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我無可奈何的容姐,只有對着我狠狠咬牙,“你有種!你等着,將來有你的好日子!”
“哼!”我冷笑,“你說的好日子,還要問問冉羽熙那混蛋同不同意!告訴他,想讓我乖乖做他的家貓,就少來煩我!不然我變成老虎咬死他!”
她當即怔然後退一步,宛如被我猶如猛虎的氣勢所攝。她捂着臉,指着我,一邊退,一邊咆哮如雷:“濺人!走着瞧!”
我冷冷地看着她笑,她退出亭子時,還趔趄了一下,被圍觀的姑娘們扶住,立刻,她就對着姑娘們咆哮起來:“看什麼看!都皮癢了是嗎!”
姑娘們半是驚慌,半是好笑地退散,她就站在亭外,捂着臉:“老孃看你到時候怎麼硬,這兩天你有客人罩着,等他走了,老孃玩死你!”
看她又開始得意和囂張的氣焰,我立刻就衝了出去,元清元楚驚訝地趕緊跟在我的身後,容姐看見我像老虎一樣衝出來,變得害怕,她開始後退,指着我驚慌地恐嚇我:“你你你你,你敢亂來老孃叫打手了!”
她以爲我會害怕她的打手,可是她錯了。她是冉羽熙的幫兇,她害得我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我忍住不殺她已經是極限了!現在的我就像瘋虎下山,只要看見她或是冉羽熙對我露出得意的神情,我就會咬死她們!
所以我撲了上去!容姐一下子就被我撲倒。
不管怎樣,我也是跟男孩子們長大的,就算每次被北宮蒲玉製服,也打不過身材強壯一點的太監,但是像容姐這樣沒有武功的女人,我還是能對付的!
我從不恃強凌弱,但是,如果你是我的死敵,那就對不起了,我會毫不猶豫地痛扁你!
所以,我撲倒她後,坐在她身上拳頭就開始輪開了,她揮手對着我一統亂打,我一一擋開就繼續抽她。
“我說過,惹我就抽死你!王八蛋!”
“老孃跟你拼了!”她想起來,但我現在的能量是怨氣和怨恨的集合體,而且繼續了整整三天!就算她比我大一圈,都被我壓得服服貼貼,人的潛能一旦被恨激發,力量就會翻倍增長。
所以,她想反撲根本就沒成功,又被我狠狠壓下繼續抽!
誰說女人打架難看?不是扯發就是抓臉?我就氣定神閒地坐她的身上,雙手開工,只抽她的臉。
“你。。。。”
“啪!”
“你。。。”
“啪!”
“再打我。。。”
“啪!”
“饒,饒。。。”
“啪!”饒命?我那晚向你求饒的時候,你饒過我了嗎?還跟冉羽熙提議挑起我的情慾,叫牀給你聽!
“求,求你了。。。”
“啪!”求?那我也求過你們,你們放過我了嗎?當發現我不是太監,就將我無情地扔入豔樓。
“啊——”她痛哭地大吼一聲,我停下了手,她捂住臉,開始嗚嗚哭泣,圍在一旁的姑娘們,都從幸災樂禍,轉爲對她的同情。
“這,這位姑娘。。。你,你別打了。。。容姐平日對我們。。。。都挺好。。。”有姑娘開始爲她求饒。
我依然騎坐在容姐的身上,冷冷看着她。
“姑娘,既然進來了,往後的日子裡你都歸容姐管,現在你這樣。。。不怕將來。。。”
我冷冷瞟向她。她往後一退,忽的,她身後的姑娘們開始慢慢散開,一股淡淡的煙味就此瀰漫在空氣之內。
緊接着,冉羽熙那張親善如仙君的臉,就出現在了那姑娘的身後,他沒有再往前,那姑娘也沒有發覺此刻她的身後就站着她們的當家。
視線越過那姑娘的頭頂,直接冷冷瞪視冉羽熙。他撇眸看了一眼我身下捂着被我抽得紅腫的臉,嗚咽的容姐,然後就將目光與我對接。
雙眉開始皺起,他一直都着不羈笑容的臉,漸漸轉爲凝重。煙管不再冒煙,他只是叼着。然後與我對視。一下子,無人再敢出聲。全場變得鴉雀無聲。
終於,他身前的姑娘發現了他,趕緊退到一邊。他依然直直地站在原地,穿着他鬆鬆散散的袍子,拖着他的板兒拖。只是此刻,他的雙手插入袍袖之中。
“呼。。。。”他長長地吐出了一口煙,然後手從袍袖中抽出,右手拿開嘴裡的煙管,低下次左手小指指甲隨意地挑着煙管裡的菸絲:“打夠了沒。”
沒有任何語氣的話從他的口中而出,身下的容姐聽到他的聲音,當即轉頭看向他,如同看到救星:“少爺,少爺爲我做主!”
他沒有看向容姐,而是微微擡首看向我,平和的目光就像看着自己的貓兒在玩弄一隻老鼠。多麼無情的人啊,他對任何人都不會有感情。
我盯着他,慢慢從容姐身上站起。容姐立啓爬到他的身邊,被姑娘們扶起。
“你應該知道,你的客人四天後就會離開,你不怕之後的皮肉之苦?”他手拿煙桿再次抽了起來。吞雲吐霧。。
“呵。”我輕笑。撇開了目光,“現在我活下去的唯一樂趣,就是抽你和容姐。”我轉回臉,卸去了眼中的仇恨,笑看他,“你不是希望我好好服侍客人,乖乖聽你的話嗎?我沒有別的要求,就算你不給我工錢也可以。只要准許我在看到她的時候,可以抽她,反正抽兩下又死不了。當然,如果冉當家喜歡被抽,也可以讓我抽兩下。”怎麼看,冉羽熙這混蛋都像是喜歡被虐的!
“抽兩下是死不了。”他皺了皺眉,第一次臉上多了一分愁容,“我心疼的是你的手,你知道嗎?”
手?我俯下臉看了看自己同樣通紅麻痛的雙手,受傷的那隻手依然編着我自己包的被單,血絲隱現。
“多謝關心。”我擡頭看向他,將雙手手心對着他,揚脣一笑“我很享受這種痛,這種痛並快樂的感覺,簡直讓我上癮!”
他雙眸立時半眯,深深地吸入了一口煙。我輕笑一聲撇開臉,將手背到了身後。
“把她帶下去敷藥。“淡淡的話從他吐出的煙中帶出:”都散了吧。“
姑娘們扶着容姐匆匆菜開。我依然看着一旁,只用眼角佘光看着身前發生的一切,。元清元楚都靜靜地,面帶嚴肅地站在我身旁,顯然他們也沒想到我會追出來打人。或許在他們眼中,我只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
“小喜?!”一聲不可思議的驚呼,從身前而來,我轉回了臉,竟是看到了站在冉羽熙身後的北宮蒲玉。
冉羽熙似也沒想到北宮蒲玉會出現,也露出驚訝之色,轉身看向他。
北宮蒲玉怔怔站在他身後不遠處,指向我驚訝着:“你。你是女孩?!”
“哼!”我當即指袖轉身,擡步就走,看到一個冉羽熙已經讓我不爽,再看到那個白癡北宮蒲玉,更讓我惱火。
雖然知道元清元楚會武功,如果我上前只要梢梢引發一下,便是一場大戰。但是,我不想借助別人的力量,我要報復,就要像抽容姐那樣,親自動手!
而且,元清元楚還要幫雪銘捉那個下毒的人,若是受傷了,豈不是讓雪銘少了兩個幫手?他是正事,我這裡,可以慢慢來。
至少今天我抽了容姐。我爽了。
雪銘是中午回來的。可是,他匆匆用手午餐後,便帶着元楚又急急出去,聽說,是有了那個下毒者的消息。我也沒問他送信的事。因爲我相信他。
第四卷 跟着倆和尚做尼姑打醬油的日子 第十五單 小雪掉下牀
冉羽熙一直以爲菊花是因爲太監中的極品,憑藉某種媚迷惑兩位殿下喜愛,現在,他纔算是被菊花真正地吸引了,這就註定他的悲催命遠了^_^
直到晚上,雪銘都沒有回來。我便獨自一人安睡,經過這一天我的心情舒暢了許多,哭也哭了,罵也罵了,打也打了,元清還給我換了藥,重新包紮。渾身透着舒爽,門外還有元清守着,終於可以安睡。
又像以前大字型地攤在牀上,沒有人幫我暖熱的被子有點涼。但是,我刻意不讓自己去懷念那個溫暖的被窩,因爲那不屬於我。
從我入宮做太監開始,就一直是爲寒珏暖被,這是我的職責。從未有人會給我暖被,有那麼一次,我已經滿足。
沒過多久,我便安然入夢,夢裡,是皇陵,面前是殤塵的墳,春天降臨,皺菊綻放,很美工,忽然,墳包打開了,奇怪的是我絲毫不害怕,反而欣喜異常,然後,就見一個人緩緩走了上來。他慢慢對着我揚起了臉,溫柔地呼喚:“小喜”
我驚呆了,從殤塵墳裡走出來的不是殤塵,而是北宮駿琦,他朝我而來,我吃驚得後退,結果,被石頭絆倒,我摔倒在地上。
他依然溫和地看着我,走到我的身前慢慢蹲下,然後拉住了我的腳,我嚇壞了,立刻一腳踹向他。
“怦!”
我被自己踹醒,好象。。。真的踹到什麼了!
下意識摸向身邊,果然身旁的牀褥透着溫暖。我慌忙坐起身,飄搖的帳幔下,一隻手,抓住了牀沿。
“雪銘!”我立刻掀起帳幔,他扶着自己的額頭,似水流年摔得有些發懵。
“雪銘,你沒事吧。”我歉疚地看着他,他幾時回來的?我都沒有察覺。或許是因爲有了元清看門,纔會睡得那麼安穩。
看着坐在地上的他,想起了齊曦,當初劉曦因爲擔心碰到受傷的我,而睡在牀沿,結果一個轉身掉了下去。
而今天,雪銘是被我踹下牀的。我可以確定是我把他踹下去的,因爲我的左腳還殘留着某種踹過人後的感覺。
他揉了揉額頭,竟是呵呵地笑了起來,聳動的肩膀,低垂的臉龐。
“雪銘。。。對不起。。。”
他扶着牀沿站了起來,然後再坐回牀,我退後看他,發現他睡在牀尾,因爲今晚我睡在了牀頭。
他一直笑着,顯然這件事對他來說,十分有趣。我主動給他蓋好被子。坐回牀頭抱歉地看着昏暗中的他:“你。。。不是很警醒嗎?”
黑暗中,他揚起臉,雖然看不表他的神情,但卻感覺到了他柔和的目光:“在女兒國,曾經有一位出神入化的男性高手,女兒國沒有一人是他的對手。可是,他最後卻死在了牀上,你猜,他死在誰的手上?”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
他轉呵一聲。似是對高手死去的惋惜:“ 是枕邊人吶。。。”
有什麼,觸動了我的心。我怔怔地看着黑暗中的他,靜靜的房內傳來他輕輕的感嘆:“唯獨不防的便是枕邊人。我可以察覺靠近這張牀的任何輕微動靜,但是卻被你踹下了牀,呵。。。。哈哈哈。。。”
他忽然仰天而笑。我卻因他的笑而揪心。爲何明明他笑得如此開懷,我卻會莫名的心痛。爲什麼?這奇怪的感覺困擾着,直到雪銘仰天躺下,與我依然衣衫不觸,我依舊無法理解爲何他的笑會讓我感覺到難過。
他躺着依然在笑,只是笑得輕了:“呵。。。。他被你也踹下牀過嗎?”
我仰面躺着一愣,隨即明白他說的應該是寒珏殿下。
雙手放到腦後,看着上方的黑暗:“沒有。”
“今天他拿到信後四處追問題誰送來的。看到他如此緊張你,我很放心。”他淡淡的語氣,帶出了他的安心。
心中一暖,我的寒珏殿下,自然緊張我。可是隨即,我卻想自己在朝曦夜雨的一切,他。。。真的不會介意嗎?
“哎。。。”不由得,我嘆了口氣。
“你可以不告訴他我的存在,可以將這城發生的一切都忘記。。。”他轉過了身,朝向了牀外。
靜靜地,我不知怎麼回答,最後,我又嘆了口氣:“他真心對我,我怎能瞞他?我。。。會良心不安。”
久久的,牀內一片沉默,只有黑暗的空氣,在我和他之間流動。還有他身上隱隱的暗香。那是一種特殊的。極淡的香,幾乎被牀單被褥上所帶的豔香遮蓋。
現在精神放了鬆。才發覺他的身上, 是有香味的。
“那。。如果他介意呢?”忽的,他問。
是啊,如果他介意呢?
我轉身面朝牆壁,閉上了眼:“那我就跟你回女兒國。”
幽香的牀內,再沒傳來他的聲音。
心裡,多了一分對的愧疚。感覺他就是候補人選,這對他,其實並不公平。可是我又沒有勇氣獨自面對這個陌生的世界,自從失去了殤塵,我整個人都失去了安全感,就像身處於孤島,四周是茫茫無際的海淀。
這種踏實的安全感,只有殤塵,才能給我。就連劉曦和寒珏……都給不了……
“那不如你先跟我回女兒國,我再將他綁來給你做侍郎。”
“咳咳咳!”他在沉寂許久後,突然說出的話讓我岔了氣,我轉身對着他的腳,“今天元清說了。你不能嫁人。”
他也轉過身“只要我想嫁。便宜能嫁。如果我高興,還能讓清楚兄弟陪嫁。”他那愉悅的語氣讓我爲元清元楚捏了把漢,他們的命遠怎麼像陪嫁丫頭。攤上這樣的一個主子,不知是他們的福氣,還是悲哀。
腦中浮現元清元楚穿着一模一樣的陪嫁衣服,露出一模一樣的憋屈表情,我不禁失笑:“原來還娶一陪二,我真划算,一次性可以娶上三個。”
“是的,所以你可以考慮一下。”他的語氣忽然變得異乎尋常地認真。
一旦認了真,我就沒心思和他打趣了。於是,我再次轉回身對着牆:“我感覺你太危險。即使我跟你蜀犬吠日了女兒國。你還是你,我也還是我。我們可以忘記這裡的事,只做朋友。”總覺得自己和他的距離太遙遠。配不上他這尊大神。
“只做朋友嘛……”他幽幽地嘆了口氣,也轉過身與我再次背對背,“難道只有他那樣的男人,是你喜歡的?”
他說的他,是寒珏嗎?雪銘,你錯了……
第二天,又是一個晴天。清楚兄弟一早就離開了小院,應該是去追查那個下毒的人,而雪銘就和我在二樓下棋。
黑子白子一落下,便知雪銘是個中高手。
這下轉棋,還是寒珏教我的,可是。我總是不好好學,而他,也自是寵我,所以,每次都會讓我贏。
但是雪銘不一樣,他不一會,就鎖定了勝局,我不高興了,兩隻眼睛瞪着他。他單手支臉,悠悠然地將棋盤掉了一個個,將黑白子與我對調,於是,我便是那優勢的一方,他便處於劣勢。
大大的虯髯很好地遮蓋住了他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一定非常平靜,因爲他一直都是那麼泰然自若。
於是,我樂呵呵地接下他打下的大片江山,而他就接下了我那千瘡百孔的部隊。這一次,他的臉上有了一些表情的變化。他皺起了眉,攆着棋子細細查看棋局。他手指上的銀戒指,在陽光下反射着暗暗的銀光。
然後,他皺起的眉舒展開,眼神再次恢復了平靜,於是,他的反攻開始了。
而當他再次鎖定勝局之時,我感覺到了徹底的挫敗感,他太強了!
“沒想到你是喜公公。”他再次將棋盤掉轉。將打贏的江山給了我。
我也單手支臉,被了連續打擊,已經沒了士氣:“恩,就是我。”
我們都是平平淡淡的語氣,就像是在說家長裡短。