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封天驀地低頭便是見到那自己跟前的孩子突然間大哭起來。
而且他一邊哭着還一邊扯風傾漓的袖子,眼看着那袖子就要被他的眼淚弄髒了。
有些潔癖的封天殿下自然是看不慣身邊之人一副髒兮兮的模樣,因此下他突然俯身向前,一把將靠在傾漓身前的洵惜拉了起來,隨後快速的向着身後一丟。
只是他似乎不曾察覺到那面前的某人此時一身白衣幾乎像是被血染了一般,那一副模樣儼然沒有什麼乾淨可言。
心狠的封天殿下自然是不會因爲對方是小孩子就手下留情的,此時他猛地擡手,動作間洵惜已然被他猛地丟到了半空上頭。
半空上,駕着金獅馬車趕過來的滿寶大人迎面的便是見到自己主人丟了一個什麼到天上,出於對自己主人的瞭解,滿寶大人很是貼心的竄身出去,雙手將那飛到半空上的‘東西’拎住。
“咦?怎麼是你這個小子?”
滿寶大人對於自己半空上接住了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覺得很是驚訝,它家主人竟然把這麼大的孩子往天上拋?這當真是大膽且只有它家主子敢肆無忌憚做出來的事情。
“嗚嗚嗚……”
還沒有從害怕當中反應過來,洵惜此時既傷心傾漓會不會真的沒救了,又害怕方纔被封天直接丟到天上,當下聽到滿寶大人開口說話,頓時忍耐不住的嚎啕大哭起來。
“還不把它帶進馬車裡去!”
地面上,封天聽到洵惜的哭聲越來越大,當下不耐煩的向着滿寶大人說道。
拉着傾漓的手臂未動,封天看着傾漓一身傷勢頗重,竟是不由得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知道自家主人此時的心情不好,滿寶大人當下自然不敢再耽擱,半空上快速一轉,當即將洵惜拎到了馬車裡頭去。
動身將馬車靠近過來,滿寶大人猛地跳下身來,向着封天道:“主人,她受傷似乎很重,我們現在要去哪?”
一身白衣幾乎就要被鮮血染紅,傾漓方纔因爲傷口撕裂,因此下現在背後的傷口上還在不停的向外流血。
封天拉着傾漓的手臂突然一鬆,下一刻指尖一挑,一道戰氣化形而出,變作一條繩索模樣便是朝着傾漓的方向竄了過去。
“傷的如此之重,自然是先去找那個人醫治了。”
冷聲開口,封天話落擡手,動作間拉動着那條戰氣繩索將傾漓帶入到了馬車之上。
滿寶大人看着自家主人略顯彆扭的動作,暗暗揉了揉額角,嗯,主人跟那個風傾漓什麼到底不算怎麼熟悉,所以這種方法實在是很能夠顯示出自家主人風度的。
頓時對自家主人的崇拜程度又高了許多的滿寶大人在看着自己主人進入到馬車之後,當下轉身駕駛着金獅馬車朝着雲山方向而去。
馬車內,封天才將傾漓放下,那縮在一旁的洵惜已經一個竄身撲了過去,卻是在將要靠近到傾漓的瞬間被對面某人那一副陰測測的眼神給嚇得向後退了退。
“她,她會不會有事啊?”
裝着膽子,洵惜猛地擦了把臉上的淚水,仰着頭向着封天問道。
朝着面前的孩子看過一眼,封天下意識的想要走到一旁去不理他。
他不喜歡小孩,胡鬧,磨人,沒有辦法跟他們講道理,做事情更是亂七八糟……
心裡數着小孩子的不好,封天邁步向着馬車一旁走過去的同時,洵惜一張小臉上不由得再次升起了幾分哀色。
他回身看向傾漓,只見的難此時躺在自己眼前之人一身白衣血染,背後上雖然依舊不在流血,卻是一眼看上去依舊讓人覺得恐怖。
身後,封天坐下身來,此時閉上眼睛,不打算去搭理馬車內的洵惜,而洵惜看着封天此時安靜的坐在一旁,並且閉上了眼睛,這才鬆了口氣。
他隱約的感覺到那個紅衣的人似乎比喜歡跟他靠近,而且他似乎也不喜歡自己跟墨祤靠的太近。
邁步朝着傾漓的方向挪了挪,又挪了挪,洵惜伸出手來在傾漓的額頭上摸了摸,指尖才一觸碰到傾漓的額頭,便是猛地縮了回來。
冷,冰冷。
只覺得一股徹骨的寒氣由着傾漓的身上散發出來,洵惜指尖觸碰到傾漓額頭的一瞬間,險些就要被凍得叫出聲來。
他從來不知道人的身體可以冰冷成這樣。
看着面前的傾漓,洵惜本就擔心她的生命安危,此時見到傾漓一身冰冷的好似冰坨一般,頓時更加害怕了。
瑟瑟的看着傾漓,洵惜此時雖然想要靠近傾漓,卻是下意識的又想要後退到一旁去。
腳步在馬車內不住的晃動,洵惜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什麼,卻是看着傾漓這幅樣子,眼淚止不住的又要往下掉了。
“她不會有事,我也不會讓她有事。”
驀地一道聲音傳來,本就緊張的要命的洵惜此時突然聽到聲音當即被嚇了一跳。
放在身側的手猛地一晃,洵惜當即由着原地跳了起來。
“小子,你若是不知道小聽一些的話,小心我直接把你丟出去!”
封天話落猛地又皺了皺眉,他不喜歡小孩子,特別的不喜歡。
回身確定方纔說話的乃是身後的封天,洵惜頓時鬆了口氣,方纔那個人說墨祤不會有事,如此的話他就放心了,只是……
朝着傾漓的方向看了一眼,剛纔他觸到傾漓額頭的時候,那股寒意是怎麼回事?人的身體怎麼可能會那麼冷呢?
正想要繼續開口詢問,卻是還沒等着洵惜開口,那馬車外頭已然傳來滿寶大人的聲音。
“主人,已經到了。”
曉得馬車內有重傷之人,滿寶大人今日裡特別力的駕駛着馬車向着雲山而已,因此下不過是片刻的功夫,他們已經到達了雲山之上。
馬車之中,封天猛地睜開眼睛,隨後向着對面的傾漓掃過一眼,當下一個竄身躍起,拎起傾漓便是由着馬車上跳了下去。
雲山頂上,彼時浮淵還在一個人坐在院子裡品茶,卻是陡然間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靠近,當即起身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