到身爲天之驕子的凌二爺也會被打,蘇小妞是新奇,也是心疼的。
看着凌二爺身上那些青青紫紫,蘇小妞真的很懷疑,凌父到底是不是他的親生父親。是親生父親的話,怎麼捨得對自己的孩子下的如此狠手。
就算是談逸澤那樣的鐵血男兒,嘴上開口閉口的都是要對兒子嚴加管教,可蘇悠悠還真的沒有見到談參謀長怎麼收拾聿寶寶。
可偏偏是凌父這樣,表面上疼兒子疼得緊,但只要凌二爺犯了什麼錯誤,就非要下狠手。
特別是在他們離婚的那段時間,幾乎每一次看到凌二爺,他的身上總會多出幾塊傷……
“蘇小妞……”
聽着蘇小妞的話,凌二爺終於轉過了身。
只是昏暗的光線下,此刻的凌二爺那雙眼眸,呈現出來的是蘇悠悠不曾看到過的悲傷。
當然,蘇小妞也看得出,凌二爺的眼神裡其實還有一絲希冀。
只是蘇小妞確實努力的閉上眼,假裝自己從未看到過。
“快過來吧,我給你上完藥之後,要去睡了。這天氣,快把我給凍壞!”
如同以往一樣,知道凌二爺被打之後,蘇悠悠都會準備好化瘀膏和消毒藥水,然後坐在一邊,等到他回去的時候朝着他招招手。
或許是將現在這個情形和以前的那些給混淆了,看着一樣坐在沙發上對着自己笑的蘇小妞,凌二爺的腳不聽從大腦控制的擡腳朝着蘇小妞所在的方向邁開了腳步。
“被打的是哪裡?還和以前一樣,是後背麼?把衣服撩起來吧,我給你上藥!”
聽從蘇小妞的話凌二爺自動自覺的解開了襯衣。
不出蘇悠悠的預料,凌二爺的背上有一塊很大的淤痕。
其實,這還是凌父在煽凌二爺巴掌之前,從他的辦公桌上拿起凌二爺擺放在那角落的一個物件給砸出來的。
那大片的淤痕,看的人都覺得心有餘悸。
更不用說,是那個被砸的人了。
那大片的淤痕,觸動蘇悠悠內心最深的角落。
她甚至都能發現,自己用手指給凌二爺塗化瘀膏的時候,指尖輕微的顫抖……
“疼麼?”
她那啞啞的聲音,從凌二爺的背後傳來。
“還行!”
凌二爺有故作鎮定的嫌疑。
“疼也要忍着,一會兒擦完藥會舒服一些的!”
蘇悠悠一直很有當醫生的醫德。
在她手上的病患,她都會竭盡所能的治好他。
只不過今天這位特殊的病患有點不夠格。
在蘇悠悠給他擦藥的時候,凌二爺竟然一個轉身,就那樣靠在了蘇悠悠的肩膀上。
有那麼一時間,蘇悠悠錯愕了,迷茫了。
手上原本還拿着的化瘀膏,也因爲過度緊張而掉落在地上。
那玻璃盒子和地面相接處發出的清脆聲響,將蘇悠悠拉回了現實。
回過神來的第一時間,蘇悠悠伸手便要作勢將凌二爺從自己的身上給推開。
可凌二爺卻在這個時候將自己埋藏在蘇悠悠脖子的更深處。
那熟悉的男性氣息,若有似無的掠奪着蘇悠悠的感官神經。
還有從凌二爺鼻翼間呼出的熱氣,也若有似無的撩撥着蘇悠悠的靈魂。
有那麼一時間,蘇悠悠感覺自己像是被石化了似的。
連原本要推開這男人的手,也動彈不得。
而凌二爺就在這樣的情形下開了口:“蘇悠悠,我真的好難過。你……可不可以讓我這樣靠一下?”
凌二爺的嗓音,啞啞的。
如同空氣一樣,漂浮在這個空間的每個角落,讓蘇悠悠無處躲藏。
說完了這一句話之後,凌二爺又像是害怕蘇小妞不答應自己似的,又補充上了這麼一句:“只要一小會就好了,就讓我這樣靠一小會兒的時間。”
不管是凌家,還是他凌二爺親手帶出來的淩氏集團,現在一切的一切都叫凌二爺疲憊。
只有在蘇小妞的身邊,他才能感受到史無前例的放鬆。
不得不承認,此刻蘇小妞的肩膀就像是他凌二爺停靠的港灣,更像是凌二爺的專用充電器。
讓他能打起精神,面對接下來的事情!
本來,蘇小妞是想要將以如此過分曖昧姿勢窩在自己懷中的男人給推開的。
但在聽到男人那低啞嗓音裡的哀求之時,她心裡的某一處還是不自覺放軟了。
就這一次吧……
讓他們兩個人,好好的舔舐對方的傷口……
這一天,蘇小妞最終伸出了手,攬住了凌二爺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
而男人在感受到自己腦袋上的那一隻手之時,眼眸裡是一閃而過的錯愕。
但更多的,是欣喜……
蘇小妞,我們又靠近了一步,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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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兮第一次察覺到劉雨佳的異常,是在這個雪天的傍晚。
這一天,聿寶寶一直在家裡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說些什麼,打擾了顧念兮看文件。
臨近年底,宋亞集團的合作項目也要加緊。爭取在年底之前,將這個企劃案做好。
不過家裡有寶寶就是不一樣。
顧念兮沒空管聿寶寶,這小傢伙的嘴巴就是不能安靜一會兒。
弄的,顧念兮大半天一頁文件都沒有翻過去。
最後,母子兩人在沙發上大眼瞪小眼的。
索性談參謀長的出現,緩解了可能爆發的衝突。
談參謀長抱着兒子出門去走走,好讓顧念兮安靜一下,將文件給處理好。
聿寶寶離開,這個大宅子終於安靜了下來。
顧念兮鬆了一口氣,打算認真處理好剩下的那些文件之時,談家大門的門鈴便響了起來。
“這個點,誰會來?”
談老爺子這兩天下午都在老陳家下棋,說是不贏他誓不罷休。
這個時間點,按照這兩個老爺子的性子,不將每一步該怎麼下,考慮不完絕對不輕易動手的速度,這盤棋應該還沒有進行到一半纔對。
談建天和談逸南下班了,現在在書房裡商量一些事情。
至於舒落心,這個時間點通常是她在廚房裡燉什麼養生粥的時間。
會是誰呢?
“叮咚……”門鈴聲比較急促,像是知道門內的人正在思考什麼似的,硬生生的催促着。
“來了來了!”
顧念兮說着,推開門。
而門口站着的人,倒讓顧念兮吃驚不小。
劉雨佳?
這個時候,她怎麼來了?
盯着站在門口,手上還提着大包小包的女人,顧念兮的瞳仁明顯的收縮了下。
“怎麼,顧經理不歡迎我的到來麼?”
劉雨佳半帶俏皮的嗓音,十分動聽。
她的話,也像是無意識的調儻顧念兮。
但不知怎麼的,顧念兮就是對這樣的聲音沒有任何的好感。
劉雨佳的嗓音,劉雨佳俏皮的樣子,真的是很完美。
可顧念兮總感覺,這女人有種做作的嫌疑。
“你怎麼來了?”顧念兮依舊擋在門口,沒有請她進去坐坐的意思。
而劉雨佳好像也預料到顧念兮會是這麼個反映,竟然也沒有吃驚。反倒是對顧念兮埋着笑臉,說着:“其實就是想過來和伯父伯母問候一聲。”
說着,劉雨佳還煞有介事的晃了晃自己手上提着的那幾盒東西:“看,我還給伯父伯母帶了禮物!”
無疑,若是尋常,像是美女來家裡做客,禮數又好,別人一定很歡迎這樣的客人,甚至還會邀請她下次也再過來。
就算是顧念兮,也會這麼做。
這天底下,誰人不愛好美好的事物?
只可惜,這到訪的人是劉雨佳。
對此,顧念兮是任何好感都沒有。
對上劉雨佳那刻意討好的表情,顧念兮只是紅脣輕勾:“誰是你的伯父伯母?劉經理不應該喊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麼?”
“顧經理說笑了。這是下班時間,又不再公司了,這樣稱呼不是生疏了麼?”
劉雨佳是這麼回答的。
其實顧念兮還想問她:“既然你都嫌生分了,喊了人家伯父伯母,那爲什麼還喊我顧經理?”
可顧念兮這話還沒有出口的時候,談家大宅裡便傳來了這麼個聲音:“誰來了?”
舒落心從樓頂上走下來,聽到門口還有聲響,便張望了出來。
一看到是劉雨佳,那個自己最近有意發展爲兒媳婦對象的人選之時,舒落心便大步朝着這個角落走了過來。
“喲,是雨佳啊!”
“是啊,伯母。趁着休息的時間,我就過來看看伯父和伯母了!”說着,劉雨佳又非常熱情的將自己手上提着的那些東西塞到了上前來的舒落心的手裡:“伯母,這是我舅舅讓我給帶過來孝敬伯父伯母的,說這些是血燕,還有就是一些野生的海蔘,對身體很好的。”
“來就來,還帶什麼禮物。弄得多生份?”
嘴上是這麼說,可舒落心卻將這些東西都拿在了手上,一點都沒有推脫之意。
“快進去吧,快到晚飯時間了,今天晚上就和我們一起吃飯吧。下雪天路也難走,吃完的話就讓小南送你回家!”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劉雨佳依舊是笑,謙和而有禮。
然而,她眼眸裡的冷意,卻和此刻她的笑容形成了強大的反差。
這個老女人,這麼久了,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只要別人送的是高檔禮物,她連推脫都不用。
不過這樣也好,兩盒血燕就能買到她的信任,看來這舒落心的信任,還真的很廉價。
從顧念兮的身邊經過之時,劉雨佳的嘴角劃過一絲得意弧度。
剛剛這顧念兮不是千方百計的不讓自己進這個屋麼?
現在,不也被她成功的走了進來?
而且,現在她還是這個談家的現任主母邀請她劉雨佳的,是連顧念兮都阻止不了的。
“……”看着從自己身邊走過的女人,還半帶挑釁似的朝着她顧念兮挑了挑眉的樣子,顧念兮下意識的咬了咬紅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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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逸澤帶着聿寶寶在外面兜了一圈回來的時候,顧念兮已經站在門口等候他們爺倆。
見到聿寶寶窩在談參謀長的懷中睡着了,她伸手就給接了過去。
“怎麼,文件都已經處理好了?”談逸澤見顧念兮站在門口,自然以爲她把該辦的事情都給處理好了。
“還沒有呢!”
“怎麼?你不是說就差一點麼?”
要不是怕她耽誤了工作,談逸澤纔不會帶着兒子到外面去吹冷風。
“家裡來客人了。老公你去洗手,我把兒子抱去牀上,然後就可以開飯了!”聿寶寶這會兒睡着了,估計要晚一點纔會醒來。
“來客人了?”談逸澤的黑眸略帶疑惑。
不過等到開飯的時候,談逸澤算是明白了,這是什麼客人還能耽誤了顧念兮工作的。
看着坐在對坐上的女子,談某人的眼眸略略降低的溫度。
“雨佳,你尋常喜歡吃什麼?下次你過來,我也好讓劉嫂準備準備!”舒落心很熱情的招呼着劉雨佳吃飯。
“伯母,我什麼都好,我不挑食!”
女人淺笑盈盈,一副很好養活的樣子。
和坐在他身邊的談逸南那張陰沉的臉,形成了強大的反差。
“小南,快給雨佳夾菜啊!這孩子,性子就是老實本分了點,客人上門了,也不懂得招呼!”舒落心這邊自己招呼劉雨佳還不夠,還想着要將談逸南拉下水。
可即便她都這麼說了,談逸南的筷子仍然沒有任何動作。
這,多少有些急壞了舒落心。
“小南,快給雨佳弄點吃的,快啊!”
桌子下面,正好坐在談逸南邊上的舒落心暗自拍了拍談逸南的大腿,用兩人之間才能聽到的音量提醒着。
“媽,您這是做什麼呢?”一個平白無故來家裡的員工,他用得着對她那麼客氣麼?
“我做什麼,我還不是爲你好?我看這劉雨佳,就是最適合你不過的了。你這個時候不好好爭取一下,難道還要眼睜睜的看着她被其他人搶先麼?”
這段時間,舒落心一直都在打聽這劉雨佳的舅舅是做什麼的。
可一直,都探聽不到線索。
不過看今天這劉雨佳的舅舅讓她送來的這些禮物,都是上等的貨色。
估計,她這個舅舅應該不一般。
“媽,我現在真的不想處對象,我不是都已經和你說過了麼?”談逸南的心裡很煩,每天除了一大堆的公事之外,還有一連串的相親排隊等着他。
今天好不容易因爲下大雪,相親給取消了能早點回家,卻沒想到家裡還多了個劉雨佳。
“現在不想處?你看看你都幾歲了!再晚了,媽將來可真的怕無法幫你帶孩子了!”
舒落心其實更想說,再晚了的話,這談家的家產都要被掏空了。
到時候,你還娶什麼媳婦?
“媽……”
談逸南還試圖想要說些什麼,舒落心直接開口,打斷了他接下來想說的話:
“小南,今天就給媽個面子,好好的對人家雨佳。媽真的覺得,女人能做到她這樣挺不容易的,你就和她好好的處一處……”合適的話,年初的時候就將親事給定下來。
只是舒落心後面的那半截話還沒有說出口,談逸南便直接放下了自己的碗筷,用一句:“我吃飽了”打斷了這一番對話。
說完這話,談逸南直接離開了餐桌,留下了一臉尷尬的舒落心。
“這孩子……”對於談逸南突然如此大的反抗,舒落心也很吃驚。
或許舒落心壓根就不知道,自從陳雅安和他說清楚了那些話之後,談逸南每天都無意識的牴觸着舒落心的安排。
生怕哪一天,舒落心又給他安排了自己不想要的姻緣,然後又不顧他的醫院將他們給拆開。
那樣周而復始的過程,談逸南真心厭倦。
離開餐桌的談逸南,直接走出了談家大宅,驅車離開。
留下的舒落心,除了哀怨,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劉雨佳交代。
雖然劉雨佳嘴上說是過來探望他們兩人的,但有誰看不出,如果不是因爲她的兒子,這隻有幾面之緣的劉雨佳會來家裡看望他們麼?
答案,顯而易見!
好在,劉雨佳也是緩解氣氛的高手。
在聽到驅車離開的聲音之後,她便笑道:“看來,談副總應該是有什麼急事吧?”
“是啊,公司裡突然有點急事,他說要回去處理一下。”知道劉雨佳是在給自己找臺階下,舒落心也趕緊順着下去。
不過這一番折騰之下,就算面前再好的飯菜,也失去了原有的味道。
一頓飯,就這樣結束了。
結束之後,劉雨佳說是要上個洗手間。
舒落心自然非常熱忱的給她指明瞭方向。
此時,顧念兮正好給剛睡醒的聿寶寶喂完了飯,正打算去弄毛巾給這孩子擦擦小臉,不想正好撞見劉雨佳正在洗手間門口熟練的換上專門去洗手間的拖鞋的一幕。
和談逸澤一樣,談家人都有輕微的潔癖。
所以他們都在上洗手間的時候,換上專用的拖鞋。
拖鞋放的位置,則是距離洗手間有一大截路的鞋櫃。而不是擺在洗手間門口的那個。
一般來家裡做客的客人,不清楚的就直接進去了。
又或者,在洗手間門口的那個鞋櫃上找鞋子。
而顧念兮還是第一次見到,到了談家做客,還能如此明確的找到那幾雙專門給人上洗手間的拖鞋的人!
那一刻,顧念兮的瞳仁明顯的收縮!
劉雨佳上完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顧念兮還站在那個位置,盯着鞋櫃。
而劉雨佳出來,便撞見這樣的一幕。
“顧經理,你在這裡發什麼愣?”劉雨佳看似關切的上前。
但顧念兮看得出,她無非就是想要拉攏她顧念兮,好在這個談家裡建起關係網。
盯着臉上仍舊帶着討好笑容的劉雨佳,顧念兮問:“你怎麼知道,我們家上洗手間都要專門換上鞋子,而且鞋子還放在那個櫃子裡的?”
簡單的一個問題,頓時讓劉雨佳的面容變得有些僵。
但很快的,劉雨佳又恢復了臉上的笑容,說:“顧經理好像忘記了,我上一次也到談家來過。就是那一次,伯母告訴我的!”
雖然臉上的表情無懈可擊,但劉雨佳不得不承認的是,剛剛她真的被嚇壞了。
她沒有想到如此一個細微的動作,竟然能讓顧念兮察覺到。
看來,她還真的是小看了顧念兮了!
以後在顧念兮的面前,做任何事情還是要小心爲妙。
免得就因爲一點點的小動作,亂了全盤的計劃!
“是這樣?”顧念兮低着頭,頭頂上的白熾燈的光線有一大部分都被她那頭如同瀑布一般的黑髮給遮擋住了,讓人看不清此刻她的面容。
“就是這樣,難不成顧經理還以爲,我在這裡生活過?”
劉雨佳半開玩笑似的說了這話,而後便說:“時間不早了,我看我還是先離開的好。這樣就麻煩顧經理替我進屋和長輩們說一聲了!”
表情一直都隱藏在陰影中的顧念兮,讓人有些琢磨不清。
爲此,劉雨佳還是決定,先離開的好。
說完了這一番話,不等顧念兮反映過來,劉雨佳已經先行邁開了腳步。
一直到劉雨佳徹底消失在夜色中,顧念兮才擡起頭來。
“上次上過洗手間,我可不記得有種事情!”
說完這話,顧念兮對着那個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若有似無的勾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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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加深的時候,一身光鮮亮麗服裝的女人出現在了某家酒店的鐘點房裡。
不過女人到的時候,這個鐘點房裡還沒有人。
趁着沒人在的時候,女人褪下了腳上的那雙高跟鞋,揉着自己的膝蓋,還有腳踝的位置。
因爲做過手術的關係,現在只要天氣這麼冷,她的骨頭就會疼得受不了。
有時候,連入睡都難。
不過女人進門之後的不久,這鐘點房的門就又被推開了。
進來的男子,腰身有些發福。
不過在這一身西服的包裹之下,這男人還算是頗有些姿色。
見到她正坐在沙發上揉腿,男人便大步朝着她走了過來。
“又疼了?”
“嗯!”
“那我們做一點,能讓你變得不疼的事情!”
如此簡短的對話之後,男人便將女人壓到在沙發上,如同餓狼撲食一樣,撕扯着女人身上的衣服。
等到女人身上的衣服被他撕成破布一般,掛在她的身上之際,男人的眼眸裡便浮現了一絲得意。細密的吻,落了下來。
其實很多時候,女人都很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心裡變態。
不然,爲什麼每一次都喜歡用如此殘暴的方式來掠奪。
當然,如果這男人的下半身也能和他的上身一樣頗具攻擊性該多好?
無奈,這男人每一次都是草草的就結束。
搞的,她每一次都不能盡興。
其實女人也清楚,不是這個男人不想做的盡興,關鍵是這個壓根就沒有讓人盡興的資本。
不過女人每一次還是會盡量的配合着,而且裝成很滿足的樣子。
不是因爲這個女人有多愛這個男人,而是這個女人非常害怕這個男人。
他的陰戾手段,他的嗜血笑容,她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
爲了迎合這個男人,爲了不讓他繼續傷害自己,爲了不殃及到家裡人,女人只能盡力的按照這男人想要的辦。
和上一次一樣,這一次男人也是結束的這麼快。
結束的時候,女人發現自己還是和一開始一樣的空虛。
可在男人的面前,她還是作出了滿足的表情。
看着黑色茶几上反射出來自己的表情,連女人自己都覺得有作嘔的衝動。
“我給你的那幾盒血燕,效果怎麼樣?”得到了滿足的男人已經穿戴整齊,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抽着煙。
“效果不錯,那老女人好像挺喜歡的。不過談逸南壓根連正眼看我都沒有!”雖然舒落心說他是有事情要去辦。但劉雨佳可不傻,談逸南連一口飯都沒有吃就走了,還不是不想要和她同一餐桌上吃飯?
“他其實一點都不難搞定。這人的性格我研究過,他就是想要當個孝順兒子。所以你只要搞定了他媽,所有的事情都迎刃而解。”
男人將燃盡的菸蒂放在了菸灰缸裡,轉而看向她:“很快,你就能成功的打入敵人的內部了。要不要出去喝一杯,慶祝一下?”
“還是不要高興的太早了!”女人說這話的時候,拿起了男人剛剛放下的那包香菸,從中抽出了一根,熟練的給自己點上。
然後,女人就抓過剛剛被男人撕得有些不成人樣的外套半掩在自己的身子上,抽着煙。
煙氣在女人的周身繚繞的時候,我們彷彿可以從女人的身上看到另一個人的影子。
“爲什麼?”
女人剛剛的話,讓男人有些不滿。
反問出口的時候,男人直接伸手將靠在另一端的女人扯了過來。
那力氣,就像是蠻牛一樣,絲毫沒有一丁點的聯繫。
男人一手扣住了女人的下巴,讓她和自己對視着。
那力氣之大,讓女人都能聽到自己的下顎骨發出一陣聲響。
“我可告訴你,不要在我的眼皮下搞小動作。我的厲害,你是知道的。要是讓我知道是你給故意放水的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男人用大嗓門朝着女人叫嚷着,那陰毒的眼神像是刀子,一下下的在女人的身上颳着,像是要將女人給凌遲似的。
“放開我!你明知道,我的臉現在不能這樣弄!”女人像是蠻牛一樣的從男人的手上掙脫,然後立馬從一邊找來自己的化妝鏡,對着鏡子左右的瞧着,像是生怕錯過些什麼。
“放心,我沒有將它給弄歪了!這可是我親手設計出來的,我怎麼捨得一下子就將它給毀了?”男人臥坐在一旁,慢條斯理的說着。
而女人在上下打量了自己的臉一番,見沒有任何的異常之後,才鬆了一口氣。隨意的將化妝鏡放在一邊之後,她說:“我沒想過要給任何人放水,你也知道我現在恨不得那一家子的人都去死,我怎麼可能給他們放水呢?”
“沒有麼?沒有最好不過了!”聽到女人的這一番話,男人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
和剛剛那樣暴怒的他,判若兩人。
“我的手段你知道,就算不是給他們放水,你也別給我搞什麼小動作,亂了我的大事,我將你丟海里爲鯊魚!”
這男人好像一直都對她有所防備似的,又說出了這一番話。
而聽着男人的話,女人只是輕哼了一聲:“我知道了!”
但她卻在心裡嘀咕着:你在牀上要是能這麼狠的話,該多好?
“知道就好,儘快給我將事情辦妥了!別給我推三阻四的。”
男人說着已經從沙發上起身,看樣子是打算回去了。
“不是我打算推三阻四,而是舒落心現在有多疑的毛病。她一直都在試探着我說的‘舅舅’是誰。估計不試探出我的‘舅舅’是誰,她也不會付出什麼實際行動的。”
一番話說完,女人也翻身開始穿衣服。
不過先前的那一套,早被男人弄的比破布還不如。
女人此刻穿上的這套,還是她自己從包包裡拿出來的。
因爲知道這男人的德行如此,所以她每一次和她見面之前,都會給自己準備一套備用服裝,免得待會回不了家。
“這麼說,你是想讓我在她的面前出現一下?”女人的話,成功的阻止了男人邁出房間的步伐。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你如果想要快一點成事的話,最好就這樣!不過,這還是要看你自己的意思。”
和這個男人在一起那麼久,女人也大致摸清楚了這個男人的性子。
這樣的男人,吃軟不吃硬。
你要是直接命令他,待會兒可能落得個比死還要難過。
但你要是繞着彎說,沒準還能說動他。
不過,這樣的機率最多也只有百分之五十,劉雨佳對此並不抱任何希望。
但她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她竟然真的說動了男人。
本來就要走出這扇門的男人突然對她說:“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和那老女人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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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二爺說過,上牀的樂趣在於以騎人之道,還以騎人之身。
蘇悠悠一直都不明白,凌二爺那一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直到,那個午後,她撞見了駱子陽和施安安兩人交纏的在一起的身影,她才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凌二爺的話,還是真理來着……
其實這一天,蘇悠悠是因爲以前工作的那家醫院的主任,又給蘇悠悠打來了電話,說還是希望蘇悠悠能回到那家醫院上班。
而且這次,醫院開出的條件真的很不錯。
現在不需要蘇悠悠站在手術檯上,只要跟着其他的醫生輪班就好。護士資源不夠,也不需要蘇悠悠去那邊替人家打針。
她蘇悠悠只要負責接到指定要她的病患,然後做一些簡單的檢查看診就好。
至於手術檯,等她蘇悠悠哪一天有信心站上去的時候,再站上去。
對於醫院開出的這個條件,蘇悠悠無疑是心動的。
畢竟,蘇悠悠從始至終最熱愛的,還是那一身白大褂在身的感覺。
但一想到醫院裡的人會不會跟以前一樣用那駭人的眼光看她蘇悠悠,她還是遲疑了。
所以,蘇悠悠是打算找駱子陽商量一下。
不是蘇悠悠沒有主觀意識,而是蘇悠悠對於自己男朋友的尊重。
她覺得,像是職業這一事,還是和自己的男朋友說一聲比較好。
蘇悠悠到駱子陽的別墅之前,還買了一些食材。
別墅的鑰匙,蘇悠悠有。
所以,蘇悠悠還打算先不告訴駱子陽,好讓他有個驚喜。
她甚至還計劃着,趁着駱子陽沒有回家之前,把別墅給整理一下,順便燒一桌子飯菜,好好招待一下駱子陽。
但這天,蘇悠悠明天了一句話,那就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用別墅的備用鑰匙進門的時候,蘇悠悠其實已經察覺到異常了。
因爲,駱子陽的別墅門口,竟然擺着一雙女靴?
而駱子陽的鞋子,也擺在門口。
那樣的擺放方式,其實看上去也沒有什麼。但蘇悠悠看在眼裡,卻覺得有些莫名的纏綿。
但即便是這樣的情況下,蘇悠悠還是告訴自己:不會的,二狗子怎麼可能欺騙她的?
就算天底下的人都欺騙了她蘇悠悠,二狗子還是不會背叛她的,對不對?
駱子陽應該還在上班,至於這雙女鞋,應該是他買給自己,想要給自己驚喜!
帶着這樣的美好期盼,蘇悠悠一步步的走進別墅。
蘇悠悠提着的東西很重,所以她迫切的想要走到冰箱的位置。
然而,在蘇悠悠走了沒幾步的時候,她便聽到附近的沙發上傳來了細細碎碎的聲響。
乍一聽,蘇悠悠還以爲是耗子來參觀二狗子的別墅了。
將買來的東西放在牆角邊,蘇悠悠抄起放在一旁的掃帚就朝着細碎聲響傳來的地方走去。
跑來破壞這美好氣氛的該死耗子,她蘇悠悠絕對要給它一點顏色瞅瞅!
然而,當蘇悠悠看清楚這聲響傳來的沙發上正上演的某一幕之時,她那雙大眼裡除了吃驚,便是破碎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