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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纔不會呢!你閉嘴。”欒宜玥差一點沒當着他的面,大力甩上房門,這混蛋男人說的什麼話?
她家寶寶們個個都聽話的很!
濮陽渠立馬擠進房間,還輕輕的關了房門,欒宜玥一看不對,又打開房門,“不想睡客廳,你就安份一點!”
她顧忌姑娘,說話低斥,但是不難讓男人聽出,愛妻真的惱了!
“老婆~”
濮陽渠躺在牀上,看到第一次背向自己躺着要睡覺的媳婦兒,真想搧自己一個巴掌,明明只是想哄她,怎麼就成了這樣子?
欒宜玥應了聲,回了他一句:“你別說話,睡覺。”
她內心的情緒有些難以平靜,之前她只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可是剛剛濮陽渠跪洗衣板時,他那一瞬間的正容,讓她的心跳加速——
明顯就是,後世的那個軍長大人的樣子!
濮陽渠是本人,他再怎麼控制微表情,他自己沒有眼睛,看不見他每一次遲疑或者是欺騙她時,就會擴張鼻翼——
這是後世裡,她和他每一次爭吵之後,他在最後,都會不自覺地露出來的細微表情!
他……到底是現在的濮陽渠,還是後世的軍長大人?
欒宜玥心中遲疑不定!
憾事發生後,她一直在避諱着關於濮陽渠的一切。哪裡還能回想起,她剛剛結婚那幾年與丈夫的相處模式?
若非每個月都要見到軍長大人,她甚至連他的容貌,都要記憶。
想到自己和濮陽渠是同一個地點死忘,若是她回來重生了,那麼濮陽渠重生了…也不是那麼奇怪的事情吧?
不!
不是的!
他不是那日漸權重的軍長大人,她和他之間還沒有任何遺憾!
這也許不過是,他習慣性的動作,她不能憑着後世裡的一個小動作就能肯定,他這個小動作,是後世裡才形成的!
對…他、他只是濮陽渠,是她的丈夫而已!
欒宜玥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不要再亂想,不要再亂想……
愛妻的變化,濮陽渠透過精神力怎麼可能沒有發現,他雖不明白妻子是怎麼了,但是她身體對自己的排斥之意,這麼明顯,連以往的抱着入睡,連她的孕相睡姿都顧不上了,肯定是事情大條了。
“老婆,你一直睡那一邊不好,對寶寶們都不好,乖,不要生氣了,我以後不這麼做,都聽你的,好不好?”
說着,濮陽渠已經長臂探進愛妻的頸窩,感覺到她的身體一硬,他卻佯裝不知,硬是將愛妻的睡姿調了回來,親了下她的眉心,將她抱在懷裡安睡。
心裡卻在知道,肯定是他剛剛不知道在什麼地方露了馬腳,他知道這件事情總要有個解決之道,但不是現在,他家媳婦兒此時還懷着身孕,不適合得知這件事……
要是惹地她一個激動異常,弄地早產——
一想到這個‘後果’,濮陽渠更加放平心態,讓自己氣息緩長:他不能急,不能再露出一絲馬腳!
欒宜玥被男人抱着,也不知道是他累了,還是真粗心,他很快就入睡,她聽着他穩健的心跳聲,焦急的心跳,也漸漸的平穩,感覺到男人睡着了,還是護着她安睡,她暗歎了一聲,貼近他的心臟低喃:
“軍長…你是不是也回來了?”
欒宜玥用心感應着男人的心跳聲,沒有得到她預期的心跳加速,她一時之間,又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了……
她的內心,到底是不願意,濮陽渠真的是後世來的軍長大人!
聽着聽着,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居然就這麼在男人有規律的心跳聲下,疑惑入睡——
直到妻子真的睡着了,濮陽渠這纔打開眼睛,想到妻子剛剛問話時,那哆嗦着的聲線,若不是他經過特殊的鍛鍊,還真的會被她抓個正着了!
他身體沒動,精神力卻在翻滾,一直在回思着,之前他與妻子相處時,到底是什麼哪裡露了底……
若是重生前,濮陽渠確實是想不明白,但是,他現在卻‘看’到了,這得虧於他自從重生之後,明白這‘精神力’的好處之後,除了睡眠之餘,一直都在運轉着精神力。
就連回到家裡,家裡的情況,都一直是被他的精神力籠罩着。
所以,他跟她的互動,他同樣也是記錄了下來——
之前不覺得,這會兒,他細緻查證,一下子就找到了病症所在!
作爲從底層爬上來的軍長,濮陽渠的軍功是不可湮滅的,他的赫赤戰功,全都是實打實的功績,單兵能力,更是非常強大。
而心理素質,一直是他引以爲傲的自豪所在。
可現在他居然發現,自從他一擺正姿態開始,他家愛妻的瞳孔就收縮了一瞬——
就這麼一瞬,接下來的身體各種感知數據變他無限放大,明白了問題所在!
想不到,他的妻子還有當‘諜中諜’的本事呢!
就這麼一個細微的動作,她就能想到,他可能是跟她一起重生回來的……
或許,是平時在生活上,他已經在不知不覺,讓她有了不少的懷疑,如今這個細微表情,不過是導火線!
明白癥結所在之後,濮陽渠心裡打定了注意,他一定要好好克服這個細微的‘破綻’!
畢竟,他是軍人,有時候一個小小的失誤,害的可不只單單是他本人的性命,甚至連同伴也會受他連累!對於自身的單兵能力,他是較真,亦細緻對待!
第二天起牀時,母女倆還睡地如同天使般,濮陽渠也沒有吵醒她們,而是將家裡兩個陽臺的門戶數據好好做了個備註,又做好了簡單的白粥,然後親了親仍在熟睡的倆母女,留了張便籤,他這才匆匆下樓。
濮陽渠短短二個多小時,已經將今天所有要做的事情,下放到營隊裡,有着他強硬的命令在,兩營助教那是絲毫不敢放鬆——
特別是在總教頭說了,等他回來後,要一一檢查時,所有人都繃緊了精神暗自嘀咕:
不是說大嫂子都來了麼,爲什麼總教頭還天天想着怎麼整頓他們這一羣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