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騎着馬去跟冰玉匯合,冰玉看他騎着棗紅馬過來,小臉紅撲撲的,心裡嘆息。這帶着小少爺,還得照顧好他,真是艱鉅的任務。
他們一路往北走,北平往北走往大興的方向有一個虎口關,去年來了一撥人在這裡佔山爲王。手裡還有一批軍火,這虎口關易守難攻,偏偏還是東北東南的必經要道。
虎口關的一羣土匪就在那裡埋伏搶殺,慕辰逸派了幾次人過去要剿了,最後都無功而返。
他們在虎口關三公里外駐紮,冰玉一路上對木頭千叮嚀萬囑咐的,一定不可以衝動,那些土匪可不比城裡的紈絝公子,個個都是刀口舔血的。
誰知道她剛剛說完,一行人打算休息一完,冰玉晚上按陶潤澤先生的方案,打算明天攻山。
突然部下進來跟她說,小公子不見了。
冰玉一亂了手腳,惱道:“不是讓你看着小公子嗎?你是怎麼看的?”
“小公子吃了晚飯,說騎了一天馬,累的很要睡覺。又說我身上臭的很,不許我挨的他那麼近。我就在他的帳外歇着,就一會兒的功夫,他就不見了。”那小兵也惱的很,小公子出了名的機靈,鬼主意多的很,哪是他看得住的。
“小公子不會上山去了吧?”冰玉有種不好的預感。
冰玉派人找了一晚上,仍然一無所謂。加上這山腳下到處都有牌子寫着有大蟲出沒,她生怕小公子會遇到大蟲。他們在附近尋了一夜,一無所獲。第二天早上,冰玉等不得了,來這裡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攻了這虎口關,把那個所謂的陸大帥給押回去。
誰知道他們在半路上,一小兵就發現了一個暗號,看那歪歪斜斜的字,便知道是木頭留下來的。讓他們十點準時攻山,從後山抄小路上去。
冰玉傻了眼,心想就是剿了匪,若是小公子有個什麼意外?她還是難逃罪責,只得按木頭說的,從小路上山。
他們上山之後更是傻了眼,一山的土匪有,都倒在地上。只見木頭很得意的坐在那所謂陸大帥的虎皮椅上,穿着一身破爛的麻布衣,抽着他的鞭子。
“小公子。”冰玉趕進去,“你嚇死我了,你一個人上山來,知不知道很危險。”
“冰玉阿姨,你看這不是沒事了嗎?”木頭從椅子上跳下來,“不就是一些土匪麼,我到山腳的農家偷了衣服,說我家都被那山上的大蟲把我爹孃都吃了,我上山投靠大帥,求他幫我殺大蟲。陸大帥可喜歡我了,他自己沒兒子,要收我做乾兒子。我認了他當乾爹,說好了今天一起殺大蟲的,誰知道他們這麼不經藥,只那麼一點點,全都倒了。”
冰玉自然知道木頭身上常常有奇奇怪怪的東西,像是聞都不能聞的麻藥。試問這陸大帥再厲害,怎麼會去防備一個只有十歲的小孩兒。
“小公子,你怎麼知道這山上有大蟲的?”冰玉問道。
“冰玉阿姨,你上山的時候沒看到嗎?好大的牌子寫着,大蟲出沒,過路小心。”木頭一臉奇怪的看她。
冰玉語塞,她當然知道。她不得不承認,小公子真真是太機靈了,這麼快想到主意,一夜之間憑他一人之力就把這土匪窩給端了。
冰玉摸了摸木頭的腦瓜子,對部下說道:“收拾一下,把這些人都押上,我們準備下山。”
“我還以爲殺土匪很好玩兒,沒想到這麼快就結束了。”木頭歪着腦袋,一臉的失望。
冰玉哭笑不得,她真不知是不是該慶幸把小公子給帶上了。
誰知道他們下山時,因爲扛着人,個個都負重,突然聽到樹林裡那邊沙沙的聲音,還有低喘的呼吸聲。
“等一下,那邊有動勁兒,可能有大蟲。”冰玉拿出了槍來。
“有大蟲。”木頭馬上一臉的興奮,“冰玉阿姨,先不要開槍,我去看看。”
“小公子,不要去,很危的。”冰玉叫住他。
可是木頭哪裡是能叫得動的,他鑽過了樹叢,果然看到一隻大老虎窩出來,突然一個躍身,又跳到了他的身後,爪子抓着土怒吼。
“嘿嘿……”木頭哈哈的笑,“別生氣啊,來做個朋友吧!”
大蟲哪裡會跟他做朋友,跳過來便要來咬他,哪知木頭閃了過來,一個跳起抱住了一旁的一顆樹杆。再一個飛躍,他跳到了大蟲的背上,抱住了他的頭。
“別慌,別慌,我叫木頭哦!”木頭摸摸着他的頭,“我叫木頭。”
跟過來的冰玉嚇的心驚肉跳,簡直太驚險了。
更神奇的是,木頭這麼抱着老虎,它居然真的就平靜下來,不動了。
老虎絕對是世界上最兇殘的動物,人要想跟老虎做朋友,更是絕對不可能。冰玉已經準備好開槍了,可是看到那隻大老虎慢慢的匍匐下來,真的不再攻擊木頭時,她再次傻眼了。
“你叫什麼名字呢?我叫木頭,我叫你大臉貓好不好啊?”木頭貼着它的後背,不時的撫摸它的頭說道。
老虎顯然不滿這個名字,低吼一聲,表示抗議。
“那好吧,你不喜歡這個名字,那就叫大臉吧!誰叫你的臉這麼大呢?”木頭無奈的說。
老虎居然真的就認了,不再抗議,只是喘着粗氣。
“這山上是不是沒肉吃,你要跑到山下去啊?”木頭又摸摸他的肚子,“要不你跟我回家好不好啊?我沒有朋友的,你做我的朋友好不好啊?”
老虎又低唬一聲,算是同意了。
“冰玉阿姨,大臉同意了,它要跟我回去。”木頭跳下來,他小小的身子,老虎是他的幾倍大,看着非常之恐怖。
冰玉都不敢過去,更笑不出來。
於是,木頭這次剿匪帶回來了一個朋友,一隻有大半個人高的可怕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