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被分析出來的線索是那個變態的碎屍狂魔。“陳新峰,生於1964年,三年前由於殺人罪被判處死刑並執行。”胡茬子的話依舊迴響在呂明陽的耳邊,“他在十年間一共殺了七個人,並且全部分屍,手段極其殘忍。最後一次在河北殺人後逃離現場投宿在一個小旅館中,被旅館老闆發現他背後衣服上有一塊血跡,然後報警被抓住的……”
呂明陽打開車門,望了望這個處於這座城市邊緣的小旅館。如果說這個陳新峰有“大仇人”的話,除了抓住他的警察,就是這個報案的小旅館老闆了。
小旅館緊鄰着省級公路,是一座四層的小樓,樓下的門面房兼做餐廳,二樓三樓就是旅館,房東一家住在四樓。樓前有着一片不小的空地,想來是用來招攬那些長途火車司機的停車場。
望了望那破舊的小樓,再望望韓怡的那輛嶄新的寶馬,呂明陽不禁有些苦笑,這完全就不配套嘛,身份不對,明眼人一看就會看出其中一定有什麼貓膩。
果然,當呂明陽韓怡走進旅館的時候,那禿頂的矮個子胖老闆兩眼內透着一股子曖昧的笑容,似乎早已經一眼就認定了穿着“樸素”的呂明陽是那紅衣美女的司機,兩人定然是來“偷情”的,甚至連問都不問,直接給二人開了個雙人房。
望着那碩大的雙人牀,呂陽嘴角掛着一絲齷齪的笑意,道:“這晚上怎麼睡嘛……”
韓怡卻絲毫有和他調笑的興趣,冷冷的道:“你確定他們會來?”
呂明陽聳聳肩道:“不確。不過除了這個方法,還有別的線索嗎?”
韓怡了呂明陽一眼身走到窗前,掀開窗簾朝外面望去。這是三樓後側的一排房屋,投過窗子望去,外面是一片麥田,此時麥子纔剛剛發芽,一片如同青草一般的麥苗無遮無攔的延伸向遠方目光的盡頭處似乎有着一片小小的樹林。
“所以。們現在只當是出來旅遊地好在這裡等上兩天。也說不定分析科地那些傢伙們還會發現其它什麼更有價值地線索。”呂明陽嘆息着翻身倒在那鋪着破舊牀墊地雙人牀上。壓得彈簧牀墊吱呀作響。
韓怡轉過頭來。皺眉望着明陽道:“起來。先把這周圍檢查下萬一他們來了也好有個準備。”
“剛纔上來地時候我已經注意過了。沒什麼可看地。”呂明陽躺在牀上嘆息一聲道:“這個樓中間地過道左右各有三間房間局都一樣。一門一窗。根本就沒辦法設置屏蔽設備。呃。另外還有這些惡靈只怕也並不怕電磁屏蔽。別忘了徐長峰家裡地情況……”
韓怡皺着眉頭瞥了呂明陽一眼。道:“那萬一他們真地來了準備怎麼辦?”
呂明陽苦笑一聲。道:“你好像從來沒關心過這些問題吧?你一向都是隻管先打起來來不考慮能不能勝……”
韓怡沒好氣地瞪着呂明陽。直接把他嘴裡地話給瞪了回去後轉頭再次望向窗外。淡淡地道:“咱們兩個倒也罷了關鍵是這次惡靈所針對地並不是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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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明陽翻身從那吱吱作響的牀上直起身子,翻出胡茬子留給自己的資料,說道:“店老闆一家是住在四樓,也就是咱們上面這一層的……”
看到轉過頭來的韓怡一臉的不耐煩,呂明陽乾咳兩聲,收起廢話,一臉正經的說道:“他一家共有四口,一個老婆一個十歲兒子一個十五歲女兒。不過他女兒上學住校,只有週末纔回來……呃,今天是週六啊……也就是說惡靈如果來的話,至少是四條人命……嗯,還有一點,鑑於這是一家旅館,實際上也許會有其他旅客住宿,那麼危險人數也許會不太穩定……”
韓怡微微皺着眉頭,關於這一點,她早就已經想到了,關鍵就是那些惡靈究竟會在什麼時候來,並且他們的目標會不會擴大到那些和他們並無仇怨的普通旅客身上。
“想辦法查一下究竟會有多少人住宿在這裡……”韓怡皺眉道:“不,還是直接讓這別的旅客不要住下來。”
呂明陽苦笑一聲,這個要求實在是有點過分,人家畢竟是做生意的,自己總不好去擋人家財路吧?再說自己二人的身份又不能曝光,出大價錢包下整個旅館的手段也絕對不能施行。但韓怡的目光卻又是那麼不容質,呂明陽只得苦笑一聲,正準備下樓去想辦法,卻忽然一串巨大的撞擊聲傳來。
聲音傳來的方向是前面的公路,呂明陽頓時皺起了眉頭,而韓怡卻已經閃身從打開的窗口跳了下
這可是三樓啊。呂明陽苦笑一聲,自己可沒韓怡的身手,他匆忙打開房門,衝了出去,沿着樓梯,一口氣跑到一樓。
小樓前不遠處的公路上有着兩輛車撞在一起,是一輛超載的大貨車和一輛破舊的麪包車。這是一起交通事故,但令人感到驚異的是這一段公路平整而又沒有彎道,這兩輛車怎麼會撞在一起?
不過更加詭異的卻是這兩輛車是車頭相對,橫在了路中間,將整條公路堵了個嚴實。呂明陽望着地上車輪擦出的痕跡,竟然詭異的呈現出一個半圓的形狀,再加上那白色的麪包車和那深藍色的卡車,竟然貌似太極圖中的陰陽魚……
那禿頂的店老闆正在車旁打望着車禍現場的情況,一邊忙着打電話報警。呂明陽緊緊的皺着眉頭擡起手腕,EMF儀上面的數值赫然十分的高,這周圍一定有什麼強大的惡靈!他急忙疾步朝現場走去,就在這時候,那卡車的車門猛然打開了,一個一臉血肉模糊的人影驟然從車上跌了下來。
呂明陽再也不許多,慌忙閃動身形,一下子就擋在了禿頭老闆的身前。
那個從高高的駕駛室裡出的人影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滿是血污的面孔上呼呼的連吐兩口鮮血就再也沒了動靜。呂明陽緊緊的皺着眉頭,莫非是自己多慮了?這並不是要加害店老闆的惡靈。
他皺眉擡手了一眼手腕上的EMF儀,上面的數值赫然只在這幾步的時間內竟然又急速的回落了下去。上面的數值最多隻能證明這附近有過惡靈停留,但現場絕對不會有惡靈存在的。
惡靈已經溜走了?但眼的車禍絕對不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而是由惡靈故意造成的。
呂明轉頭望了一眼被那渾身是血的司機驚嚇了的禿頭老闆,然後蹲下身子,去檢查那名從車上跌落下來的司機。
人已沒救了。他身上並沒有太過於明顯的傷痕,頭上雖然滿是血污,但也只是擦傷,並不應該致命,看樣子他是被撞傷了內臟,造成大量內出血致命的。但這些並不是呂明陽所要的,他緊緊的皺着眉頭,仔細的辨別着司機身上的一切可之處,然後輕輕的拉了一下他的衣袖……
他的手腕上有着一點血的印跡,但那並不是血,而是一個如同食指和拇指掐擰後留下的痕跡。
這纔是重點,這纔是這次事故的根本原因。
呂明陽緊緊的皺着眉頭,站起身子來對着禿頭老闆苦笑一聲道:“死了。”
“啊……快,看看別的。”禿頭老闆一臉驚懼的表情,叫嚷道。
呂明陽心中暗歎一聲,轉頭望了望駕駛室中並沒有別人了,再次走向那輛麪包車。
麪包車被那大卡車撞得車頭嚴重變形,駕駛座已經徹底被擠扁了,根本就用看,司機是萬萬沒有生理的。呂明陽輕輕的瞥了一眼就轉過頭去,那司機現在已經成爲了一團肉醬,甚至連頭顱都被徹底擠爆了,一團紅紅白白的腦漿濺得滿車都是。
但麪包車的後座上卻還有兩個人,一個年輕的女孩和一箇中年婦女。但這兩個人卻也是早已經沒了呼吸。年輕女孩是被一根破碎的鐵皮刺進了胸口,而那中年婦女則是被一片破碎的鐵皮劃破了喉嚨……
呂明陽緊緊的皺着眉頭,這種死亡的方式對不止是巧合。
惡靈停留,詭異的死亡方式,這似乎正在印證着自己的猜測並沒有錯誤,那些惡靈已經到來了。
但爲什麼他們不直接對準店老闆一家,而是先在這裡製造這麼一起看上去和“報仇”並沒有什麼關聯的交通事故呢?
呂明陽轉過頭來朝着禿頭老闆嘆了口氣,緩緩的搖了搖頭,道:“報過警了?”
禿頭老闆乾嚥了口吐沫,機械的點了點頭。
呂明陽的眉頭卻依舊沒有舒展開來,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場交通事故“恰巧”的堵住了整個公路,已經有來往的車輛停了下來。此時已近黃昏,而旁邊就是那四層的小旅館……
呂明陽忽然感覺自己的心跳加快了,惡靈的目的已經十分的明確了,他們是想一次聚攏更多的人,今天晚上準備大開殺戮!
韓怡,要馬上將這個消息告訴韓怡,要緊急從院裡調派人手支援……
呂明陽卻忽然又發現了另一個問題,明明韓怡是從窗口跳下來的,她應該比自己更早一步趕到現場,但四周卻根本就沒有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