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涵親自送蘇敏上船,到底是慕辰逸安排的工作,她自然要把蘇敏安排妥當了才放心。
上船的時候,蘇敏被送到了上等船倉,這艘船的老闆是慕辰逸是熟識的,所以一切都已經安排好。
“謝謝你,夫人。”安頓好,蘇敏極真心的感激的說道。
“我只是聽從督軍的吩咐辦事罷了。”思涵淡淡的說,不願承這個情。
蘇敏苦笑:“夫人,我捉摸不透你,你明明應該是他的女人。我瞭解女人,女人也有獨佔欲,也有嫉妒心。可是你卻一直在我面前爲他說話。”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所求,只是所求不一樣罷了。”思涵不願多說,“蘇小姐,我各走了,祝你一路順風。”
她點點頭,看她走出去。她今日穿了一件有青灰色的風衣,一頂壓低別蕾絲帽。
她動作優雅,乾脆利落。有些人的氣質是天生的,霍思涵就是這般。明明小小年紀纔是,她卻有着不同一般的女人的幹練和利落。起初她不將她放在眼裡,到現在卻不得不對她產生幾分敬意。
連她身爲女子,都免不了對她產生這般情感,又枉論慕辰逸呢?
思涵一路坐車回去,一旁的福媽便說道:“小姐,這蘇姨太太走了,總算了了一件心事。我看督軍以後的心思這會兒在你身上,小姐,你可要抓緊,再別把督軍往外推了。”
思涵不說話,同樣的話題再說就沒意思了。她道:“一會兒讓廚房派人去大太太,王姨太太,三姨太太屋裡問問,看她們喜歡把那些海鮮怎麼做?還有,去叔舅家也問問,送些過去。”
福媽嘆息了,這小姐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這麼不把督軍放在眼裡!
“是,小姐。”福媽也不多說,看小姐表情凝重的,渾然天成的便有一股氣勢,這樣的氣勢天生會令人敬畏。特別是這個時候的小姐,帽子壓的微低,頭不時的看着窗外,沉默的生人勿近。她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回到府裡,管家馬上來找,說東屋那邊牆屋塌了,壓死了人。
思涵忙過去看,東屋已經建的七七八八了,這會兒塌了,當場就壓死了一個工人,傷了三個。
“曹叔,這是怎麼回事?”思涵臉一寒,她穿着高跟鞋,走進去很不方便。卻還是過去,那幾個傷的已經架出來,身上灰塵粘着血漬看着怵目心驚。
只一眼,她便知道這材料是不合格的。
“正在排查。”曹叔冷汗滲滲的,低着頭回答。
“明天早上我要知道原因,另外死的工人好好安撫人的家屬,做足補償。傷的送到醫院好生治療,所有的建工都停了,等你給我結果再說。”思涵吩咐道。
“是,少夫人。”曹叔忙應諾。
思涵看着死了人,心情極差。這府裡採買外購的有貓膩,從看帳本後第一天她就知道了。只是她想着,她剛接收府裡的一幫子事,還沒摸清楚狀況,所以一切都照舊的。
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規則,她身份再高,還是要下面的人給辦事的。先給個下馬威,反而不好辦事。可現在看來,她太仁慈了,底下人反倒認爲更多的油水可撈。
油水她也不是不讓人撈,但是買回來的東西基本標準都過不了,她便容忍不了。
更別說,死了人就是大事。
正想着,因爲這一片都是石頭,建材的,她穿着細跟的高跟鞋,一不小心,腳便扭了。這一扭也不輕,疼的她皺眉。
“小姐,您沒事吧?”福媽忙扶着她,緊張的問。
“沒事的。”思涵右腳踝疼的她皺眉。
“夫人,您先回去,這件事我一定會處理好的。”老曹忙道。
思涵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曹叔,你是家裡的老管家,我知道老督軍在的時候,你就在了。你是這個家的老功臣,娘也信任你,我也信任你,我自然相信你能辦好。”
“謝謝少夫人的信任。”老曹這會兒忙表忠心,“傷者死者我都會處理好,夫人請放心。”
“曹叔,你把這東屋和堂屋修繕的採買單給我看一下,一會兒送到我房裡。”她的腳真的是疼的厲害,只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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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少夫人。”曹叔臉色一變,忙應諾。
回到房間一看,腳踝處真的就腫起來了。看吧,這就是身體弱壞處,這麼扭一下便腫了。她記得以前,就是穿再高跟的鞋,拿賊都是不成問題的。
“小姐,請個大夫來吧!”福媽看她傷了,很是心疼,忙讓初雪去請大夫。
思涵倒覺得沒事:“別聲張就好。”
不然一屋子的人,個個都來看,她的腳只會更疼。
哪知她的腳前面剛傷,一屋子的人都知道了。連慕辰逸的二叔那處都知道了,那邊的嬸子蘇氏跟着耿氏一塊兒來看她,送來了一堆藥。
“東屋的事我聽老曹說了,傷的死的那幾個人處理了,只怕是那些工人偷工減料,得查清楚。要真是他們偷工減料,咱們可不賠。”耿氏對老曹夫婦信任的人,看她傷又心疼,便怪在了那羣工人身上。
“娘,這件事我會處理好,娘您就放心吧!”思涵微笑迴應,“勞煩嬸嬸來看我,其實沒什麼的,就是扭了一下。”
“這女人的腳多重要呀!”蘇氏一看好怕腳,細白滑嫩的,就是一雙天足。霍家竟沒給她纏足,真是奇了。她沒問,只關心道,“看看腫成什麼樣?思涵,那些粗活你就交給下人,不然折騰了自己,太不值當了。”
“嬸嬸說的是,我是聽到有人死了,這府裡死了人,怎麼都不是小事,自然是要小心處理的。”思涵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