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疾,人快,就在對面青衣人將要反應的瞬間,凌無鄉手中摺扇開啓,身形急閃,血色翻涌,下一刻,那方纔還站立在對面的幾人已然全數倒在血泊之中。
“我以爲你不會再回來了。”
將手中摺扇收起,還未等凌無鄉回身,那身後已然傳來一道女聲,冷清之中帶着幾分意外。
“從前住的地方已然備好了熱水和衣物,你換洗之後再去族地吧。”
“你既然覺得我不會回來又因何會提前備好衣物?”轉過身來,凌無鄉面上露出一抹淺笑,一如平常掛在臉上的笑容一般無二。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你便一直帶着這麼一副表情?無鄉,族地需要你留下,他們一日早不到那東西一日不會讓我們安寧。”
“琴音,我從未想過要留在這裡,我今日回來也不過是想要找些東西,不過我可以答應你,不論很是隻要這裡需要我凌無鄉回來,我便回來,不說二話。”一語落下,凌無鄉徑直從琴音身邊走過,面色不動,看不出絲毫的不同。
猛地將懷中古琴收緊,琴音看着凌無鄉走過,卻是驀地擡眼望天。
夜空之上,那方纔閉月的陰雲已然散去,此時月色重新灑下,卻只能映照出一副孤零人影。
……
“你說要回到拂天,怎麼到現在都不動作?”
風雷王城外,那傾漓與封天歇腳的山洞之中,傾漓看着天色又白變暗,又由暗變黑,卻是依舊不見封天與那兩人動作,當下身形一動,閃到封天面前開口道。
“急切解決不了問題,你若是想要跟在我的身邊就要學會有耐心。”微閉的雙眼睜開,露出那一副血紅的眸子,封天開口,卻是不說廢話。
傾漓捉摸着封天所言的耐心,這一日相處下來即便是她不想要了解也對面前之人的性子大致瞭解了些,話雖然不多,卻是總是喜歡說些看似歪理,細品之下別有一番深意的話。
傾漓拜服的同時,自然也開始思考起自己之後的道路,她今日殺了赤瑤,那麼風雷王室自然不會袖手旁觀,恐怕現在正在國公府上威逼着自己爺爺他們。
想到此處,傾漓那心中不免開始自責起來,又不是真的小孩子,怎的做事還是這麼沒有理智,對於赤瑤與風晴羽這事上,她若是再冷靜半分,恐怕也可以想個完全的法子來解決了他們。
“自責麼?你若是爲了今日所做之事自責,那麼你的肩膀之上已經多了一道卸不下的枷鎖,一輩子揹負着它,你不會累麼?”
“你怎麼知道我在自責?難道我有親口說出來麼?”坐下身來,傾漓挑眉看向封天,這個人似乎總是能夠猜透別人的心思,剛纔她不過是想想自己,竟然就被他看出來了?
“你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你的表情已經將你所想的全數寫在了臉上。”
驀地起身,封天話落,便是邁步朝着洞外走去。
傾漓看着封天的背影,恨不得一掌揮過去狠狠地拍在他的身上,這個……讓人感到有些可怕。
“風傾漓,起來吧,我們要準備走了。”就在封天走出山洞的同時,那站在一旁的藍衣男子驀地開口,隨後眼神示意那一旁的青衣男子後,兩人當下便是一前一後的邁步朝着洞外走去。
傾漓這邊才坐下來,就聽到要走的消息,當下嘴角一撇,從地上躍起身來,跟着兩人身後向着洞外走去。
“嗷——”
身形才一邁出洞口,傾漓正準備去找尋封天的身影,那耳邊驀地就是傳來一聲嘶吼之聲。
下意識的朝着那聲音來源看去,只見得那面前一處山崖邊上,一輛由着三隻金翼雪獅拉乘的血紅色馬車由着天邊呼嘯而來。
身前的衣物猛地一動,那躲在傾漓懷裡的銀狐聽到那雪獅的嘶吼之聲後很是丟臉的被嚇醒了,此時探着雪白的腦袋朝着四下打量開來。
伸手捏了捏那銀狐的臉,傾漓暗罵一聲這個丟人的小東西,當下便是朝着那雪獅的方向走去。
“你倒是不怕。”看着傾漓朝着那雪獅的方向走去,一旁青衣男子驀地開口,只是那眼底分明帶着幾分嘲笑之意。
傾漓聽到身後之人開口,當下倒也不怒,不過是三隻金翼雪獅,前世她作爲丹皇之時這些個靈獸不知道見到過多少,哪裡會把眼前的這幾隻放在眼裡。
半空之上那三隻雪獅呼嘯而來,落地瞬間頓時驚起一陣狂風。
“女人,你的膽子倒是大得很。”
凌空傳來一聲,傾漓那擡起的步子頓時頓了頓,當下便是朝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身形走近,傾漓這才發現那聲音的來源,只見得在那雪獅的頭頂之上,一隻巴掌大的長得好似土豆一般的生物正站在那裡,此時一副趾高氣昂的看着傾漓。
“這是個什東西?”看了眼那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東西,傾漓回身就是向着一旁站立的封天問道。
她看不出眼前的這個到底是個什麼物種,看起來既不像靈獸又不像是化形出的靈物,實在是讓她感到好奇。
那站在雪獅頭上的小東西聽到傾漓叫它東西頓時就炸了毛,當下指着自己道:“什麼東西叫是什麼東西,小爺我是滿寶,不是東西。”
驀地笑出聲來,傾漓是在不敢恭維這隻滿寶的智商,當下也不忍着笑意,伸手就要去抓那站在眼前的滿寶。
卻是傾漓這邊手指還沒觸碰到滿寶,就見到那小東西凌空一閃,直接跳到了封天的肩上,此時拉扯着封天的衣領道:“主人,那個白癡女人竟然想要碰我,你快替我教訓她。”
封天聽言難得的沒有而言相向,當下伸出兩根手指來將那掛在自己肩上的滿寶拉了下來,隨後手臂一揮,直接丟回到那雪獅的頭頂。
“我沒有時間跟你胡鬧,準備一下,我們現在就動身回拂天。”
封天語氣帶怒,那一旁被丟回去的滿寶當下便是站直了身子不敢在多說一句,轉過身來,用着自己的屁股對着傾漓,伏在那雪獅的耳邊似乎在說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