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管家也是小心翼翼地看了夜宸軒,見他神色無異才鬆了口氣,趕緊吩咐人去幫顧輕染搬藥材,又親自帶她去藥室,就怕她什麼時候說了不該說的話。
到了藥室,顧輕染就將古管家趕了出去。
先去看了隔間一簾之隔的浴室,整個高出地平有三尺。浴桶放在靠裡面的牆邊一石臺上,有微微的火烤跡象。腳底有些許餘溫與水汽,顯然是按她的要求搭建生火的空底,才做完了防漏測試。
回到藥房,顧輕染仔細檢查並無偷窺錄影機關,又謹慎地佈下了防禦陣和幻陣,這才站在矮機邊,鼻翼微動,手上快速地挑出一些牛皮紙包拆開,攤在一旁。另一邊,裝着水的藥罐下火已經生好。
顧輕染像是遊戲一般纖手隨意在牛皮紙上掠過,信手抓起一味味藥,不時投下一味入藥罐中。
藥開始沸騰,水汽蒸騰,濃郁的藥香發散。她輕嗅辨別直到各種藥氣均激發,她纔拿出一支裝有靈藥的玉盒,以靈力爲依託將靈藥取出懸浮於藥罐上空。
藥氣開始凝結,顧輕染閉着眼以靈識觀察,雙手結印,靈藥靈力的催動下開始萎縮,而純粹的靈藥精華溢出被靈氣包裹困住,與藥氣融合。
這是她獨有的虛煉之法,才能在未進築基凝真火也無煉丹地火之前萃取靈藥精華。煉丹之難,就在於靈藥精華的萃取純淨與否與最終的融合。
若是這方法傳出去,就是修真界頂級宗門也忍不住會爭奪。所以她纔會讓古管家出去不許任何人旁觀,還如此謹慎小心防止人偷窺。
顧輕染修爲太淺,不足以鎖住靈藥所有精華,屬於靈藥特有的香味開始飄散。藥房外,焦急等待的夜少祁頓時臉色一喜。見過煉丹的他知道這是靈藥精華揮發的過程,只在順利時纔會出現。
夜宸軒卻驟然心生懷疑,這香味,分明代表靈藥正在被萃取,可顧輕染的修爲……
顧輕染不知夜宸軒的懷疑,且就算知,只要不是親眼所見她也能敷衍過去。
用了半天的時間治好了小小的兩瓶藥液,這還是藥房所用的靈藥少,才能這麼快。就算如此,當顧輕染開門時,夜宸軒和夜少祁看到她出來也是一臉蒼白幾乎虛脫的樣子,腳下一個踉蹌。
夜少祁下意識地伸手去扶,不過顧輕染先一步穩住了身形,無無力道:“先給我安排個房間休息一會兒,等我恢復再開始行鍼治療。”
“嗯!”藥房外,夜宸軒也依然懶懶躺在椅子上,只聽顧輕染開門的動靜才睜開了眼,對夜少祁道:“你去安排!”
此刻,顧府,顧雲棋終於醒了過來,向賀氏哭鬧着把顧輕染抓起來治罪。
這一狀告到顧老夫人那裡,顧老夫人本就偏心顧雲棋更是對顧輕染不喜,直接叫來顧義雄質問道:“看你給那野丫頭撐的腰,都敢手足相殘了。看把雲棋傷得多重。這樣的野丫頭不好好治治還得了,要是嫁入了皇室還如此膽大包天連累的就是我們顧府。你給我把她送到祠堂去好好反省,給我禁足到成親,好好學學女戒。”
顧義雄的臉色黑得難看,昨天事情如何發生不少丫頭婆子都看見的,明明是雲棋目無尊卑,不敬長姐還辱罵嫡母,才被輕染教訓的。
不過是輕染下手稍微重了一點,但聽母親的話是所有的錯都怪在了輕染身上。
不提母親配合着賀氏對顧輕染的算計送她離開,想到顧輕染還未回府就受到賀氏的針對,回府更是沒一人待見她,顧義雄就越爲顧輕染不忿心疼。強硬道:“要該罰的也是雲棋,目無尊長。輕染只是教訓妹妹,氣憤之下沒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傷了她,何錯之有?”
“好得很,你……”顧老夫人氣急,繼上次爲了顧輕染違抗她的話之後顧義雄再次更強硬的對抗,就和當初問了取那個女人跟她犟着來一樣。
顧老夫人一拍桌子,激動得站了起來:“既然你不管,那就我來教。來人,卻給我將顧輕染叫來,我非得好好管教不可。”
顧義雄黑着臉,看着滿臉怒容的顧老夫人,暗藏喜意的賀氏和難掩得色的顧雲棋,眼底神色更沉了沉。沒一會兒,管家卻是匆匆而立,告知顧輕染一早被暝王給接走,氣得顧老夫人蘇摔了一地的被子。
顧府的風波顧輕染是不知了,爲夜宸軒煉藥消耗了她所有的靈力,差點失敗。
煉好的藥不能久置,會影響藥效。可惜在暝王府不能進星戒,靈力的恢復速度慢了不少。兩個時辰才恢復了八成,可這樣的速度傳出去卻足以讓人震驚。
門外,夜少祁已經眼巴巴地等着了,倒是夜宸軒卻好似事不關己一般,淡定地坐在涼椅上假寐。
見她出來,夜宸軒只睜眼定定地看着她,深邃的黑眸看不出任何情緒。目光劃過她的臉,臉色已不復之前鬼一樣的蒼白,淺淺的紅潤,只還有一絲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