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四章
一百三十四章
“嘀嗒！嘀嗒！嘀嗒！”偌大的客廳只有空蕩蕩的一室冷寂和那壁鐘不停旋轉的聲音響徹，在這一方空氣都似乎凝滯的空間顯得那麼明顯突兀，像是要從商芸香耳裡當今她的心底，更似在嘲笑和譏諷她一家人對她的不理解和反對一般，一聲聲一道道、從她嗡嗡作響的耳膜直直蕩進了暗潮洶涌的心間。
看着一片空曠冷寂的客廳，扶着樓梯欄杆的右手一點一點緩緩收緊，像是扼住了敵人咽喉一般越來越重的力度，修長美麗的右手手背上青筋都隱隱做現！
沐晴，每次都是因爲你邵寒和我這個做母親冷語相向！而這次，就連一向性子溫和對人禮遇有加的冀北，竟也這麼對我這個做母親的說話！
美麗歷練的眼底突兀的劃過一絲凝滯的冷光，商芸香扶着樓梯欄杆的右手慢慢收回，最後再次看了眼空蕩蕩的樓梯後，擡步緩緩往外走去。
只是，離去前看向二樓的那一眼，卻包含了太多的情緒和冷凝在裡邊，有無奈卻又不可動搖的決心也有不滿而且惱恨的神色。
商芸香的離去似是也帶走了客廳冷凝粘稠的空氣一般，先前還凝重的氛圍突兀的便變得輕快稀薄，似乎就連古老壁鐘的聲音、也莫名悅耳了許多！
而冬天的夜幕更像似一匹拉開了的墨色重染過的硯青絲綢，上邊點綴有星星點點閃耀的同時，卻偶有寒涼的夜風加攜着冷徹的氣流吹拂而過。
清冷的眸子一一掃過二樓那些客房，微微的打量和思慮後，最後還是落在了樓梯右側靠近盡頭擁有落地窗的一間。
“晴晴，今晚先在這兒住一晚，等明天在回家！”
這件客房最乾淨整潔而且看起來也有專門打理過，看來、應該是嫂子早就打算好了讓這丫頭今晚在這兒過夜的準備。
想着，眼底不由劃過一絲淺淺的笑意，大手牽過一臉沉鬱明擺着就是扭着頭不看自己的丫頭，“壞丫頭怎麼不說話，是不是還在彆扭商女士剛纔的話！？”
“纔沒有！”皺着秀氣的眉峰沒好氣的揮開男人的大手，看着他這副什麼事都胸有成竹的模樣沐晴沒來由就有氣，“你愛和誰訂婚就和訂去！”
說完，在男人無奈而又寵溺的目光下，虎着一張好看的過分的小臉一屁股坐到了靠窗而立的沙發上，做準了就是不想理男人。
“晴晴你知道那都是商女士她自己的意願！”頭疼的揉揉眉心，“而且你不也是聽老頭子說了，他就認準你這個孫媳婦兒，其他人都是妄想！？”
“哼！爺爺認準了那又怎樣！？要和你過一輩子的又不是爺爺，而且就算他老人家認準了，他以後還能爲自己的孫媳婦兒和兒媳婦兒較勁兒不成！”
沐晴的腦袋瓜子在這過去的十幾年一向都是處於脫線狀態，而今天竟難得的將所有事情整理的有條不紊，說的話瞬間讓男人好一陣蹙眉。
“晴晴我之前不是剛跟你說過嗎，你不要去管商女士怎麼說怎麼做，你只要知道她不可能左右我的意願讓我做事就好！”
“不要去管她怎麼說怎麼做？”大大的眼睛於男人瞧不見的角落劃過一絲黯然，“我之前也是這麼認爲的！可是、、、”我現在突然發現我根本就做不到！
因爲不論怎樣做，那是你秦邵寒的媽媽、親生媽媽！也許如果換做是別人或是其它人這般不喜歡自己、不待見自己，我都可以視而不見甚至義無返顧的反抗，可是面對你的母親我是真的做不到！不止是因爲她是你的媽媽，更因爲那是一個母親！一個即使對他人怎樣殘忍冷漠、可都是爲自己孩子的母親！
看着她微微低垂的腦袋，以及那隱沒在陰影處看不出任何情緒的小臉，男人深黯的眼底劃過一抹深深的疼惜和心疼。
“晴晴、、”大手緊緊的包裹住她微涼的小手，熟悉而又令人莫名心安的溫度瞬間將沐晴圍繞，還有那雙清冷卻總是溢滿溫柔和疼惜的雙眸。
深深看進她清澈的只要有任何情緒自己都能一眼察覺的瞳孔深處，秦邵寒涼薄的脣瓣緩緩貼上掌心的小手，緊緊盯着她的眸子一字一句道：
“秦邵寒這一生真正在意看重的人和東西不多，除卻幾個親人和那羣同生共死的兄弟，無外乎剩下的便只有兩樣最在乎的——一個是部隊，還有一個、、那就是你！”說着，深深地看着沐晴清澈的眸子，“至於部隊，那是我一生的使命和志向所在！而你，則是我這一生最珍惜最想要傾我所有守護着的寶貝！”
所以，就算我那位名義上的母親想要反對，只要有我秦邵寒在一天，便能保證沐晴不受任何人的傷害和委屈一天！
大大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那雙熟悉卻又陌生的瞳孔，沐晴所有的言語和思緒彷彿被凝滯了一般，只能瞪着一雙好看的眸子呆愣愣的注視着男人。
“哐哐哐！”突兀的敲門聲和門外好聽高雅的男音，將思緒木訥遊離的沐晴喚了回來，“邵寒！邵寒你是不是在裡邊！？”
深黯冷寒的眸子微動，眼角餘光瞥了眼緊閉的房門，“乖，我去開門！”鬆開握着沐晴小手的大手，起身朝門口走去。
看着牢牢記在腦海刻進了心血骨髓的冷硬背影，沐晴呆滯住的眸子微微動了動，恢復了一向的靈動和清明。只是、眼底滲出卻又無奈的黯然劃過！
秦邵劃過！
秦邵寒，也與於你而言我的確是最特殊也最特別的存在，可是我也比誰都清楚不過，如果真有一天要你在我和部隊之間選擇的話、、、
“邵寒、”看着面色清冷的男人，秦冀北視線從屋內的沐晴身上挪了過來，“爺爺有事找你，讓你過去一下書房！”
這老頭子不知道又想幹什麼！頭疼的揉揉額角，“知道了，我這就過去！”但還的先將那磨人的丫頭安置好！
“嗯。”點點頭，話鋒突地轉向屋內微皺着眉眼，不知在嘀嘀咕咕些什麼的丫頭，“晴晴，你要不要和姨夫一起過去，和你二姨說說話！？”
“啊！？”那邊正在自言自語低低數落着男人的沐小妞，沒料到秦冀北會突然和自己說話，不禁有些怔愣，但隨即又點點頭，“哦！”
撇撇嘴角慢慢悠悠的從沙發上起身，踩着踢踢踏踏的步子烏龜一樣往門口挪着，讓秦冀北疏離滿是貴氣的眼底幾乎瞬間便盈滿了笑意。
“晴晴，二姨和姨夫一直還想着你會來家裡玩，結果、自從那次姨夫在大街上遇到你之後，你便再也沒有了音信！”
看着撇着小嘴繞過門口側身而戰男人的沐晴，秦冀北擡手愛憐的撫了撫她只及肩的中長髮，完全無視了門口微蹙着眉峰看着沐晴的另一男人。
“沒有啊！”她也想過來看看二姨和姨夫的，可是、、“姨夫你和二姨現在不會回去意大利哦！？”
“嗯，暫時不會！”看着眼前骨碌碌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眼底明顯有狡黠一閃而過的女孩，秦冀北眼底慈愛的笑意更甚。
眸子一瞬間晶晶亮，沐晴兩隻不安分的小爪子瞬間趴住了男人的臂彎，“那我現在也不忙，我以後一直來姨夫家裡行不行啊？”
“呵呵，當然行！怎麼會不行！”眼角餘光瞥過面色已經沉的能夠滴水的男人，秦冀北嘴角牽着意味不明的笑，“晴晴你什麼時候來，姨夫都很歡迎！”
“好啊！好啊！”小雞啄米似的點點腦袋，沐晴拽着秦冀北一邊朝前走一邊還不忘道：“那我以後就常來，姨夫你可不能嫌我煩！？”
“晴晴你就儘管放心！你小表弟現在還在意大利那邊，正好你姨媽和我一天在家無聊得慌，你來的話正好！怎麼會嫌你煩！？”
“呵呵、、”傻乎乎的彎彎着好看的大眼笑着，沐晴完全無視了身後某位臉色堪比包公某上校，“那姨夫你現在快點帶我去找二姨哦！”
“好。”低沉悅耳的男中音猶如起起伏伏的大提琴，在這夜色濃重間優美動聽異常，可是秦邵寒卻偏偏想要將那笑的優雅的男人胖揍一頓纔好！
呼——緩緩呼出一口濁氣，強壓下胸口那莫名憋悶的闇火，擡手揉了揉無端發痛的厲害的太陽穴，無奈的擡起步伐朝另一邊的書房走去！
“小裳！”主臥裡邊，沐易裳也剛洗漱完打算準備整理一下牀鋪，便聽到秦冀北在門口喚自己，有些疑惑的回身、便見男人身後還跟着一個眉眼彎彎的丫頭。
舒雅高貴的臉上沁出絲絲如同上好蘇錦一般的柔意，沐易裳輕笑着看向門口笑眼彎彎的丫頭，“晴晴，怎麼想起來二姨這邊了？”
“嘿嘿、、”偷偷瞥一眼身邊的男人，沐晴踩着小小的步子跺到沐易裳身邊，“姨夫說了，我以後什麼時候都可以來找姨媽你！”
聽到她的話，秦冀北脣邊優雅的笑意加攜一絲淺淺的親和，看向正好看過來的沐易裳，“小裳，你先和晴晴說話，我去一下書房！”
“嗯。”點點頭，沐易裳自是知道剛纔老爺子讓他和邵寒過去，那肯定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商量，所以也沒有多說多問什麼！
“晴晴，這段時間還好嗎？”將眼珠子滴溜溜瞅着門口算計什麼的丫頭喚回心神，沐易裳完美的右手憐愛的拂過沐晴白嫩嫩的小臉。
“你小姨有和我說過你現在的事情，可是二姨覺得你一個女孩子家當刑警實在是太危險了，如果實在沒其他辦法的話、你和二姨回意大利怎麼樣？”
“去意大利？”嘴角的笑意一瞬間的凝滯，但片刻又恢復了沒心沒肺，“二姨你有自己的生活事情，而我也有自己不能割捨的東西在這邊！”
“是邵寒嗎？”沒有多餘的話語和問題，體貼溫柔的沐易裳自是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在這丫頭面前提起。
脣畔噙着的笑意清淺幾分，卻有着沐易裳看不懂的情愫和溫柔在裡邊，沐晴歪着腦袋看着自家二姨淡雅高貴的美麗面容，笑笑道：
“二姨，你和姨夫之間的感情我能看出來，所以我知道二姨你肯定也能體會那種，喜歡一個人喜歡到彷彿自己所有情緒都在他身上一般，也許他是那種冷情冷性之人，可是有時候卻覺得他嘴角上揚的弧度比日光還溫暖。他的微微一個蹙眉、你便沒來由的想要撫平他的眉峰，甚至想要代替他煩惱、、、”
想着自認識秦邵寒以來他所有的表情變化，以及自己所有的情緒波動，沐晴也許會蹙眉也許會煩惱，可更多的卻是那種誰也無法給予的滿足和幸福。
所以、、、擡眸看向靜靜看着自己的沐易裳，“二姨你是姨夫最重要的人，我再怎麼不捨得離開你也不能去和那麼帥氣高貴的二姨夫搶人啊！”
明亮清澈的眸子比漫天的星光還要更閃耀幾分，可是沐易裳卻從沐晴眼卻從沐晴眼底更深的地方，看出了同齡的女孩不會有的沉澱，和那一份微微的無奈和心殤。
眼眶微紅，擡手將令自己莫名心酸心痛的丫頭摟進懷裡，“我的晴晴這麼好，會有人以不同的方式來守護你疼愛你一輩子的！”
只可惜她那個苦命而又命途多舛的姐姐看不到了，看不到自己用着一切去愛用盡生命去保護的女兒，這般的聰明懂事討人喜愛了！
只是、、“晴晴，你回國這段時間，可有沐家的人、、來找你？”試探着開口，一些事本不應該說、可總有一天晴晴總會知道！
“沐家的人？”眨眨疑惑的大眼，沐晴擡眼看向眼底有着一絲擔憂也有着更多無奈的沐易裳，“二姨你說的是什麼沐家人？”
如果說的是媽媽和姨姨家人，可是爲什麼自打她記事起媽媽就沒有提過分毫，甚至就連跟着小姨到美國後，小姨也沒有向自己說過！
“二姨你說的是不是媽媽和姨姨你們的家人，是不是外公外婆家裡的人？”不熟悉的稱呼，卻讓沐易裳有種想哭的衝動。
記得曾經爸爸一心忙着沐家的生意，大姐是媽媽剛嫁給爸爸不到一年就懷上的，而她和小妹則是大姐都懂事了能照顧人了，纔有的。記得那時候爸爸媽媽一直都很忙很忙，大姐在她們那個家是既當姐姐又當媽媽的無微不至的照顧着兩個小妹，只可惜後來、、、
微垂下輕顫的眼睫看向懷裡的小丫頭，“晴晴，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恨唐家還恨你那個爸爸嗎？”
如果大姐當初不是固執己見的愛上唐睿，如果當初不是爸爸不同意大姐卻非要嫁給唐睿，如果當初不爸爸和大姐都固執的不肯退讓一步！也許、大姐還是她們的大姐，還是那個沐家受盡多人仰慕的大小姐，不會這般的紅顏薄命，也不會愛了之後那般的心殤，更不會再也不能看着自己疼愛的孩子長大！
好看的大手慈愛的扶過沐晴好看的小臉，沐易裳知道這些事終有一天晴晴會知道，也知道她那個倔脾氣的爸爸不可能讓這孩子這麼無依無靠下去！
“如果、二姨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外公來找晴晴帶晴晴回家的話，姨姨希望晴晴不要因爲以前的事去記恨他老人家，好不好？”
她那個爸爸一輩子都是那種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倔脾氣，可是她也知道那個爸爸是愛大姐、愛她們這幾個女兒的！儘管這麼多年因爲當年大姐的事從未原諒過她們，也從未看過這個可憐的外孫女一眼，可是她知道終會有一天那個倔脾氣的爸爸會將這個無依無靠的外孫女帶回去的！
“外公、、要帶我回家嗎？”看着沐易裳眼底的過往和不易察覺的憂傷，血緣關係驅使下沐晴心莫名的也有些發酸，抓着沐易裳的小心也緩緩收緊。
聽着她脆生生的嗓音，沐易裳微嘆一口氣緩緩道：“晴晴，你外公其實是個倔強卻又可愛的老頭，要記得不要怨他當年的事！”
“二姨，當年的事我沒有怨過誰！也許我曾刻骨銘心的恨過唐家和那個人，可是現在、我心中的恨好像已經消失黯淡了！”
“好孩子！”欣慰的笑笑，沐易裳摸摸她的小臉，“你外婆當年聽到你媽媽的事後，傷心過度，所以、所以、、、”
“二姨放心！如果晴晴有機會能見到外公的話，會連着媽媽還有外婆和姨姨們好好照顧外公，愛護外公的！”
她從小就渴求着會有同齡小孩一般的親情，所以親情的來之不易和彌足珍貴她更是比誰都清楚！
大眼撇過對面牆壁上滴滴答答的壁鐘，沐晴皺了皺可愛的鼻尖道：“二姨，時間不早了你要早點休息哦！我也要回去了！”
“嗯，也好！”點點頭緩緩起身，“晴晴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如果不什麼不舒服或是不方便的事，過來找二姨就好！”
“知道了嘿嘿！”歪着腦袋朝沐易裳嬌憨的笑笑，帶着總是日光傾城溫暖的笑意，沐晴彎彎着好看的眉眼轉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看着打開又被關上的房門，沐易裳眼底帶着欣慰的笑意和淡淡的溫柔，一如盛夏夜那清涼舒爽的夜風一般，細軟而又暖人心房！
今晚的夜色透澈的像是將那點點星光鑲楔上去一般，沉澱了整個天空的硯青色和性子的璀璨光芒，隱隱有着一種夏夜的美麗和神秘。
沐晴知道秦冀北給秦邵寒也安排了客房，就在樓梯走廊的最那一頭，所以回房後看到男人不在也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緩緩鎖上房門鑽進了被窩。
唔很香很好聞！像是、就像是二姨身上那種綿軟卻又令人舒爽的香味，整個房間和被子裡呼吸間都是那種好聞的淡淡香味。
輕輕嗅着那鼻息間令人莫名想要放鬆的味道，沐晴半趴着小小的身子，在大牀鬆鬆軟軟的被子下眼皮一下一下的磕着，慢慢的熟睡了過去。
而那邊在書房被老爺子炮轟了好一通的秦邵寒，終於在十一點半左右接近十二點的時候，頭疼又無奈的踱着步子走了回來。只是、、、
這門、、緩緩垂眸看向右手握着的門把，清冷帶有淡淡倦意的雙眸明顯劃過一絲寵溺的無奈，這不聽話的壞丫頭，竟然把門反鎖了。
看了眼周圍依然陷入黑暗的幾間房間，有些無語的擡手敲了敲被反鎖住的房門，“晴晴開門！很晚了快開門！”
屋內某位睡得正酣忙睡得正酣忙着和周公約會的小妞，眼也不睜懶懶的翻了個身，剛想擁着被子繼續睡，可是門口傳來的噪音卻、、、
不悅的蹙蹙秀氣的眉峰，沐晴撅着嘴含糊不清道：“唔很晚了我要睡覺！”話落，撅了撅小嘴繼續接着和自己的周公去約會！
“晴晴、、”聽着屋內傳來的咕噥聲，男人有些沒辦法、卻只能無奈的嘆一口氣，踩着板正卻又不失優雅的步伐離開。只是、、、
只見剛剛離開還沒到十分鐘的男人，沒多一會兒又踱着步子優雅的步伐緩緩朝這邊走來。而且、這次手裡好像還多了一串東西——是一串鑰匙！
一步步緩緩站定在沐晴所在的客房門前，男人清冷的無波無瀾的眸子看向門鎖，壞丫頭，到頓時忘了這是誰的家呢！
脣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急不緩的拿起手裡的那一串鑰匙，輕輕淺淺掃了眼鎖眼後，準確無誤的選出其中一把、插進了鎖眼！
試探着輕輕地轉動了一下，在聽到輕微的一聲‘咔嗒’聲後，微抿的涼薄的脣角緩緩勾勒起了一絲魅惑的笑意。
小心的推開緊閉的房門，微斂的眸子在掃到客房大牀上被子下那微微鼓起的一團後，輕微停滯了片刻後又劃過一抹無奈和溫柔。
這沒心沒肺的壞丫頭！隨手將手裡的要是擱到門口的桌櫃上，微微放輕了沉穩的步伐一步一步靠近牀邊，然後退下外套輕柔的掀開了被窩。
“唔、、”被突然鑽入的涼氣驚到，原本熟睡的人兒有一瞬間的瑟縮，甚至就連平整的眉峰也有了輕微的褶皺。
看着黑暗中她微微瑟縮了一下的身子，秦邵寒更是放輕了動作放緩了呼吸，小心翼翼的躺了下去，然後將沐晴、小心摟進懷裡！
“嗯唔、、”優美如燕尾蝶般纖長捲翹的睫毛輕顫，沐晴皺了皺小小的鼻尖後，有些不滿的睜開了水霧朦朧的雙眼。
“秦邵寒、、”感覺到熟悉的溫度，蜷縮的身子往裡靠了靠，但隨即想到什麼似的瞪大眼指着男人的鼻子，“你、你怎麼在這兒！？”
二姨夫不是爲他安排了另一邊的客房嗎，怎麼又跑到這邊來了！？
“我怎麼不能在這兒？”微微側了側身子，好讓她能夠更舒服的靠在自己懷裡，“我很早之前不是說過了嗎，晴晴在哪兒我就在那兒！”
“可是、、我明明有鎖門的啊！？”有些疑惑的看向不遠處的還是緊閉的房門。
眼底劃過一絲笑意，男人緊了緊摟着她的手臂，低笑着道：“晴晴難道忘了，即使不用鑰匙、我也能夠進門的嗎！？”
秀氣的眉峰微蹙、看向頭頂雖然半邊臉掩在黑暗中，但那嘴角的弧度明顯有着淡淡得意的男人，沐晴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後閉眼。
真是又臭屁又讓人討厭的男人！能不能每次別這麼總是什麼事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模樣，真是讓人很討厭呢！
“秦邵寒你最討厭了！”微涼的小手貼着男人溫熱的胸膛，沐晴撅着嘴抱怨道：“每次都這樣萬事在握的臭模樣！”
呃、、聽到她的話語，男人嘴角的笑意有一瞬間的僵硬，“晴晴你這壞丫頭，你要不把門反鎖了我能這樣讓你討厭！？”
“哼！你什麼時候都讓人很討厭！”撅撅嘴，小臉親暱的蹭着男人的胸膛，小手也毫不客氣的鑽進了男人未脫下的襯衫裡邊！
“秦邵寒你這個壞蛋跟我老實交代，剛纔去書房都和爺爺說什麼了！是不是商量，你後天和齊瑤訂婚的事？”
聽着她孩子氣的話，男人幾乎瞬間就低笑了出聲，“呵呵、、”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怎麼，晴晴你這是吃醋了還是生氣？”
“哪有吃醋！我纔沒有吃醋！你亂說小心我揍你！”氣呼呼的摳摳男人帶有薄繭的大手，瞪着一雙圓鼓鼓的雙眸惡狠狠地瞪着男人。
“晴晴、、”反手握緊她刺撓的小爪子，男人低笑的同時猛的一個翻身，將女孩壓倒了身下，“你這個總是不聽話的壞丫頭，捨得揍我！？”
“哼！”不滿的朝天翻一個白眼，伸手使勁推着壓着自己的男人，沐晴沒好氣道：“秦邵寒你幹嘛！你很重還不離我遠點！？”
深黯沉冷的眼底劃過一絲黯光，男人擡手握住她的小手沉聲道：“晴晴，我想你了怎麼辦？”
“想我？天天見我還想！？”一時沒反應過來，但當感覺到直挺挺頂着自己的東西后，瞬間瞪大了眼，“秦邵寒你、、、”
“晴晴我想你了！好想好想、、、”沉黯的嗓音，帶着自從雲南回來後幾個月，顧忌着她身上的傷從沒動過她的想念和暗啞。
白皙的脖頸微縮，沐晴前一秒脆生生的嗓音微微彆扭，“可是、可是我背上的傷還沒有、還沒有好、、、”
“乖，我會很溫柔的！”
越來越低的話語，尾音最後消失在了男人溫柔的輕吻中。
－－－－－－題外話－－－－－－
親們，今天輕笑家裡出了點事兒，所以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