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珠寶:就知道這小堂姐會過來,她已經是用最快的速度來吃糊糊了,還是慢了一點!
想着,小珠寶還可惜的看着媽媽手中還有的小半碗甜糊糊……
欒宜玥瞧到自家姑娘生氣撇嘴的小動作,略略一側頭,就看到自己身後立着的髒丫頭,正是濮陽家排行第三的濮陽玲。
這一大清早的,一張臉髒兮兮的不說,還直瞅瞅的盯着堂妹的米糊糊看,幾個意思?
說起來,欒宜玥對於夫家的幾個大侄女都沒啥好感,只要一想到這些都是那個噁心女人的骨肉,她就恨得牙狠狠的,哪可能會對她們產生同情感?
何況,當年女兒臉上會受傷,可就是這個三妮子帶出去弄到的!
索性,欒宜玥的心早就築起了高牆,看到三妮子立在身後也權當不存在,直接無視她,繼續與女兒“啊、嗚”的互動,喂着自己可愛的小閨女兒填飽飽小肚子——
“喲~我說嘛!都是姓濮陽人的,就是有人不厚道,自己的女兒是女兒、金貴的天天要吃甜糊糊,大伯家的女兒,就是一堆糞了?”
欒宜玥一聽到這聲音,全身繃緊,然後將最後一口米糊糊喂進女兒口中後,這才緩緩起身,示意女兒先回房後,才冷冷地朝眼前的女人開口:
“怎麼,那你的意思、很不滿意我女兒吃米糊糊?
嘖嘖,好笑~我女兒吃的米糊糊,是她表舅從部隊裡帶回來的,連糖也是我弟特意從孃家拿過來的。我女兒要怎麼吃,吃什麼,關濮陽傢什麼事兒了?
還是,你還要說,我這女兒,不是濮陽家的種?”
說到後面,欒宜玥黑沉着小臉,扶着腰不客氣的反瞪向這個噁心的村婦。
較真的說,她後頭有那麼多的苦難,有一大半,就是這個女人親手造成的,欒宜玥心頭可謂是恨死了這個,她現下名義上的‘大嫂’,江麗婷!
“你~”江麗婷被這小妯娌兇狠的利眸氣勢嚇地一退,心裡卻在猜忌着,是不是自己在村裡造謠說的話,被她知道了?
不然,這一向好脾氣的欒姓女人,咋突兀的變了態度?!
江麗婷心裡搞不清楚情況,便端着長嫂的面子說道:
“你什麼意思?算了,知道你女兒精貴,不就早產嘛,搞得整個濮陽家欠了你女兒似的!”江麗婷到底是心虛,放完話立馬就扯過小女兒進了竈房:
“你個欠債的,老孃欠你吃、欠你喝了?眼巴巴的瞅着個狐狸精有得你嗎?”
江麗婷因爲一大早就被丈夫踢起牀做早飯,心裡正壓着一肚子的氣呢,昨晚被丈夫教訓了幾拳,後背還痛着!
誰知道一到竈房,還能看到三妮子這沒有的東西,居然連一口糊糊都搶不到,真的是白浪了那可憐樣了!
因此,脫嘴而罵的話,可謂是一股腦的甩罵,根本就沒有要掩飾的意思——憑什麼她這個大嫂,還得倒過來做飯給弟妹吃?
江麗婷越想越是火大,竈房裡一下子就傳來的咣噹咣噹的聲音。
欒宜玥立在竈房廊外,聽到裡頭的咒罵聲,氣地咬着牙,心裡恨得不行。
果真是這個嘴.巴欠揍的壞女人!
不就因爲她家妹妹江麗妍,跟濮陽渠相親不成,反倒濮陽渠寧願花一大把的聘金、而求娶‘高價’的欒宜玥,所以在江麗婷那綠豆眼裡,欒宜玥就成了名符其實的‘狐狸精’!
欒宜玥扶着肚子,默了會,見到璩美英開了窗望向這一頭,看到她擡眼望過去,居然‘哐’地一聲,將窗戶關上。
“呵”地一聲,欒宜玥嘲諷的勾起嘴角,這就是她那老好人的‘前婆母’了。
耳根軟,性子軟,偏偏又是個重男輕女的,因爲江麗婷一連生了三個女兒,對這大兒媳婦諸多怨言,偏偏有膽子在外頭哭訴,卻沒膽子懟上江麗婷。
很多時候,還被江麗婷牽着鼻子走,哪有什麼婆母的樣子?
欒宜玥暗裡哼了聲,很快她就哪這些人沒有任何關係了,這璩美宜最後會成什麼樣子、關她啥子事?!
她扶着腰肢,穩當地轉身回了自己的睡屋。
看到女兒乖乖的坐在梳妝檯的高椅前,身姿板地直挺,埋頭的樣子明顯是在那裡畫畫了——那是她爸爸特意按照小珠寶的身高,親手給她量身訂做的高腳椅子。
知道小珠寶不愛跟着堂姐們一起玩,還自小說表現出極愛畫畫的興趣和天賦,欒宜玥還特意引導女兒靜心畫畫,這樣一來,可以避免女兒總是受傷的回來。
說起來,濮陽樑家的三個女兒,自小就跟個流浪兒似的,野的不成,兩夫妻都不管,江麗婷是因爲璩美宜重男輕女的關係,對這三個女兒一見就有氣。
對於強勢的大兒媳婦不敢正面對上,只能對着三個孫女兒都是眼不見爲淨。一看到孫女,就趕她們出去撿柴火也好,挖野菜也好,總之不要呆在家裡被璩美英瞧個正着就對了。
大妮子也是上學後,這纔好了一點,比較懂禮貌了。
二妮子因着是跟着大妮子身邊長大的,性格多少也被長大懂事的大妮子給掰正了。
唯有三妮子,因爲江麗婷生她的時候,醫生說她有點難產的跡象,今後想要懷上的機會很難。因此,這三妮子就自小被江麗婷帶在身邊,當成兒子來養,性子是三姐妹中最刁蠻野性的。
當然,三妮子也只敢在兩個姐姐面前刁蠻,在欒宜玥面前卻是不敢造反的——
因爲之前她有一次對着欒宜玥這個嬸孃脾氣不好時,正好被意外回家的濮陽渠逮了個正着,被濮陽渠毫不留情面的提到濮陽樑面前,狠狠地教訓了一道。
之後,三妮子再想要什麼,在欒宜玥這裡,也只是敢明要,卻不敢明搶。
這也是爲什麼,剛剛欒宜玥不理她時,她還能安靜的立在身後,不動手搶的原因。
另一點,前世的欒宜玥,看到三妮子同樣瘦弱的身材,心裡也是心軟,想着都是濮陽家的孫女,不能厚此薄彼,只要小珠寶吃過了一半,都會在三妮子出現後,將餘下來的遞給三妮子吃。
因爲有着這個認識,所以,三妮子完全沒有想到,這小嬸孃居然一改先前的好脾性,這一回、連一口甜糊糊都不留給她!
這且不說,還要害她被她媽訓了一早上,正巧抓着幹活兒——這口吃食的怨,可真是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