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春節臨近,開發區的各個公司也陸續開始放假。
這也使得還在上班的公司員工們各個心不在焉,於是吳浩索性也提前放假。沒必要讓大家繼續熬着,反正心都已經不在了。
面對春節這一年裡難得團圓的日子,吳浩卻有些頭疼。隨着自己逐漸長大,他和自己父親之間的關係也開始勢同水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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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繼母人還不錯,但對於那個家吳浩始終找不到歸屬感。去年過年他藉着打假期工的機會更是沒回去,今年這又到春節了,他心裡又泛起了嘀咕。
對於在外的人來說,誰不渴望在這個傳統節日裡面與家人團聚。可一想到糟糕的父子關係,以及回去後可能會出現的爭吵,他就沒了回家的慾望。
“你今年還是不回去?”張俊提溜着幾盒小炒,手裡拿着一瓶五X液走進了他的住處,也就是位於公租房小區B座19層的小家。
因爲一個人居住,加上最近實驗室的項目比較忙,所以他除了晚上回來睡以外,很少在這個家呆着。
吳浩一邊幫忙往茶几上擺張俊提來的小炒,一邊衝着他搖頭道:“我打算去一趟蘇城,楊帆他們還在那呢,這大過年的我不得過去慰問一下。”
“扯淡,他們在那是爲了工作,你去怎麼回事。聽我的,這大過年回家吧,至少是回去吃頓團圓飯,畢竟你們也有一兩年沒見面了吧。
父子倆,能有什麼深仇大恨的。”張俊擰開瓶蓋,邊給吳浩倒了一杯,邊勸說道。
自己家裡的這一攤子事情他沒對誰說過,張俊知道是有次因爲和父親在電話裡吵架心情不好,然後拉着他喝酒,然後藉着酒勁好好的訴說了一番。
也從那次過後,他倆的關係又更近了一步。這也是爲什麼他要創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張俊的原因。
吳浩舉起玻璃杯然後與張俊碰了一個,然後深深的喝了一口:“我傢什麼情況你也清楚,現在人家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我回去破壞這個氣氛幹什麼。”
“來,吃菜!”
張俊說着就率先夾了一筷子吃了起來道:“不就是讓你叫聲媽,你至於僵到現在嗎,按理說你那後媽對你也不錯啊。”
“是不錯,但我就是開不了這個口。我不是對她有什麼意見,畢竟他們倆也是在我媽走了後才經人介紹認識的。
而且她對我也不錯,各方面也沒虧了我。只不過在我心中母親只有一個,你讓我認,讓我孝敬可以,但我就是開不了這個口。”吳浩邊吃着菜邊一臉無奈道。
在他心裡,還是過不了這個坎,怎麼都開不了這個口。每次爲了這事,父子倆就老鬧不愉快。
所以從上初中後,他就開始住校,一直到大學。時間一長能不回去就不回去,避免與他的那個父親再起衝突。
當然了,他也不是沒想過和解,但每次見面話說了沒兩句就又吵了起來。
隨着年齡長大,他在外面的時間也就越來越多,更加覺得這不是什麼事了。只是在每年春節中秋這樣特殊的節日裡,纔會觸動埋藏在心裡最深處的那根脆弱的心絃。
“那你也不能這麼躲着吧,這大過年的,你在這獨守空房難受,他們在家盼不到兒子回家更加難受。”張俊舔着肚子衝着他勸說道。
吳浩再次舉起酒杯道:“不說這些了,幹了!”
“慢點,喝這麼急幹什麼。”雖然是這麼說,但張俊還是與他碰了下後一飲而盡。
在給他添酒的同時,張俊問道:“對了,最近東子的表現怎麼樣。”
吳浩看了他一眼,然後笑道:“好了不少,至少認清了自己的位置,態度端正了不少。”
“這就好,他這個人的毛病你也知道,稍微有點成績就容易得意忘形。不過再怎麼着,咱們也是一起走過來的,還是得給他一個機會。”
張俊衝着他說道:“我也給他明確攤牌了,如果他再出現什麼問題的話,那就自己離開。”
“呵呵,他聽到你這話後什麼反應。”吳浩聞言感興趣道。
張俊沒好氣道:“能有什麼反應,臉拉的老長,差點沒急起來。不過我攤開說了後,他瞬間就安靜了下來。雖說關係不錯,但有些事情必須得講清楚了,不清不楚的留在後面很麻煩。
這點方面,楊帆就比他聰明多了。”
“嗯,這小子不錯,挺踏實的。”吳浩聞言讚賞道。相比於鄒小東,楊帆就比較單純一些。而且是典型的那種工科技術宅,天天活在自己的愛好之中,甚至還有些小孤僻。
也不知道怎麼的,他就和鄒小東成爲了朋友,可能是性格上的互補吧。
自從吳浩將無人機方面的事情都交給他後,楊帆就一直在各地奔波中。這次過年期間,他和相關技術團隊成員都不能回家。因爲他們正在和孫少陽所率領的技術團隊一起,負責春晚蘇城分會場的無人機集羣光影表演項目。
爲了體現蘇城古典與現代完美融合的江南水鄉新面貌,這次分會場導演組可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在全國民衆面前展現蘇城的特色。
吳浩他們之前在羊城的精彩演出,着實震撼了不少人,所以這次晚會導演組也是花重金邀請他們來進行表演。
吳浩不在,作爲技術團隊負責人,楊帆必須得守在那裡。這也是前面他爲什麼說要去蘇城慰問楊帆的原因。
畢竟大過年的,讓這一幫人背井離鄉的工作着實有些殘忍。作爲公司領導,他怎麼着也得去慰問一番吧。
不過正如張俊所說的那樣,那邊有楊帆負責呢,他去沒什麼用處,反而還會添一些不必要麻煩。與其這樣,還不如不去打擾他們呢。
等項目結束,給每人多發些獎金和福利不就行了,這樣更加實惠。
兩人邊喝着酒邊聊着天,好不舒服。這樣的小酌以前不是沒有,他們經常會在宿舍裡面進行。
只不過那時候大家比較窮,一般都是幾塊錢一瓶的二鍋頭配上一袋花生米幾根火腿腸的。
有時候也會去學校門口的路邊攤買一些涼菜,只不過每次伴隨而來的卻是辣痛的菊花和發軟的雙腿。
現在有錢了也有那個條件,可惜都太忙了,這種機會反而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