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某人的本事若是真的被醫館內的侍衛圍攻的話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只是……傾漓擡眼,凌無鄉身上的傷勢雖然已經好了,不過他現在似乎並不適合與人久戰,若是與那些侍衛顫抖起來的話,保不準是要吃虧了。
醫館後院,就在傾漓思考的當下,猛然間竟是又聽得一聲炸響傳來。
炸響震天,一瞬間竟是連同地面也隨之顫了一顫。
傾漓猛地咬牙,辨別出那炸響傳來的方向後,當即飛身而去。
侍從見着傾漓離開,由着地上緩慢的站起身來,一溜煙的跑遠了。
府內有人闖入,他須得趕緊去告訴其他人才行。
那一聲炸響發出的地方距離傾漓所在的位置倒也不遠,傾漓一路循聲而來,人還未出現便是已然聽到了一陣哀嚎之聲。
聲音不大,聽起來也不熟悉,只是不知爲何在傾漓驀地聽到那聲音傳來之時會忍不住的向着下方看過去。
視線掃過,那位於醫館後院的某一處偏僻的園子裡,此時地面之上不知什麼原因竟是出現了一方半徑足有兩三米的深坑。
傾漓略帶驚異的而看着那突然出現的深坑,當下身形一動,直接朝着下方的地面上落了下去。
然而就在傾漓落地的一瞬,那由着深坑之中,猛地又是一聲哀嚎傳來。
聲音尖細刺耳,傾漓向前兩步隨即揉了揉耳朵,“殺豬麼?叫喚的這麼慘?”
說話間低頭向着深坑裡看去,卻是就在傾漓俯身的同時,那由着她身後方向猛地落下一道人影來。
來人落到傾漓身後,緊跟着腳下一晃,竟是眼看着就要倒了下去。
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傾漓當即回身看去,卻是在回過頭去的瞬間見到那一抹月色人影一晃,緊跟着便是倒了下去。
“你受傷了?”腳下一動,傾漓本能的上前去將凌無鄉扶住。
凌無鄉聞聲轉過身來看向傾漓,一張臉上的臉色略帶着幾分蒼白,傾漓伸手將他扶住,隨即便要伸手去探他的脈門,卻是不想就在傾漓伸出手的一瞬,凌無鄉竟是猛地向着傾漓的身前靠了過去。
“嗯,不用擔心,這對我來說不過是一點小傷,稍稍休息一下就好了。”
俯身向着傾漓靠過去,凌無鄉此時將頭貼在傾漓的肩膀上,一雙眸子裡驀地閃過一抹亮色。
鼻息間皆是傾漓身上的氣息,凌無鄉一臉滿足的勾了勾嘴角,只是那笑容伴隨着傾漓再次開口而轉瞬即逝。
“是誰傷了你?難道是坑裡的那個人?”
這纔想到凌無鄉乃是在這醫館之中受的傷,而這醫館之中能夠傷到他的人……
醫館,荒園,如此說來那個下手之人是不是就是下方深坑的哀嚎的那個?
傾漓話落猛地轉身朝着那深坑的方向看去,想要看清楚那落在下方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凌無鄉此時整個身體皆是靠在傾漓身上,傾漓轉身的同時,他自然也要跟着移動。
“啊,抱歉,我忘記了你身上有傷。”
轉過身去的傾漓察覺到凌無鄉渾身有些僵硬,不由得摸了摸鼻子。
她剛纔太過着急想要去看清楚下方那個人是誰了,竟是忘記了身前的這位身上帶着傷,不好隨便活動的。
雖然沒看出來凌無鄉到底是傷到了哪裡,不過看他身上並無血跡,想來應該是受的內傷纔對。
移動的動作不由得放緩了許多,傾漓一邊小心的移動着身體,一邊由着懷裡拿出些丹藥來遞到凌無鄉面前。
“先把這個吃了,等到待會回去我再給你檢查。”
知道凌無鄉向來是個嘴硬的,即便是受了再重的傷也撐着不想讓她知道,因此下傾漓也不強迫凌無鄉給她查看傷勢。
傾漓聽言點了點頭,隨即看向傾漓,張了張嘴。
捏着丹藥的指尖驀地感覺到一股溫熱之氣傳來,本是俯身向着下方深淵看去的傾漓頓時一愣。
等到她回過身來看向自己的手掌之時,便是見得某人的脣瓣正貼着自己的指尖,那一抹溫熱之感正是來源於某人。
傾漓只覺得指尖上陡然一麻,下意識的想要將手掌由着凌無鄉面前收回來,卻是不想就在她將要動作的瞬間,凌無鄉突然間張開嘴,緊接着直接將那顆被傾漓捏在手上的丹藥咬住。
舌尖一卷,凌無鄉將那顆丹藥吃下去的同時舌尖竟是也‘不小心’的由着傾漓的指腹掃過。
猛地一僵,傾漓見此猛地感到面上一熱,緊接着便是將手臂快速的收了回去。
“你找好了,我去看看下面那個人。”
落下一句,傾漓當下也不等着凌無鄉站穩,猛地鬆開拉着凌無鄉的所逼徑直的便是朝着深坑邊緣走過去。
傾漓身後,凌無鄉見此臉上的笑意更濃,卻是就在傾漓方纔靠近到深坑邊緣之時開口道:“你這麼着急下去找他做什麼?打傷我的不是他。“
傾漓方纔準備跳下去,耳邊凌無鄉的聲音便是猛地傳了過來。
“不是他?那是誰?”
猛地回過頭去,傾漓聽言看向凌無鄉的眸子不由得閃過一抹驚異。
不是下面那個人動的手的話,那會是誰?她自打進到這裡之後就沒有再見到第四個人,也不曾感覺到其他人存在的氣息。
見到傾漓回過頭來,凌無鄉略微晃動了下身體,隨即扶着身旁的一棵光禿的樹幹道:“若是下面的那個都能夠傷到我的話,我倒不如干脆去自殺了。”
撇了撇嘴,凌無鄉話落見着傾漓依舊一臉茫然的模樣看着自己,當即捏緊了手臂又道:“你真想知道是誰打傷我的?”
傾漓點頭,這還用說,若是不想知道的話,她做什麼還要先去看那個在深坑低下的人呢?
不過看着凌無鄉的反應,想必那個掉入深坑中之人應當是個修爲不怎樣的人才對。
手臂收緊,傾漓見此當下一個邁步向前,眨眼間已然回到了凌無鄉跟前,當下扶着凌無鄉的手臂問道:“到底是誰傷了你,我倒要看看是哪個敢打傷我的人。”
仰起頭,傾漓說話間臉上閃過一抹怒意,不似假裝出來的憤怒,而是一種自然而然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