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逸和思涵過了難得開心的兩天兩夜,他對思涵極盡力細心體貼。閻嬌嬌被他那麼一嚇,倒也安分了。
直到到了山西陽城,閻琨錫親自領着來火車上接。
思涵便見到了這位北方的大軍閥,他一件軍綠『色』的大衣,戴着黑『色』的呢絨帽,火車站站了幾排的人,個個整整齊齊的候着。
車門一打開,閻琨錫便走來,一聲大笑:“賢侄,這一路你可辛苦了。”、
“閻叔叔,好久不見,怎麼能讓你親自來接呢?辰逸不敢當。”慕辰逸忙伸出手和閻琨錫握手。
“你頭一回來,我怎麼不能來接你呢?”閻琨錫笑道,不由又把目光轉到了思涵身上,“這位就是侄媳『婦』兒吧!這真人可比報紙上上要美多了。”
這閻琨錫也是個出了名的『色』鬼,五十開外了,幾十房的姨太太,最年輕的才十六歲,比思涵還要小。看到思涵這般絕『色』美人兒,難免要多看幾眼。
“大帥過譽了,思涵見過大帥。”思涵淺笑迴應。
“賢侄,這可是福氣啊,有這麼有勇有謀又漂亮的夫人。”閻琨錫看着思涵,眼睛一直沒從她身上移開。
閻琨錫看的慕辰逸有幾分怒意了,早聽聞閻琨錫是『色』中餓鬼,連自己兒子的女人,下屬的女人照搶不誤,根本沒有下限可言。
“爺爺。。。”閻嬌嬌下了車,跳到了閻琨錫面前,“爺爺,我好想你。爺爺,我爸媽他們。。。”
閻琨錫看着這跳下來的女孩子,還真是他第三子閻遠國的小女兒閻嬌嬌。閻遠國早年去了日本,在日本娶了個女人,生了女兒閻嬌嬌。半年前閻國山攜妻子回國的路上,在海上遇難而亡,其女兒閻嬌嬌不知所蹤。直到這次慕辰逸回來,突然身邊帶了個閻嬌嬌,還電報告知了閻琨錫。
“好了,嬌嬌,沒事了啊,沒事了。”閻琨錫拍了拍閻嬌嬌的背,“你還有爺爺在,還有叔叔伯伯,弟弟妹妹的,回家了就好了,嗯?”
“嗯。。。”閻嬌嬌在閻琨錫懷裡哭的好不可憐,連思涵看着都莫名奇妙的,但是她可以肯定,這個閻嬌嬌肯定是在演戲。
“這外面天冷,辰逸你們一路辛苦了,我已經設好了酒宴,爲你和侄媳『婦』接風洗塵。咱們先上車。”閻琨錫說道。
“謝謝你,閻叔叔。”慕辰逸回答說道。
思涵抱孩子抱了過來,坐上了車。他們夫妻和閻琨錫坐一輛車,閻琨錫看思涵懷進而抱着的木頭:“辰逸,你這娃娃長的可真像你,瞧這酒窩,你是有福之人哪!”
閻琨錫還有很濃得的山西口音,那音調微微的一揚,捏了一把木頭。
其實閻琨錫是非常粗獷的北方人,長的魁梧。五十多歲了身體還非常的壯碩,滿臉的橫肉。他這麼捏了木頭一下,木頭不僅不害怕,還睜着大大的黑眼睛看着他。
“這小子不錯,膽子大得很哪!”閻琨錫大笑一聲,對慕辰逸說道。“他叫什麼名字?”
“他叫皓軒,小名叫木頭。”思涵抱着兒子說道。
“我來抱抱來。。。”閻琨錫伸出了手。
思涵只得讓慕辰逸將兒子給閻琨錫,木頭到了閻琨錫懷裡,不哭也不鬧,閻琨錫故意衝他瞪了一眼,一臉的凶神惡煞的,他居然還咧嘴笑了。
“這小子太合我的胃口了,辰逸你要是不介意,我就認了木頭當我的幹孫子,如何?”閻琨錫看着木頭這樣着實喜歡的緊,他的兒子孫子要不就是二世祖,要不就是太文弱,個個見了他怕了什麼似的。反而是這小嬰兒,看着膽子大的很。
“木頭能有您這樣的幹爺爺,是他的福氣。”慕辰逸逗了逗兒子,“是不是呀?木頭。”
木頭看了看父親,笑的更歡。
思涵看了慕辰逸一眼,他給了自己一抹安心的笑容,她便不再說什麼了。
閻琨錫安排慕辰逸住在自個兒的主院,特別安排了一間獨立的別苑讓他們住。
這是北方的大院,一個大院都是幾進幾齣的,依山畔水,古『色』古香。思涵一進閻家,還真有幾分喜歡。閻家就是北方老氏的大院宅門,每一棟院子都有自己獨特的風格,裡面還修了假山,松竹泉水。
北方還住熱炕牀,他們進到屋裡,極是暖和,炕也燒的熱呼呼的。
“夫人,累了吧!一會兒沐浴完,先休息一下。”慕辰逸說道。
“我不累,只是督軍,閻小姐呢?”思涵心裡隱隱的有些不安,說道。
“閻嬌嬌嗎?他是閻家的人,自然忙着親人相聚去了。”慕辰逸回道,“怎麼了,來了這裡不習慣嗎?”
“倒不是。。。”思涵還有話想要問,可是一起這裡是閻家,還是不要問的好。
木頭也餓了,思涵讓慕辰逸到外面把門關緊,她纔開始喂孩子。
不一夫兒閻琨錫的八姨太太來招呼他們,閻琨錫有幾十房姨太太,正妻早年因爲他殺戮太重,長年吃齋唸佛足不出戶,閻家一家子便由這八姨太太打理。
這八姨太太看着不過三十多歲,其實已經近四十了,保養的極好。她親自過來,差了幾個丫環婆子讓她們來差遣。
等她和慕辰逸都洗漱完,八姨太太派來的丫環便來請吃飯了。
思涵讓初雪抱着木頭,挽着慕辰逸的手出去。
這次的洗塵宴,除閻琨錫和八姨太太之後,還有閻琨錫的長子閻中原,次子閻中泰,再來便是閻家軍中幾個重要將領。再來就是讓慕辰逸看了好幾眼的,山西有名的學者陶潤澤陶先生。
只是那陶先生從坐下開始一言不發,慕辰逸主動跟他敬酒,他亦半分不領情。
“中原,中泰,你們要好好跟辰逸學學,辰逸有今日的成就,我看老慕死的可以瞑目了。”閻琨錫呵呵的笑道。
“閻叔叔,不敢當。”慕辰逸馬上拿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今日除了要給辰逸賢侄接風洗塵,我還決定認辰逸的兒子皓軒爲幹孫子,見證人我已經請來了。”閻琨錫說着,“那便是陶潤澤陶先生。”
“有勞陶先生。”慕辰逸誠意十足,對陶潤澤笑道。
陶潤澤向來看不得他們這些大軍閥,今天更是被『逼』請到了這裡。
“陶先生,請這裡坐。”閻琨錫對陶潤澤更是恭敬,親自過去請他過來。
陶潤澤只得走過去坐下,閻琨錫抱過了木頭道:“今日我認慕辰逸之子慕皓軒爲我幹孫,由陶先生做見證,從今以後,我孫兒皓軒便是我的嫡親孫兒,我更會愛護他如親生。”
說着,閻琨錫便將貼身的古玉佩系在了皓軒的頸上。
思涵端了一杯茶,小心的託着皓軒的手,給閻琨錫敬了茶,這便算禮成了。
“今日是我們的大喜之日,辰逸你我要不醉不歸,陶先生,你也在府上同住幾日,同樂同樂!”閻琨錫開大的大笑。
陶潤澤哪裡肯留,要想到他書院的那些學生,只得生生忍下來。
男人要留下了喝酒,思涵便抱着木頭先行退下回去,八姨太太親自來送她。
“姨『奶』『奶』留步吧。。。”思涵忙客氣道,“這有丫環婆子伺候,姨『奶』『奶』還請回去休息。”
“夫人無須客氣,你們是大帥的貴賓,我若招呼不周,大帥便要怪我。”八姨太太笑的客氣。
思涵只得由八姨太太送着回房,在路上思涵便裝着隨意的問:“剛纔那位陶先生是何能人?我看大帥,督軍都極看重他。”
“這位陶先生是位能人,天說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他是以前張端的部下,曾率幾千兵把袁德凱的十萬兵擋在天玉門外。後來張端死了,他就回了陽城開了個書院,教書。大帥幾次請他出山,他仍不爲所動。”八姨太太說道。
八姨太太說的張端定是那個辮子軍張端,先是把皇帝趕出了紫禁城,結果自己想坐皇帝,沒坐兩天就被共和軍給哄下來。沒多久,他便憤而『自殺』。
思涵想想慕辰逸來山西是來請一個人,大概就是請這位陶潤澤陶先生。
回到房間,八姨太太說道:“夫人有什麼要用的,要穿的都只管說,千萬別客氣。現在您可是咱們自己人了,這位小少爺可是大帥的幹孫子了。”
“謝謝您,八姨『奶』『奶』。”思涵看着睡在懷裡的木頭,她也不知道認了閻琨錫這上幹爺爺,對木頭來說不知是好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