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陪木頭在紅樹林裡玩了一會兒,木頭依依不捨的別了大臉,才和父親回去。
到了慕家的大門口,慕家住大王府路一條街,這裡還是純中式建築。慕辰逸住的這處,據說以前是一個王爺的府氐,看到古色古香,不失華貴。
他們下車時,李傑鳳就站在門口,看到她下車時,當下傻了眼。他沒有想到這麼多年,還能看到她,望着她眼睛都忘了眨。
“李副官,好久不見。”思涵到是先走過去,對他笑道。
“夫……夫人。”李傑鳳難掩激動,露出一抹笑容,“好久不見。”
“你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思涵淺笑。
“還是有變化的。”慕辰逸讓衛白安拿着行禮,“傑鳳現在是我軍要處處長,身居要職,涵兒可不能再稱他副官了。”慕辰逸走到她身邊說道。
“夫人可叫我名字就好。”李傑鳳聲音顫抖,差點就哽咽。
“先進去吧!娘,還不知道你回來了。”慕辰逸說着,一手牽着兒子,手輕放在思涵的腰上。
思涵也沒有閃開,跟着他進去。一進屋裡,前面種了一個很大的花圃,種了四季,月桂。再一進要到前廳了。
這裡面慕辰逸基本沒有動,原來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這個家對思涵來說還是極陌生的。
福媽先出來的,看到慕辰逸身邊的思涵時,她手裡的東西一滑,摔的哐噹的一聲響。眼睛紅了,幾步踉蹌的過來:“小姐……”
小姐好像一點也沒變,還是那麼美,還是她的小姐。可是小姐又好像變了,但是福媽顧不得那麼多,跪在了思涵的身前:“小姐,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福媽,先起來。”思涵忙扶着福媽起來,“福媽,這些年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我照顧小少爺,我記着您的話,要守着小少爺,照顧小少爺,等着您回來。”福媽抹着眼淚,這麼近看,真真是她家小姐。
“我知道,你把木頭照顧的很好,我要謝謝你。”思涵是真的感激,十年,她沒有在木頭身邊,福媽就替她守着木頭。
“涵兒……”耿氏不知何時也從屋裡出來,看到前面站着的思涵,一時激動的泛紅了眼眶,“涵兒,你回來了……”
思涵心中感慨萬千,她原以爲人生很多東西可以捨棄,其實不是的。看着耿氏,也許只有一年的婆媳情,現在看到她,十年不見,她蒼老了不少。頭髮斑白,臉上皺紋多了,深了。一時間竟有幾分心酸,想當初走的時候,都不曾跟她告別。
“娘。”思涵走過去,扶住了婆婆,“是我,我回來了。”
“你這丫頭,一走就是這麼多年。”耿氏起初聽到思涵走時,心裡是怪她的。只覺得這丫頭太狠心了,木頭才幾個月啊,再大的恨也不能扔下孩子啊!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偶爾耿氏想起思涵,總會記着她在慕家的種種好,再看慕辰逸這麼多年不曾再娶,又心中感慨。
“對不起,娘。”思涵說着,便要屈膝跪下,到底是長輩,這個頭肯定是磕的。
“傻丫頭,快起來。”耿氏忙扶起她,“這麼多年了,你總是回來了。”她看看一旁的兒子,她一直操心兒子再娶的事兒,可現在涵兒回來了,她也總算放心了。也許兒子是對的,媳婦兒還是被他等回來了。
“娘,涵兒剛回來,我先送她回屋休息,一會兒吃飯再慢慢聊。”慕辰逸說道。
“也是,瞧我,我是太高興了。”耿氏說着,擦着眼淚,“先回房休息,換個衣服。”
思涵點點頭,才讓慕辰逸送她進去。
慕辰逸帶她去他的房間:“就你住這間吧!我在書房也有牀炕,我就睡書房了。”
“不如你給我安排一間客房吧!”思涵一進去,便知道是慕辰逸的臥房,到現在,她實在不方便住他的房間。
“放心,你不同意我什麼都不會做,你是我的夫人,我怎麼能讓你住客房。”慕辰逸讓衛白安將行禮放上,“那邊有個書架,有一半還是空的,你可以放書。衣櫃在這裡,我一會兒讓人把我的衣服清出去,這樣你就可以……”
“不用了。”思涵走到了衣櫃旁,找開一看,慕辰逸的衣服並不多,還有一旁的地方都是空着的。“我放旁邊就可以了,不用那麼麻煩。”他這麼體貼,到底還是他的房間呢,她怎麼好讓他把衣服清出去。
“這裡還有一個衣櫃,就放了我的幾套軍裝,你可以把旗袍掛在旁邊。”慕辰逸也走了過來,和思涵這樣的體驗對他來說極新鮮,就是以前他們也不曾有過,“還有這個衣櫃,你留了不少衣服旗袍,我都放在這裡。”
他說着,已經找開了,一件件的旗袍燙直的掛着,一件件如新的般。
思涵也看到了,她走到了他身邊,手滑過那一件件的旗袍上,心中感慨萬千。
“我想有一天你回來,還能穿,這些樣式,現在也挺時髦的。”慕辰逸站在她身側,拿出了那件寶藍色的蔞空花邊旗袍,“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穿這件,穿着特別的好看。”
他的聲音是沙啞的,很有磁性的,她心神一動。思涵看着這件旗袍,這件的確是她最喜歡的,走的時候是冬天,去鬆州時她也沒帶去,便留在了遼州的家裡。
“當初搬到北平來時,你的衣服還有一些生活用品我都搬過來了,還算保存完整。”慕辰逸說着,便拉她走到另一邊,這裡放着一個楠木長櫃,他打開來,“我記得那時你還喜歡寫毛字,把我的字臨模的有模有樣的。你的字帖我都留着,你要是想寫的時候,便可以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