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日後,男爵再次送來了熱液葉臘石,君寶照例又弄頭道,讓他最快補火,滿足他沾仙氣的願望,充爲獎勵.在海邊呆了一個多月,該返航了.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君寶他們在,修士們也不閒着,昏天黑地的胡搞,反正咱合歡宗就這樣,愛乍乍得!對於他們的修行方式,自是無可厚非,君寶是不會干涉的,只要你聽從我的號令,我管你們幹什麼?
啓動飛船向西而去,路線圖是隨着陸紀言一同化成灰了,只能按大致方向返航.無邊無際的龍遊海,彷彿沒有盡頭,巨大的飛船在廣袤的天空中顯得如此的渺小,和飄零的樹葉沒有兩樣,和鄭汝懷的快速飛船相比,在速度上一點都不慢,甚至還更快點,可這體積確大了幾百倍,都不知道當初是怎麼製造的.控船技術也在無休止的飛行中越來越熟練,現在可以一邊修練一邊控船,兩不耽誤.修真就得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儘量減少無效時間,歸心似箭呀,和靈虎的約定還未完成,同安門師傅那裡也得去報到,四位女友等急了吧?也得安撫安撫.
兩婦看着君寶的修爲,在徹底飛出天地之威控制區域後,就到了正氣一層,兩女大吃一驚,要知道布萊德島是沒有靈氣可用的,那他如何升級的呢?旁敲側擊詢問原因,得到的回答是後吸了她們的陽氣爲理由,壯了陽,升了級!兩婦對君寶的解釋半信半疑,這小傢伙的秘密太多,也不知是否真的有這樣的升級方式,誰叫修真界無奇不有,不知道的另類修行方式可說汗牛充棟,你不行不代表別人不行.
飛行枯燥乏味,好在這些都不是問題,修真耐不住寂寞,那還修個屁真!唯一的隱患就是那扇艙門,因承受不住快速飛行的風阻,縫隙越來越大,搞得君寶不時祭出小白燒些材料補缺,自己沒學過練器,按練制無牙的方法來整,純屬憑想像,燒溶材料堵在縫隙處,多少還是能作用,剛開始能管個幾天,到後來管用的時間確越來越短,不得不頻繁修補,搞得十分不爽!
這一日縫隙又開始變大,說不得,無可奈何地又去倉庫找修補材料,準備用自己";獨創";的練器術熔鍊材料堵縫.";師弟,快來看.";董貞娥慌張傳信.
平素君寶不在駕駛艙時,就由兩婦輪流值守,這時該董貞娥負責操作,着急的語氣,讓君寶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計,趕緊來到駕駛艙.
我的媽呀,龍捲風羣!一刻鐘前自己在駕駛艙時還是風平浪靜的海面,此刻確狂風大作,從海面升騰而起的柱柱風團迎面滾滾而來,上大下小,得把高度降下來進行規避,操作飛船左閃右避,靈活繞過風團,如象鼻樣的風團,灰乎乎的夾帶着大量的水汽,看不清裡面的形狀,不過憑屁股想也明白千萬不能被捲進去,飛船再牢固也扛不過狂暴的上天之力.
想掉頭離開這龍捲風羣是不可能的,飛船經過的海面同樣陸陸續續升騰起";象鼻";,退路已斷.硬着頭皮只能向前衝,目前是速度快了不行,慢了也不行,其間分寸不好拿捏,至於說航線,此時顧得上嗎?不時要做些過載動作,以規避突然變向的風團,在掌控駕駛臺的";儀表盤";時,人都呈傾斜狀態,必要時超90度的打橫,數次均是擦着風團邊緣,堪堪躲過,只是船身也被重重的風流擊打,啪啪作響,這可不是和二婦搞老汗推車時發出的聲響,而是要人命的聲響.
船中的修士們也顧不得雙修了,倉惶之間紛紛來到駕駛艙,看着新晉的";掌門";是如何把大家帶出險境的,只看君寶左支右晃,忙得不亦樂乎,築基期的兩位師姐除了高聲尖叫外,無所作爲,霍日成當我們的頭是何等正確,單憑他臨危不懼這條,足以秒殺我輩非份之想!
海面上升起的風團太多,躲無可躲,君寶也撐不住了,無論怎麼閃避,總是要被其中一個風團給捲進去,無可奈何之下,選擇其中一個小的風團衝進去,並立即關掉了靈石動力,聽天由命好了,免得開啓動力後,飛船與風團產生抗力,那時就慘,搞不好被撕成兩半也是可能的.
衆修士齊聲哀號,完了,進入風團還能活嗎?別看修士在世俗界呼風喚雨,在大自然面前,就是個渣的存在,化真也不行!
撲向飛船的風團將它一卷,向上拋去,力度之大,與坐傳送陣時沒兩樣,碰到風團邊緣時再度被拋,方向確是水平向,衆人在船內東倒西歪,完全不受控.撞擊在艙壁時,此起彼伏的叫痛聲壓過了風聲,駕駛艙的艙門早被某位";中彩";修士的身體給撞開,人是直接飛了出去.而此刻飛般正處於上仰狀態,修士們從高處骨碌碌滾到過道里,都想努力抓住某處房門毋使自己滾落到艙尾,整個身體在過道里甩來甩去,好歹不滾了.
但飛船上仰的角度太大,巨大的風團進入了艙內,幾名修士再也無法抓牢把手之類的附着物,紛紛從駕駛艙裡向下滾來,早先還在船尾晃來晃去的修士就不走運了,被一連串滾落而來的修士砸中,手上把持不住,大夥一齊掉到艙尾最後處,碰了個鼻青臉腫也顧不上了,趕緊的人人去抓能固定身體的物事,恨不得把自己綁在某個柱子上,實在受不了這份洋罪.
君寶死死扣住";儀表盤";,巨大的下墜力量幾欲讓人鬆手,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進珠躲避的,一旦進珠,就得殺人滅口,這是自己不想做的事.努力抓牢,拼盡全力不使脫手.飛船上升到一定程度,又遭橫甩,完全沒有規律可循,水平向甩出去的速度驚人,不時上下抖一下,不幸中的萬幸是風團不管向那個矢量向運動,都沒把飛船給甩進海里,如是那樣就一切完蛋.
從駕駛艙向外一看,現在目不視物,水汽團將飛船遮了個嚴實,當飛船被動飛速前進時,甚至還因摩擦產生了火花!只是火花剛一出現,即被氣流撲滅.狂暴的風團肆虐着海面,一會兒向上升,一會兒水平快速移動,巨大的呼嘯聲響過,這是速度太快纔有的現象,飛船不堪沉重的側向負荷,呯呯聲響起,堅固的船身開始斷裂出聲,媽的,要斷成兩截了,不是兩截,而是多段,完了!
再來一陣水平向加速甩拋,騰雲駕霧般的滾動,君寶也抓不牢";儀表盤";,身體不受控的向後急退,速度太快,腦筋還沒反應,身體就重重撞在艙尾,感覺有緩衝物將自己後退之勢抵消了一些,扭頭看後邊,可憐的五名修士被君寶這一撞給撞成了肉餅!血肉模糊的軀體隨之四散開來,沒有別的選擇了,被迫抽身進珠,";咣噹";一聲巨響,進珠的一剎,飛船嘣的一下徹底斷開,裡面的東西,全數到了空中.
寶珠滴沽亂滾,隔了約一個時辰,速度纔開始緩慢降下,再隔了一個時辰之久,寶珠總算停了下來.
出得珠來,好半天都暈乎乎的,天空陰暗,不見天日,暴雨傾盆而下,水流沒過了自己的膝蓋,審視下自己所處的環境,哦,地上是飛船的艙門殘片,寶珠正好卡在艙門縫隙處,被它死死箍緊.
飛船斷裂處並不是自己認爲最脆弱的艙門,相反是船最堅固的全船重心點處,活生生被狂暴的風團給折成了兩半,那斷口處殘缺的材料,無不證明風團的威力.
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正因飛船絡,才使內外壓力差不致太過懸殊,若非如此,在進入風團的那一刻,飛船就得解體!可說飛船因船內和船外壓力差較小,才形成了船和風團一體,任風團擺佈而不致承受風團巨大壓力!最後斷裂也是因爲壓力雖小,但仍然還有,積少成多,最終不支斷裂.
風團過去了,現在除降雨外,大風依舊勁吹,讓人站立都很困難.回到已不成樣子的艙門殘片裡躲風雨,順便打坐調息.兩個時辰後,狀態調整回來,暴雨漸漸消停,太陽也在烏雲邊際露出了一抹紅霞.
殘破的船體材料被扭曲吹彎,不成樣子,甚至連艙外的塗漆都被告吹淨,只剩白亮的艙體材料本色!天地之力,萬物莫擋,人定勝天,那是鬼話!說這話的人叫他來嚐嚐這滋味,保證讓他,不復言勇.
周邊一個人都沒有,合歡宗的修士怕是凶多吉少,自己能活就行.先前在合歡宗安釘子的算計已成空泡,那些裝在船內的熱液葉臘石等君散去,蹤影全無,看來無福消受這些東西了.
雨停下來後,大風依舊勁吹,沒有停下來的跡象.祭出太乙始初盤,判明方向.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當初以布萊德島設定基點,現在所處位置已偏西了,至於偏西多少距離看不出來,也就是說離清靈大陸是越來越遠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總之保住了命比什麼都強.天色放亮,景物變得清晰,遠山近水一覽無遺,這是個什麼鬼地方?目力所及之處,全系光禿禿的裸石,寸草不生,就連石頭表面也是光滑異常,風蝕過的痕跡特別顯眼,什麼生命體都見不着.
漫步於此,幾與月球表面相同.是個沒有人煙的地方吧,那如何返回清靈大陸呢?傍徨無助之際,眨眼之間,三個白影就出現在君寶面前,嚇了君寶一大跳,這也太它孃的快了,是從什麼地方過來的,根本就沒瞅清楚他們的行動路線.
";你是何人?";一人開口問話.定睛一看,這還算人嗎?外邊罩着寬大的白袍,體形呈扁平狀,寬寬的四肢,與身體相聯的部份呈翼狀扇,這四肢與身體是一體,頭部也是扁的,簡直就是個怪物,修爲也看不出來,太古怪了!";我叫霍日成,來自清靈大陸,所乘飛船爲龍捲風所毀,我僥倖保住了小命,不知此處乃何方寶地,距清靈大陸有多遠?";君寶小心作答,並問下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哦,這倒是挺稀奇的,你跟我們走.";當頭的那人不予解答,反而引君寶前行.姑且說是走,其實就是在離地十尺高滑行,動作優雅而又快捷,在地面上的君寶趕不上他們的節奏,也不敢使出浮空術,怕暴露實力.
三人不得不多次停下來等君寶,就這樣趕了好幾天的路,轉到一處巨大的山峰腳下,此山確也高大,在五六百里外就看得到,反射的白光刺眼,和雪光類似.走近看,山體表面和其它地面相似,白色的岩石光滑至極,光可照人,焉能不晃眼!
三人御風而上,輕飄飄即從山腳直線上升,猶似一架人體直升機,君寶看着需要仰視的山頂,自己的浮空術應該勉強可行吧,不用也不行,懸空術根本上不去,顧不得隱瞞實力,一鼓氣,向上升起,不時需在岩石上踩一下助力,現在是化虛修爲,浮空術的效能也加大了,一次向上騰起上百丈,才需踩一下,換氣時也不像最先在鹿瑤池還是正氣修士時那般頻繁,看來得找時機試試化虛高層才能用的御空術了,眼下在三人眼皮底下,就不要獻寶了.
三人早飄到了山頂,等下邊慢慢升起的君寶,啥時老子也有他們這種本領就好了,飛行與步行,差別太大了.用了差不多十幾倍於三人的時間,才升到山頂,這還是越往上風力越大,上託之力強勁相助才做到的.
站在山頂上,風速快得驚人,君寶根本無法原地站立,那三人確是在山頂盤旋飛舞等待,說來也怪,它們打着圓圈飛,確始終不離山頂太遠,見君寶好不容易上到山頂,不耐煩的率先向下飄飛而去,來都來了,是龍潭虎穴也得闖,君寶跟着跳下去,說對了,就是跳下去,反正沒聽說過化虛修士被摔死了的.
下落時的速度驚人,越來越快,竟然超過了那三個先飄下去的白袍人,他們看着從身邊呼嘯而過的君寶,大感震驚,這也太快了!君寶也是這樣想的,再不減速的話,兄弟還真有可能成爲修真界第一個跳崖而死的修士,趕緊使出浮空術抵消這下墜之勢,連着上浮了好幾次,纔算穩住身形,不至硬生生撞擊地面!
白袍人飄到他身旁,";小子你剛纔在幹什麼?不怕摔下去成爲一團泥嗎?回前輩的話,我沒控制住重量加成,下落就成了這般模樣.";君寶揉着吹紅了的雙眼,慢速下落,";算了,快到地面了,你小心着陸.";倒不是全不講人情的人,很期待他們解惑,但這三人再不說話,繼續下飄.
揉着通紅的眼睛,從空中看清了下邊的景像,與那邊山的地貌迥然不同,島語花香,樹繁枝密,滿目蒼翠,流水潺潺,好一處洞天福地!雙腳踏上實地,草木的芬香,和緩的微風,和最先的悽風冷雨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三人看着震驚不已的君寶,得意的說道";怎麼樣?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地方存在吧?這可是落風島上能住人的地方,外邊那龍捲風所過之處是沒法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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