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幾道雷光一瞬而過,頃刻間,便化作四位白袍男子,只見其中一白袍男子,單膝跪地,手持長劍稟告道:
啓稟宗主,屬下未曾發現幾位長老蹤影,前方森林,貌似有激烈打鬥痕跡,屬下不敢靠近確認,特來稟告。
聽到來人奏報,爲首的白袍男子則揮了揮手,隨後淡淡回道;繼續打探。
說完,便腳下雷光纏繞,一個踏步,向着天邊掠去。片刻後,踏空前行的白袍男子,似乎是發覺到了前方的一絲靈氣波動,隨後停下腳步,同時衝着身後兩人吩咐道;
左右護法,你們先行前去枯木森林打探,本尊另有原由,一會在同你們會和。
聽到號令,身後兩人點了點頭,隨後化作兩道雷光,向着前方森林深處奔去。隨着兩人遠去不久,白袍男子則轉身回頭,隨着腳下雷光一閃,匆匆向着地面某處衝去。
枯木森林中,在成片的獸羣經過後,此時的地面,已經掀起遮天的土霧。被土霧嗆得接連咳嗽的呂浩楠,本想掙扎着,伸手去提一提胸口的衣領,只是奈何左手正被柳嫣牢牢抓住,右手正掕着麻藤櫻,無奈的他,只好縮了縮脖子,儘量將嘴巴向着衣領,靠進一些。
就在此時,隨着柳嫣的手臂突然一鬆,措不及防間,呂浩楠則重重向着地面跌去。柳嫣未有看他,只是縱身一躍,匆匆的向着車隊奔去。
此時,在獸羣經過後,被踩踏的衆人,以及一些鏢車殘骸,凌亂的散佈向四周,隨着幾聲若有若無的哀嚎,柳嫣則在人羣中,慌忙的尋找着什麼。
片刻後,只見柳嫣快速的向着車隊一角奔去。此時的鐵虎,正拖着一條血淋淋的胳膊,半躺半靠的坐在馬車車後,隨着柳嫣快速的從懷裡掏出藥瓶紗布,雙手迅速的幫着鐵虎抱閘傷口時。
一旁的鐵虎則掙扎着想要站起,當他在嘗試幾次後,虛弱的他,只能無力的開口問道;
大家。。大家都還好吧,兄弟們,有沒有損傷。
聽着鐵虎的詢問,柳嫣則像是沒有聽到他所說一般,自顧自的繼續包紮着傷口。鐵虎似乎發覺了柳嫣的異樣,便想趕再次掙扎起身,一看究竟時,卻被一旁的柳嫣皺眉制止道;
你別起來了,有傷亡,馬車也毀了幾輛,副鏢頭正在清點人數,你受傷了,別再亂動。
聽到柳嫣的回答,鐵虎皺了皺眉,隨即嘴裡卻不停的喘着粗氣,似乎眼下,只能用大口的喘氣,才能緩解此時他內心的壓抑與悲憤。
隨着呂浩楠慢慢站起,本想着從樹上摔下來後,自己一定會很疼,只是眼下的他,正趴在一處軟綿綿的塵土中,爲等他回過神來,只聽不遠處的金總管,正大聲喊道;
小子,你還在那發什麼愣,快點過來幫把手。
呂浩楠未曾多想,爬起身後,匆匆向着人羣車隊奔去。
隨着呂浩楠來到金總管身邊,只見金總管正慌亂的,幫地上一名傷者包紮傷口,只是此人已被巨獸踩斷了右腿,大腿此刻已經血肉模糊,隱約間還能看到蹭出來的腿骨處,正在緩緩向外滲着鮮血。
一時間,呂浩楠驚的不敢上前,只能囁嚅的站在一旁,把臉側向一邊。此時,只聽金總管則發怒的吼道;
你個愣頭呆,在那發個甚呆,趕緊過來幫我摁住繩子。
呂浩楠應聲上前,雙手卻不自覺的顫抖,片刻後,只聽金總管越發生氣的吼道;
一個大男人的,怕血怕肉的跟着鏢局來幹啥,勒個繩子你都勒不好,還不如回去找你娘去。
聽着金總管的一陣數落,呂浩楠則像是被戳到痛處一般,只見他皺眉的咬了咬牙,隨後雙手用盡吃奶的力氣,使勁一勒,頓時痛的斷腿的男子大聲罵道;
金總管,你姥姥的,老子要砍了你。
一旁的金總管,當聽到了斷腿男子的哀嚎後,臉上瞬間卻掛着得意的笑道;
你小子就是嘴賤,巨獸都沒把你踩死,今天算你小子命硬,就這點小傷,你就疼的哭爹罵娘,生孩子的女人,都沒你這般叫的歡。
話落,便雙手麻利的在斷腿男子的大腿處,忙碌起來。片刻後,隨着斷腿男子的罵聲減弱,,金總管這才擡頭看去,此時的斷腿男子,已經不再動彈,,金總管急忙上前搖晃,期間,嘴裡還不停的嘮叨到;
你小子還借我五兩銀子沒還呢,可不能就這樣死了。。。你小子趕緊起來,別給老子裝死。
話落,只見一旁的呂浩楠,急忙上前抓住金總管的胳膊,小聲的安慰道;
他沒死,他只是昏過去了。
金總管疑惑的看向呂浩楠,有些狐疑的開口道;
你怎麼知道?
呂浩楠補充道;
剛纔你在幫他包紮時,我給他摸了點麻藤櫻的汁水,我娘說,麻藤櫻也能緩解刀劍傷的疼痛,我想這應該能幫他好受一些。
聽着呂浩楠的解答,金總管這才稍稍有些安心。就這樣,當衆人慢慢聚攏到一起時,除了死掉的人員以外,活着的,和受傷的,加起來也不到十三人。在簡單的修整過後,刀疤男子則忙碌的安置馬車,一邊安排人挖坑埋葬死者,剩下的四兩馬車,除了傷員站用兩輛,一輛拉生活物資,剩下的便是鏢物單獨用一輛,而僅存活下來的人,能走的,都改步行前進。
而鐵虎的坐騎,也不知道是同獸羣跑了,還是被獸羣吃掉了,沒了坐騎的他,同樣也隨着大夥一同前進,期間,柳嫣在旁一直寸步不離的攙扶着,就這樣,衆人慢吞吞的不知走了多久。
直到衆人漸漸步入枯木森林時,天空中卻突然降下一團颶風,將一行人吹的東倒西歪,隨着颶風的逐漸停息,衆人這才向着頭頂看去時。
只見此時的鏢物箱子上,正站立着一位白袍男子,只見此男子慢慢彎下腰,隨後將手掌貼向鏢物箱子,剎那間,隨着一道藍光閃過,白袍男子的整根手臂,則被藍光拽於箱中。
隨着一聲慘嚎,白袍男子在痛失一條手臂後,滿臉憤怒的他,單手快速的結印吼道;
孽畜,竟敢用此毒計偷襲本尊,今日必定將你元神禁滅。
話落,白袍男子則單手抹向胸前,隨後扯出一塊玉牌捏碎。隨着一道雷光,瞬間從玉牌竄向天空,剎那間,天空中瞬間烏雲密佈,只見漆黑的烏雲中,似乎還有着無數根細小的雷電竄動。隨着白袍男子手決變換,片刻後隨着一聲;散。
烏雲中的無數根雷電,瞬間便向着四面八方散去。此時地面上的箱子,在撕下一條白袍男子的手臂後,箱子也在逐漸發生變化,起先只是碩大的正方形在慢慢的變成橢圓形,隨後在橢圓形的箱子上,漸漸開始涌現出衆多的褶皺,以及一些藍色的符文印記。
許久後,隨着天空中,漸漸出現許多踏空而來的白袍身影,只聽飄在中間的白袍男子,則大聲命令到;
雷光閣衆弟子聽令,佈陣。
隨着聲音的濺落,天空中的無數白袍身影,應聲向着四周散去,頃刻間,隨着衆人手決變換,天空中,便有着無數根細小的雷電,將地上橢圓箱子纏繞包裹。
隨着時間的推移,地上的橢圓箱子依舊毫無動靜,天上的衆人則繼續保持着剛開始的樣子。
此時,只聽回過神的鐵虎,慌忙對着衆人喊道;
不管來的人是些什麼人,大家都先到一旁躲一躲。
聽到鐵虎的指令,沒了馬匹的拖拉,大家則擡着傷員,快速的向着一旁奔去。
恰巧此時,隨着橢圓的箱子內,突然發出一聲巨吼,頃刻間,便掙脫了身上纏繞的雷電網。隨後一個騰起,向着空中白袍男子衝去。
剎那間,隨着呂浩楠一行人慌忙的躲到一旁,,他們這纔看清,天空中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只見此時的白袍男子單手持劍,卻與面前一隻類似烏龜的藍色巨獸纏鬥,此怪物通身爲暗藍色,蛇頭巨口,滿嘴尖牙,四肢有爪,長尾,軀體足有母牛般大小,纏鬥間,白袍男子顯現劣勢,只是奮力抵抗,幾回合後,巨獸見白袍男子自有些破綻,便一擊利爪拍下,趁機咬住白袍男子長劍,一擊甩尾,頃刻便把白袍男子拋向地面。
戰鬥到此,天空中無數身影也加入其中,瞬間便化作無數道光影纏向巨獸,隨着時間的推移,天空中被拋下來的殘肢斷臂,越來越多,,就在戰鬥持續間,,隨着兩道雷光瞬間衝向巨獸腦門。
巨獸則在慘叫一聲後,跌瞬間向着地面墜去。與此同時,隨着兩道雷光化作人影,隨即將白袍男子扶起後,其中一人驚慌說道:
宗主,你傷勢太過嚴重,這裡我來掩護,你跟着右護法先走。
話落,只見被扶起的白袍男子,憤怒的催促道:
左護法,你攜僅剩的弟子用那個辦法,封印這隻靈獸,本尊能感覺的到,此靈獸的魂魄,正是登極期後期,本宗要是有了它,之後便可與其他三宗抗衡了。一旁的左護法有些遲疑,低着頭不肯回復,而另一旁的右護法則開口道;
不用那個方法,我想今天我們也難全身而退,以你我二人之力,在宗主巔峰時,或許還有一站之力,眼下宗主危及,也顧不得太多。說完便對着天空中衆弟子呵道;
雷光閣衆弟子聽令,結雷魄陣。
聽到右護法的號令,空中的身影頃刻間變換位置,地上的左右護法同時變換手決,嘴裡默唸着咒語,轉瞬間,原本黑壓壓的烏雲頃刻間扭轉在一起,慢慢的開始旋轉起來,隨着旋轉速的加快,期間,空間也變得短暫的扭曲,隨着佈陣的衆人周身開始發亮,天空中的烏雲風洞,也越來越大,此時的風洞,像是能把世間的一切,吞食進去一般。
片刻後,隨着地上緩緩爬起的藍色巨獸,在甩了甩身上的塵土碎屑後,憤怒的向着天空一聲長吼。
隨着陣眼已經佈置完畢,白袍男子則自急切的對着年前兩人催促道;
快,快,收了這隻妖獸。
聽到宗主的催促,只見兩人手勢一變,大聲呵道;收。
隨着話音剛落,天空中的風眼,瞬間便移向藍色巨獸,隨着強力的扭轉,所到之處,,一切物體都被其吸入其內。
當風洞逐漸靠近藍色巨獸時,只見藍色巨獸身體突然膨脹,瞬間周身又覆蓋一層暗藍色的透明盔甲,,隨着風洞與藍色巨獸的碰撞,剎那間,藍色巨獸的透明鎧甲則涌現裂紋,隨着裂紋的不斷增多,片刻後,隨着一聲清脆的咔嚓聲,藍色巨獸則化作一道強光,隨後被旋轉着的風洞,瞬間吸入其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