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寶呆在裡面不動,靜等它的平靜下來。一刻鐘後,劇烈地擺動慢慢降速,變成了輕輕地扭動,一陣咕嚕聲也同時響起,顯見又吞噬了某物。此時它應處於放鬆期,是該動手了!
在珠內就祭出了小白,令它出去後就用能發出的最大火力狂燒!一切準備工作均已做好,猛地出來,小白依令狂噴火苗,對着也不知是腸道還是別的什麼臟器就是一通燒。而君寶出珠後立即又進珠,也就這短短的一剎那,身體受到了很大的擠壓,感知肋骨都斷裂了好幾根!
返身進珠的君寶極爲不適,渾身上下無處不疼,生吞了白楠雷冰斷續膏四枚,調息了一柱香,暫且將傷勢控制住,其間翻滾扭動達到了極致,君寶顧不了這麼多,調息療傷要緊,翻滾很快就停了下來。小白還在外邊,可不敢老不出去,同時也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這短短的一剎那,就讓自己失去戰力。
小白仍停留在原地,火苗已收起,不需要照明瞭,君寶也看清了裡面,三丈之遙外是一個澡盆般大小的洞口,灌進來的水將自己周邊的空間注滿,並向四周涌去。暗紅色的四壁,裡面堆滿了儲物袋或納物袋、法劍之類的人類修士用品殘渣,還有不少尖甲鱷之類靈獸的外甲殘片,使個避水決,順通道查看。
最後吞噬進來的,是一位修士,它的死亡時間最短,不過也是面目全非不可辨識,他的儲物袋還算完整,而其它的修士、靈獸早已肉身不在,儲物袋等物品也是蝕透化渣。通道兩側變窄,無法再探。從小白燒出的洞口出去再說,我的天!
洞口有水灌入,帶出此蟒的體內之血,污染了大片沼澤。這是條寬齶長蟒,光是蟒身就足有十丈之徑!再看離它四百餘丈遠,那兩株披針香水蓮仍舊在原址未動,可它下邊的陸地確在緩慢下沉,趕緊將兩株珍貴藥材收入珠內再說。周邊尚有聞血味而來的尖甲鱷,不過它們並不敢過於靠近,對於它們來說,這頭怪獸的威懾力太強,不確信它死翹翹,就不敢前來。
看見從洞口出來的君寶採摘了披針香水蓮後,這大批尖甲鱷燥動起來,有鱷帶頭向君寶這邊衝了過來。它媽的,才脫離狼窩又入虎口嗎?無奈之下再次順洞口回去,好虎也架不住狼多,進去之後,那腸道、胃道直徑窄,不怕你多,一次對付過三五條還是有把握的。
君寶就往窄的地方拱,尖甲鱷體形比雙君寶大了足有一倍,自是無法有樣學樣,但是它們數量多的優勢體現出來,衆多尖甲鱷開始從內啃食寬齶長蟒的臟器,那通道以看得見的速度再擴大,那長長的門牙一動,就是好幾十斤動物蛋白進嘴,“通道”迅速在擴大,太多了,一時也殺不勝殺,繼續向裡,這條寬齶長蟒應該有內丹吧,收了再說殺出重圍之事。
君寶在前邊逃邊找尋內丹,後面大堆尖甲鱷邊啃食邊追趕君寶,吃飽了的尖甲鱷就退出,讓沒吃飽的頂上。想想這蟒吃了我們好多弟兄,今天確被我等所噬,果真報應不爽,羣鱷不着急對付君寶,而是先大快朵頤,報復的快感得先滿足,況且金丹靈獸的肉,那可是很美味的,至於那個裡面的人類修士,隨時可以吃了他,不急的!
來到一處腔道,巨大的血白內丹,足有五尺之徑,吊在正中,四面俱是肉筋相聯,君寶抄起無牙棒,將這些肉筋打斷,取走內丹。後邊的尖甲鱷已離自已不到三丈,那還不趕快跑嗎?順腔道向前,用無牙撬起軟下的腔壁向前開路,總算搶在尖甲鱷前從長蟒碩大的嘴巴里跳將出來,撒開腳丫子開溜。
百忙之中,扭頭一看,我的個媽呀,巨大的蟒身內部是蠕動不止,那種啃食的啪達聲似夏日暴雨敲響久旱地面,後面還有不少尖甲鱷,源源不斷地從四面八方向小白燒穿的破洞處涌來,爭着分吃此蟒。
這樣也好,你們慢吃,兄弟得走了。君寶加速逃跑,就沒來得及顧上僞裝,用的當然是步水術。連跑了三十餘里,這纔到了無鱷的區域。遠處來了五個修士,尚有一里之遙,他們中爲首的一個年輕男修高喊“道兄請留步!”,並向君寶這邊靠過來。
看他們修爲最高也不過才築基五層,心下稍安,停下等侯。爲首一人面如冠玉,脣紅齒白,年方二十許,身着一件月白修士袍,上繡團雲詳瑞紋,腰懸一柄法劍,端的是身姿挺拔,風度翩翩,是個標準的花樣美男!其餘四修二男二女,亦着同色修士袍,唯一區分即是詳瑞紋的圈數有略微差異。
君寶知道修真界千萬別去管外貌,那會犯方向性錯誤的。“這位道兄請了,不知喚過張某確有何事?”君寶先施一禮,詢問原因。要知修真界大家的防範意識可是天天講、時時講的,有些警惕自不必說。
“我不知道你的功法,不過你會步水術而且還是特熟練的那種,可你修爲確僅練氣八層而已,不知是何緣故?”這人近處看清了君寶的修爲,態度立馬就變得高高在上,說話間語氣即有些居高臨下。
看他們歲數確實不大,也就比自已大了幾歲而已,可這修爲最差的也是築基三層,那兩女修沒說話,可這眼角都不帶瞟自己的,男修中一高個笑道“伍兄,何必如此客氣,小子,將你的底細說出來,免得吃苦頭。”另一稍矮的男修亦是笑道“就是呀,伍兄,先前你還說此人步水術嫺熟,定是築基中的翹楚,尚想結交一番,可近看也就區區一練氣八層而已,現下可怎麼說?”
“兩位兄弟就別寒磣爲兄了,看走眼了。”這帶頭修士自我解嘲道,轉頭很不耐煩對君寶說道“你還不說話嗎?”他們確實有驕傲的資本,如此歲數修爲就如此之高,宗門不將其視若珍寶纔怪。可是視低修如奴僕般呼來喝去,是個人就很難忍受。強壓住心頭無名之火,低聲道“這位道兄...”“誰是你道兄,你這螻蟻不懂規矩嗎?”矮個子的男修喝斥君寶。
“是,是,是,前輩,小的的功法特殊,別的不行,就是這步水術練得好,所以宗門派我前來找些資源,問題是這裡真的有太多危險,小的怕死,是故東躲西藏,保命要緊。”君寶畏怯的態度令諸修心境大好,到也沒有太多難爲君寶,“即如此,你就滾吧,這裡不是你這種螻蟻呆的地方。”姓伍的哈哈大笑,將君寶逐走。
君寶連忙撤走,象這樣的貴公子小姐,自己還是不惹爲妙,就算受點氣那也是大氣候所然,非他們之過。四修在君寶慌亂不堪的後撤中,暴發出會聲的大笑,“我們還是去找找馬長老,他老人家已經去找那寬齶長蟒有個小半天了,咱們也得去會合纔對。”高個男修大聲說道,“對呀,馬長老出馬,寬齶長蟒還不手到擒來?我等就去看看這玩意到底長成啥樣,也不枉來此歷練一翻。”花樣美男接口道。
他們所去方向正是適才君寶逃出來的方向,這樣也好,你們去對付那些尖甲鱷好了,祝你們好運,老子得去另闢資源了。周邊小塊高地已被蒐羅過一翻,沒有資源可找,只好去那些較高的高地上的碰碰運氣。
慢悠悠地尋找較高的高地,遠遠地聽見有人聲傳來。君寶也想無處可尋,不如去看看,反正自己修爲低,不易引起別人的警惕。涉水術必須得符合自己目前的修爲,不能犯上次那種錯誤了。
走進一看,是最近這近一年來看到的最多的人流了,大約有上百人之多,均圍繞着一處空地不動,交頭接耳,君寶遠遠地吊在後面,聽他們的交談,從中得出有益的消息。
原來此處就有可能冒出地涌金蓮!從衆人臉上那興奮異常的表情來看,確實有這種可能。地涌金蓮顧名思義就是從地下冒出的特有種,它離地後距開花約有一柱香,然後就會在陽光下化爲烏有。高級修士們就是憑這異香從遠處而來,在場的諸修明知自己機會不大,但萬一又有個機緣呢?誰不認爲自己受天眷顧,一旦得手,可是天大的功勞啊!
君寶也不抱得手的希望,畢竟太渺茫了,權當長個見識。衆修均以對方爲潛在的敵人,至於君寶,直接當做是某人的跟班或者是某大能的公子來見世面的,以他的修爲能來這裡,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大夥熱切的目光中,均是期盼快點冒出頭來,好見識下這寶貴的藥材。快出來了,已經有小尖尖從地下露出頭來,慢慢地向上升,上拱的速度也是在加快,幽香開始傳出,當最後不再上拱時,花辨開始緩慢地綻放,幽香變得特別深馥,衆人深深吸氣,光聞這味道就令人陶醉不已。
就在衆人以爲高手不會來,機會就在在場的築基高手中產生時,“哈哈哈,還算沒有來晚,本道看來有福了。“爽朗的笑聲從空中傳來,一修士飛速御空而來,哇,這速度可真不慢,衆人只覺眼前一花,該修就落在了此蓮面前,靜等它開花完畢。
沒戲了,能御空到這種程度,不是合道就是玄珠高層,與大夥的修爲差距太大,不可能打得過他。看清了該修的面目,胖大無比,看到他,就想起了彌勒佛的真身。此修看着地涌金蓮,目光中的貪婪一覽無疑。
“哈哈哈,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本道也有福了。”在衆修垂頭喪氣之時,一個修士以不低於胖修士的飛行速度同樣來到了地涌金蓮的面前!伴隨着那聲了字,人亦是站定不動,目光中對此物的渴望同樣是衆所周知,此修面目圓潤,小山羊鬚微微飄揚,那聲褐色修士袍隨它急速飛行而後瞬間停止,獵獵作響!
“詹道友,這可是我先發現的,你可以要點別的做補償,就不要和我爭了。”先到的大胖子發言了。“唐道友,此話差矣,這寶物可是見者有份,此物對我有極大用處,你能否割愛?我的補償也不會少,你看如何?”山羊鬚亦是寸步不讓。
“唐道友,你也知本道急着要用此物,而你確非急用,這次就算兄弟我欠你一次如何?”山羊鬚提出了交換條件。但這胖子確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審視了四周諸修,君寶感知到那股寒意,悄悄向後做好逃跑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