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御空也不行,連環兩招已將自己籠罩於下,若想逃跑,勢必爲其所乘,多年的戰鬥本能,提氣上衝,亦浮於空中對攻。下一句話在他剛升到空中便傳入耳裡,“你是那個種類的小烏龜,怎的還會飛,是不是老烏龜和麻雀雜交的品種?老子得去問問高人,這種雜交真有這麼厲害嗎?烏龜都會飛,清靈大陸你是頭一個,能見稀奇事,必定壽元長,自己給自己點贊一個,哈哈!”
黃鐵明出離的憤了,高級修士被低級修士辱罵,自己還不能還口,傳出去讓自己有何面目見人?“老子殺了你這王八蛋!”,不對罵,簡直就沒法讓心緒平和那麼一點,聲如震雷,可見其憋着的恨意有多深,拼着暴露的危險,也得誓殺此賊,否則道心不穩,以後修爲再難寸進。”君寶一招“仙人指路”,直刺中宮,黃鐵明啥都不想,“蒼松迎客”對之,針尖對麥芒,但棒比劍長,這是基本事實,兩者風刃一碰,硬對硬,無牙幾乎脫手。
而黃鐵明也好不到那去,兩人均使的是直刺類招式,無牙前端是棒頭,密佈的棒突有效減弱法劍劍氣的威力,相當於起了盾牌的作用,也就是他用劍去刺盾牌,力量雖大,但卻不能奈何持盾人半分。
這一招“蒼松迎客”本意是要憑自己修爲比他高,這一招又是傾盡全力,不留餘力,硬吃他棒氣氣弱,那時直接將他的劍氣給打偏,而自己的劍氣卻餘勇有賈,仍可達及對手的本體,從而給他身上添個透明窟窿,再亂刃分屍,以泄大恨!
想法一點沒錯,可以打九十分!但現實卻是殘酷的,君寶用的是棒而非修士最長用的法劍,無牙醜陋的棒端,活生生將劍氣盡數擋開,未能傷他一絲一毫!在短暫的重新注入法力後,無牙接着舞來,這是“蜻蜓點水”,君寶還是不放心他有後招,儘量與其纏鬥,不使其脫離,時間就是老子最大的盟友。
“風梅花落輕飄揚,雲破月來花弄影!”,黃鐵明大喝一聲,來個狠的,激發全身潛能,“風掃梅花”是大招,平時輕易不敢對敵,因其傷不了敵,自己就得因脫力而處於極端被動之境。
“麻痹的,老子只知烏龜也會吟詩,只會吃螃蟹,幾時也會附庸風雅了?你把嘴巴張開,讓老子看看,你有沒有牙齒?”口水都要說幹了,就是要分其精神,亂其心智。但這僅僅是作戰計劃的一部份,主要的還是要靠本身實力,本末不可倒置。
大招就是大招,又是滿懷疾憤的出手,自是不可小覷。全力防禦纔是正道,“金魚擺尾”祭出,將自己防護得密佈透風,並稍稍退後一點,以避其勢。
拼命似的一擊,非同小可,就算君寶做了充分的準奮,仍是如遭重捶,氣血翻吐不止,第一次停止出言辱罵,想罵也罵不出口,臉色如紙,倒退幾十丈,將身後的竹林撞倒了一大片,無牙也拿不穩,被打飛得更遠!
時才吃了太多補藥,本就真氣充盈,還是充盈得快爆體的那種,這重重一擊,將體內真氣打壓,無法正常運轉。從空中跌落到竹林中,感覺屁股都快沒知覺了。
而“風掃梅花”未能盡全功,黃鐵明受真氣反噬之苦,同樣也重重地從空中跌落,他這強力出擊,對自己造成的損害更大,是以近乎燃燒精血的方法,將自身法力提升至最高,當君寶被打得倒退倒地,不再嘰嘰喳喳,總算是稍稍出了口惡氣,這一拼也值了!
“媽的x,你怎麼不罵了?你個雜碎,敢罵老子,老子活剮了你,老子還要上你的女人,幫你完成男人的義務。哈哈哈。”,黃鐵明吐了口鮮血,以劍撐地,強行向君寶倒地的位置而來,不親手將他亂刃分屍,實難消恨。
君寶也是一口鮮血吐出,胸腹的不適反而好受多了,先前吃的補氣類丹藥,弄得自己身體這個氣罐都快容納不下,這重擊打得多餘的氣體離開氣罐,尤其是最後吐的那大口血,裡面還有黑黑的污團是將補氣類丹藥在體內形成的廢渣,強行予以排除掉了。
託大了,沒想到急憤之下的對手,會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剛纔破口大罵確實痛快,但激怒對手過了頭,弄得他喪失理智,一門心思想搞死自己,連暴露的危險都不管了。
暗暗告誡自己,以後斷不可如此任性,現在悔之晚及,看來得準備最後一招,借珠而逃了!噫 ,這黃鐵明怎麼不直接一招飛劍,結果了自己,反而象世俗武士一樣,步步靠近,要搞貼身肉搏戰,舍長取短?
他那裡知道,眼下的黃鐵明也是強弩之末,根本祭不出飛劍,連走過去都費力,途中被兩人風刃打斷的竹林,橫在地面上,連將其喘開的力氣都沒有,一步三晃地踱了過來。
君寶在此時,魂遊天外,跳躍似的思維,竟然回到昨晚的纏綿上,欣鳳的秘道十分獨特,極多微小的吸盤攀附於龍身上,溼滑綿密,拉扯一下,即隨之牽連不放,只要是個男修,就恨不得完全融入這銷魂蝕骨之處,名器呀,第一個上場的如芸,連換氣都還沒做就結束了,四女泡過朝陽池,又練過合歡術,這等妙處得好好品味,粗大的巨龍勢如破竹,深深佔據丹田要害,比之以前單純手按丹田給力多了,吞噬一切流動的東西,似翻江倒海,異樣的感覺帶來如潮的快感,那層薄薄的阻礙物,早被掃清,而欣鳳輕扭腰肢,配合行動,誓將一切交給情郎!
大敵當前,這廝還在品味昨晚的餘味!倘若黃鐵明瞭解他此時的想法,不知做何感想!是不是人到臨死時,總是要想到了最美好的東西,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排除出去,確是件不容易的事。
黃鐵明走得一搖三晃,甚至還跌了一跤,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殺了這個可惡的傢伙,而君寶還在夢遊之中。傻傻地笑着,這不純屬是找死嗎?
“在這裡!”,遠遠地傳來王香蛭的聲音,兩人的戰鬥打得很激烈,雖然時間不算長,但那動靜確有點大,不驚動人是不可能,留在山道上的眼線,無法阻止越來越多的門人過路,君寶的大聲辱罵,那會不能被聽見,遠遠地竹林中東倒西歪,大樹小草紛紛倒伏,這樣的異狀,不被人發覺是不可能的。
黃鐵明如夢初醒,麻痹的,這傢伙太狡詐了,這不來了這麼多人,殺他而不被發現已不現實,但不殺也不行,又它孃的兩難!經過幾剎的決擇,此賊必殺,大不了編個藉口,就說此賊無故侮辱自己,士可殺不可辱,一時激憤,失手將其斬殺,宗門有何懲罰,接着就是。而來者正是自己的女友王香蛭,正好可以幫自己圓謊。
拿定主意,堅定向前,趕在衆人到來之前,把他斬殺了事,只是不能再虐殺了,如果從他辱罵自己而未被活剮這點上來說,算是便宜他了。
躺在地下的君寶,同樣驚醒過來,不可能坐以待斃,看着雙眼噴着怒火的黃鐵明,一步三晃地湊過來,不象是作假,就憑自己剛纔對他女性親屬的問侯,就沒有任何理由輕饒自己,傳來的聲音,已是說明宗門已有人過來查明情況,理論上說應一劍將自己殺了,快速撤離,現在卻如蝸牛爬,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真氣消耗太大,沒有法力支撐法劍的使用,不得不親手象凡人樣,最近距離斬殺自己。
有門!君寶打消了逃跑的念頭,再觀察下他的舉動,落實了他法力透支厲害的事實,哦,你也沒力氣了!這下不必逃了,孃的,還以爲技遜一籌,沒想到你也是個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暗算老子的仇不能不報,你背後的勢力也得挖出來,都落在你的頭上,今天老子就陪你玩玩!
惡從膽邊生的君寶,佯裝不支無法動彈,實則等待最合適的時機,將其拉進珠裡,徹底將他人間蒸發!黃鐵明聽到後邊來人聲音越來越近,殺人的時間也越來越少,未免心急,都到君寶前面一丈許時,還險些再次跌倒!太糗了,幾時想過自己居然還有跌跤的時候?
目標就在眼前,地上的鮮血歷歷在目,不是假的,“風掃梅花”的威力有多大,自己最清楚,結結實實地與其大棒碰撞在一起,以他金丹一層的修爲來看,沒當場斃命就算不錯了,眼下倒在地下,有出氣沒進氣是在正常不過了。
懷着滿腔的憤怒,“狗賊,拿命來!”,舉劍刺向“無力反抗”的君寶,“麻痹的,你敢殺老子?”,在地下的君寶就地一滾,輕鬆躲過此劍,接着就如混混一樣,抱住了他的小腿,黃鐵明以爲到這時,除了求饒外,他無路可走,本意是好生羞辱後再殺,現在沒時間了,一劍斃命,儘快到王香蛭那裡躲藏起來,以避風頭。
僅一拉,他跟許多前輩一樣,進入嶄新的世界,不過只存活了不到百分之一剎,渾身真氣抽空,成了“真空食品”,死不瞑目呀,佔據了所有的優勢,末了卻是這般下場!
君寶飛速將其軟綿綿的屍體甩出來,做完這一切的君寶,真的沒了力氣,時才就是賭他有沒有真氣,倘若他有,自己務必在最後一刻借珠而遁,那怕暴露了寶珠的秘密,也在所不惜。
趕過來的王香蛭,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剛纔一股濃郁到極致的仙氣味道傳來,絕對與門派裡的靈氣不同,是一種從來沒有吸收過的靈氣,令人神清氣爽,但很快就消失不能聞。
加速向破壞得不成樣子的竹林趕到,眼前一黑,幾欲暈倒!多虧龔湘婷和程佳蕾兩人扶住,纔沒倒地!情郎黃鐵明已然身亡,渾身似被抽空樣,臉色猙獰,法衣上有大團血跡。而一邊躺着的,正是自己最不待見的張君寶。
“你殺了他?”,王香蛭失態地怒吼,“王監派,這人是誰呀?我不認識,只知他想殺我,被我自衛反擊所殺。”,看到如喪考妣的王香蛭,沒來由的輕鬆起來,怕是敵人越生氣,自己就越高興的念頭又起作用了吧!
“老孃跟你拼了!”,王香蛭怒極發狠,從儲物袋裡取出法劍,就要將君寶當場斬殺,爲情郎報仇,看得出來,她也是個幫理不幫親的人,連原因都不問,就要殺人。
龔程二人慌忙拉住她,開什麼玩笑,你爲情郎報仇,倒是快意恩仇,可擅殺要人之罪,我倆可在現場,到時宗主遷怒於我等,那時天下雖大,也無我等容身之地!
“不可,監派,問明情況再行處置吧,這張君寶可是宗主下令務必保住的人,倘若有罪,也得由宗主來發落,我等不可擅專。”,兩女一人一邊,拉住她的胳膊不放,就怕她啥都不管,偏激中辦傻事!
“孃的,這賊人是誰呀,敢來暗殺老子,你這安保工作是怎麼做的?”,沒啥力氣的君寶,說話都勉強,不過不影響他剝下黃鐵明的儲物袋,這點力氣還是有的。
“把儲物袋給我!”被死死拉住的王香蛭,衝君寶怒吼道,“噫,你和他是同夥嗎?感覺你好像死男人似的,這賊人長得還沒我好看,你眼光有問題嘛!”,奚落着怒髮衝冠的女人,孃的,憑什麼對老子大喊大叫,這男人怕是她姘夫,這不喊打喊殺最兇嗎?
“他叫黃鐵明,是我上翔堂銀衛,今天特意來看我的,你們根本不認識,爲何要殺他?”,王香蛭怒極反笑,責問原因。
“此賊從後面追上我,就像瘋狗樣對我下黑手,幸喜老祖、宗主保佑,反將他滅殺,王監派,你和他很熟嗎?知不知道他有狂犬病史,倘若有,你還得去打疫苗。”,說漏嘴了,這年頭需要疫苗嗎?
“這人是王師姐的情郎,你嘴巴放乾淨點。”程佳蕾實在聽不下去,人都死了,還被他惡毒地咀咒。龔湘婷卻制止了無謂的吵鬧,“我們還是去見安宮主吧,茲事體大,不是我等能處理的,張君寶,你把黃鐵明的儲物袋還給王師姐吧”。
“安宮主肯定要見,但現場得保護,儲物袋做爲罪證之一,不能交給王監派,我懷疑他們是同夥!”,君寶當然不能將東西交給他,萬一裡面有黑名單或者行動計劃之類的,那時就可順藤摸瓜,找出幕後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