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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陽梨在心裡嘀咕:按說她們三兄妹都不是蠢貨,怎麼她老孃會這麼愚昧不可及?
真的是……大人不吃,小孩子也要吃,侄女們都是在長身體的時候,她老孃現在如此虧待這些孫女,將來又能得到什麼好?
何況,大妮子現在也是要上學,都十一歲了,身體除了高,亦是骨瘦如柴的!二妮子還好一點,可能是大妮子照顧妹妹,所以二妮子看起來比較象正常的孩童,但是二妮子性子很軟,一直躲在大妮子身後。
家裡出事之後,這孩子就更內向了。
濮陽梨自知讓自家父兄照顧兩個侄女,怕是分身乏術,她們親爹被因在醫院裡照顧老孃,而她爹根本就不會做吃食……
所以,在離開家前,濮陽梨是直接將他爹將家裡的雞蛋都取了出來,然後讓大妮子二妮子上下學間,要弄點野豬菜回來,這些事情,大妮子是做慣了,知道家裡的豬和雞都是要投喂的,倒是不用多擔心。
就是做飯,之前家裡有欒宜玥,大妮子也沒有機會下廚,好在簡單的煮蕃薯粥,她還是會的。
再配上一個煮雞蛋,這生活其實比她們平時吃的還要好了。大妮子心裡覺得,現在這樣子也不錯。
起碼她和大妹,再也不會餓着肚子了。
其實自從小妹出生之後,大妮子心中就特別的妒忌三妮子,同樣是女兒,爲什麼娘會對待她們三姐妹的態度,差別如天地距離?!
她和大妹從小到大,都是被娘放養的,聽懂交談開始就身體力行的做家務活兒,等到了三妮子身上,她長到三歲還時常掛在她娘身上,更是經常帶她回孃家……
大舅家裡也是,兩個舅舅都喜歡三妮子,卻對她和大妹冷冷淡淡的……
這會兒,她其實也不知道,三妮子到底與她們有什麼不一樣,只覺得是媽媽更喜歡疼愛小妹而已。
直到這天上學時,被一個女同學拿着石頭,意氣用力地砸破了腦袋,頭暈地出了血,這才明白,她和二妮子,與三妮子有什麼差別——
“濮陽珊,你滾開咱們班級!哈哈,你媽就是個老娼婦,居然還刨自家祖墳,生下一個亂|倫孽女,想來你將來也是個小娼婦!滾、你給我混出學校,咱們纔不要有個娼婦的同學!”
“對哦,我聽說她最小的妹妹,並不是跟她一個爸爸的!”
“你們不要亂說,再說,那是大人的事情,你們這麼對同學——天,濮陽珊頭上出血了!”
有個女同學正想替大妮子說話,盯着她看的時候,猛然看到她的頭皮之下,居然流出了血來,嚇地尖叫。
到底還只是十來歲的小孩子,一看到濮陽珊的頭部居然流出了血液,個個都嚇地倒退,還是最先發現她情況不對,朝着班長大叫:
“快,去叫老師!”
本來老舊的小學校就是一排排的平樓,好幾個膽子小的女同學,看到濮陽珊從額際開始,源源不斷流出來的血液,都被嚇地尖叫出聲。
一開始拿石頭砸她的女同學,最先哭喊起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哇哇哇~”
好在,老師早在聽到爭執時,已經在辦公室裡站了起來,當聽們孩子們哭時,辦公室裡的老師,全都一窩峰的衝到濮陽珊所在的班級——
這都是上午最後一節課了,這好好的,吵什麼?
當老師們看到濮陽珊的傷勢下,亦是嚇地不輕,畢竟鬧到見紅了,這還是首一次!
濮陽珊被砸地不輕,這會兒除了流血外,她身體都在打擺子發暈了……
當即,被反應迅速的體育老師抱了起來,快速衝向班別,還對着另一名男同事說道:“快,你去快摩托車,咱們先去醫院給孩子查傷口!”
這可是腦部出血,這傷,可大可小,老師們也不敢拖拉,班主任沒有摩托車,只能踩着自己的自行車追上去。
留下來的老師當即各自分作,將孩子們安撫好,這麼大的聲響,連對面的校長都驚動了。
他得知事情經過之後,馬上組織一部分老師先安撫受驚的孩子們,又讓鬧事砸人女同學叫家長。
也不知道醫院的情況如何,可孩子的家長,必須要馬上通傳,因此,校長馬上跟第一個開口幫濮陽珊說話的女同學瞭解出事女同學的家庭情況。
得知她還有一個大妹在校外等她放學,校長鬆了一口氣,讓她帶校長先去找二妮子。
因此,當週雲月和兒子女兒弄好手上的野味時,聽到院子外響來二妮子的哭聲時,她驚訝的望向兒子和女兒。
遲緩了一秒,就聽到二妮子叫欒宜玥的聲音——
“嬸嬸,你救救我姐姐~”一見到欒宜玥,就朝着她大喊,卻不敢撲上前,而是距離她一米外哭地是上氣不接下氣,臉色非常的焦急。
原本,二妮子是親眼看到大妮子一頭血被老師抱着騎車飛走的!
這讓她快嚇傻了,正當她想要追車去時,她在身後聽到姐姐好同桌的聲音,得知姐姐是被她的同學砸傷的,二妮子氣地握拳頭,只是她一向內向,敢怒不敢言。
而且,事主是誰也不知道,但是聽到校長爺爺說要先去她家找人,她只能帶着校長來到大爺爺家裡。
欒宜玥一看到二妮子哭地上氣不接下次,臉上也露出了驚訝,讓小珠寶先進屋裡,朝着跟在二妮子身後的大人反問:“你好,可是孩子出事了?”
“你好你好,很抱歉,孩子在學校,被女同學砸傷腦袋出血了,老師已經將濮陽珊同學帶去了醫院,請問,你是濮陽珊的……?”
也不怪在聽到二妮子對欒宜玥的叫法之後,校長還這麼一問,當地移民的人多,風俗更是不同,有些孩子會叫親媽爲‘嬸’‘娘’‘姨’‘姑’等等,因家庭而異。
“你好,我是濮陽珊的叔叔,我愛人還懷着孩子,你有事對我說。”
濮陽渠反應快捷,身體在聽到校長說話聲時,已經龍驤虎步的從竈房裡出來,擋在愛妻身前,朝着同樣急地滿頭熱汗的小學校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