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車子在行駛了三個小時崎嶇不平的山路後,終於駛進了有人的小村落。
但是,親眼聽到陌生的當地話,濮陽梨懵眼了。
她一點也聽不懂眼前這老大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不說她無法與這老大爺溝通,就連南湛鳴也是聽得霧裡看花,有聽沒有懂。
好在老大爺瞧着南湛鳴一身正氣,濮陽梨穿地不倫不類,但眼神清正,怎麼看也不象是被人迷昏拐賣的小女生,當即揮手讓身邊的大孫子去叫村長來,他好神在在的指着他身邊的象棋位,示意南湛鳴坐下來。
這也得幸好南湛鳴身上還套着一件黑外套,沒讓老大爺看到他血紅的白襯衣,這纔沒有嚇到老人家。而濮陽梨就沒辦法了,不說倉庫那裡根本就沒有備用衣服,就算是有,那也沒有女性的。
而一路上,崎嶇的山路兩邊,真的沒有任何一戶人家,更別說要弄來一套女裝給濮陽梨換了。
所以,她此時還是一身的墨綠色長睡裙,只是在睡裙外,還是套上了另一個黑衣人的外套,下襬正好卡在她被劃開口子的大腿處,勉強能遮掩點不露肉。
下車時,她就小心翼翼的,怕破口處被老大爺發現,她便一直半身陷在南湛鳴身後,表現出如同膽怯小姑娘的樣子。
農村人都樸素,特別是上了年紀的老大爺,看到濮陽梨表現出來的膽小,便笑眯眯的將視線一直投在了南湛鳴身上,沒多望她一眼,還真是讓濮陽梨表露出感激的面容。
很快,那八、九歲大的男童,一直拉着箇中年男人過來,嘴裡還說着當地話,只可惜南湛鳴和濮陽梨一來到這小村落,瞬間就變成了文盲,完全是有聽沒有懂。
還是老大爺跟那中年男人說了幾句話後,這中年男人一臉憨厚笑容的對着南湛鳴說道:“你好,同志,不知道你有什麼需要幫助?”
說來,這苗家村真的是一座小村落,全村人口老弱小加起來還不足百人呢,因爲地勢偏僻,極少出到村外城鎮,所以連會基本普通話的村人都極少,也就村長因爲有時要到當地政府開會,才特意去學會普通話,這才能與南湛鳴正常溝通上。
“大叔你好,我們、夫妻無意中迷了路,正好路過寶地,想請問一下,村中是否有電話可以聯繫外面?”南湛鳴介紹兩人關係時,特意頓了下,最後纔給兩人關係定了位。
比起兄妹或者是朋友,南湛鳴還是覺得說‘夫妻’更安全,起碼不會因爲某些尷尬的原因,而被迫分開。
濮陽梨不傻,知道這個時候,不管南湛鳴說了什麼,她都不應該在明面上反駁他,畢竟,南湛鳴好歹是與自己共過患難的難哥難妹,若是換了別人,她這小身板,轉眼就能被算計的連骨頭都不剩呢!
“抱歉,同志,我們苗家村就是個小村落,村裡還沒有完全通水通電,別說有電話這貴重玩藝了。”中年男人瞬間搖頭,望了南湛鳴身後的麪包車,眼神微閃地回道。
南湛鳴瞬間就捕捉到他害怕膽怯的神色,他眯起眼,想到這裡是離那倉庫最近的,想來這苗家村,可能還真跟他那好弟弟多少有關!
“這樣子,看來我們得趁着天未黑,快速回城了。如此,我們夫妻就不打憂你了。”瞧着中年男人的樸素衣着,原本還想借衣裳的南湛鳴一下子打消了這個計劃,朝着他臉色不好的說道。
“對對,你們得趁着天未黑,快點走~山路崎嶇走夜路可不安全吶。”聽到南湛鳴這話後,中年男人臉上就露出了明顯的喜色,一副巴不得他們這對假夫妻快點離開,高興的附和。
瞧着沒打聽到有用的信息,南湛鳴也沒多呆,不動聲色的護着濮陽梨回到車了,立馬就開車離開這村志寫着‘苗家村’的小小村落。
直到車子開遠了,南湛鳴都沒有聽到小貓兒生氣的質問聲,他從倒視鏡瞄了眼她,未想小女生就恣意的摟着棉被繼續發呆着!
“嗯,那個,之前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說我們是夫妻,是方便我護着你,若不這樣子說,很容易被壞人分開,這樣子你的人身安全就無法保障了。”
“哦,知道了。”濮陽梨聽了,果真對上了她的想法,她也沒有多問,一副不想交談的樣子,弄地南湛鳴也無法可說。
說來,這還是南湛鳴活了二十八年來,如此低聲下氣的一天。
雖然凌大帥看不上他,但是對外,凌大帥還是很給他這個假牌貨一丟丟面子,在京城貴圈,他就是明晃晃的凌家繼承人!
沒想着,今天被個小女生一再輕視漠視,各種嫌棄不想搭理……
這樣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南湛鳴,內心少見的涌起了一股不忿,瞧着小貓兒龜縮在一角,真的無視自己的樣子,一副唯恐避他不及的嫌棄樣子,真的是讓人很惱火!
濮陽梨沒有任何的感情經歷,不知道她現在表現的如此明顯的拒絕之意,有可能會是得到一個‘適得其反’的結果!
畢竟大多數情況下,人都有一種‘逆反心理’,越是得不到的,反而勾地對方越想得到,因果循環之下,可不就是讓南湛鳴心中對她產生了更多的情緒,反而有了更多的關注力——
這一點,目前兩人都沒有察覺。
南湛鳴從倒視鏡裡淡淡睃了眼冷淡的小貓兒,便專心開車,一路開到天黑,兩人這纔算是回到了個相對大的小鎮上。
只是,進入文明小鎮後,兩人都傻眼了。
“呃,你有錢嗎?”濮陽梨不死心的問向南湛鳴。
南湛鳴默默地將褲袋抽出來,就連腰包也沒有放過,全都攤開給她看,兩人黑臉的發現,他們身上都是身無分文!
連打個公衆電話的小錢,都沒有。
而且,這小鎮是真的小,都是先交費後消費,公衆電話上那個肥胖的老大娘,一臉的刻薄相!瞧着就不是善類的說……
“麪包車上也沒有嗎?一文錢都沒有?”濮陽梨不死心的問道,目光還嫌棄地瞟了眼他敞開的褲袋子,心塞的很。
嚶,還真的是一分錢難倒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