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我有話說
“老大，你終於出現了。”警察一臉激動，要不是人多，又穿着警服，怕有損警務人員形象，鐵定上前一個大熊抱，然後再大吐一番‘思念之情’。
“咳，先辦正事。”華子昂一本正經說道，叫他來可不是玩的，今天這事辦不好，看以後怎麼收拾他，說着不忘給個警告的眼神。
那警察下意識答了一聲是，聲音洪亮，就差一個軍禮就完美了，但他不是軍人。這下長孫凝明白了，一切都是華子昂安排的，但他是幾時下的命令呢？明明一直都在醫務室，也沒說話。衝華子昂呶呶嘴，眼睛彎起個弧度，表示她領情了。長孫默和柳葉也終於注意到故意放低存在感的某人，貌似他是跟長孫凝一起來的，是誰呢，能讓警察恭恭敬敬，還叫他老大？不過，現在不是追問這些的時候，兩人都壓下好奇心。其他人也自然因爲警察的態度而特別注意到華子昂，紛紛猜測着身份，在此幹什麼？尤其是徐航，一眼就認出他就是那天從自己手裡搶走長孫凝的男人，看過去的眼神不免帶幾分敵意，但一閃而過，情緒控制得很好。
“把人帶上來。”那警察一聲吩咐，身邊兩名警員退出去。
不大一會兒，押着兩名帶手銬的男子進來，並警惕守在旁邊。長孫默視線被柳葉擋着，所以柳葉先認出就是那兩個搶劫的人渣，若不是長孫凝拉着，誓要衝上去給他們一頓胖揍，以消心頭之恨。媽的，跑了又怎樣，還不是被警察抓到，作孽深重，老天都要收他們。
見到傷自己弟弟的兇手，長孫凝份外冷靜，這也是她出手之前的習慣。掩下眼中殺機，盯了一會目光別開，卻剛巧和馮琳琳視線相碰。見她看到被警察押來的兩人，眼中閃過慌亂，不着痕跡往後退兩步，儘量把自己淹沒在人羣裡。長孫凝當下明白了什麼，不由心中冷笑，事出反常必有妖，小默出事怕跟這女人有關，兩次栽到她手上還沒學乖，哼哼…來日方長…
“哎呀！孫廳長，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姍姍來遲的帝華教務處主任杜海林擠過人羣進來，四十多歲，人高馬大，虎背熊腰，要不是有正當工作，他應許就是個土匪頭子。
杜海林口中的孫廳長即那警察，本名孫家樂，此時被打斷，他很不高興。堂堂教務處主任，讓學生在學校附近出事，比他還晚知道，而且還是老大要照顧的人，弄不好就得滾蛋，理他個鳥。
“杜主任，別妨礙我辦公，等會兒咱們再好好討論討論學校治安，學生安全問題。”之前有過接觸，所以孫家樂認得杜海林。
“是，好，您先忙。”杜海林急忙知趣退開，自己學校學生出事，他是主要責任人，哪敢忤逆眼前人。學生眼中凶神惡煞般的教務處主任，在孫家樂面前就跟老鼠見到貓，一些被訓斥處罰過的學生看了，暗呼痛快。杜海林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長孫凝姐弟倆何時變得那麼能耐，連孫家樂都能支使動，親自押着犯人上門辦案，這…這地球自東往西轉啦！他是沒看到孫家樂見華子昂激動的一幕，纔會這麼想。
“這位同學貴姓？”孫家樂走到牀前，十分客氣的問道。開玩笑，老大親自交代的人不客氣能行嗎，雖然真心好奇他們的關係，但這會兒可不敢問。
“長孫默。”清晰報出自己的名字，看看長孫凝，疑惑不解。
“長孫同學你好，我叫孫家樂。”名字出口，全場譁然，特別是邵寧他們這樣有些社會地位的更是瞪大眼睛。
孫家樂，L省公安廳副廳長，饒是副廳長卻比正廳權力還要大。他武警出身，能力又強，更是正廳的得意門生，公認下一屆正廳人選，現在已經在行使正廳的權力。他居然對一個不起眼的殘廢那麼客氣，甚至是恭敬，天吶，長江倒流了吧！長孫家姐弟到底走了什麼狗屎運，認識這樣厲害角色？而在場見識過文煜關照長孫凝的人，更加震撼，心緒難平。一個是巧合，那麼兩個呢？警察辦事有系統程序，哪有押着犯人上門審案的，他們可不相信長孫默有本事把帶着手銬的兩人收拾了，讓警察帶着找上門算賬，而且看孫家樂對他的態度更不可能，明顯是給長孫默撐腰的。不得了了，鹹魚翻身了。
孫家樂不知道長孫默的情況，他坐在牀上，也看不出來什麼。長孫默的雙腿跟正常人無異，就是不能行走，輪椅摔壞被扔在門口，他也沒看到。
不理會別人，孫家樂接着說，“警方剛剛抓獲兩名搶匪，經查是慣犯，也收到消息說長孫同學於今日午後在學校附近遭遇搶劫，我們想了解詳細情況，以便儘早落案控告他們。”
邊說，孫家樂心思邊嘀咕，老大啊，人家是副廳長好不好，來管這檔子搶劫的小事，大材小用，浪費資源的有木有？還有啊，明明就是老大你下死命令讓抓人，抓完人還得按要求帶到這兒來，任憑處治，老大你不是最大公無私的嗎？這麼做是濫用職權，人家的英明毀啦，人家要去找文煜評理。要是讓華子昂知道孫家樂心裡在嘮叨這些，肯定賞他句話：有種別理老子命令。他肯定得回：人家有種，但是不敢違背您老人家命令，維和什麼的不是人乾的活。
“行，您問吧。”長孫默向來是乖寶寶，相當客氣，被一衆人圍觀也沒覺不自在，可能自小被看習慣了，全當他們是會喘氣的大白菜。
“問你個大頭鬼啊問，事實擺在眼前，小默是受害者，身上有傷爲物證，老孃是人證，還墨跡什麼。就那倆人渣，早一天進去，社會上就少一分危險。說到底就是你們警方辦事不利，讓這種人在外爲非作歹，傷害無辜，還好意思穿這身警服。換成是我，一早就引咎辭職，回家面壁思過。”柳葉最見不得人欺負弱小，而且還是她朋友，又不能馬上把兩人渣槍斃，火氣都撒到孫家樂身上。
孫家樂嘴角不自然動了動，終是沒說什麼，柳葉是柳家有名的小辣椒，農業廳廳長柳傳峰的寶貝女兒，他見過一次，但她沒見過他。許久沒見，見面就給他扣這麼大一頂失職的帽子，叫他情何以堪啊？
要不是老大在旁邊，交代的事刻不容緩，他非得替自己辯駁一下不可，他每天都起早貪黑，勤勤懇懇的好不好。“說的不錯，回頭就把你的話做道橫幅掛廳裡。哦，不行，一條不夠，多做幾條發下去，全省公安部門一局一個，時刻警醒。小李，回去馬上落實，聽到沒？”
“是，知道了。”
“哼，這可你說的，沒事我就去溜達，行使我小小市民的監督權。”柳葉接着話茬說道，把不少人都逗樂了，連華子昂跟長孫凝都不自覺笑了笑，孫家樂更是氣笑了。
這個柳葉呀，換成一般人肯定不會再說什麼，她到好，蹦出這麼一句來，孫家樂是回去做條幅啊，還是不做呀？她可是帝華公認無人敢得罪的朝天椒，辣死人不償命，跟她嗆上，樂子大了。
“樂子，你跑題了。”華子昂提醒，也算給孫家樂擺個臺階，要不然人有來言，他沒去語多沒面子。
“知道知道，馬上回歸正題。”
接下來，孫家樂一本正經處理公事，無人再插嘴。問長孫默的問題，他都回答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且條理清晰，兩名搶劫犯也都供認不諱。可接下來，孫家樂犯難了，搶劫多大點罪，難道就這麼移交法院嗎？看老大鼻觀心的樣子，明顯不滿意。要是在廳裡，或者給時間讓他調查一番，給多弄幾個罪名關進去沒多大問題，眼下衆目睽睽，不好辦，更猜不透敬愛的老大神馬意思。
“孫廳長，我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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