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白蘭外在的形象着實慘了點兒。
完全就是一塊被燒焦的黑炭,說是焦屍絕對有人信。
天上的變異劫雲終於散去,露出了一片落日紅霞,映照在白蘭的身上。
然,那感覺竟是說不盡的淒涼……
柩樞又過來了,便看到了如此慘象的白蘭。
慢慢走到白蘭的身邊停下,再蹲下身,瑩潤的修長指尖,挑起白蘭臉上一塊焦皮。
那焦皮像是觸動的多米諾骨牌,引得白蘭全身的焦皮都簌簌碎裂,滑落……
面如新月清麗絕倫,只是有些疲憊蒼白,兩片花瓣形的嘴脣血色極淡。卻讓人看了只覺楚楚可憐,嬌柔婉轉。更爲惹人眼熱的是,在焦皮的的映襯下,那晶瑩雪嫩的肌膚,峰巒疊嶂的曲線……還有如蘭似麝的香風……
柩樞忙扭過臉,揮手一件白色的大氅掩蓋了所有的驚豔絕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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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
君子修拿着白蘭的自畫像,慢慢的欣賞着,彷彿她就在自己的眼前一般。
這幅畫還是白蘭畫給小景的,目的是爲了不讓小景忘了她這個做孃的。然,就在小景把這副肖像拿出來的第二天,就被君子修給光明正大的收繳了。
小景倒是無所謂被搶了畫,他現在另有煩惱的事,“父親,兒子想要自己歷練一番,求您同意。”
君子修的目光仍在畫上,回道:“想要歷練沒問題,去問你娘,她若同意,隨便你去哪兒,就是下地獄,爲父都懶得管你。”
“……”小景覺得自己可能不是兒子,而是一個寄存的包袱。包袱不容有失甚至不能動,除非包袱的主人發話了。
“如果實在閒得慌,就去給湖邊的蘭花澆一遍水。”君子修吩咐道。
小景無語,“……父親,它們長在湖邊,您覺得它們會渴着嗎?”
君子修道:“你去挨個問一問它們渴不渴,不渴就不用澆了。”
小景:“……”
天上忽然掉下來一塊石頭,巧不巧的正好砸在了小景的身前。
小景看着那塊石頭,撿起來,“咦?這是記憶石吧?”
君子修終於捨得把眼神從畫上移開。
“拿來。”
“兒子撿的,當然是兒子的。”小景怕君子修給他搶了不給他看裡面的東西,急急的往記憶石中輸入一道仙力。
記憶石發出一陣白光,一副畫面躍然光影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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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蘭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睜開眼便見自己身處一間寬大的房間內,自己正躺在一張兩丈餘寬的圓形軟牀上,放眼身邊,四周吊着寬大的青布長幅,長幅上繡着一些祥雲圖案。
靠近右手邊的長幅後面隱隱有窗戶的影子,夜風襲來,吹動着青布長幅輕輕搖擺。
頭頂的天花板雕樑上嵌着碩大的夜光明珠,再看寬大的圓牀,身上覆蓋的柔滑絲織被單和下面鋪着的軟被都是雪白的,而更爲吃驚的是,自己身上竟然沒有片縷!
驚疑間,忽聽青色布幔後面有開門聲。
白蘭凝眸看去——
便見布幔之後轉出一位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