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在銀狐的頭上揉了一頓,傾漓擡眼看着湖面上依舊不肯散去的蜂熊獸,咬了咬牙,若是這羣傢伙一直不肯散開,那麼她和這小東西的處境可就危險了,戰氣的屏障保護不了她們多久,如果不能夠找到離開的辦法,那麼今日他們不是被蜂熊獸蟄死就要在這湖底下淹死。
眼神微動,傾漓鬆開蹂躪小狐狸的手,轉身朝着四下大量過去,若是水面上出不去,那麼唯有在這水底下找尋出路。
在入水的時候傾漓就已經觀察過,這湖水乃是流動的活水,因此下在水下必然有聯通其他地方的入口。
眼神掃動,傾漓指尖聚起一絲戰氣,朝着湖底的方向便是擊了過去。
穿水無聲,卻是帶着一道微光,傾漓藉着這道光亮朝着下方看去。
下方一處,水流波動,迅速而猛烈,較之其他地方更顯得幽暗詭異,臉上閃過一抹笑意,傾漓拍了拍小狐狸的頭道:“果然天不亡我,我們走。”
身形一閃,傾漓將銀狐往懷裡一塞,直接朝着那幽深之處而去。
耳邊水聲波動,傾漓收了周身的戰氣屏障,擡手間便是朝着四下摸索過去……
身形靠近,周身的水流速度越發的加快,傾漓擡手間正要順着水流的方向摸索過去,卻是猛地眼前一晃,那幽暗處猛地綻出一股巨大的吸力,水波翻涌間竟是生生的將傾漓整個人吸了進去。
昏暗幽深,迎面陣陣的熱力撲面襲來。
傾漓被那水流吸入,再醒來時已然發現自己置身在了一處底下宮殿之中。
站起身來,傾漓向着懷裡摸了摸,嗯,很好,小狐狸還在。
理了理自己的衣裙,傾漓這纔開始向着四周打量起來,橫向延伸,空間之大的讓人咋舌,若是沒有猜錯,她此時身在的不過是這座地宮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四下裡皆是被雕琢打磨過的石壁,看似光滑,卻是表面上不知附着了何物,昏暗的光亮下,映出了幾分詭異的色彩。
表面無奇,周圍的擺設也是簡單得很,只是在傾漓正前方的位置,一方雕龍的王座赫然矗立在哪裡,傾漓之所以說這裡是是一處地宮,也正是因爲見到了面前的這方王座。
邁步向前,傾漓遠遠地只覺得那王座的做工與龍形很是眼熟,出於好奇,這才朝着那王座一方走去。
能夠在這種地方建造這麼一處地宮,傾漓每走一步皆是帶着幾分謹慎小心。
緩緩靠近,傾漓擡手間劃出一道疾風,將那王座上的灰塵拂去。
煙塵散去,那金色的王座露出原本的樣貌,傾漓擡眼的瞬間,只覺得心口猛地顫了一顫。
指尖拂過那金色的龍鱗,熟悉到忘不掉的形狀,是她前世記憶停留的地方。
“丹皇師父,待我平定這天下之後,便是將這五境大陸上的珍藥草都送來給你。”
“丹皇師父,我命人打造的絕丹爐就快完成了,到時候我帶你去看。”
……
暗域,莫翎。
猶記得當年傾漓獨自前往暗域遇到的那個清朗少年,那個身前身後拉着她要拜師的少年,時過境遷,傾漓卻是不知他最後如何,是成了他所口中說的一樣成了五境之主,天下之君,還是一生都待在暗域之中,直到終老?
傾漓皺眉,她前生的記憶依舊停留在暗域,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原因死的,也不知道自己死後發生了什麼,她只知道她再次醒來之時人已經身在風雷公國。
揉了揉額角,傾漓試着讓自己的心境平復下來,暗域的王墓不會離開暗域王城的範圍,而傾漓清楚的知道暗域王城所在的地方,哪怕是時過千年,她也能夠肯定這風雷公國絕對不會在暗域王城的範圍之中。
因此下這裡必然不是王墓,只不過這熟悉的王座……眉頭皺的更深,傾漓蹲下身來,這王座是那少年當年所坐的那方絕對不會錯,手指在龍尾處摸索了一陣,傾漓果然摸到了那處機關。
這一處機關是當年莫翎親口告訴她的,猶記得當年那少年拉着她的手一臉得意的說,“別人把機關都裝在龍首或者是龍身的位置,我偏不,我把機關裝在尾巴上,那樣別人都別想知道我的秘密。”
傾漓記得當時她雖然面無表情,那心底卻是笑了的,彼時少年那一臉天真的笑意,好似一股暖流,在她心底慢慢擴散,也因此她把少年當做家人一般,想要保護他。
“咔。”靜謐的地宮之中驀地一道聲響傳出,許是因爲年代太久,那機關開啓的聲音變得有些怪異,傾漓習慣的擡眼看向身後,因爲莫翎的習慣把自己的秘密放到身後,他說這樣會覺得有安全感。
傾漓回身,在她的注視下,那身後的石壁開始緩慢的向下移動,一間密室逐漸在映入眼底。
石壁落下的瞬間,那密室正中的地方一隻畫軸也隨之放下。
傾漓直視的眼有些恍然,就在那畫軸展現出全貌的同時,一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出現。
“砰。”伴隨着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在那密室之中一方巨大的晶黑色物體緊接着獻出了全貌。
看着那黑色巨物,傾漓不由得苦笑一聲,“那小子果然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傾漓從王座旁站起身來,徑直的走到那方黑色物體前。
手臂一揮間,那黑色巨物已然露出原本的形態,一方丹爐,真正全部用着黑晶石打造的頂級丹爐!
在那丹爐的旁邊,則是一隻泛着暗紅色光芒的手鐲,傾漓眉眼一挑,看的分明,那是一隻空間手鐲,大陸之上,恐怕也只有暗域能夠做出這種可以有着上百平方存儲空間的手鐲了,拿起來戴在手上,傾漓滿意的點了點頭,到還算合適。
轉身揮手,傾漓將那帶着空間手鐲的手臂伸出,而後朝着那晶石淡綠動了一動,不過眨眼間,那丹爐竟是猛地一閃,化作一道白光般的自己盡到了那空間之中。
拍了拍手,傾漓擡頭在此看了眼那牆壁上的畫像,眼角微微浮動,卻是不語,擡腳轉身,傾漓擡手間便是朝着那畫像揮過一道戰氣,紫色的戰氣打在那畫像上,頓時升起一陣火焰,紫色的火光在昏暗的地宮內顯得明亮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