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漓手中利刃落下,此時直接刺在了那男子的胸前。
眉眼一挑,傾漓看着那出現在身前的黑衣男子,脣角不由得一勾,“竟然是你。”
眼神掃去,那此時擋在女子身前之人不是那白日裡與赤炎一戰的戰雲還會是誰?
似乎是認出了傾漓,戰雲那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色,此時又是變了一變。
身後那被喚作琴音的女子見此不僅身形未動,就連着眉眼都不曾擡一擡,十指依舊放在面前的古琴之上,卻是已然不再撫琴。
傾漓手中的利刃收回,那戰雲胸前被刺中的傷口頓時血液涌出,陣陣的血腥之氣散出,瀰漫開來。
“沒想到你竟然會跟那些個藥師一樣,打起了族地的注意,虧得他還稱讚你……”
“還不爲你的傷口止血,你是想要把那些東西招來麼?”
這邊戰雲華爲說完,那一旁端坐的女子卻是驀地開口打斷,此時十指擡起,一雙陰冷之眼看着傾漓。
傾漓擡眼對上,卻是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氣息,不似單純的殺意,卻好似帶着一股莫名的恨意。
神色微動,傾漓此時到是好奇那戰雲空中所說的稱讚自己的到底是何人,當下見着那面前之人沒有想要再次動手的意思,便是將自己周身的戰氣暫時收了起來,擡眼道:“你剛纔說有人向你稱讚我?不知此人我可是認識?”
似乎是觸到了女子的痛處,就在傾漓話落的瞬間,那一旁的女子猛地起身,抱起古琴的同時指尖一挑,一道音波頓時朝着傾漓襲了過去。
本就是站在半山上的邊緣地帶,傾漓此時與着戰雲說話,又見得女子手指離開琴絃,當下便是少了幾分防備,因此下那音波襲來的同時,傾漓自然來不及做出反應,當下便是被那音波擊中,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便是往着山崖下落了下去。
“琴音你……”
“來此之人無非都是些貪圖我族地寶物的,即便是無鄉與你說了什麼也改變不了這個丫頭爲了族地寶物而來的事實!”女子神色一冷,話落朝着那山崖下方看過一眼,轉身抱起古琴直接朝着一旁走去。
“可是,這山崖下……”
戰雲面色一變,想要起身,卻是奈何扯到了胸前傷口,傷口撕裂,方纔運功止住的血又留了出來。
猛地咬牙,戰雲看了眼自己胸前的傷口,擡眼又朝着那傾漓掉落的方向看過一眼,“風傾漓,你自求多福。”
山谷之中,一道身影快速閃過,卻是在穿過昏倒在地上衆人身旁之時頓了一頓。
“爹,傾漓她去了哪裡?”星辰王宮之中,醒來的風清塵此時只見到風平出現在自己跟前卻是沒有見到傾漓的人影,這才問道。
見到風清塵醒來,風平這才鬆了口氣,伸手幫着風清塵拉了拉被子,“傾漓大概是有事要辦,走了有些時候了。”
“不知孃親情況如何?”撐着身子從牀上坐起來,風清塵本就不是那種矯情的人,這次不過是中毒而已,當下清醒過來,自然也就不會再躺在牀上,什麼都不做。
見到風清塵執意想要起來,風平乾脆也不攔着,“你孃親回覆的很好,起來那丫頭倒是好本事,那丹藥吃過之後,你孃親氣色已經好了許多,現在只等明日向星辰君王辭別之後,便是可以帶着你們會風雷去了。”
風平話落,擡眼,似乎是想到什麼,頓了頓這才又說道:“對了,方纔無鄉那小子回來了,我問他這兩日的去向,那小子不願意說,不過平安無事就好,有什麼事等回了風雷再說。”
“無鄉他回來了?我這就去找他。”聽到凌無鄉回來,風清塵哪裡還坐得住,當下便是要起身拿去找他。
風清塵才轉醒過來,風平哪裡肯讓他現在就往外跑,當下一把拉住風清塵,卻是此時驀地聽到那門外一道聲音傳來。
“他既然回來了,你還怕他又跑了不成?”
說話間,門前一道身影走近,一身淡藍長袍,不是赤炎還會是誰?
此時,鳴淵山谷之中。
傾漓由着那半山之上掉落下來,本以爲怎麼都要摔了半死,卻是沒想到那身體與地面接觸的瞬間,非但沒有感覺到哪種撕心的疼痛之感,反倒是覺得眼前一陣清明。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臉,那臉上的血珠早已經凝固,此時傷口隱約有些痛感傳來,卻是不過是一道小傷,傾漓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確定自己沒事,傾漓一個翻身從地上坐了起來,擡眼朝着四下看過一眼,周圍雜草叢生,儼然不過是個普通的山谷罷了。
舒了口氣,傾漓以手扶着地面,準備站起身來,卻是那五指才一觸碰到那身旁的地面,整個人頓時一驚。
手觸上去,那五指觸碰到的地面不僅沒有絲毫的泥土與沙石的感覺,反倒是傳來一陣軟綿的觸感,那感覺就好似她此時不是坐在地上而是正倒在一團軟肉的身上。
本就是在夜裡,又趕上此時那天上陰雲聚集正要將月色遮掩起來,此時傾漓感覺着身下那軟軟的東西,額角不禁滲出幾滴冷汗來。
防備之意生起,傾漓此時顧不得其他,直接從地上站起身來,隨後朝着一旁飛身過去。
夜風突起,此時帶着陣陣寒意。
傾漓身形站定,此時擡眼看向那方纔自己落下的方向看去,伸手朝着自己的懷裡拍了拍,那本是在傾漓懷裡睡得正熟的銀狐立馬將腦袋探了出來。
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枯樹枝條,小狐狸頓時會意,當下猛地吸了口氣後,便是朝着那一旁的枯樹之上吐出一道火球。
火光燃起,頓時將這一方陰暗之處,照的分外明亮。
伸手揉了揉銀狐的腦袋,傾漓到時慶幸她還帶着這個小東西。
藉着火光朝着那方纔之處看去,傾漓一雙眉眼看去的同時,那夜色之中猛地亮起兩道幽藍色光芒。
“無鄉他跟傾漓一起?”翌日一早,星辰王宮之中,此時已然收拾妥當的風清塵看着手中的書信,那眉眼之中的不可置信簡直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