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死在這裡就好。
夜色裡突然多了一絲血腥味,就在司遠道準備將注意力收回來全力對付傾漓的同時,那由着那摔在牆角的兩名弟子身後。
一點暗紅色的微光一閃,緊接着便是落到了其中一名弟子的後頸之上。
傾漓回身間正巧看到了對面的紅光一閃。
幾乎是下意識的傾漓便是想到了之前在屋子裡見到的那隻暗紅色的蟲子。
身後司遠道逮住時機,此時長劍一揮,已然落到了傾漓的身後,眼看着就要藉機刺入傾漓的肩胛。
與此同時,傾漓親眼看到那抹暗紅竄入一名弟子的身後緊接着就消失不見了。
空間裡,長空大爺也察覺到了不對,正打算提醒傾漓,猛地又感到身後一陣殺意襲來,當登時身形一晃。
司遠道揮舞着長劍,眼看着就要刺中面前之人,卻是不想就在長劍距離傾漓不過半寸距離之時,眼前竟是突然間光芒一閃。
一抹淡金色的微光乍現,緊接着就見得一名周身泛着淡金色微光的男子出現在了眼前。
長空大爺由着空間之中竄身而出,此時正站在傾漓背後與司遠道對上。
掌心一動,靈氣散出的同時一把拉住司遠道的揮出的長劍。
‘咔’,只聽得一聲脆響傳出,司遠道手中的長劍竟是生生的被長空掰斷。
長空大爺握着長劍的手指一鬆,那半截劍刃頓時應聲落下,重重的掉在了地上。
“這樣的廢鐵也敢拿出來指着大爺我?”
耳邊長空大爺的聲音傳來,傾漓忍不住一怔,長空大爺自從跟火靈廝混久了,果然是越發的簡單粗暴了。
司遠道還未反應過來,就見得陪伴自己多年的長劍被長空掰斷,當即臉色一白,緊接着便是露出一臉怒容來。
“哪裡來的狂徒,竟敢毀壞老夫的佩劍,簡直豈有此理!”
握着只剩下半截的長劍,司遠道臉色漲紅,既有對長空折斷自己長劍的憤怒也有長劍被毀而毫無察覺的悔恨。
長空卻對司遠道的怒火絲毫的不以爲意。
他擡眼朝着司遠道掃過去,黑暗中仍舊由着極強的夜視之能的長空大爺清楚的看到了對面之人漲紅的臉色。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長空大爺輕笑出聲,緊接着猛地一擡手。
掌中靈氣溢出,頃刻間便是化出一團淡金。
就在長空與司遠道對上的同時,傾漓卻是抽空閃身朝着對面那兩名弟子倒下的方向而去。
另外幾名弟子見此忙的上前阻攔,卻是還未靠近到傾漓身旁便是猛地被摔出去老遠。
落到那兩名弟子的身前,傾漓也不等着那兩名弟子反應,當即伸出手來便是朝着其中一人的後頸抓去。
她方纔清楚地看到那蟲子跳到了這名弟子的身上……
然而就在傾漓伸出手來的瞬間,就見得那本是倒在地上的弟子身體猛地一顫,竟是在傾漓將要靠近到他的瞬間猛地由着地上竄了起來。
那弟子一個竄身躍起,當即躍到了傾漓身後。
與此同時,他那本是暗色的眸子裡驀地閃過一抹紅光。
傾漓轉身間正對上那弟子眸中一閃而過的紅光。
只覺得那麼紅色亮的詭異,紅的血腥。
忍不住想要將那弟子抓過來檢查一番,卻是還沒等到她出手,就見得那弟子朝着偏殿外的方向飛奔而去。
正與長空大爺交戰的司遠道驀地見到那弟子動作,當即暗叫一聲不好,轉身躲過長空的一掌後便是朝着那弟子逃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傾漓見此也不多說,一把拉住長空的肩膀道:“快追!”
雖然不清楚那紅色的蟲子到底是什麼,不過若是讓它逃出去的話保不齊要給這神山上帶了麻煩。
若是那樣的話她豈不是又給凌淵惹了麻煩回來!
長空大爺猛地被傾漓一拉,身子當即一晃,卻是還沒等到他站穩身形,整個人便是被傾漓扯着朝着那弟子逃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看着傾漓那一臉焦急的模樣想必應該不是小事。
這邊傾漓與長空兩個幾個竄身向前,眨眼間已經追上了先追出去的司遠道。
司遠道看着傾漓兩個由着身前快速閃過,當即捏緊了手掌。
與此同時面上閃過一抹疑問。
他追自己的弟子,這兩個人也追上去算什麼事?
全然沒有察覺到那弟子的不正常之處,司遠道看着傾漓兩個人的背影,銀牙緊咬。
……
就在傾漓幾個人追趕那弟子的同時,此時的宮殿另一方,只見得一前一後兩道人影正邁步走來。
沈雲峰跟在夜千荇身後,兩個人方纔與凌淵見過,此時夜千荇的臉色如常,倒是讓沈雲峰看不出他此時的心情如何。
正走着,就見得夜色裡一陣響動傳來,走在前頭的夜千荇猛地皺眉,緊接着突然將自己那寬大的衣袖甩出。
夜色裡,只見得一片白色的袖袍一閃,與此同時那由着對面的方向,那方纔由着偏殿逃出的弟子正朝着這邊而來。
好似早就料到會有人來一般,夜千荇猛地擡手,下一刻那寬大的袖袍已然將那飛奔而來的弟子裹住。
“嗯?你竟是自己逃出來了。”
夜千荇看着那被自己帶到跟前的弟子,一張臉上閃過一抹玩味。
然而還沒等到他動作,就見得夜色裡一道暗紅色人影風一般的閃來。
那暗紅的人影之後則是一團淡淡的金光。
長空大爺緊跟在傾漓身後靠近過去,卻是在擡眼的當下正與對面夜千荇看過來的視線對上。
明明兩個人相距甚遠,卻是在擡眼的一瞬,兩道視線竟是意外的碰撞到了一起。
長空大爺只覺得面前之人的眼中透着一股幽深之氣,那感覺就如同置身於冰冷的冰窟之中一般。
由着半空上落下身來,傾漓先是朝着地上的白衣弟子看去,緊接着則是擡眼向前。
眸光一閃,正對上面前夜千荇兩人。
沈雲峰看到傾漓出現的瞬間,心上便是陡然一緊。
他本以爲司遠道必然可以趁着夜色將風傾漓除去,卻不想竟是被她逃出禁地,此番又出現在了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